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秦朔藏在……”叶鸿一脸惊异,莫笙竟把秦朔安然无恙地存放在冰库中,“我那日随袁驷到的时候就觉得怪异,因为是秦朔,存放的时候特意留了个心眼,给他们玩了个调包。以便后期查他死的原因。”“二哥,是不是觉得他中的毒你没把握判断出是何毒物?还是觉得他脖子上的这个伤口眼熟得很。”叶鸿和莫笙讨论的间隙,莫悠已经把秦朔的尸体检查了一遍。两人听罢走到秦朔两侧,细细地观察起那一处唯一的伤口。这个伤口确实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可以确定的是伤口是类似匕首一类的短小兵器造成的,莫笙实在想不出,眼光投向叶鸿,希望他能给自己以解答。叶鸿低着头,思考了一会,问莫笙:“你可还记得泰和九年牵涉皇族的一起公案。”莫笙心下一凛,那件公案牵涉极广,陈国大长公主的长子被杀死在帝都的东郊和帝都的护城河畔,京兆府衙和廷尉司却始终拿不到凶手,泰和帝大怒,京兆府府尹,廷尉被廷杖,京兆府府尹年岁已高,当场被打死。后来据说查出来是安国公的次子因一个青楼女子与他起过争执素日又相互看不顺眼,蓄谋已久杀之泄愤,可谁都知这不过是托词,这背后真相到底为何谁也说不清了,只是可怜安国公的次子死得冤枉。“当时的伤口就是这样?”叶鸿点了点头,“当年都传这件案子幕后定是有当时的楚王苏钰和宁远伯谢泽的参与,安国公当时也只能按下不提,不敢喊冤让泰和帝重审。再后来,泰和帝下旨此后皇室宗亲不得涉足朝政,同时精简了宗室各分封。”“可这秦朔……”莫笙还是摸不着头脑,叶鸿摇摇头,继续看尸体去了。莫悠接着说道:“这毒也是南郡独有的毒草:安息烈,南郡人称为五步倒,毒性猛烈,其汁水最是毒,用时只需少许即可要人性命,中毒之后须立时服用解毒的草药才能救下,后期还要进一步调养”南郡素来安宁,鲜少有人命案子,莫笙挠了挠头,自己虽然到南郡已久却的确没见过这种毒草。叶鸿心叹,杀人者对南郡之物运用纯熟,手法又是旧时手法,看来这桩事情和当年的案子的关系还真是难以捉摸。三人转身回去,莫悠问道:“哥,那秦朔的尸身准备如何处理?”莫笙说:“等案情完结,我把他送回去。”三人一时之间沉默下来。残月挂在空中,一丝薄云拂过。
萧敏正在房中算着这几日来的账目,叶毅推门而入,萧敏没抬头只问道:“有线索了?”叶毅点点头,查了这么些时日再没有线索,他在玲珑阁也不用呆了。“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安府上年初进了一个侍者,也是在这次被裁减的人员名单当中,本来没注意到这个人,就在前天那人又出现在安府附近打听安樾的消息,而后便匆忙离去。听安府附近的街坊说,这人都会隔上几日去打听,他又好像是为了掩人耳目,通常都是在茶馆打探的,间隔的时日倒也是不定。”“看来有人是想……”虽未说完,但叶毅也清楚对方意欲何为。他总算查到了那个打探消息人背后的一个人:齐元。萧敏拿过那个写着齐元名字的纸条,放在蜡烛旁,看着火焰吞噬,扔进香炉里。“那位安庆王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萧敏聪慧,很快便知道安樾的病是安庆王的手笔。叶毅挑了挑眉:“恐怕他不仅仅是为了那件事。”萧敏叹了口气。旧年事,已然过去可是都会是心上的刺,时不时地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