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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铁马冰河——张自忠将军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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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 历史的心态 兄在吧里说过有一篇有关张将军的小说。
那天无意中搜到,网络上已经有了,还是获奖文章。
看看能否贴出来。


1楼2015-10-04 20:55回复

    悠闲了没有几天,城外炮声与往日不同,街上的溃兵多了起来。夜深了,小杜师傅正收拾刀剪,隔壁来拍门。
    一向四平八稳的梁先生把门砸开了,“小杜师傅,请你帮个忙!”
    小杜师傅把理发箱子一阖就跟出去了。他才明白原来听到闹嚷嚷的声音,都是隔壁门口一堆大头兵们发出来的。
    梁先生喝茶的那张檀木桌已经变成了手术台。上面躺着一个伤兵,周围几个弟兄。大概是他的一位长官,死死地握着伤兵的手。
    小杜师傅挤过去一看,差点儿呕出来。那伤兵胸脯子上一道长长的骇人的刀伤,血汩汩地冒着,肉也翻着……小杜师傅下意识捂了眼睛,这不是开膛剖肚了么?
    梁先生捏了他的手臂,“小杜师傅,我要赶紧做手术缝合,麻烦你给我打下手!”
    小杜师傅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得赶紧点头。他对自己说,我也是割过小鬼子喉管的……
    几个一脸血污浑身泥土的兵们都围着檀木桌叫,“老李,老李……你坚持住,连长都给你找到大夫了!”
    梁先生戴好了胶皮手套,对那位连长说,“长官,这位小兄弟伤势太重,我只能尽力。”
    连长仍然死死握着伤兵的手,只是抬起血红的眼睛,像头老虎在悲伤的低声咆哮,“大夫,大夫我相信您!您救了他,以后他的命是您的,我老铁的命也是您的!”
    梁先生摇了摇头,说,“我要开始了,时间紧迫。……我居然还带了些麻药!”
    小杜师傅不敢看那个铁连长,他只能紧张地盯着梁先生大口罩上露出的一双眼,随时递去止血钳、镊子、手术刀、针和肠线……
    兵们伸长手臂高举着从几户人家借来的油灯,屋子里仍然昏暗。胳膊酸了,右手再换左手。小杜师傅觉得夜好漫长,似乎永远都不会天亮。偷空瞄了一眼伤兵,不到二十岁吧,胡子还没长出来。他还跟着师傅学手艺的当儿,这伤兵和他的兄弟们就跟着那铁连长在喜峰口同鬼子拼过大刀吧……哪里是老李,明明只是个小李。
    麻药不够,李伤兵忍着伤口的疼痛和利器对他身体的整饬,浑身像浸泡在水里,没有血色的嘴唇被牙齿咬得惨白。
    铁连长从窗前折回来,把胳膊递过去。老李犹豫了一下,便不迟疑,一口咬了下去,跟着一行眼泪滚落腮边。
    梁先生额上的汗和伤兵一样多,小杜师傅赶紧掏出自己的手帕给梁先生蘸一蘸脑门子。梁先生没有说话。看到梁先生放缓的眼神,他想,老李肯定有救了。
    天大亮,老李的胸脯子终于缝好了。梁先生给他打了破伤风的针,对铁连长说,“我这里只有这个,必须送到大医院去……”他又意识到自己在痴人说梦话,便重重叹了一声。
    铁连长又双手死死握着梁先生的手,声音有千钧,“多谢!兄弟我无以为报,唯有多杀鬼子!”
    小杜师傅以为,铁连长和他手下的兵会在隔壁将养一段日子,他们却同镇上其他零散的兵一道,被不知哪里来的卡车拉走了,像被劫走的。小杜师傅还捐出了自己的铺板给那个伤兵老李作担架。
    老李半睁着眼,被兄弟们抬着,朝小杜师傅抬了抬手腕。
    小杜师傅便去看看梁先生,他知道忙了一夜的梁先生一定疲惫极了。
    梁先生却在收拾行李。梁先生说,“刚接到通报,我被征召了,他们要我当医官,我得……到三十八师的医务部……报到去。”
    小杜师傅问,“这么急?”
    梁先生说,“倭寇作乱,我一介匹夫,也该竭尽所能,救治更多的同胞吧。”
    小杜师傅说,“那……您还没试过我的手艺呢。”
    梁先生顿了顿,“来日方长,一定有机会的。”
    小杜师傅有些抹不开面儿,最后支吾,“我相中您那头发了,总得让我摸上一摸吧。”
    梁先生就仍然四平八稳的,坐在檀木桌旁的明式靠背椅上,冲他微微一笑。
    小杜师傅便终于摸到了梁先生的大背头。他把自己的手指轻轻插进那浓密的头发里,摩挲了一下。
    “得嘞,先欠着了,一定要试一试我的手艺。”
    最后,梁先生跟他告别,两个人握着右手。梁先生的手沉稳有力,手指修长,果然是操手术刀的手。
    “您保重!”小杜师傅说。
    “您也保重!”梁先生回着。


    4楼2015-10-04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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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0 21:5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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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先生这一走,就走得干干净净。小杜师傅开始还帮着打扫一下隔壁。后来客人越来越少,连自己的铺子都清闲下来了。
      要不就关门吧,歇一歇手,寻摸点儿别的事做。天津是断不敢回的。也不知琴表妹怎么样了。他无力再保护她,安顿在亲戚家该是最妥帖的办法了。
      他收拾收拾细软,也就一个手提箱,全部家当都装得下。
      柴门简陋,也是一户。小杜师傅轻轻合上门,准备去跟保长辞行。突然保长带着几个兵士倒找上门来。
      “这就是本地理发的小杜师傅。”保长赔着笑,“天津来的,手艺端的好。要不老总先试试?”
      兵甲说:“不试了不试了。你是杜师傅?”
      小杜师傅鞠躬哈腰,口里称是。
      “着啊,你不是那天,那个给大夫打下手的小师傅?”
      小杜师傅也记起来了,“巧了,这不没几天的事嘛。”
      兵乙说,“既然都不是生人,咱们也不客套了。是这,弟兄们有日子没有理发了,这胡子拉扎的。一会儿把人马都给你拉来,你给拾掇拾掇?”
      那敢情好。“包各位老总满意。”小杜师傅说。
      “别老总老总的,俺们不兴这个。”兵丙说。
      兵们呼呼啦啦又走了。
      保长帮小杜师傅烧开水,磨剃刀,重新摆好剃头的各色器物。
      “往哪里走啊?哪里不都一样,到处放炮,都是不长眼睛的。”保长自言自语。
      小杜师傅也没想好回一句什么,就听门外喊号声和脚步声。有个长官在训话,说什么按班排序列,叫号理发,余者原地休息。
      一个一个的大头兵进屋。他们几乎没有几个利索的人,不是胳膊绑着夹板,就是拖着腿。还有包着脑袋的,知道自己也没的头可剃,就蹲在一角,摸出烟卷来咂摸。
      小杜师傅来者不拒,动作娴熟地刮着脑瓢,颇感牛刀小用。
      在天津,他在日租界接的大都是时髦客人,除了有蛮横的日本人不给钱,日常进项还算可观。沧州自然比不得天津。他又是头一回给兵士们剃头,心里掂量着好歹。若是他们不给钱,剃霸王头,也只得由他们吧。谁让他自个儿一时技痒难耐。
      兵们一个个摩挲着青瓜脑袋,称心如意。
      原来西北军的二十九军,三十八师,自来就是背大刀,剃光头,从师长到火头兵,上下一体,好认得狠。
      “师长也剃光头?”
      “那是自然。你看我们张师长,别说剃光头,就是吃的,穿的,从来都跟我们一个样。”兵甲说起长官来,口气像说自己的老爹老哥一样亲昵。
      “关键张扒皮会打仗,我们都服他呢。”兵乙接茬。
      “张扒皮,是天津的张自忠张市长吗?”小杜师傅问着,手下仍不闲着,仔细地刮着鬓角。
      “正是呢。”
      “可是,我听见说,说他去主政北平,当什么绥靖主任,听日本人的?”小杜师傅期期艾艾地问。
      “胡谝!”兵丙怒了,“听鬼子的话,我们师长就不是那样的人!”
      “肯定是汉奸们造谣,坏我们师长呢。”
      “老总恕罪,老总恕罪。”小杜师傅忙不迭赔礼。他想起路上捡的那张报纸,说是张自忠把原来二十九军在冀察政委会的委员都开了缺,却聘了一干汉奸上任。究竟怎么个情形,他一介草民,想不清里面的玄机。
      “都吵吵什么!”一直在屋外的长官最后才进来,正是那天带来伤兵的铁连长。
      铁连长大马金刀坐下。
      小杜师傅打点起十二分精神,一把刮刀使得纯熟。他想问,你们那个老李还是小李的,怎么样了?看铁连长疲惫的神色,始终没敢问出口。
      铁连长倒先搭讪,“你这天津师傅,怎么到的沧州?”
      “不瞒各位老总,我也……弄死过一个日本浪人。怕了,跑出来的。”
      “有尿性!是条汉子。”兵甲喝了一声。
      铁连长点点头,站起来,布军装口袋里掏出几块钱来,摁在桌上。“杜师傅,这是我的饷银,也没有富余的了,就算弟兄们这几个的,若是短了些,还请多担待。”
      小杜师傅赶紧把钱推回去,“这怎么好使得?老总们前边打鬼子,我给老总们剃个头,应该的。”
      铁连长不由分说,把纸币和碎银毫子装在小杜师傅一边的皮箱里。“我们穷,但纪律还是要讲的。若是要张师长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说着血淋淋的扒皮,竟是笑着。
      小杜师傅也就不敢推辞了。
      兵甲起兴,“小杜师傅,你跟我们有缘哪,不如跟着我们吧,当个随军剃头匠。”
      小杜师傅只是笑笑。“我一个逃难的,哪里能随了军呢?”
      可他竟真格的拎了皮箱,跟着这个不足百人的营开拔了。
      他也真格的当着保长的面,掩好两扇门。“说不定就还回来。”
      保长嘬着旱烟枪,扬了扬手。
      一路走着,兵甲说,“还记得我们李排长吗?就是上次那大夫给缝肚子的老李,留在老乡家里了。李排长厉害啊,论赤膊拼大刀,那是这个——”他挑出大拇哥,“我们铁连长没了得力干将,正窝火呢。”
      小杜师傅感激地冲着兵甲点点头,“好人命大,必有后福。”
      小杜师傅盘算,既然他们也是三十八师的,说不定会碰上梁先生。


      5楼2015-10-04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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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作简介:《铁马冰河》以一个游走在战争边缘的剃头匠小杜师傅的视角,重新构架了民族英雄张自忠将军率领从西北军成长起来的一支抗日部队转战南北,最后以身殉国的一段历史。烽烟已远,警钟长鸣。值全面抗战爆发77周年之际,欲再现我中国军人在争取民族独立与解放的战争中之隐忍与决绝。奉上此文,以飨战友。


        11楼2015-10-04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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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10-04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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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温情,也很悲壮的文字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5-10-04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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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楼被吞了,补上。

              “上辈子我一定也是执鞭安辔的主。”小杜师傅再想不到这辈子会跟兵们厮混这么久。
              他相熟的几个人,就有特务团的铁中玉,都在跟随张自忠总司令突围南瓜店的激战中牺牲。只是他隔了好久才知道。
              他只记得,天还没亮,他被叫去给张总司令装殓。
              他跌跌撞撞地赶到集团军的总部,襄樊与当阳之间的名叫快活铺的小镇上,一路上脑子都是懵的。
              张自忠总司令向来是那样高大健硕,就是打仗爱身先士卒,会受伤会流吅血,但怎么就……怎么能战死了呢?一定是敌伪的广播在发送假消息,打击我们士气。
              但他真的看到了。总部小礼堂被大幅的白纱改装成灵堂,军医梁先生正用酒精郑重而悉心地给那副忠骸擦洗着,旁边还有两位苏联医生查看遗体,神色肃穆。
              自抗战以来,药品极为短缺,况时值五月中下旬,长江流域正是炎热天气。张总司令是五月十六日殉国的,日军也敬其死战不退,曾将遗体装棺搁在一个祠堂里。在南瓜店同总司令一同御敌的李清晨大难不死,被老乡救起,挣扎去寻长官的遗体,果然在祠堂里看到上吅书“张自忠”的棺材。天黑无法辨认,李清晨便摸索着鞋带——正是他亲手给总司令系的,方才确认,顿时大哭起来。恰逢三十八师的便衣队也出来寻找总司令,一番辗转抢运,终于护送到总部。
              就按最短的日程,五天估算,想必遗体一定是腐朽不堪了。
              小杜师傅战战兢兢走近,然而出乎意料,那副遗骸虽颅脑有塌陷变形,却仍完好不腐。他诧异地抬头看看梁先生,刚要张嘴问,梁先生哽咽着开口:
              “总司令的遗体已擦洗完毕,做过药物处理了。刚才张参座吩咐过,给总司令穿上马裤、军服,佩戴上将领章……你来帮我吧,还有这马靴……军服还合体,就是总司令挂在屋里的那套……多好,身体都没有肿吅胀,真乃奇迹。总司令在天之灵……在天之灵……”
              一句话竟总也说不下去。小杜师傅听得,胸口更堵得难受,只能拼命点头。灵堂里几名打下手的兵士一个个大声抽泣着,眼泪鼻涕都顾不得抹。
              小杜师傅勉强抖擞精神,最后一回给张总司令刮了脸,捋顺了短寸的头发,口腔鼻腔耳孔里轻柔地塞上棉花,最后,抚摩到总司令右颈上那块独特的黑痣,终于失声痛哭。
              他一介草民,幸给国之大将理过几次发,修过几次面,深感将军之恤下仁爱。那黑痣也是再熟悉不过的。如今,却都要随着日寇罪恶的炮火,一同远去消散了。
              张总司令静静躺在灵床上,面目如生,甚至略显红吅润,不减生前威严。
              附近驻地的官兵都来亲睹遗容。梁先生噙泪向着灵堂内的众位将官说道,“……总司令全身共伤八处,右肩、右腿为炮弹所伤,腹部为刺刀所伤,左臂、左肋骨、右胸、右腹、右颊各中一弹……”
              那些打起仗来龙精虎猛的男子汉们,却都像孩童一般,有的泣不成声,有的嚎啕大哭。还有一位瘦削儒雅的将军,小杜师傅认得,参谋长张克侠,也是悲痛难抑,但为了主持军中大事,不得不强自镇定。
              入殓时,副官长建议,“棺材内,放一本《孟子》,可行?体现总座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浩然之气。”
              五战区一位高参说,“总座运筹帷幄,乃是军中豪杰,应该放一部《孙子兵法》,以兹纪吅念。”
              参谋长张克侠沉吟再三,说,“总座是中山总吅理的忠实信徒,还是放进一部《三吅民吅主义》罢。”
              立刻有人捧上一本线装的《三吅民吅主义》,张克侠亲手恭敬地放在总司令交叠的手下。
              盖棺。起灵。远近好多闻讯赶来的老百姓,扶老携幼,路旁跪倒,焚香化纸,哀哭一片。张总司令的棺椁像载着山河岁月,在万千泪眼中驶向荆门。
              灵车渐行渐远,官兵们义愤填膺,握拳振臂,大呼“誓死给总座报仇!同仇敌忾!抗战到底!”
              躲在一旁的小杜师傅从没见过那么悲壮的场面,只顾自己抹着眼泪。打仗的日子最是难熬。方才昏明中同梁先生一道装殓张自忠总司令,做梦一般,让小杜师傅又回到了三七年的八月,想起油灯下,那副钢铸的身体,那捧铁样的精神,那与子同袍的豪情。
              “还要多少勃勃的生命,才能夯筑家国最后的藩篱,才能御敌于千里!”一贯四平八稳的梁先生抬起头,瞪着天空中两架盘旋的日军飞机,恨恨说道。
              那飞机许是被送灵的十万军民吓住,眼见涌动悲愤的人潮从容不迫,无一躲避,无一逃散,竟未敢放一枪一弹。机群在空中划了个弧,便一架接一架衔尾而去。
              荏苒八年,满身伤痕的中国终于赶走了日寇,在南京,在芷江,在北平太和殿,堂堂皇皇地接受侵略者的投降。
              小杜师傅总算是回了天津,疲累得要命。等歇过劲来,赶紧迎娶了琴表妹,继续开他的理发店。
              梁先生却留在了军队中,稳稳操着他的手术刀。
              兄弟阋墙,外御其侮。当年并肩打鬼子的国共双方却重启了战端,兵燹连连。
              小杜师傅也懂了些,若要普天下的老百姓再不受人欺负,真正过上安稳日子,一定还要经历几番阵痛。共吅产党的解放军是为劳苦大众的,那梁先生他们还在国民党的军队里,岂不是不占理了?他时不时向南方举起酒杯,遥祝远方的友人。
              也就是公元一九四八年的冬天,新华社的广播里说,张克侠将军率五十九军两个师,何基沣将军率七十七军一个半师,共二万多官兵,一起在贾汪和台儿庄防地起吅义投诚。战至胶着的淮海战役局面大开,使多少生灵免于涂炭。
              不管怎么说,天下总算要太平了。小杜师傅拿起剃刀,背上小牛皮箱子,自发去劳军。无论是解放军战士,还是起吅义军战士,都要理发的么。
              那天,小杜师傅寻到一个战地医院,自报了家门,一个团政委热烈欢迎他,便请他给那里的战士理发。他看到一个帮助伤员做复健的身影——还是那么老土的大背头。
              他脱口而出,“梁先生?”
              那个身影很快回应了,“小杜师傅!”


              IP属地:北京14楼2015-10-05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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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10-1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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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0 21:4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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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5-10-13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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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细腻的文笔。很感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5-12-06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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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喜欢,每次看我都会想哭,感动,写得真好


                      19楼2016-12-23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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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真好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5-04-30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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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作者一看就是查阅了很多资料,也是个忠实倾慕者了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5-04-30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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