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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紫狩，你究竟在想什么！只要除去了那个炽仙军之首，我们一定可以长驱直入！”

 明显勾陈还是对紫狩的决定很不满，一路上回去就对着紫狩念了好久，紫狩原本以为回到营帐后耳根就可以清净了，结果勾陈还是跟了进去，恶狠狠地威胁众人不可以打扰，接着恶狠狠地摔帘而入。很显然已经把他那美人风范丢到九霄云外了。

 机会可是很难得的，今天放过了相丹，他日必成大患，到时就只有后悔的余地了。

 既然已经有了决意，又怎么能够轻易退出，不管是他们，还是那些众神，都已经没有了退路。

 紫狩的仁慈之论，只怕是痴人说梦罢。

 “而且那个相丹屠杀了我们那么多族民，就算是今天杀了他也只能怨他自己！”

 勾陈有点担心紫狩的仁慈终究会害了他自己，正在烦恼地不知道怎么劝说他，结果一看紫狩，他还在那里自顾自的斟酒小酌，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

 这下，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下去了，他生气的一把抓过紫狩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顿时酒杯摔得四分五裂，酒水四溢。

 “喂！紫狩！你干吗不说话？”

 “勾陈……”

 紫狩并没有抬眼看着勾陈，只是又从桌上又取过一个小杯，斟上了美酒，陈年的烈酒在杯中轻轻摇晃，散发出一圈又一圈飘忽的涟漪，杯中一片浑浊不明，恍若前尘。

 “成功之路必定要由死亡来堆砌吗？”

 “紫狩……”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使命，譬如是我，譬如是相丹……”

 酒入喉口，一股辛辣直冲脑门。陈年的老酒就是这点好，入口辛辣，其后苦涩，很容易地连心都醉了。或许醉了才是最好的结局，事事非非，又与自己有何干，仅仅是一场梦的余韵，还来不及玩味，便已经忘了彼岸。

 难怪人类总是喜欢以酒买醉，因为只有醉了才不会让自己有睁开眼的瞬间。

 “勾陈，如果我们不能舍弃自己的使命，那么我们又有什么权利去指责他？”

 “可是紫狩……”

 “勾陈，你相信命运吗？”

 其实命运就是一个大螺旋，想要一直活下去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那是一个不断的圆，所有的人都被禁锢在这个圆里，循环往复，生生相错。

 而现在的他们，却想要斩断那令其转动的轴，无所畏惧的继续前进，前往那命运交叠的前方。

 然后，为了斩断那禁锢一切的枷锁，挥落刀刃。

 “……”

 又是这样一句听不懂的话，莫非这也需要问吗？他绯花修罗勾陈什么时候相信过命，如果真的注定了他无法打破命运的环，或许，他会宁可舍弃一切来换取一次不被摆弄的命运。

 他想，应该也只有他家里那个消极的兄长才会对紫狩的这句话有所共鸣吧。

 就像是兄长和绿罗呢，分明是那么接近的两个人，却选择了永不相见，甚至要通过刻意的遗忘来让自己的心不再痛苦，却从没想过他们也可以有改变命运的一丝可能。

 即使是两两相望的瞬间，亦已相忘江湖。

 “不，我不信命！”勾陈第一次用很认真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我是勾陈，六神之一的绯花修罗，而不是我的那个兄长，所以我不信命。”

 “是么？勾陈……”

 紫狩放下酒杯，眼里明显带上了朦胧的醉意，烈酒呛得他的胸口有点生疼，闷闷的，全身的真气都在那里胡乱游走，几乎想要冲破身体的阻碍。

 “咳咳……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溢出薄唇，嘴里的滋味益发辛辣，就像是有一团火在胸口处烧，似要把肺里的空气全部挤掉。与这沉闷的窒息感比起来，反而不觉得伤口有多痛。

 这也是烈酒的好处吧，紫狩突然地就坦然了。

 勾陈见紫狩这样糟蹋自己，顿时火上心头，一把抢过桌上的酒壶，先是轻轻嗅了嗅，只觉得一股辛辣蔓延在鼻腔，呛得自己几乎就要握不住这酒壶了，他再望你看了看，酒壶里竟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酒渣。

 他仅仅是嗅了嗅就已经觉得头晕忽忽的，可想而知这是一壶多么烈的酒，而紫狩，竟然还喝完了这么大一壶。

 一想到这里，勾陈更是火大。

 “你找死呀！受伤的人就应该好好躺着，竟然还敢给我喝这么烈的酒！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早是吧！”


第十三章
 雨，那是谁的眼泪，又或者，只是一场雨。

 风在自顾自的挣扎，凛冽而冰凉，翩跹的花瓣，纷纷扬扬落遍他的全身，他就像是一个从画里走出的仙子，妖娆而妩媚，带着甜蜜的诱惑。

 然而这个仙子，神色漠然，如同凄艳的红梅，无可掩饰的颓败。凌乱的秀发被雨沾湿，静静地垂在苍白的颊边，他单薄的衣物已全部湿透，几乎是曲线毕露。他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只顾着一步不停的向前走。

 胸口有些烈烈的剧痛，痛得他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看来勉强在那次战斗中插入紫狩和相丹之间果然是不明智的，可一看到他有危险，他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胸口好痛，痛得他想要马上晕倒，可他却不能。那个男人都已经将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再滞留下去。

 回忆的片段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像是天边不散的阴云，在他的眼前渐次而过。可是他，却抓不住最后的时间，任由那大片的空白来填补无奈的光影。

 最害怕被遗忘的人，却总是连自己都忘了干净。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再也想不起了，那曾经班驳的岁月，无关于情，无关于爱，只有一声，空落的叹息。

 最深的伤，本就是藏在最柔情最缱绻的那一刹那。

 于是，当这一切都消失殆尽后，这个摇晃晃的世界，便无所依存。

 连时间似乎都停止了，只有自己去尝试着治疗那不会愈合的伤。

 梦里梦外，似幻还真。

 突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理解绿罗了。

 宿命的纠结，总是那样出乎意料一次次地漠视挣扎，最终，只会给自己带来更深的伤，所以，宁可选择遗忘与妥协。

 撕裂一切，然后，不再忆起。

 其实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他们本就是两条永没有交集的直线，本是相逢陌路，就算相遇也只是偶然，现在他们只是各归各路了，又何来的舍不得？

 只有傻瓜才会不舍。

 空气中隐隐透着微微的凉意，冰冷的雨点不断地敲打着他全身的肌肤，像是也在嘲笑着他的自欺欺人。睁开眼，他看见那阴沉沉的天幕和那瑰丽的月华。

 夜已深。

 那么自己，又这样走了多久。

 好累……

 累到像是已经耗尽了全部的气力……

 倚着大树，勾陈微微喘息。

 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疗伤，可是，在森林之中，他该何去何从。

 暗红的长发疲累地垂下，勾陈依靠着粗大的树干，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等待胸口的骚动平复一点，这才慢慢直起身子。

 摇摇脑袋，想要赶紧离开，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变得模糊。终究是抵挡不住沉沉的睡意，虚弱的身子瘫软在了地上……

 月影横斜……


 
 在这个醉生梦死的世上，尘烟散后，又有多少无可奈何。

 往日种种，轻拂而过，转眼间，错落凋零。

 不是没有想过，他此时此刻会有多么地恨自己，恨到，永不再见的地步。

 可是自己，却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流年易逝，刹那的年华便如同这摔落满地的酒水一般，早已寂灭。而那还在命运的旋转中拼命挣扎的，只是过往的韶光。终究，也会被无情的烈焰一寸寸吞噬，一寸寸，化为灰烬而已。

 想要给予族民们幸福，可是却又不想牺牲太多，果真，是自欺欺人呢。

 “喂！紫狩，勾陈呢？”

 勾陈刚走，紫狩还没来得及放松脸上的冷漠，突然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有人闯了进来。

 “他走了。”紫狩轻叹了一口气，坐在榻上，回过头不去看腾蛇惊讶的脸。

 “走？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永远也不会回来？腾蛇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潜意识地认为一定是紫狩给勾陈派了什么很危险的任务，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一想到这，腾蛇不由得火冒三丈。

 “可恶！紫狩你这混蛋！”

 还来不及说什么，腾蛇又转身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晤……好舒服……”

 迷迷糊糊的，勾陈似乎感受到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就像是大热天的突然掉进冰窟里，真的很舒服，想要更加，更加地靠近。


 真乃天生尤物。

 鸿若一直都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勾陈的动作，直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臂已经缠了上来，绵软的身子带着甜甜的清香迎面而来，狭长的眼睛里满是狡黠。

 “那么，可以把衣服还我么？”

 即使屋里没有点上蜡烛，鸿若也看得出这是一种如何颠倒世俗的美丽，纤细的眉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眉目细长，眼角微挑，此刻恍恍然然愈加勾得人心神漾，丰润的唇瓣微启，唇角噙著抹意味不明的笑，似乎带着嘲讽的意味。最美的却是那双盈莹大眼，水亮的好似要滴出水来。足像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诱惑。

 如此的温玉软香，只怕世间少有男子能够抵挡，不过刚巧，鸿若就是那少数的人中的一个。

 他不着痕迹地拂下勾陈的手臂，走到一旁，从桌子上取过勾陈的衣服，正打算给他，突然神色一动。

 “有人接近！”

 果然，话音未落，那扇木门便被人一脚踢开，发出“哐当”一声，鸿若不由得皱了皱眉。

 而勾陈却好象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地从鸿若手中拿过衣物，就开始穿戴，才刚刚将衣服套在身上，还没来得及扣上胸前的纽扣，纤细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抓得手腕处一阵生疼。

 那个地方肯定青了，勾陈苦笑。想把这手腕给折断么？真是个粗鲁的死疯子。

 “腾蛇，你来了。”

 很随便的语气，就像是在说着腾蛇我请你喝酒似的随便，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别指望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腾蛇还是不由得在心头升起一团火。

 枉费自己担心他真的会去做什么傻事，结果千辛万苦循着他的气息找来这个地方，却见到他跟别的男人在这个地方卿卿我我，哪像是遇到危险。

 而找来这里的自己，才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想想刚才破门而入看到的景象，勾陈只身着一袭单衣，就这样站在别人面前，那个人的手上还拿着勾陈的衣服，怎样想都觉得暧昧。

 腾蛇这样想着，心里也是越来越火大，看向勾陈的眼神也起了变化。

 “喂！你别用这么一副捉奸在床的眼神看我，”勾陈一把甩开腾蛇的手，手腕处麻麻的，却还是一贯的口齿伶俐，“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要是往常，腾蛇肯定会脸红，然后拼命骂自己死变态，可是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勾陈抬起头，想要看清楚腾蛇的表情，突然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他就已经被腾蛇抓着出了那间小木屋。

 只剩下鸿若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腾蛇？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绯花修罗勾陈了吧。

 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契机。

 或许许久之后，一切，都会改变。

 鸿若的唇边突然绽开了笑容，本是美丽得连月光也会黯然失色的璀璨瞳眸，也散发着诡异莫名的光芒，在漆黑的小屋里，越发清冷……

第十三章
 雨，那是谁的眼泪，又或者，只是一场雨。

 风在自顾自的挣扎，凛冽而冰凉，翩跹的花瓣，纷纷扬扬落遍他的全身，他就像是一个从画里走出的仙子，妖娆而妩媚，带着甜蜜的诱惑。

 然而这个仙子，神色漠然，如同凄艳的红梅，无可掩饰的颓败。凌乱的秀发被雨沾湿，静静地垂在苍白的颊边，他单薄的衣物已全部湿透，几乎是曲线毕露。他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只顾着一步不停的向前走。

 胸口有些烈烈的剧痛，痛得他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看来勉强在那次战斗中插入紫狩和相丹之间果然是不明智的，可一看到他有危险，他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胸口好痛，痛得他想要马上晕倒，可他却不能。那个男人都已经将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再滞留下去。

 回忆的片段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像是天边不散的阴云，在他的眼前渐次而过。可是他，却抓不住最后的时间，任由那大片的空白来填补无奈的光影。

 最害怕被遗忘的人，却总是连自己都忘了干净。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再也想不起了，那曾经班驳的岁月，无关于情，无关于爱，只有一声，空落的叹息。

 最深的伤，本就是藏在最柔情最缱绻的那一刹那。

 于是，当这一切都消失殆尽后，这个摇晃晃的世界，便无所依存。

 连时间似乎都停止了，只有自己去尝试着治疗那不会愈合的伤。

 梦里梦外，似幻还真。

 突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理解绿罗了。

 宿命的纠结，总是那样出乎意料一次次地漠视挣扎，最终，只会给自己带来更深的伤，所以，宁可选择遗忘与妥协。

 撕裂一切，然后，不再忆起。

 其实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他们本就是两条永没有交集的直线，本是相逢陌路，就算相遇也只是偶然，现在他们只是各归各路了，又何来的舍不得？

 只有傻瓜才会不舍。

 空气中隐隐透着微微的凉意，冰冷的雨点不断地敲打着他全身的肌肤，像是也在嘲笑着他的自欺欺人。睁开眼，他看见那阴沉沉的天幕和那瑰丽的月华。

 夜已深。

 那么自己，又这样走了多久。

 好累……

 累到像是已经耗尽了全部的气力……

 倚着大树，勾陈微微喘息。

 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疗伤，可是，在森林之中，他该何去何从。

 暗红的长发疲累地垂下，勾陈依靠着粗大的树干，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等待胸口的骚动平复一点，这才慢慢直起身子。

 摇摇脑袋，想要赶紧离开，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变得模糊。终究是抵挡不住沉沉的睡意，虚弱的身子瘫软在了地上……

 月影横斜……


 
 在这个醉生梦死的世上，尘烟散后，又有多少无可奈何。

 往日种种，轻拂而过，转眼间，错落凋零。

 不是没有想过，他此时此刻会有多么地恨自己，恨到，永不再见的地步。

 可是自己，却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流年易逝，刹那的年华便如同这摔落满地的酒水一般，早已寂灭。而那还在命运的旋转中拼命挣扎的，只是过往的韶光。终究，也会被无情的烈焰一寸寸吞噬，一寸寸，化为灰烬而已。

 想要给予族民们幸福，可是却又不想牺牲太多，果真，是自欺欺人呢。

 “喂！紫狩，勾陈呢？”

 勾陈刚走，紫狩还没来得及放松脸上的冷漠，突然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有人闯了进来。

 “他走了。”紫狩轻叹了一口气，坐在榻上，回过头不去看腾蛇惊讶的脸。

 “走？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永远也不会回来？腾蛇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潜意识地认为一定是紫狩给勾陈派了什么很危险的任务，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一想到这，腾蛇不由得火冒三丈。

 “可恶！紫狩你这混蛋！”

 还来不及说什么，腾蛇又转身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晤……好舒服……”

 迷迷糊糊的，勾陈似乎感受到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就像是大热天的突然掉进冰窟里，真的很舒服，想要更加，更加地靠近。


 真乃天生尤物。

 鸿若一直都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勾陈的动作，直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臂已经缠了上来，绵软的身子带着甜甜的清香迎面而来，狭长的眼睛里满是狡黠。

 “那么，可以把衣服还我么？”

 即使屋里没有点上蜡烛，鸿若也看得出这是一种如何颠倒世俗的美丽，纤细的眉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眉目细长，眼角微挑，此刻恍恍然然愈加勾得人心神漾，丰润的唇瓣微启，唇角噙著抹意味不明的笑，似乎带着嘲讽的意味。最美的却是那双盈莹大眼，水亮的好似要滴出水来。足像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诱惑。

 如此的温玉软香，只怕世间少有男子能够抵挡，不过刚巧，鸿若就是那少数的人中的一个。

 他不着痕迹地拂下勾陈的手臂，走到一旁，从桌子上取过勾陈的衣服，正打算给他，突然神色一动。

 “有人接近！”

 果然，话音未落，那扇木门便被人一脚踢开，发出“哐当”一声，鸿若不由得皱了皱眉。

 而勾陈却好象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地从鸿若手中拿过衣物，就开始穿戴，才刚刚将衣服套在身上，还没来得及扣上胸前的纽扣，纤细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抓得手腕处一阵生疼。

 那个地方肯定青了，勾陈苦笑。想把这手腕给折断么？真是个粗鲁的死疯子。

 “腾蛇，你来了。”

 很随便的语气，就像是在说着腾蛇我请你喝酒似的随便，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别指望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腾蛇还是不由得在心头升起一团火。

 枉费自己担心他真的会去做什么傻事，结果千辛万苦循着他的气息找来这个地方，却见到他跟别的男人在这个地方卿卿我我，哪像是遇到危险。

 而找来这里的自己，才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想想刚才破门而入看到的景象，勾陈只身着一袭单衣，就这样站在别人面前，那个人的手上还拿着勾陈的衣服，怎样想都觉得暧昧。

 腾蛇这样想着，心里也是越来越火大，看向勾陈的眼神也起了变化。

 “喂！你别用这么一副捉奸在床的眼神看我，”勾陈一把甩开腾蛇的手，手腕处麻麻的，却还是一贯的口齿伶俐，“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要是往常，腾蛇肯定会脸红，然后拼命骂自己死变态，可是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勾陈抬起头，想要看清楚腾蛇的表情，突然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他就已经被腾蛇抓着出了那间小木屋。

 只剩下鸿若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腾蛇？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绯花修罗勾陈了吧。

 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契机。

 或许许久之后，一切，都会改变。

 鸿若的唇边突然绽开了笑容，本是美丽得连月光也会黯然失色的璀璨瞳眸，也散发着诡异莫名的光芒，在漆黑的小屋里，越发清冷……

第十四章
 “哼！和情人吵架了吗？”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勾陈一点也不意外，这个人掩藏气息的手段并不高明，恐怕是腾蛇刚走不久他就来了。勾陈早就发现了他的接近，只是一直不动声色，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同时也进一步确定了他不是普通人类。

 枉费自己还一直等待着他先有动作，结果还就是这么一句傻瓜般的话，真叫人失望。

 “我喜欢做什么你管得着么？”典型的勾陈式语气。

 “是啊！我的确管不着……”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看着勾陈背对着他慢慢的穿衣，红色的长发顺着优美的腰线垂落，白皙的身子在长发有意无意的遮掩下显得十分妖娆。裸露着的纤细手臂还有着淡淡的红痕，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还真大方啊，不怕我把你全身都看光了？”

 “哼！”勾陈嗤笑一声，头也不回，继续整理衣裳，“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么无聊的话就请你回去。”

 “果真不愧为六神之一的绯花修罗勾陈。”鸿若漂亮的眼睛在月华的照耀下越发诡异，泛着琉璃的光彩。

 “你知道了？”勾陈的手一顿，随即又毫不在意的整理长发，“什么时候？”

 “你被你情人拉走的时候。”

 “他不是我情人。”勾陈完全整理好了衣饰，然后转过身媚笑着看向鸿若，“呐，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你来找我是来找我聊天的，还特意地等到死疯子离开。”

 “你很聪明。”鸿若看着勾陈的目光更是饶有兴味，“我喜欢聪明人。”

 “……”

 “呵呵！真是不耐烦的眼神，知道你欲求不满。”

 勾陈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的眼神越加危险，看起来如果鸿若再不说正事，可能就会被他拿去当小红小绿的花肥了。鸿若也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特别是现在。

 “我只是想，你可能会需要这个。”

 说着，鸿若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约有手掌大小，玉石中间还隐匿着淡淡的紫光，整体看来是相当漂亮，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要触碰。

 然而最吸引勾陈的并不是这块玉石的漂亮，而是那中间淡淡的紫光，这样美丽的光彩，与玉石的晶莹融合得十分恰当，在月光下看去，这就像是一块紫色的石头。

 勾陈甚至能感受到从玉石的里面传出的澎湃的灵气，他略微思索，突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鸿若。

 “是言灵石！你居然拥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绯花修罗果然是见多识广啊！居然知道这是言灵石。”

 懒得理会鸿若的嘲讽，勾陈唇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

 “那，你是要给我吗？”

 “如果我说是呢？”鸿若毫不在意地把玩着手上的言灵石。

 “恐怕有条件吧！”勾陈冷笑。

 “不！”鸿若突然欺身而上，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勾陈窈窕的身影，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共同呼吸空气的地步，充满着暧昧的情愫，“是因为你。”

 勾陈闻言浅笑，不动声色地与这个男人拉开些许距离，同时还不忘顺手牵羊地从鸿若的手中取过言灵石，狭长的凤眼微眯，荡漾着万般风情。

 他可没真的夸张到认为他爱上自己了。

 不过既然有人自己送上这么好的工具来，不好好利用可就是对资源最大的浪费。

 他勾陈向来是个先做了再说的主儿。

 “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做的事的，不过……”

 勾陈敛起笑容，从鸿若身边走了过去，向着那密林深处继续前进，清润的声音回荡在鸿若耳边。

 “既然你送上门来了，我又岂有不好好利用的理。”

 他从来都不是命的使徒，所以，他从不信命。

 如果说他的从前，仅仅是盲目地追随着那永远也不会回头的背影。

 那么现在，他将要学会为自己而活。

 从今往后。

 不问昨昔，不凭今世，不求来生。

 此后斯人，再也无法挑动他的任何情绪，若生若死，又与他勾陈有何相干。

 只有，为自己而活。

 ……………………

 许久，久到已经看不到勾陈妖娆的身姿了，月上中庭，鸿若方才背过身，黑色的长发在风中舞得益发摇曳多姿，漂亮的眼睛里是琥珀般的缤纷，泛着琉璃的光彩，满含桀骜。


 “勾陈……”

 他的声音很低沉，低沉得似乎是在叨念着那冗长的咒语。

 如同历历往事，任凭悲伤如何蹂躏，在回忆的间隙里，放肆而飘摇。

 “什么都逃不掉……不论是你，还是那样东西。”




 “若砚，如今魔族动向若何？”

 寂静得令人害怕的金殿上，金神蓐收高高在上地坐在那金色的凤辇上，一贯威严的面貌连一丝波动也没有，依旧是翔龙金盔，金丝软袍，亮紫丝带，纤眉凤眼。

 若砚紧张地低着头，他虽有幸成为金神大人的近身侍奉，但他修为尚浅，又怎能与金神大人那浩瀚无边的神力相较，即使是这样向金神大人报告战况，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沉重到，难以呼吸的地步。

 “金神大人，日前西魔界之主魔王紫狩与炽仙军之首相丹一战，相丹身负重伤，无力再阻止魔孽胡为。恐怕神山休与……”

 “相丹负伤了？！”

 话音未落，只听到金神蓐收座旁的一个青衣仙人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会？”

 “伶叶，你可有话要说？”金神蓐收微微蹙眉。

 “金神大人，”

 隐隐觉得有点不安，恐怕相丹会因此受到责罚，伶叶向前俯首欠身。

 “魔孽猖獗，相丹既身为炽仙军之首，未必便会惨败于此等魔孽之手，恐是两败俱伤，魔类必不会如此轻易攻下神山休与，属下认为……”

 “伶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伶叶将要说下去的话，“本神知你与相丹私交甚好，但你也不用再袒护他，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又岂有两败俱伤之说。”

 “金神大人！”

 “伶叶，”金神蓐收挥挥手，伶叶只好退列两旁，“而且你认为，本神真的在意神山休与吗？”

 “金神大人可是有什么打算？”

 “天神帝台既与魔君紫狩交好，本神自然不会让他得知诸多天界机密，紫狩即使见到了帝台又如何，他们又岂能妨碍本神的决策，只是多增烦恼罢了。”

 说着，金神蓐收冷冷一笑。

 “况且，若不是还要依靠帝台的纯清之气来执行衡天之仪，本神又岂会对他多番忍让？”

 “金神大人，可是紫狩的身边还有六神之一的黑火腾蛇和绯花勾陈……”

 “这又怎么样？”金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凌厉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金神大殿的门口。“紫狩为人顾虑太多，如此心性怎能埋没于战斗之中，黑火腾蛇，绯花勾陈，他们也迟早会离开他的，不论是被迫，还是自愿。”

 “金神大人……”

 伶叶还想说什么，突地却被门口传来的清润的声音打断，这是一把十分动听的声音，不急不徐，男女莫辨。

 “嘻嘻！蓐收你猜得还真准。”

 金神蓐收抬起头，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心里微微冷笑。

 “你来了。”

 “没错！”风华绝代的倾城佳人，笑容妖娆，“吾之名，绯花修罗勾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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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真好听！” 
 容仙也忍不住赞叹出声，开心的触摸着身旁的参天古树，琉璃般明净的水亮眼瞳中亦承载着满满的笑意。她本是出生于翠华之渊，在与紫丞大哥相遇之前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寂寞而清冷的家。可是这些天她跟着紫丞大哥四处漂泊，已然通晓人事，但这般美丽的地方，还是让她忍不住想要知道住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是不是也会像紫丞大哥一般温柔。 
 “喂喂！小明老兄，”某仙人向来白目，自然是体会不到容仙的小女儿心思，这不，又兴冲冲地朝向宵明询问，“既然你对天界这么了解的话，那你可以再告诉本大爷，那个超级厉害的腾蛇这么气冲冲的，究竟是要追谁呀？” 
 虽然楼澈大仙人表现得相当友好，不过很可惜，有人根本就不想承他的情。 
 “……我无须对你多说。” 
 仙魔本不两立，他对于身为仙人的楼澈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虽然王以他为友，把他带回了落仙谷，他尊重王的选择，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接受楼澈的仙人身份。 
 更何况，这样一个白痴仙人。 
 “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某仙人已经开始受到挑衅了。 
 正当这时，楼澈只听到从身侧传来一声轻笑，笑声清浅，却是出奇地好听。有一只温柔的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楼澈回过头，他看到的，是一片优雅的淡紫，眸光潋滟，动人心魄，绝美的脸庞下是一抹淡淡的温柔的笑意，楼澈虽是终日遇桃花，纵然是天界的漂亮仙女姐姐，他也未曾有过如此惊艳的感觉。 
 在这一刹那，突然地就觉得有些痴了。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人如玉的容颜，他的唇型很美，尤其是他微笑的时候，总是那样地清浅，就像是随波逐流的碧水，温柔的，缠绵的。颜色有些浅淡，会让他想起不知道怎样才能在这美丽的唇瓣上挑起一抹红润的光泽。他的眼睛也很美丽，淡紫的颜色闪闪烁烁，惑人心魄，谈笑间，便使人丢盔弃甲，不知归处。 
 就在楼大仙人想入非非的时候，紫衣少年又是一声轻笑，似是在提醒楼澈的呆傻，楼澈大仙人这才回过神来，顿时俊美的面容上一片燥热，他觉得就算是丢一个鸡蛋在上面也能烤熟，实在是相当丢脸，就像他楼大仙人没看过美人似的。 
 其实一个男人长这么阴柔有什么好，还是他楼澈大仙人长得比较阳刚，比较帅气嘛。楼澈悄悄腹诽，觉得自己的心里都在不停地往外冒酸泡。 
 跟楼澈相处日久，紫衣少年怎么会不知道楼澈在想什么，铁定又是在耍小孩脾气。 
 紫衣少年却不知，他此刻的笑容，有多么地纵容。 
 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心里在想什么通通都表现在自己的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真的，从未见过如他这般真实的人。 
 真实得，让自己自惭形秽。 
 因为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很污秽的。 
 表面上是一片天高云淡，高贵雍容，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是一池血雨腥风，尸骨纵横。 
 于是他笑，他只有笑。笑自己，也笑他人。 
 他笑自己的险恶阴毒，算尽人心，呕心沥血，去搏得一分俯仰天下，江山疮痍，甚至不惜为此利用那毫无心机只知一味对自己好的人，每次看到他拼命地护着自己时的焦虑，他就想他是亏欠了。他笑他人的自作聪明，拼尽一切去谋求那天下至尊的宝座，却是谁曾知那高处不胜寒的伤感滋味，浮生沧桑，天道叵测，他们个个争得头破血流，可偏偏就让他这外人趁机捡了便宜去。 
 整天戴着一个笑脸面具，有的时候，他竟差点连自己都忘了自己。 
 阴毒？自然是的。 
 他想，这个大汉的东宫，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一个将要活生生颠覆了天下的人。 
 什么苍生，什么百姓，这种软弱的东西，只怕早就被他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吧。如果，如果那些互相算计，互相争夺天下的人更加了解他就会知道了，他为刘备所做的瓦口血战，蒹葭制胜，这些，明里，是为了普天黎民，浩瀚山河，实际上，那所谓的智计百出，所谓的款款言笑，只不过是些残忍至极的手段，是他颠覆天下的前奏。 
 那个时候他就说过，他说，魔，就不能活下去吗？他说，纵然是被追杀，他也要一辈子当魔。 
 他不知道一辈子是多长的时间，是不是长到，足够让他来翻云覆雨，他只知道，后来，或许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吧！他开始体味到了血液的颜色，对他来说，死去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被他亲手所杀的，还有一种，就是因为他的智计而含恨死去的。但是，不论是因为什么，死去的人，都没有什么不同。 
 愧疚？怎能不愧疚？ 
 在这世上，又有谁，是天生的修罗。 
 然而于他而言，这个天下的千疮百孔，这个天下百姓的生死游离，他却是不得不以他们作为自己大计的祭奠。 
 残酷到，近乎无情。 
 所以他其实是不怕死的，只要能够完成他的心愿，他其实是不怕死的，他不怕自己下地狱，他不怕被后世唾骂，他不怕，不怕永不超生死无葬生之地。 
 他想，这是他欠了天下的。 
 或许，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紫衣少年看楼澈的动作已然停顿，料想已无大碍，他也没多想许多有的没的，只是轻轻地将自己的手从楼澈的掌中抽离，如抽丝剥茧般地磨人。方才是他情急之下的举动，分明是怕楼澈一时冲动惹下大祸，结果自己只想着阻止楼澈，等回过神来，他们两人已是掌心交握，气息纠缠。纵是碍着伦理，两个男子做此亲昵举动已是不该，更何况身旁还有这许多人，若是被人眼尖给看了去，那他可是不知如何解释。 
 所以只有在大家还未发觉之际赶快消了痕迹才是真。 
 楼澈一开始只是感觉到那只冰凉的手已经抽离了自己的掌心，余留下一抹温润的气息不散。突然地就觉得心里有点遗憾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感到遗憾。 
 或许，本就是遇到他的刹那，自己的脑袋就短路了吧。 
 楼澈向来是逍遥掼了的，不论是谁，都可与其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也正因此还惹下了不少风流桃花债，除了自家那个冷冰冰的师傅他不敢放肆之外，整个天界可都被他给翻了个遍。他的人生格言根本就是人生有酒须尽欢，吃喝玩乐随意来，任何时候的任何事情，只要是想做就没有不可以的，虽是出乎天界条规之外，却到底还是一个不通世事的笨蛋仙人。 
 反正就是很糟糕的感觉，楼澈自动在心里给出了一个定义，他不喜欢。 
 “……” 
 紫衣少年轻咳一声，尚未收起苍白脸颊上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在眼底投下了一圈淡青的阴影，他本就生得美丽，此时却更是绯红满颊，姣若明月。 
 “楼兄，看来他是一定要我们猜了。”紫衣少年狡黠地微笑，虽然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自己总不能叫这笨蛋仙人给白白地吃了豆腐去，不捉弄一下他实在是不甘心，“不论如何，这也许是一种前进的契机，我们不妨试试。” 
 “好啦好啦，本仙人就勉强猜一猜好了！”楼澈一看紫衣少年似乎笑得极有“诚意”的模样，便自动将其理解为非本仙人的帮助不可，再说他也不忍心让那张清秀的容颜上出现失望的表情，于是楼大仙人便再次十分慷慨地把自己糊里糊涂给卖了，“咳，本仙人要说了。” 
 笨蛋仙人绝对是斗不过腹黑小狐狸的，诸人的心里齐齐冒出了这个想法，看到楼大仙人难得认真的模样，苏袖更是忍笑忍到肠子打了结，站都站不起身来，而南宫毓的表情更是活像吞了一百只生鸡蛋，虽然他很好心地想提醒一下自家师傅，不过一看大家似乎都没有这个打算，他也只好把口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在心里偷偷地为自家师傅抹了一把辛酸泪。 
 这么明显的陷阱都察觉不了，很难以想象他从小到大到底接受的是什么教育，没有脑子的单细胞生物。 
 而众矢之的的楼大仙人还是毫无所察，反而扯着嗓子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大声嚷嚷。 
 “你其实便是千华梦地的主人木神勾芒吧！” 
 “……” 
 山风渐起，蝶舞翩跹。 
 良久，声音的主人朗声大笑，似是在嘲笑楼澈的痴傻，楼澈顿觉大失颜面，正待发作，嚣张的笑声却是霎时停了下来。 
 “嘻嘻、嘻嘻嘻，小红、小绿，你们说他猜得对不对？” 
 说这一句话时，声音是极温柔的，如同是泠泠的温水在肌肤上抚过，缠绵着缱绻着，让人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畅，简直听不出这个人和刚才那唱着歌儿说要送他们去黄泉做花肥的是同一个人。 
 “什么什么？哦，小绿他说对呢！”声音的主人貌似很惊讶，语气却是宠腻的，“好好好~那我就把他们送给小绿你咯！” 
 此言乍出，大家全神戒备，纷纷拔出了随身的武器，因为不知道突然会出现什么。 
 或许是刀山箭雨，或许是黄泉炼狱。 
 然而，这些东西却都没有出现，众人只听得“砰”地一声，似乎从天上突然掉下来了什么，惹起一片尘土飞扬，两处茫茫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