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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橘|第一期】《余生请多多指教》文/陆逢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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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多年后我都会记起那一幕,宋怀欢穿着白色的针织衫,撑着一把蓝白相间的雨伞,那时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个童心未眠的孩子,在水坑旁的空隙上单脚跳来跳去。

选择主题三:余生


1楼2016-03-05 15:15回复
      Part.1
    小巷上是大小不一的水坑,昨夜下了场小雨,残留在屋檐上的雨水顺着边缘滴滴答答毫无章法地落在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的小水花。
    我蜷缩在隐蔽的一角,用尾巴遮住自己,企图让自己温暖一些。可惜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
    冬季已经不声不响悄悄退去,衔接而来的便是温暖的春天,可是为什么我并不觉得温暖呢?直至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我还没有遇见宋怀欢。
    那个阳光明媚的女子。
    直至多年后我都会记起那一幕,宋怀欢穿着白色的针织衫,撑着一把蓝白相间的雨伞,那时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个童心未眠的孩子,在水坑旁的空隙上单脚跳来跳去。
    她似乎在转角口注意到了我,停止了闹腾的一面,安静地站在我面前。
    “咦……流浪猫吗……”她喃喃自语道,小心翼翼地跨过水坑来到我面前,微微蹲下身子,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杏仁眼炯炯有神。
    我挣扎着掀起沉重的眼皮,看见她的眼中倒映的是此时狼狈的我。
    之后便是一双温暖的手将我抱起,那是我这么多日子来接触到的温度,那么地令人留念。但我怕此时肮脏的身子会弄脏了她的衣裳,挣扎着想离开这个怀抱,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乖,别闹。”
    耳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一句话,那是我闭上眼睛后听到的最后一句。
    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卧室,然后便是宋怀欢的盛着揉碎的笑意的脸。
    “以后,你就叫阿望吧。”
    “唔,我叫宋怀欢。”
    “余生请多多指教哦。”
    那是宋怀欢第一次正式地告诉我她的名字,宋怀欢,宋怀欢。
    阿望,阿望,阿望。
    只是到最后我才明白,名字真的是世界上最短的咒语。


    2楼2016-03-05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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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2
      宋怀欢的颜容看上去就像个孩子般稚嫩,任谁也看不出她已经是大四毕业生了。每晚宋怀欢都会将我抱在怀中,撅起嘴忍不住抱怨道:“阿望,今天我去小店里买东西的时候,老板娘问我是不是快要高考了。好难过!我看上去一点都不成熟吗?”
      我到底也不过是一只猫,不懂他们人类的相处模式。微微转了转眸子蹭蹭她的手指,表示安慰。宋怀欢也没多在意,眼睛笑成月牙状揉了揉我的头:“还是阿望最好啦。”随后抱着我唠嗑着她在学校的日常。
      宋怀欢一般空闲之余会坐在阳台上捧着电脑写些文字,在书桌旁放着一杯白开。她曾跟我说过那样的日子真的很缱绻美好。
      这时候我大概会趴在宋怀欢的脚旁,缩卷着身子靠着她的脚,微微打着盹。
      然后,她在一个木板上刻下了宋怀欢最机智,阿望最蠢哼几个字,捏了捏我的脸说:“哈哈哈哈哈哈蠢阿望!看我的杰作!好看吗!!”
      “喵——!”
      后来,我想这些日子大概是我生命之中最幸福的时光,直至最后我趴在木板上,流干了泪,想起那一幕,仍是会微微勾起嘴角。
      只是那时的我和宋怀欢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日子会被一个人打破。
      林清歌。
      宋怀欢曾跟我提起过她,似乎是她的同窗,但她不过是寥寥数笔点到为止,因此我对她的印象很少很少,直到有一天宋怀欢喝醉了跌跌撞撞地回来,趴在床上哭成了泪人。
      “为什么啊……我自己也不想啊……林清歌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性别不是问题……可我不敢说。”
      “我以为我只要藏在心里就好了啊……遇到什么事我自己扛着就行了,但……但为什么看到你和陆之律在一起我还是忍不住嫉妒,嫉妒到要疯。”
      “为什么我身来不是男生呢?这样我就可以好好爱你了啊……”
      “为什么我是女的,为什么……为什么。”
      宋怀欢断断续续地说着醉话,直至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我小跑着到宋怀欢面前,她已经咬着唇睡着了,眼睫处沾着摇摇欲坠地泪滴。
      那时,我也迷迷糊糊地听懂了。
      宋怀欢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她叫林清歌。
        


      3楼2016-03-05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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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3
        或许我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但我也迷迷糊糊知道女生爱上女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特别是林清歌家庭略封建的背景下。
        我一夜未眠,趴在宋怀欢的身边很心疼,宋怀欢那样一个明媚动人的女子,不应该充满忧伤的。
        尽管我很希望,宋怀欢能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脸上挂着笑容,可宋怀欢还是变了。
        她每天都在笑,可却都带着淡淡的疏离,从前的宋怀欢笑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太阳,能温暖人心。可现在呢?
        每每看见宋怀欢趴在书桌上发呆的时候,我多希望我能够开口说话。
        “宋怀欢,爱情什么的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不希望你这样啊!”
        “你变回去啊,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是我想看到的啊宋怀欢!”
        可我说不出口。
        只能一日复一日地看宋怀欢每日消沉,变得越来越沉默。
        后来的暑假,宋怀欢每天都闷在家里写东西,足不出户,她经常抱着我,说这样一些奇怪的话:“阿望,我的余生,也就只有你陪着我了啊。”
        那时我还不懂,可当我某一日闻到陌生又令人胆颤的味道时,睁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宋怀欢时,我感觉我的世界轰然崩塌。


        4楼2016-03-05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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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4
          宋怀欢离世了。
          那样一个花季少女,本应该享受着属于她的幸福和快乐,可她走了。
          与世长辞,再也不会回来了。
          宋怀欢的葬礼上,我沉默地趴在一角,望着宋怀欢的黑白照出神。
          上面的照片是我遇见宋怀欢时的年纪拍的,那时她的脸上是灿烂好像能融化人的笑,,那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那时……
          在葬礼上我看到了林清歌。
          那是一个很好看很有气质的女子,她穿着一身黑,挽着一个男子的手在葬礼上,脸上是干涸的泪痕。
          我想那个男子就是陆之律吧。
          林清歌,林清歌,林清歌。
          就是那个女生害宋怀欢离开的,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
          我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跳在她身上狠狠地抓了一道。
          后来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就像是,初遇宋怀欢的那一日,宋怀欢抱着我时,我在她怀中睡着的黑暗一样。
          宋怀欢。
          你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宋怀欢。
          你在哪,快回来啊……
          我在等你啊。


          5楼2016-03-05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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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之后的几个月我叼着木板,跑到宋怀欢曾经租的房子前大树下的土地插上。然后趴在哪里每日每夜都登着宋怀欢会回来。
            很多人都来赶我走,
            很多人都嫌弃我。
            在房东拿着扫把像把我驱走时,我紧紧地抱着木板,忍着疼痛。脸上有些湿润。
            宋怀欢,你看得到了吗?
            她们都嫌弃我啊。
            你怎么还不带我回家呢?
            说好余生要一起走,你怎么抛下我先离开了呢?
            眼前渐渐氤氲,迷迷糊糊中我看见宋怀欢脸上挂着笑。她缓缓走到我面前。
            “咦,流浪猫吗……”
            “乖,别闹。”
            “以后,你就叫阿望吧。”
            “唔,我叫宋怀欢。”
            “余生请多多指教哦。”
            她缓缓蹲下,伸出手抱起我。
            我闭上眼睛笑了。
            宋怀欢,你终于带我走了啊。
            余生,还请多多指教。


            6楼2016-03-05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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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7楼2016-03-05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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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蕉君爱胡亥 @晏锦书


                8楼2016-03-05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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