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系歌心】【临时】（真人）《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

第三十五章
“这样的承诺，你们满意吗？”胡歌说得言辞恳切，动情之处几乎落下泪来。
一路走来的艰难没有人能体会得了，只是因为身份，相爱就变成了错。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只要走错一步就会被人诟病被人责骂。即便如此，他从不抱怨从不辩解，只是求一个成全。
霍建元久久地盯着他的眼睛，胡歌毫不退缩地回视着。
他知道他不能输，只这一次。
霍建元移开眼睛，淡淡道：“好，我不逼迫你们，也没有权利替他选择他的人生。你想要见他请便。但是我不希望他再出差错。”
“另外，他这次的病实在太严重了，只有回台湾待一段时间养病。”看着胡歌欲言又止的神情，霍建元挥挥手，道。“你不用多想，真的只是给他治病而已。原来只有台湾一处医院对他的治疗很有效果。这次这样严重复发，必须要去那家医院好好看看了。你放心，就是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你们在上海发生这些事情我也不会告诉她。”
“……好。”胡歌狠狠点了点头。虽然很不舍得，可是毕竟华哥身体要紧。以后的日子还长，不在这一朝一夕。
“那现在我可以去看他了吧？”胡歌已经是心急如焚。
“当然。”霍建元颔首。
在一边沉默已久的连俊杰走上来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说：“抱歉了老胡，之前我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阿元哥说得对，我们谁也没有权力替阿华做决定。你们的人生是你们自己的。”
胡歌宽慰一笑：“连哥，你们能理解我们，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推开病房的房门，胡歌几乎没有勇气朝病床上看去。犹豫良久才下定决心一般走向病床。
看到霍建华的第一眼，他险些掉了泪。
那个静静躺在那里苍白瘦弱，脸上还罩着呼吸机的人真的是他吗？身边的心率仪平稳的波动显示着生命的迹象，胡歌却觉得床上的人下一秒就会离自己远去。
他是那么轻，那么瘦，仿佛一片羽毛，一阵风吹过，就会轻轻飘散。
胡歌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双手交握着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默默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华哥……你还是那个样子，什么都不说，只会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做这些事情……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多少？”胡歌紧紧握住霍建华的手，好像一松手他就会飞走了一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有多后悔……我真的很自责，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永远失去你……”
“都说了要一起走下去，你怎么那么傻就以为我会抛下你一个人不管呢？”胡歌把脸埋在他的手掌里，低低地说，声音哽咽。“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多大人了还这么矫情。”耳边低低的轻笑声传来。“我又不是要死了，干嘛这么垂头丧气。”
胡歌惊异抬头，目光撞进一双带着清浅笑意的眸子。
“华哥，你醒了？”
“嗯。”
胡歌突然有点手足无措，他放下霍建华的手站起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忐忑地低下头。
“好了，我们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霍建华无奈地轻叹，因为还带着呼吸机，声音有些发闷，却依旧不改清朗。
“为我们的事情去说服父母，是我心甘情愿；信任你不会离我而去，是我无时无刻不遵循的信条。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认识多年，难道你的人品我还看不清楚？”霍建华拉回胡歌垂在身边的手拉着他重新坐下，娓娓说道。“当初选择了这一条路，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不是早就看得透彻了？可是有时候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
霍建华垂下眼睫。
“即使知道你一定是逢场作戏，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我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不懂得怎么去讨好别人，也不会倾诉。所以在工作中排解一下是我最好的选择。大概只有在高强度的工作中，我才可以暂时忘记这些事情。”
“没想到，可能用力太猛，差点把自己交代了。”霍建华摇摇头，觉得好笑。“真是，我什么时候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跟林黛玉一样风一吹就倒。”
他说得轻松，胡歌却在一边听得心都紧紧揪了起来，愧疚烧得五脏六腑好像都在烈火上炙烤。
“对不起……对不起，华哥……是我做得不对，是我太瞻前顾后以为事情可以有回旋的余地……都是我不好……”胡歌只觉得这时自己嘴笨，平时的伶牙俐齿早飞到了九霄云外，除了对不起居然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不会让我的优柔寡断再伤害你了。”胡歌颤抖着嘴唇，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满满的心疼。
这样的华哥，这样为了自己可以付出一切可以默默承担可以不顾后果的霍建华，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理由让他难过。
霍建华微微笑着，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摸摸他的头。
“傻瓜。”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因为做这一切，都是我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