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风尘】
那一年,她终于得到师父的答允,离开七秀坊去江湖历练,拜别过师门及坊主,她坐船前往扬州。
扬州城确实热闹的很,城门前的大场地上,许多江湖人士一展身手或是寻人切磋一番。她将双剑搁在长凳上,招呼小二来壶好茶。
“好嘞!”小二用他那独特又洪亮的声音应合着。
砰——
一壶酒砸在她面前,她抬头看向旁边。
来人似乎是个乞丐,却又不像,头发蓬乱,眼上蒙着黑布,上身未着存缕,倒是彩色的刺纹盘踞了他大半个胸膛,而且酒气冲鼻。
此人多半耍酒疯。她嫌恶的拿起双剑准备换桌,怎料被一把抓住手腕。
“小兄弟,喝茶不如喝酒,人生苦短……嗯,苦短!须尽欢啊!”
她想甩开他有些污浊的手,可是力气太大抓得太牢。
去你的小兄弟!去你的须尽欢!她执剑一挥,将酒坛击飞。
“你!”他只觉得一道力掠过,手里的酒坛一下子不见了影子,顿时有些气恼,“可惜了君山桃花酿被你这样糟蹋了!”
她轻哼一声,背起双剑离开。
“站住,扫了我喝酒的兴致,不如切磋一下,小兄弟刚才那道剑气气力十足,讨教一番可好?”
她本不想理睬,可是他挥出腰间长棍挡住她的去路。哼,那便让他常常七秀坊西河剑法的厉害。
切磋几把下来,不得不服他,速度之快,拳法之狠绝,让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她想喊停,可刚才那一掌打得她连口气都喘不上来,而对方似乎还正在兴头上,不想停手。
一道劲风袭来,她一偏头,长棍擦过她的头发,打断了挽发的木簪,一头青丝散落下来。
他收了手,将棍子收回腰间,转了转手腕,又挠了挠头。
“怎么是个姑娘,没意思没意思。”
她坐在地上,突然哭了起来。要是师父在就好了,师父一定会狠狠收拾他一顿的。
他手足无措,把女孩子打哭是件麻烦的事。怎么办?要怎么哄呢?
“喂,小兄……啊不,姑娘,你别哭了,带你去看君山桃花如何?”他伸手想扶起她,谁知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起身大轻功飞走。
他看着离开的身影,有些怅然。姑娘,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