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
艳阳灼目,眸中恍惚映得铁甲戎光。极目远眺,远处绵山浸血凝紫,似见得城下猛将势凛。秦字旌旗高举,迎风飒飒傲立。
蓦然闻得侍人悄语报战讯,长眉攒结,面掩不得惨白。
狠攥拳指甲入肉,齿陷进唇足滴血。心系那晋城埋骨几何,眸藏浓墨般恨意。
耳畔悬起旧时父皇叮嘱,再念得那人轻声爱语。
——是。晋…终究是被灭了。
被你,亲手。
掌狠掴桌案,狼豪剧颤生生晃下笔架。勉得起身,腿脚却发软,趔趄二步,虚晃三番。
头晕目眩,隐约中见得故国火光冲天,若山白骨作人模样,利爪勾地,惊惶欲逃。又见得那人鹰目熠熠,银盔镀光,恍若战神。
疼痛由髓至心,终是那白骨,更痛得透彻。
硬咬牙关,狠拔那一旁华饰皮袋中匕首,寻着麻布撕条系于掌上。
恰闻那人轻快步声,阔袖匿满杀机,面作笑状却免不得三分僵硬。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怀抱。温声笑语荡在耳畔却被一句话冲散。他说。“大秦,胜了。”
“我们…胜了。”
目眦欲裂,疼痛猛然痛入脑中,攒掌不顾匕首利刃。猛吐息举匕刺向人心窝,却仍是不忍般微缩手至这刃慢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