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加油ψ(｀∇´)ψ

哇板凳。
又变回猫了吗…给摸吗。

更新啦，读的一本满足呀

呕楼主加油继续催

加油楼主，国芥好暖

我要养只芥川猫(●'◡'●)ﾉ♥

楼楼加油

【十二】愿望
关于国木田家的“猫”这件事终于还是传进了社长的耳朵里。
这日午后，国木田被喊进了社长的办公室。
两人静坐对视良久，送进来的茶从水雾袅娜到冰凉无味，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国木田面上冷静，心下却也不安，社长虽然偶尔拐弯抹角却也不曾这样找人谈话，自己一言不发。
是遇到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吗？棘手吗？
福泽吉谕正在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是做循规蹈矩的人，却做出最打破常规的事情，给人以最大的意外。
盯着这位年轻后辈的脸，不自觉联系起那位“苍之王”。
“笃——笃——”
直美敲门进来送了第二杯茶。
福泽吉谕端起杯子凑近抿了一口，有些烫。
“还有些烫。”国木田闻言放下了茶杯，重新坐好。
“茶水很烫，我再怎么小心翼翼，抿一口或者喝一大口，都会受伤。现在嘴唇和舌头好像都有些疼呢。”福泽吉谕仍旧捧着茶杯，轻轻吹着茶水，垂目看杯子里的茶叶起起伏伏。
“国木田君觉得呢？”
“嗯，是的。”国木田仍旧一头雾水。
“不过轻轻抿一小口的话，疼得少一些，及时抽离的话，也能很快恢复。”
“嗯？”国木田实在不明白社长谈话的目的。
忽而，福泽吉谕目光锁住国木田，认真地一字一句道，“芥川龙之介也是如此。”
浑身一震。
国木田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转而又在福泽吉谕的眼神中很快平静下来。
发生的事情，只要发生了，总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天的。
并不奇怪。
“芥……”国木田发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干涩，望着桌上热气氤氲的泛着好看的淡绿色茶，“芥川他不是。”
“他不一样。”
“哦？”福泽吉谕没有否定这句看似肯定其实还模糊不清的答案。
舔了舔唇，等茶水的热气少了一点，国木田端起杯子小心的沿着杯沿喝了一口。
还是被烫到了，急急忙忙咽了下去，一直灼到胃里。
他硬抗着不出声。
“为了一个不知能否实现的愿望，人有时会豁出许多东西的，也许是一辈子。”
“芥川，他是我的愿望。很美好。”
国木田的话落在房间里，沉寂在角落，此地又重归于寂静。
“温度可以了。”福泽吉谕将手上的杯子放了下来，“拿着久了，还是烫。不过可以喝了。”
“你的笔记本里似乎有一张芥川的照片？”福泽吉谕像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来，随口问了一句。
“啊，是。”国木田不自觉地将手放大口袋外侧，隔着衣服摩挲笔记本的外封。
“总归没有无缘无故的结果，想说说缘由吗？”
“啊？喜……啊，不是。”像是被烫到似得，触到杯子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照顾芥川君的缘由吗？这个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我想自己一个人保存着。”
“一个人？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是至少是双方的吗？”
“这个，他大概是不知道的。”
福泽吉谕没有再继续探问，“芥川君是怎么样的人呢？敦好像现在还偶尔会梦见他吓醒。”
“他啊，他总是自嘲为走狗，殊不知其更像是一只野猫，一只被抛弃，身披黑暗之色的猫，舔舐着伤口，目光冷鸷地警惕每一个意图靠近的人。”
国木田忽然走神，想起了那双黑色的眼睛，黑漆漆的，偶尔也会点上星星的光芒。还有，作为猫的时候，软软的叫声，细细的毛发。
“国木田君？”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国木田道。
门里的谈话还在进行中，门外也无声地凑着热闹。
“听得到吗？”江户川乱步问。
“嘘——乱步先生小声点。”直美如临大敌，紧张得整个人都绷紧了，“诶，猫咪怎么在这里？”
“太宰先生在路上看见它好像又迷路了就带回来了。”敦回道。
芥川郁闷地甩了甩尾巴。他只是因为重新变成猫，被国木田认为身体虚弱待在家里太久，在阳台上喘口气就被抓过来了而已。
“听墙角这种事情最适合交给猫了。”太宰忽然从桌子后面凑过来，拎着猫脖子扔进直美的怀里，“让它转述。”
“太宰先生不要这么粗鲁啊，猫要好好爱护。”直美忙抱住芥川。
“诶诶，好像有动静了。”谷崎润一郎道。
“门没锁？”直美惊喜不已，敲敲推开一条缝。
关于国木田与芥川的八卦，谁都不想错过。
“其实，像芥川君这样的黑手党，本就十恶不赦。手上也许沾满了鲜血，不值得同情。即便这样遇到他受难的时候，能施以援手已经是大善了，不会有更多。伤好之后，便无瓜葛，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争锋相对。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黑猫的耳朵向下垂了一些，眼皮也耷拉下来，挣开女孩子香软得手臂，跳到地上，走出侦探社大门。
“我就说国木田先生跟芥川龙之介是清白的，诶，猫咪怎么走了？”直美松了口气，却发现猫咪走了，瘦小的背影看上去不太高兴。
国木田的一番话让侦探社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放下心中大石，正要离开社长的门口去交流一番时，又听国木田的声音响起来。
“但是，他是芥川龙之介。他是这样的人，但他是芥川。我愿望所衷之人。”
侦探社众人大惊，太宰望着窗口不说话。
“哎呀，猫咪跑远了呢。”乱步趴在窗户上，转过来笑眯眯地说。

【十三】门
“我回来了。”国木田站在玄关边脱鞋子边叫道。
芥川正坐在客厅的小沙发里，低垂着头，盯着膝上的手指瞧着，这纤细的指，是一双杀人的手。
他仿佛在这里坐了很久，安静地与房间里的摆设沉寂于此，如雕塑般沉默着。直到听到动静才缓缓转醒般，扑扇着睫毛，侧着脸望着门口的方向。
国木田有些喘气，芥川静静地看着他，从舒朗的眉眼到好看的唇形，挺拔的身体……一点点地仔细看着。
从未如此认真地打量过一个人。
纵使在心中辗转过千遍的人，每一次的重新审度，都能发现新的样子。
英俊的男人，正义的男人。
属于，光明的男人。
“晚上想吃什么？”国木田如往常一般走进来，用随意的口吻问着，心里却依然带着丝紧张，与不可言说的期待。
“诶，等等。你又恢复了？”国木田这才发觉芥川又突然变回人形了，这是什么异能力？
“身体没什么大碍吧？要不要干脆去医院检查下？”
“咳咳——”芥川右手虚拢成拳抵在唇边，摇了摇头，“约莫是有时限或者次数的，也许也是受了太宰先生那次异能力的影响。感觉应该不会再变回去了。”
“那就好，不过你身体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样子，还是应该去好好看医生的。”芥川难得和颜悦色的说了这样长的一段话，国木田也不自觉带上了热情与近距离的关切。
“那今晚喝银耳汤吧？加点枸杞。”
芥川的视线在国木田右手上的购物袋上停留了一瞬，点点头，算是答应。
食物因为受人期待而被烹饪的人充满爱意地对待，成为了令人垂涎的美食。
晚餐还没有上桌时，芥川已经在客厅里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大概是很美味的东西。’芥川这么想着，手不自觉放到了胃的位置，‘那么离开以后，也是遇不上这样的美味了吧。’
“开动吧。”饭菜上桌，两人相对而坐。
芥川扫了一眼，首先喝了国木田给他盛的汤，见此动作，国木田眼里有几分愉悦，才动起筷子。
在此之后，芥川却再没有动过食物，看着对面的人低头慢慢吃着，大约见空了一碗米饭，才开口，“很好吃，谢谢招待。”
“嗯，你喜欢就……”完整的句子在看见那纹丝不动的米饭时断成两半。
“怎么？不合胃口吗？”
“昨天说好今晚一起吃饭。”芥川没有回答问题，“这就算告别吧。感谢多日来的……”顿了顿，“容忍……与照顾。”
容忍这样的十恶不赦之人。
“这么……”国木田惊觉自己似乎没有说出这样的话的资格，突然？太快了？
本就是无牵扯的人，要走了很正常的。就像失去水源的旅人，偶然停靠在一小泊水边，解了渴，就又会离开。
“你的伤还没好。”国木田余光瞟到芥川袖口的白色绷带，终于想到了理由。
一个勉强的理由。
“在下会照顾自己。”
‘你不会！’国木田心里的无声呐喊传达不了给那又重新变回疏离冷淡的人，“在下”？连称呼都要改吗？
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给他想一个合适的称呼，他就已经为他们的关系划出了清晰的分界线。
“那么，告辞。”芥川站起来，椅子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头微微向下倾出一个弧度，算是告别之礼。
“以后，还能再联系吗？就像这样，吃顿饭就好。”
“最聪明的处世术是，既对世俗投以白眼，又与其同流合污。你会与我这样的人为伍吗？”芥川摇了摇头，继续说：“不，不会。你有着这世间最为正直的正义之心。”
芥川站起来，手握在门把手上，拧开，门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光透进来，刺得国木田眯上眼，他看到芥川站在光里，侧着身子，尖细的下巴埋在衣领里，薄唇微动，声音遥远却字字深刻，“所以，就当做一个意外忘掉吧。”
“砰——”门发出小小的声音，在国木田眼前彻底关上，那个人被关在了外面，他自己被关在了里面。
两个世界。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能让国木田清楚地意识到，他们是不同的人。
立场，世界，人格……诸多的不同与对立，让他连挽回的理由都没有。只能这样呆看着。

【十四】情之所起
黑白之间的边缘，可以望见最浓郁的黑暗。
黑兽的利爪瞬间将人捅了个对穿，听见声响进来的中岛敦毫无准备地看见这惨烈的一幕。人尚有一丝气息，喉咙里呜咽着发出咕噜声，身体在半空中悬挂成弓形，无力垂着的脑袋，眼里的痛苦与绝望，被黑兽吞噬。
中岛敦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体内的月下兽在为这样绝对的力量而兴奋颤栗，道德上却难以接受地发出抗议。
芥川龙之介杀人如麻，港黑走狗，谁都知道。
“芥川君，为什么？这个人做错了什么？”中岛敦的语气里夹着质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你这样对待一条生命？”
芥川微愕，但这样的情绪只维持了约莫几秒的时间就变成了一抹嘲讽的笑，眼神明显地写着对对方感到愚不可及，“在下是黑手党。”
罪恶之人行罪恶之事，理所应当。
“对你的赏金还有效。”芥川像个猎人般打量自己笼子里的猎物。
中岛敦后撤一步，身体随时准备做出攻击，月下兽即将跃出，芥川却忽热转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彻底忽视了眼前的“赏金”，头也不回地走了。
前面有人，中岛敦猜测是同伙，放弃追击，去看望那奄奄一息之人，此刻已经没了心跳。
芥川快步走着，越接近声音的来源步子就越轻，宛如一只灵巧的猫，踩着肉垫子慢慢靠近他的猎物。
芥川按了按手臂，触到一股湿热，果然还是受伤了，这次来历不明的异能力者的异能力也颇为棘手。
中岛敦坐在武装侦探社的一角发呆，时不时还会望一眼国木田的方向，国木田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他却莫名觉得他身上少了点神采，显得有些疲惫。
‘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他们”自然是指芥川与国木田。
中岛敦在思考着的时候，横滨的某一个角落里正上演着一场残酷又危险地斗争，身披黑兽的男人，一步一步蹒跚却坚定的站着走出去。
国木田在写着工作报告，看上去很认真，等猛得一回神时，却发现报告上，不由地写上了“芥川”。
手指抚过洁白的纸页，好像记忆里触摸泥土地里的名字时的感觉。
不论过了多久，还是会记得那时候。
那天的雨似乎格外得调皮，时下时停，偶尔还露出点太阳。
国木田记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缘由一个人在那个公园里游荡了。可能是因为假期太闲了的缘故，或者是离家出走也说不定。
他在那里呆了很久，从公园门口走到僻处的松林里，身上的衣服从湿到半干，最后有些疲累地躺在了一个供人休息的小亭子里，石椅子很凉，他冷得一哆嗦，但还是不愿意起来，咬牙躺着，看着外面有些阴沉的天空，猜测现在的时间。
若是天气好一点，过会就能看见好看的晚霞了吧。
四下寂静无人，偶有细风吹过，吹响松针，发出沙沙声。
少年就那样躺在那里，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有脚步声逐渐地靠近这里，少年闭着眼睛等它远去，心里默数着，却始终没有数到主人离去的步数。
国木田睁开眼，亭外站着一个小孩子，穿着白色的薄衬衫，应该是衬衫吧，他这样猜着。对方穿着极不合身的衣服，像一个拇指娃娃被硬套上了芭比的衣服。
这个比喻极好。国木田简直想为自己一向糟糕此刻却突然优美贴切的比喻鼓掌了，那件衬衫还带着碎花和蕾丝呢。
“要进来避雨吗？”国木田收起自己跑远的思维，很快坐好，将站在雨雾里的少年邀请进来。
男孩进来后依然沉默不语，远远地坐在石椅的另一端，国木田心中莫名不高兴，少年总是会莫名因为一点小事而心生不悦。
‘坐得那么远，我会吃人吗？’国木田自认在学校里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但是还算良善吧。
“你是这附近的学生吗？”太安静了，两个人呆坐着看雨很没意思，国木田只好没话找话。
“嗯。”男孩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了。
国木田激动不已，觉得男孩声音好像有点顺耳但是又没怎么听清楚，于是又想尽办法让对方开口。
“哪个学校的？说不定认识啊。我是旁边的第一中学的。”身份相近，经历相似的话，应该比较有共同语言吧，尤其是学生，哪个不会抱怨一下学业压力呢？
“嗯。”男孩只回了一声，模拟两可。
‘真内向啊。’国木田心里暗自吐槽，‘不会是个内向的学习认真的孩子吧，看上去就是很认真执着的类型啊。’
后面的话题依然如此循环下去，男孩自始至终都只回了一个“嗯”字。
国木田大感无力，这时候雨停了，他的嘴巴也说干了。
“多谢，我很开心。”完全放弃让对方开口的时候，男孩说话了，“我该走了。”
男孩伸出手，摊开掌心，在屋檐外试探。
真是，纤细的手啊。
“诶，这就走了吗？”国木田的惊讶一个接着一个。
“嗯。”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国木田独步。”国木田站起来，抓住芥川的手腕，冰冰凉凉的，就像刚刚躺上去的冰凉的石椅。
男孩转头，静静地看着他，莫名地让国木田有点紧张，那双黑色的眸子，仿佛能看穿内心。
“芥川。”
“芥川？”
“嗯。”芥川折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字，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想必握笔的姿势应该也很标准吧？
字写得很漂亮，不像他的那一手的“龙飞凤舞”。
“告辞。”
男孩扔下树枝，然后走了。知道男孩走远，国木田才发觉自己做了一笔不划算的买卖，他说的是“国木田独步”，交换来的却是“芥川”。
男孩自然有他的考量，“芥川龙之介”的名字是会响彻横滨的。
只是抱怨的少年仍旧抱怨，想着也许哪天能再遇见那沉默冷淡的男孩，却确确实实再也不曾遇见。

【十五】武藏野
异能力觉醒后，少年国木田稍稍收敛了下自己的脾气，不会再一言不合就动拳头，心中有了一种不同于普通人的感觉。
后来，国木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去做了中学教师，任课数学。也就是刚入职的这一年，他又再次与当初那个寡言的男孩来了一场不期而遇。
是一条阴暗的巷子里，国木田正在教训勒索他的学生的不良，有一人正好路过。十分得纤细，边走还边咳嗽，看起来应该身体不太好。
国木田只是随意一瞥，却猛然定住，连本来要教训的人跑了都没注意。
一别多年，本以为已经模糊了面目，却仍旧在再次相遇时一眼认出。
“芥川。”国木田无声地喊着。
直到芥川要走出视线他才恍然惊醒，第一次用「独步吟客」做了件奇怪的事情。他用异能力取出一架相机，忘记关开门声，惹得那人回头，又急忙躲开。
待心脏平静下来，国木田取出照片——那人回头的侧脸，有些模糊，与记忆中的样子奇妙地重叠在一起。
照片一直被保存在笔记本中，后来无意被太宰治发现，国木田只好故作不知地拿其为后辈做紧张的“入社教导”。
回忆的匣子骤然关上，国木田闻着屋子里清冷的气息，感到有些寂寥，尽管另一个人在的时候也是十分得安静。
窗台放着的茶梅这几天估摸着要开花了，花骨朵已经很是标致。
是白色的。国木田突然想让他也看看美丽的花朵盛开的样子，那人那么不喜欢出门，应该很难得去看看花草吧。
隔日，港口黑手党收到了一份快件，指名为“黑猫”。本来是要被处理成无主之物随意搁置的，却正巧被路过的芥川拾到，带回了办公室。
打开快件是一盆盆栽，芥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让本要进门的手下慌忙退了出去，谁都知道芥川讨厌盆栽，没人愿意去触霉头。
白色的茶梅，马上就要开放了，隐约已经能闻到它淡雅的香气。盆栽上附着一张卡片，“踏云散步，青烟漫大地，林中月光碎。”
意味不明。
没有落款，芥川却心中有数，将其搁置到窗台上，仿佛那几日一般朝夕相对。
本以为两人就此相隔，再难踏近彼此一步，却不想相遇来得如此简单。
这次国外的异能力组织目的不明，却是狡诈多谋，多次游击骚扰黑手党，听说芥川龙之介首当其冲，如今受了重伤卧病在床。
国木田在侦探社听到这消息时，一半是不可置信一半是忧心忡忡。
碍于身份立场，他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探望，如此恍惚一日，下班时竟然魂不守舍地走到了别处去。
国木田正准备重新定位自己的位置，看见街对面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便利店里出来，似乎是芥川的那位女下属。
国木田尾随而去，在楼下等了很久，徘徊着，等待着，犹豫着。终于，在女下属离开后，他还是选择了上去。
“笃笃——”国木田敲了敲门，又立刻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芥川卧病在床，又怎么起来开门呢？
正思考着用不正当方法进去，还是离开的时候，门锁开了。
国木田一下子紧张起来，憋着气，走进去，却发现门口并没有人，只是从卧室里伸出了「罗生门」。
“谁？”
“是我。”
话语落下，房间里突然沉默下来，国木田艰难地一步步走过这片“沼泽”，靠近那人。
病气的脸，眼神犹锐。
“听说你病了。”
“无碍。”芥川咳了一会，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
“还是应该好好休息的，吃药了吗？”国木田看见床头边放着几颗药丸。
“不用。”
“吃药好得快。”国木田不自觉得又操心起来，知道芥川不爱吃药，又去厨房外面翻找，走了一圈，只端了一杯温水进来。
“良药苦口，没找到蜜饯之类的东西，多喝水也能缓缓。”
“我说不用。”倔强起来的芥川龙之介，十个太宰治也拉不回来。
“不然我去买无花果，你吃完我就去。”
“你来做什么呢？来——咳咳——看看我这十恶不赦之人如何垂死挣扎吗？可惜了，我还有一息尚存，便会苟延残喘下去。”芥川的眼神冷漠而锐利，刺得人心里一痛。
“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国木田不知为何芥川突然又有了这般敌意，想来他并没有说错什么话，唯有……难道与社长的谈话无意中被芥川知晓？
真情最怕误会。
“即便十恶不赦，只要是你，便没有关系。”国木田坐到床边，将药凑到芥川嘴边，“也许你听说了什么，但那都不是真的，你应当相信你面前的人，相信你所感觉到的。”
“你能感觉到的吧？龙之介。”
芥川垂眸静默不语，良久，才道，“一分钟之内，我要无花果。”
明显是刻意刁难的话，想要人知难而退，退而远之。
国木田为难起来，脑子里快速算起最近的商店和路途，无论怎样都是不可能的，出这个门怕都是来不及的。
“还有三十秒。”芥川勾起嘴角，似是嘲弄，“请吧。”
“「独步吟客」。”本以为结局就此定下，毫无可能，国木田突然发动异能力，最后五秒，芥川的手心被放入一颗无花果，新鲜可爱。
“送到了，可以签收吗？”国木田并不将手拿开，顺着指尖触碰的地方握住了他的手。
“你知道么？”芥川认真地看着国木田的眼睛，受此感染，国木田也变得慎重起来。
“我曾独自一人在地狱。”
“我知道。”
“那时候有个人向我抛下了蜘蛛丝。”
“我知道。”
“然后他丢下了丝线。”
“我知道。”
“我又掉进了另一个地狱。”
“我知道。”
“你想故技重施么？”
“不是。”
“你会一直抓紧么？”
“会，会的。我会拉住你，直到越来越近，近到我们能这样紧紧拥抱在一起。”
国木田上前一步，把芥川拥入怀中，“不会放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
“我不信呢？”
“我会陪着你。”
之后久默无言，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
终于，芥川再次说道，“我想吃牛肉炖马铃薯。”
“好。每天都做给你吃。”
“会腻的。”皱眉。
“我还会做很多菜的。”
吾辈是猫，身披黑暗之色，亦蛰伏于黑暗，等待光明的牵引。
END.

完结了，谢谢追文的你们，笔芯

哇哦，楼楼你终于出现了

完结的猝不及防，还想看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