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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江春入旧年》(官攻厨受 古代 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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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镇图。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6-07-21 20:04回复
    文案
    他之于他,好比是酱油碟翻进了紫金砚。
    十载颠沛流离,他不过是为这一方安稳;
    十载寻寻觅觅,他庆幸终得这人生五味。


    IP属地:上海3楼2016-07-2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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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7 21: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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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云朝元赐初年,新帝登基不足三月,允王叛乱。涉王得密报,调令京城禁军,奉太后周秦氏令,斩杀允王一族。朝中有关联者一律削职,血洗长达三月之久。


      IP属地:上海4楼2016-07-2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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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话说罗府宴席结束,次日,罗府的院子跪了满满当当四十来个人,分成两拨,原来是厨子们和戏班子等着受赏。
        罗府富甲一方,出手十分阔绰。周箴不过做了两道凉菜,却得了七两银子的工钱,这还不算,还有打赏的。
        昨日那酒还在他头里翻腾着,他隐隐约约只记得实在撑不住睡了,醒来时已经在自家宅子里。原来老陈见人没跟着回去,很是焦虑,费了颇大的劲才把他带回去。
        神游之际,周箴低垂的眼前出现一人,墨绿的衫子。
        抬头,是昨夜那人。心道不好,若是揭穿自己在那池子上荒唐的举动,打赏不成,还要扣我工钱,且今日一看,此人温雅如玉,衣料价值不菲,定是罗府的哪个主子。
        罗悬从身旁仆从举着的盘子里拿出一块淡青色的椭圆玉佩。周箴呆愣愣的,下意识接过,忽然愣住了。玉并不是厨子该领的赏赐。风俗习惯是,设宴的人家需得赏戏班子一块玉,这里头,有一些风雅的故事,故而也就约定俗成。而且这玉,通常都是赏给戏班子的台柱子。
        周箴四周看看,郁闷地想,我没站错啊,这的确是厨子那帮人跪的地方。
        周箴便道:“我不是戏子。”
        罗悬只笑笑,并不收回玉,走开了。
        周箴端详那块玉佩。成色说不上怎么好,比之以往王府世子们的佩玉差得远了,也没有什么雕饰,似乎并不十分值钱,也就收下了。
        大概我那两道凉菜十分开胃。嗯,定然是这样。
        领了赏回去,同老陈一提,老陈很有兴趣地拿了玉佩瞧了半天,笑着还给周箴:“的确不算上乘,也没人说厨子不能受玉,既然给了你,就带着。”
        周箴没什么金银玉器。一来他不喜欢这些,二来挂在腰间,叮叮当当,他又不是公子哥,一不小心就磕着了什么,很是麻烦,就将玉塞到了自己的木盒中。
        过了一会儿,周箴才发现老陈今日心情并不好。
        老陈注意到周箴的眼神,道:“……我在京城的朋友说,还有人在寻你。”
        周箴霎时白了一张脸。
        已经悠哉悠哉近一年了,他快忘了,他是个逃犯。难道就凭一个下人,他们都怕允王一族东山再起?
        “为什么?”
        老陈苦笑摇头,喃喃自语:“按理说无人知晓才是……”
        “现下怎么办?”
        “我本不想轻举妄动,生怕有诈。但刘胜说,苏州知府府中前日住下了一位京城来的贵客……”也许来捉人,也许不是。
        周箴木然:“走?”
        老陈点头:“北上,我们回京城。”
        “这岂不是在冒险?”
        “大隐隐于市。京城人口繁杂。”
        两人静坐半晌。周箴道:“我苏州菜还没有学透,师傅的词也唱得七零八落……刘胜上个月的工钱还没结给我……席香呢?怎么跟她解释……”
        当初带席香离开京城时,只告诉她兄长是被仇家所害,不得不逃亡。
        “一切我都会打点。”
        周箴闭眼叹息:“有劳陈叔。周箴没齿难忘。”
        徽州的一条官道上,一辆马车行驶着,赶车人正是老陈。
        周箴、席香二人佯装成兄妹,老陈扮成老仆,称周箴为少爷。三人在苏州时,凭着老陈周箴的工钱和席香卖出的绣品,攒了些银两,故而买了辆马车,不似来时那么劳累,行程也快了许多。七天就到了徽州。
        马车忽然猛地颠簸了一下,一把刀子从车壁刺入。
        周箴一惊,只听老陈在外面喊:“爷!有话好说!莫动刀子!”
        竟是碰上了山贼!
        徽州一带民风剽悍,早听说是有名的匪城。周箴想到还有席香,只求眼前的山贼只是劫财,不想掳个女子上山做压寨夫人。
        三人被赶下车。为首的山贼叫两个手下进马车搜,眼睛转啊转,转到了席香身上。
        周箴心中一凛,拱手道:“山爷,小妹染了些小病……”
        山贼头子“嘿嘿”问:“什么病?我看挺好,小丫头细皮嫩肉……”
        周箴一咬牙,撩起席香袖子,只见白皙的手臂上星星点点的红粒,叹道:“家门不幸,竟要靠个女人来养活……唉,自小妹上月接了一次客之后便食欲不振……”
        山贼头子大惊失色,猛地大退一步,冲手下大吼:“搜好了没有?!”
        手下唯唯诺诺的出来,只找到一根银簪子和一块玉。
        周箴的目光落在那玉上。
        “呸!真是晦气!那破石头有什么用,还不快扔了?走走走!”
        周箴舒一口气,上前一步笑道:“山爷,你这马车要不要?”
        早已逃之夭夭。
        老陈赞道:“少爷真是机敏。”
        周箴笑笑,后背却被席香猛地擂了一下:“你说我是什么?!还我清白来!!”
        “这……不说你有病,你的清白才真是没了呢!”
        前日席香沾上了点花粉,满身就起了疹子,脸上的昨日才退。
        席香的大眼睛瞪着他:“可我的簪子……那是你送的及笄礼呢……”
        周箴安慰的拍拍她:“那伙人费了半天劲只拿到个簪子,你想想可笑不可笑?到了京城,我给你买更好的。”
        周箴捡起地上的玉。三人再次上路。


        IP属地:上海8楼2016-07-21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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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这天,送酒小伙计伯九来到酒庄庄主新顾客的门前。
          “来仙客栈……没错,就是这里。”
          掌柜来招呼了一下伯九,让他把酒放到后院的梨花树下去。客栈堂内,一些穿长衫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们正高谈阔论朝廷之事,说的正是允王案。
          云朝对于言论,乃是采取任其自由发展的态度,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在闹市大谈谋逆篡位之事。
          伯九脚步一顿,径自走向后院。
          后院只有一棵树。树很高,满是洁白的梨花。伯九搬完一坛,去搬第二坛,折回后院时,树下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青衫,有点眼熟。
          那人转过身来,微笑:“周箴。”
          伯九吓得差点把酒坛子跌了。
          “我以为你尚在江南。”
          罗悬本来站在客栈二楼赏梨花,楼下大堂的言论,不入他的耳。
          但是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京城的人。于是他下楼,站在了树下。
          伯九“呵呵”笑一下:“一言难尽。你怎叫我周箴?我好像没说过我的名字。”
          罗悬悠悠道:“那日你叔叔来找你,我随口一问。”
          “是么,”伯九正经道,“我叔叔也是随口那么一说。”
          “敢问阁下芳名?”
          暂且忍下对某两个字的不快:“排行老九,伯九。”
          罗悬浅浅一笑:“令堂颇能生养。”
          伯九猛一拍树干,一阵花瓣飘落。
          “我……我要去送酒,就不陪罗公子聊了。”
          罗悬回到二楼,看见小厮李小非四处张望,发现了罗悬,眼睛一亮,跑过来:“公子,我才出去一小会儿,你怎么就不见了?”
          “让你打听的事可有办好?”
          李小非一缩肩,怎么公子刚才好像在笑,现在又冷冰冰的。
          “跑的几家饭馆子都说不会烧苏州菜……”
          罗悬意味深长一笑:“无妨,我刚找到一个。”
          哦,李小非想,公子真是反复无常,真叫他冰里来火里去的担惊受怕。
          “去向掌柜打听送酒的什么时候来。”
          “啊?”
          李小非被眼神冷冷一冻,下楼了。
          罗悬坐在打听到的饭馆子里时,已是五日后。
          李小非道:“公子,这地方真有苏州菜?”
          又小又旧的桌子,泛着油腻的光。尽管是午时,也只有三四个粗野的汉子,“哧溜哧溜”地吸着面条。
          店小二上前招呼:“客官要点什么?”
          李小非瞄了一眼罗悬,道:“你们这里可有会烧苏州菜的?”
          “有一个苏州来的……”
          李小非打断他的话:“让那个厨子准备七道苏州菜,就说是罗公子吩咐的。价钱……就按你们这里最贵的来!”
          店小二赔着笑,去对掌柜的一阵耳语。
          菜一道道上桌,一扫饭馆油腻沉闷的样子,尤其是那压轴的东坡肉,上桌时,酱汁还滚着呢,一掀盖子,甜而腻的肉香,溢满饭馆。
          罗悬却不动筷子:“叫他来,一起吃。”
          李小非虽然诧异,却也吩咐店小二去叫人。
          伯九不一会儿就来了,依旧一身蓝布衫,只是为了方便,在小臂上缠上了黑色的布带。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他看见罗悬,还是一愣。
          罗悬笑:“来了,一起吧。”
          李小非被他家公子的笑吓得多看了伯九两眼。
          两人入座,无话。
          罗悬吃饭是极有教养的,稳稳端着碗,筷子在盘子间逐一搛菜,每一筷不多也不少,并没有对什么菜特别留恋,看不出喜好,咀嚼更是毫无声音。
          伯九有些忐忑:“这菜如何?”
          罗悬淡淡道:“食不言。”
          “我没放盐吗?”
          罗悬抬眼。
          伯九果断闭嘴。叫你欠抽叫你欠抽叫你欠抽……
          罗悬吃完时,轻轻放下筷碗。
          伯九问:“吃完了?”
          罗悬点头。
          “你吃的好少啊……”我做的不好吃么。
          李小飞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少?公子今天吃得比平时两顿都多。
          罗悬环顾四周道:“这里比鲜味轩可差远了。怎会沦落至此?”
          伯九:“食不言。”他还在吃呢。
          罗悬:“……”
          好不容易吃完了。
          伯九叹:“叔叔死了,回京城投奔亲友。随便找差事做罢了。”陈叔一死,没想到京城像点样子的酒楼都不要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是原来的自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真把自己当神厨再世。
          罗悬沉默。
          像他这样的富家公子,大概不懂吧,伯九想,又自嘲地笑笑,我还是世子呢,大难不死的世子。
          “叨扰罗公子许久了,”伯九起身,“我还要回厨房,谢谢公子款待。”
          “本公子请你吃饭,伯九可有回礼?”
          伯九转身,讶然。一指桌上的菜:“如果在下没记错,这些好像是在下做的。”
          罗悬点头:“我的钱。”
          “……你要什么回礼。”
          “要一坛酒。”
          伯九想了想,倒不是很难。“好。”
          等伯九走开,李小非终于忍不住了:“公子,你想喝酒,我去买就是了。”
          罗悬道:“我不想喝酒,我想听曲。”
          罗悬回到客栈时,一个老头正等在他房间口。
          那老头向罗悬一揖:“六少爷,二少爷要见您,请。”
          李小非看罗悬的脸,虽说刚才回来的路上是板着脸,现在也板着脸,可他就是觉得,公子板着的脸比刚才还要板着。
          马车行至一处府邸。罗府。
          苏州罗家虽然是布商起家,但从罗悬这一代,便很重视考取功名,罗悬的二哥罗赫便在京城为官,三姐也嫁给礼部尚书之子为妻。只是罗悬素来和家人不亲近,逞论这位大他十二岁、九年前就离家为官的二哥。
          罗赫负手而立。罗悬在离他两米处站定。
          两人容貌并不很相似,神情倒是一致。
          罗赫:“可用过午膳了?”
          罗悬:“谢二哥关心,用过了。”
          罗赫:“你去见过你三姐没有?”
          罗悬:“闺中妇人,岂是我想见就见。”
          罗赫:“拜访拜访尚书大人也不错。”
          罗悬:“我这不就在拜访吏部尚书大人?”
          罗赫:“……”
          罗赫:“哼。”
          转身进屋。罗悬面无表情跟进。
          两人沉默着喝了一会儿茶。
          罗赫终于忍受不了这沉默:“父亲来信说了那件事。”
          来了。罗悬心想。
          罗悬道:“二哥以为如何?”
          罗赫:“不如何!那些姑娘你当真看不上?大不了我让你三姐在这京城挑,保管有你看得上的。”
          罗悬已满二十岁,是要娶妻了。
          罗悬:“二哥知道症结所在。”
          罗悬:“三姐那我也不去。”
          罗赫忍。喝茶。
          罗悬:“你就是把二嫂给我我也不要。”
          罗赫终于忍不住,一摔茶杯,喊:“老罗!老罗!给我轰出去!”


          IP属地:上海10楼2016-07-21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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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____________今日结束。_______________
            箴(zhen)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6-07-21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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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江春楼,众所周知,有个楼花,名曰秀娘。其人年方十九,是东街屠夫郑二之妻,体态婀娜多姿风情万种。云朝民风开放,女子抛头露面谋生计的不在少数。
              话说近来徐亦然着了魔往江春楼跑,伯九见席香对这徐亦然也没有生人面前的扭捏之态,心下觉得这是一桩可以促成的好姻缘,有意试探其人品,思来想去找到了秀娘。
              入夜,江春楼刚掌上灯,秀娘回来了。江春楼一干人正围在一起,丢了手中的零碎就上去问如何。秀娘也不急,喝了口茶道:“这回掌柜的可不用再愁了,我看这个好,虽然呆了些,到底是正人君子。”
              伯九心下松了口气,又道:“可也不知他家中情况,不行,还得再看看。”
              秀娘笑:“他家在苏州,你怎知如何?这回是月老牵了线,我就说他老往这儿跑!”
              有人道:“席香的线牵上了,掌柜的还不知在哪头呢!”众人大笑,一番调侃后,散去。
              伯九回家才知,席香今日收了徐亦然的玉簪子。玉在云朝乃是通情达意之物,风俗有云,女子收了男子相赠的玉,便是两人定了情。
              伯九只好问:“你可想明白了?”
              席香轻声应了一声。
              伯九叹:“他人虽不错,可毕竟在苏州,你嫁过去,受了委屈,我如何照应?”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是你要我嫁?现在我想了,你又犹犹豫豫。”
              伯九无奈:“好吧,都由你就是了,我能做的,无非是给你多备嫁妆。”
              会试结束,放了榜,伯九同席香去看,徐亦然并未上榜,席香却很高兴,道:“也好,不为仕途所累。”此话伯九同徐亦然一提,他激动地说:“人生难觅一知己啊!何况是红颜知己!”
              伯九道:“只是你落了榜,何以为生呢?”
              徐亦然有些莫名:“我家中从商,父亲说考不上,便让我打理家业,我原先也没想到竟过了乡试,只是没过乡试,我便不会来京城,也就不会遇见令妹,啊,这一切都是因了冥冥……”
              伯九转身走开。


              IP属地:上海27楼2016-07-23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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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的舟车劳顿,伯九,带了两个陪嫁丫头的席香与徐亦然的仆从抵达苏州。
                一别三年,苏州还是初见的样子,只是他,再也不是一个少年。
                伯九问徐亦然:“这苏州的鲜味轩,可还在?”
                徐亦然答:“在的,生意还是颇好。”
                伯九点头表示知晓。
                伯九与席香寻了客栈住下,徐亦然回家中禀告父母,并请了苏州的媒婆正式提亲。伯九以长辈身份见了徐亦然的双亲,觉得没甚怪脾气;席香也难得乖巧,因为绣工好,颇得徐亦然母亲的喜爱。伯九对这桩亲事很是满意,觉得总算没白张罗,心中大石可以放下。
                徐府做事十分利索,算完两人生辰八字,便开始置办婚事。席香也不像从前那般野,住在客栈里,捏了针线,一心一意地绣她的嫁衣。徐亦然按照礼俗,不能同席香见面,只好日日叫伯九出来,尽说些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这日,徐亦然忽然提到:“我大婚,应当知会我表兄一声。”
                “不知你表兄是……”
                “我姑姑嫁给苏州罗府为妾,罗府你可知道?就是那苏州首富。生下我表兄便去了。”
                伯九心头划过一个人名。徐亦然继续道:“论读书考取功名啊,还是他们罗家厉害,我表兄如今就在扬州为官……”
                伯九一口茶没绷住喷了出来。
                他擦擦嘴,正色道:“你表兄可叫罗悬?”
                徐亦然奇道:“正是!”
                伯九无语以对。
                巧了,真巧。大概还真是什么,冥冥之中的缘分。


                IP属地:上海28楼2016-07-23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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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7 21: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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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可怜兮兮的一更========
                  过渡章写得我好烦草!人好少好烦草!


                  IP属地:上海30楼2016-07-23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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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话间,天已蒙蒙亮。远远地好似听见一声礼炮响,许是迎亲队伍出发了。伯九回自己屋内,换上暗红长袍。云朝婚俗中,新婚夫妇着正红喜袍,双方长辈须着暗红色。伯九比徐亦然还小了一岁,未行过弱冠礼,不能束冠,只能一半束起,一半披下,明明是少年人模样,偏偏穿的是稳重的暗红,颇有点不太对劲。伯九自己暗暗笑了一会儿,却也知道,今日一过,他再无机会穿上红袍。
                    伯九出了客栈,已有一顶轿子等着。他上了轿,摇摇晃晃中向徐府行去。绕过正门,娇子在偏门停下,伯九下了轿,一个仆人打扮的人迎上来:“阁下可是伯九公子?扬州的罗大人托小的给公子捎一句话。”说完递上一封信。伯九一看,是罗悬常用的宣州纸,拆开,只有寥寥一行字,依旧是熟悉的流畅行书,写着“三年一梦,此梦将醒”。
                    三年一梦,此梦将醒?
                    三年……
                    伯九脑子晕乎乎的,过徐府门槛差点被绊一大跤。
                    三年是什么意思呢……怎么是一场梦呢……又为何要醒了……
                    伯九脑袋里像放烟花,觉得答案隐隐绰绰,就在烟花后头,可烟花总也放不完,他就盯着烟花死瞧……


                    IP属地:上海33楼2016-07-24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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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家?亲家!”伯九一回神,徐亦然的父亲在桌子另一头伸过手来拍他,笑眯眯的,“孩子们给你奉茶呢。”
                      “哦,哦。”伯九连忙接过。他这一愣神可久,竟直接愣到了喜堂内。今日一看徐亦然,文弱的书生气被这喜袍夺人的红色冲去了几分,多了丝神采,倒有两成像罗悬了。
                      唔。怎么又是罗悬。
                      伯九又在神游九天,堂内仆人以高声唱起:“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伯九目送席香在丫鬟搀扶下走向洞房,在没人看到的角落,席香忽然转身,掀起盖头一角,冲伯九笑了一下。
                      伯九知道,这一笑是叫他安心。
                      接下来便是男人们喝酒。
                      十年的桂琼,作为新娘娘家人,伯九来者不拒,接下不少敬酒,喝到后头,反而如饮白水。来宾渐渐地醉倒一滩。伯九自己站起来,准备走回客栈,却被人扶住,一看,依旧是传信那人。
                      “罗大人知道公子今日必醉,嘱咐小的等候,徐老爷安排了客房,公子今日在徐府歇下吧。”


                      IP属地:上海34楼2016-07-24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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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九昏昏沉沉,一言不发,进了屋内,也不脱鞋,胡乱扯了被子,倒头就睡。
                        次日醒来时,正午已过,吓得伯九跳起来,走出房门,随便问了一个徐府家丁,说少爷与少夫人一早就给老爷夫人敬了茶,少夫人还来看过他一次。伯九点点头表示知晓,让那家丁转告少夫人,他临行前再来看望她。自己理了理长袍,出了徐府,回客栈将红袍换成寻常衣服,直奔鲜味轩。
                        午时已过,鲜味轩内人并不很多,故而伯九一走进大堂,刘胜便看见了他,叫道:“周箴。”
                        伯九向他一揖,刘胜回礼,问:“老陈呢?”
                        “三年前北上时,路上染病,去了。”
                        刘胜不言不语,只叹了口气。
                        “掌柜的,庞师傅还在否?”
                        “在的,老地方,你去寻他就是。”
                        后院无甚变化,只是多栽了一棵柳树。
                        厨房中的有些人认得伯九,有些人不认得,只有庞有余还在老位子待着,手中不停切菜。
                        伯九站在门口,不知说什么。埋头的庞有余突然抬头大吼:“站那干什么?过来切菜!”
                        伯九一愣,继而笑道:“是,师父。”


                        IP属地:上海36楼2016-07-24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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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席香在苏州分别后,伯九雇了马车夫,收拾了下便回京了。途中路过徽州边陲的镇子,伯九买了坛酒和一些纸钱,让车夫自己歇息,带着东西,凭三年前的记忆找到了埋葬老陈的那个小山头。
                          坟前青草疯长,盖过了石碑。伯九将草一一拔去,清理完了,将酒启封,洒了一半在老陈坟头,用火折子点了纸钱,烧起来。一面做着这些,一面同老陈说话。说自己三年来的种种,说自己的江春楼,一直说到席香嫁人。
                          午后的风吹起来,将那些卷着边的灰烬高高扬起。
                          “陈叔,其实我一直在想,不是我该多好。”
                          “我到底该怎么做呢……一点进展都没有。”
                          “陈叔,请在下面保佑……箴儿。”
                          ……
                          “陈叔,我很累。”


                          IP属地:上海37楼2016-07-24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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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章========
                            话说我码的好慢,一般两三个小时一章,一章一般就两千字。
                            人还是好少


                            IP属地:上海38楼2016-07-24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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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7 20:5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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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就罢了,下回赵晋宜过来,把后院合欢树下的酒挖出来送他。”
                              四全犹豫了一下,道:“赵公子说,为了以后不发生这种事,他要常常过来。”
                              伯九头疼得厉害:“啊,啊,罢了罢了,账我看完了,记得挺好,你去吧。”
                              三年了。还不死心么。是不是缺心眼啊。
                              一抬头,缺心眼的赵晋宜居然真来了。
                              伯九堆起笑:“赵公子。吃饭啊?还是喝茶?我让……”
                              赵晋宜道:“伯九,三月未见,你还是这样。苏州的事情还顺利么。”
                              “都好,都好。”
                              “我听说你给江春楼的人都带了东西,作为江春楼常客,有没有我的?”
                              伯九摸索了一下袖袋,掏出一盒炒松子:“手头拮据,一点小意思。”我的松子啊。
                              赵晋宜笑得特别开心,接过去,握了一把松子,挑了一颗送到伯九嘴边:“喂你。”
                              伯九鸡皮疙瘩泛得厉害,扭头要躲,赵晋宜穷追不舍,伯九躲不开,就着吃了一颗。松子小,他小心翼翼,避免碰到赵晋宜的手,吃完却被赵晋宜又摸了下脸。
                              伯九:“……”
                              不干了!这掌柜爱谁当谁当!明天他就上后院做饭去!
                              伯九脸色越来越暗,赵晋宜的脸却有如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的,道:“伯九,这三月我害相思害得好苦啊。日日夜夜眼前都是你。我是陷在你手里了。”
                              这些肉麻的情话伯九听得耳根起茧。


                              IP属地:上海41楼2016-07-25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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