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杯奶茶,像捧着刘备的一颗火热的心。他用管子慢慢地吮吸着,奶茶的甜香真是一直甜到心里。书桌上有机要秘书小杨送来的文件,诸葛亮一边翻看着一边继续喝着奶茶。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诸葛亮回头,对刘备一笑:“主公!”
刘备走向前,轻轻替他擦掉嘴边的奶茶:“好喝不?”
诸葛亮笑了:“嗯,味道真好。对了,主公,你可来晚了哦!”
刘备又好气又好笑:“分明是你起得早,还赖你主公。嗯,把笔放下,今天天气好,咱们出去走走?”
诸葛亮点点头:“好吧,主公,我们去哪?还在中南海里压马路吗?”说着,双手揽住他的腰,将头靠在刘备的腹上。
刘备轻轻拍了拍他,说道:“就在中南海吧,你想去哪儿?”
诸葛亮笑了笑,如星眼中泛出微光:“水云榭怎么样?我听子青说他在水云榭搭了一座秋千!”
刘备好奇道:“他在那里搭秋千干什么?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诸葛亮笑道:“也许是想玩玩儿呢,再说了,他也不大,不过20岁嘛!亮也想去玩玩儿。”
刘备笑着拉起他道:“好,咱们就去水云榭转转,天虽然越来越热了,但是你要不要再多加件衣服?”
诸葛亮眸光一黯,即刻明亮如初:“也好。”他取了一件自己常穿的卫衣穿在身上,和刘备一起出了门,信步朝水云榭方向走去。
初夏,栀子花开在中南海的路旁,素白的瓣渐次舒展,萦绕馥郁甜腻的气味。刘备轻轻执着诸葛亮的手,微微的凉。他侧脸看诸葛亮,他微微抬头安静地凝视着前方的路,满面泰然。刘备欲言又止,两人一路无话。两抹颀长的身影隐隐蕴着威严,在翠色绣茵上流转,被清晨的冷花露寸寸润湿。
二人慢慢地走向中海,水云榭正位于这里,为“燕京八景”之一。随着扑面吹来的风越来越大,他们就到达了中海之畔,远远地望见了水中的那个凉亭,这就是水云榭了。
刘备沉吟了一刻:“孔明,风挺大的,你要不要加衣?”说着将自己的外套取下来披在诸葛亮肩上,刘备的薄风衣在他肩上简直像大氅。刘备一低头,无意看到诸葛亮的脸,七分惨白,三分青紫,下巴似乎比原先更尖,曾经清秀温润的脸棱角分明。
刘备不由地心疼道:“孔明,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后面的话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诸葛亮摸了摸自己更显消瘦的脸,也有些无奈:“谁知道呢,亮就是胖不起来嘛!”
刘备声音愈加低沉:“我说的不是胖不胖得起来,你看你憔悴得还成人样吗?”
诸葛亮一撇嘴:“主公嫌弃亮啦?你也不想想,你在白帝的时候又是什么样?每天腹泻泻得连人形都没有了。”
刘备皱眉:“孔明你这算是胡搅蛮缠吗?我那时候什么年纪——63!你现在呢?和个老头子比?”
诸葛亮自知理亏,也不想再惹刘备伤心,于是扯了扯他的衣服,满脸的笑容:“主公,咱不说了好不好?你不是说要推亮荡秋千的嘛!”
刘备愣了愣,随即微微的笑:“好的。”
二人走近中海之畔,却是一个人影在那里,细细看,却是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