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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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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利用
A
闭上眼睛的时候总会有这样的感觉。
巨大的帷幕，奔腾而来的黑暗，像是古老的钟声辽远传来的声音，平旷而孤独地林立着看不清轮廓的屋顶，有孩子的哭声，还有……永远无法泯灭的死亡的感觉。
——“为什么我们都对了可是我这么难过。”
“龙崎？”电脑旁的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疑惑地转过身子，视线停留在他奇怪的坐姿上。不同于平常的，闭着眼睛，手指在毫无血色的嘴唇里，在夜色地笼罩下越发显得苍白起来。
“唔——”睁开眼睛，方才警惕地感觉被突如其来的迷惘取代“只是想起一个很久以前渡给我讲的故事。”
“什么故事？”并没有任何兴趣的，然而却戴上“期待“的假面，月用惯有的温柔，放下了手中的鼠标，摆出一副认认真真听的样子。
“从前有俩个寺院……一个寺里的和尚总是不停的吵……啊吵，他们……据理力争，都胜利了，然后……有一天，方丈到另外一个……寺里，走到门前的时候，看到一个和尚跌倒了……紧接着……一个上来扶的和尚说‘都怪我……没有把地拖好’然后……另外一个上来的和尚说‘都怪我……看到地湿了没有提醒你’，那个跌倒的和尚……又说‘是我错，自己没有小心’他们互相搀扶着，脸上是安然的神情……然后，那个方丈离开了……”断断续续的声音，空洞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望着窗外，还是那种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然后龙崎慢条斯理地看了看月，歪着头说：“为什么我们都对了可是我们都很难过，他们都错了可是他们那么开心？”
月有些语塞地半开合着嘴，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L就像一个什么都想追问“为什么”却出奇聪明的小孩子，自己其实并没有要听这个故事的意思，“或许他只是想要看看我的反应而已”抱着这样的思想听他说下去，然后突然的发现“听完之后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想到这里他笑了一声，张大无辜的眼睛：“龙崎，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这个世界并没有所谓的对和错，因为站在kira的角度里L就是错，而站在L的角度里kira就是错的。”
“那我是对了还是错了呢……”
“我不知道，龙崎。”
或许在别人看来我们都错了，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开心，或许我们可以互相退一步，然后像和尚一样倘然的说“对不起，我错了。”
可是——
背对背的两人，还有逐渐凌厉的眼神，心里却再一次汇集在一起——不管如何我都绝对不会让步。
绝对。
B
时间只要一开始进入五月，天气就突如其来的变得闷热起来。
不置可否的，龙崎有些怀念伦敦干净的街道边上那种爽口的甜点。
早餐渡送来的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开始越来越多，可是这对嗜糖如命的龙崎来说远远不够，于是在这个巨大的圆形玻璃茶几旁边，夜神月皱着眉，一边应付着缠人的海沙一边看着不停往嘴里送甜点的龙崎，嘴角不可遏止地抽搐了一下。
“哟，海沙小姐，这么热的天还和月君贴得这么近，不会觉得很热嘛？”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这时候龙崎左手慢悠悠地进攻原本属于弥海砂的那份甜点，出乎意料地往前推了推“吃点冰淇淋消消暑。”
不过最后的结尾在海沙尖叫的“要死咯，吃这么多海沙要长胖多少啊！”，开始毫不犹豫地送到自己嘴里。
这时候开始进入正题：“在外面自由恋爱不是挺好，干嘛还要回来调查总部呢。”明显的针对夜神月的问题，微微抬着头，那种可爱的痴呆表情配上特有地慢悠悠的语气，月有些无法忍住想要笑的冲动。
“龙崎，我正想确认一下这个问题。四叶的案子已经告一段落，很明显死亡笔记的能量已经转移，如果我现在离开的话，不是加重了嫌疑吗？”
“很聪明呢，夜神君，不过你的嫌疑一直没有消减过哦。”
“流河！”有些生气地拍案而起“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诚恳得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谎言终究是谎言呐。龙崎眨眨眼，想要避开那种恳切的眼神，他没有再说什么，这种日复一日终究躲不了的话题，转身抬了一杯咖啡，走到电脑旁边。
炎热的空气中充斥着浓重地睡意，桌子上的咖啡冒着淡色的气体，海沙歪着头靠在月的肩膀上睡着了，而月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只剩下背影的L。
或许你该发现什么。
捏紧了手中刚刚从放糖盒子里找到的死亡笔记残页。
他突然发现咖啡杯里冒着的气体不上向上而是朝着下面在流失。
一杯冒着冷气的冰冷咖啡。
“我想和原来一样，”夜神月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从沙发后面的袋子里取出那条熟悉的链子，下面要说的不言而喻“我还想和你二十四小时一起行动，直到抓到真正的kira为止。”
背对着坐在电脑前的人影微微一愣。
好像有什么期待似的，像是突然停止心跳一样窒息的感觉。
他想，心脏麻痹也就是这样了吧。
“我很高兴和月君一起合作。”
这时候海沙也醒了，好像有些弄不清楚似的睁大迷惑的眼睛。紧接着是龙崎陈述句一般的语气“感觉像是认识了好久的朋友一样。”
……………………午夜……………………
“月君也很孤单呢，那么多朋友，都没有一个是真心的。”“我一直以为月君和我一样。”“月君要比我可怜呢，至少我有把你当作朋友。”“或许月君都没有把我当作朋友过吧。”
夜神月望着隔自己二十多厘米处的龙崎，微闭的眼睛，呈奇异的弯曲姿势的身体，还有咬在嘴里的拇指，以一副时刻都警惕的姿态，仿佛一丁点声响都可以把他惊醒一样。
耳畔是那些关于“朋友”的诠释。
男生轻轻挪了挪身子，手指抚上前方人凌乱的黑发上，然后把他顺势拉到怀里。
迎接这一连串动作的是怀中人猛然的颤抖。
夜神月用手轻轻覆盖在他微颤的眼皮上，并没有反抗，不久的时间，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带着沉郁地呜咽，把头紧紧抵在对方的胸口上，听那种有力的心跳。
头顶上方，逐渐浮现的凌厉眼神和那种无法遏制的笑容。
狰狞地撕扯着对岸奔腾而来的黑暗。
——我永远把你当朋友。
——会像对所有朋友一样用我的真心好好运用你的价值。
你会输在你那些所谓的感情上的。
总有一天。
我要亲手杀了你。
我亲爱的小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