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立刻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快速离开裂痕噬咬的石英地板,躲开一道从中喷涌而出的岩浆。与此同时,贰号试验体以摧枯拉朽之势迎面向她爬来。这个姿态看起来会让人觉得它迟钝而缓慢,其实不然,它仅有的上半身足有十米之长,双臂每一次撑地所推动的距离都要比成年人类奔跑的速度快上两倍不止。
地形所限,在这儿她根本无法避开袭击。恰在此时,天降双翼遮住她的身形,扇动热风的巨大手掌挥来扑空。
华洛抓着奎因的臂膀飞上低空,绕过炽亮的岩浆火海。很快地它降低了身姿,低鸣一声后将搭档投放到试验体的后方较为宽阔的地面上。它的翅膀上有伤,所以没法像往常那么久的载着她飞行。
看到奎因暂时安全后我便收回视线,在断开丝线的瞬间屈身跃起,一把抓住涡轮侧方的维修骨架长梯。
顺着长梯向上攀爬到海克斯涡轮的链接处,我把电容轮机从腰间卸下,然后将一枚旋翼飞刀镶入轮阀上。再次打开轮机,很快我的手上托着一盏嗡嗡作响的袖珍圆锯。
我咬着牙将圆锯按在固定海克斯涡轮的支架上,鸣响刺耳、火花刺眼。
“你在干什么?关闭机器截断肉茧的运送吗?”奎因一边躲闪一边叫道,“没用的!这满地的尸体足够它吃到杀光我们了。”
“不,它只有最后一次晚餐了。”我甩了甩发麻的手掌,推了推支架,感到了一丁点预料之中的晃动。
“你的意思是……”这个丫头还算机灵,“我懂了!”她高声回应道,然后压低身姿躲开一记触手横扫。
“那么你也该知道把它引到哪儿!”我丢掉滚烫的破损旋刀,重新在轮机上镶入另一枚。也是最后一枚。
“没错!”她的声音很快被咆哮声淹没。
由衷的希望这个敌国特使安然无恙,起码能撑到我结束手头的活儿。
又一阵艰苦的切割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推了推失去两点支撑框架,整个高台摇晃了些许,但仍不足以倒塌。想来也是,支撑着整个研究所八成以上设施供能的动力装置,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报废。
可是电容轮机上冒着黑烟的炙红刀刃已经弯曲的不成样子,金铁之间的高强度摩擦非常耗损耐久,这种玩命的用法哪怕是再坚固的刀刃也没法来两次。
该死,还差一点儿……起码还需要折断这最后一根。怎么办?
“你搞定了没?我快坚持不住了!”奎因的叫喊声已经显得有些气无力了。她仍上蹿下跳着躲开贰号试验体的进攻,但却要付出比对方高数倍的体力成本,而且还没有机会补充体力。
即使没有她的催促我也在尽力想办法,倘若她丢掉性命,我也没法苟活。我们现在可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拳刃焦躁地凿击第三根铁支,除了微弱的火花外没有任何效果。
我愤怒地拍击框架,不经意的余光瞥到一排排钩着尸茧的锁链顺着滑片剧烈摆动。
看到这里,我忽然愣住了。
“泰隆你这个混蛋!快点……”
“嘭!”
“咯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