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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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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不住在山上，小熊也不住在动物园里。小熊长得也不像小熊，他瘦瘦的很白净，仿佛一个乖觉的大学生。
见到小熊的时候，小熊穿着军绿色的棉T恤，干净合体的牛仔裤，在夕阳西下的小桥边茕茕绝立，颇有几分文艺青年的腔调。
他看见黄桃，远远地就朝他挥手，长长的手指间夹着香烟。
然后他看见黄桃身后的杨梵，眼睛瞪大了。
黄桃不耐烦地教训他：“看什么看，这是杨梵。”
然后他不等小熊说话，劈头盖脸就问：“你卖大麻了？不是告诉你不许再弄那个吗？！”
小熊眼睛瞪得更大了：“没有！真没有！我发誓桃哥。我要是再弄那个你掐死我。真的我不骗你，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得给我个机会不是？！”
黄桃看了他一会儿，目光闪烁不定。半晌之后他长出一口气，告诉小熊：“萧萧说的。她今天跑到我那儿还车，提了一句。”
小熊长出了一口气：“我的个天神，她说话你也信。她不就那样吗。”
黄桃说：“我不是信她。我是不信你。”
但是关于大麻的话题结束了，小熊领着黄桃和杨梵，经过夕阳下的小石桥，转个弯进入小熊的店。
这里是热闹的西街，位于阳朔县城中心，毗邻着漓江，一年到头都充满游客。
天还没黑，还不是最灯红酒绿的时候。小熊的店没客人，走进去有些潮湿的酒吧味。
黄桃不搭理小熊，自顾自地在店里转悠，一脸随便地四下看看，然后挑了个靠窗的座位，招呼杨梵一起坐下，这才介绍说：“小熊，这是杨梵。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们。我等下就走。”
小熊倒了茶过来，实力挽留：“别呀桃哥。你等着，我叫兄弟们过来打个招呼。大家这么久没见你了，想得很。”
黄桃摇头：“你们想我？没好事儿。你要是招呼他们，我这就走了。”
小熊看看他，又回头看杨梵，忽然说：“杨梵哥是吧？抽冷子一看，跟林政府一模一样。难怪桃哥听你的，不搭理我们了。”
杨梵没听懂。黄桃忽然撩起目光，看小熊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忙你的。我想呆会儿。”
小熊不敢再吭声。黄桃看了他片刻，起身拉着杨梵往外走，小熊追到门口，叫了一声“桃哥”。黄桃转回身，终于抬手拍拍小熊的头，告诉他：“我看过了。你没干坏事儿。挺好的。”
小熊立刻就咧嘴笑了。
黄桃没笑，转手在小熊脸上摸了一把，柔声说：“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说完，他拉上杨梵，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梵自顾自地胡思乱想着，忽然眼前一花，黄桃像影子似的闪回，蹿出去好远。
等杨梵回神，黄桃已经大步走回来，胳膊底下夹着个拼命挣扎的孩子。
夜色里看不清孩子面目，只是知道他头发又短又乱横七竖八地炸成一团。衣服裤子脏兮兮的，他虽然瘦小但气力很大，在黄桃的臂弯里凶猛地踢打，发出小兽般的低吼。
黄桃用力控制他，压着声音呵斥：“老实点！小孩子干什么不好，要偷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从孩子紧紧搂在胸前的双手中往外掏什么。孩子愤怒了，二话不说，一口咬在黄桃的胳膊上，死也不放。
杨梵跳起来，一把搂住小孩的两条腿，把他往下拽。他生性温和，一着急反倒说不出重话，只是连连拍着孩子的头，让他“张嘴，别咬”。
孩子哪里啃听，眼见着血就从他尖尖的小牙齿底下流出来。黄桃不理会，把孩子的脑袋按低了，扒开领子往脖子里瞧，低着头仔细辨认之后叫他：“小旺！你是不是小旺？！”
孩子骤然停止了挣扎，嘴还咬着不放。
杨梵赶紧摸他的脸，轻轻让他松开牙齿，看黄桃：“孩子？孩子？这个人你认识吗？”
孩子定定地睁大眼睛，因为刚才的搏斗而喘得厉害。
黄桃看着他，伸手把他胸前紧紧护着的一个钱包扣出来，告诉他：“小旺，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撒谎。”
然后他把钱包递给杨梵：“杨梵，麻烦你给送进店里。就说是你捡的。店里靠窗边第二桌的那个胖子，这钱包是他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小旺，眨都没眨。
杨梵接过钱包，听见怀里的小旺轻声儿叫：“… …黄桃儿？“
黄桃叹口气。把他一把拽过去，放在地上立正站好：“恩。牙尖嘴厉。看给我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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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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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的夜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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