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你昨天去哪里了】
我望着吴亦凡,吴亦凡就只是这样侧着头看着我,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我转头看着鹿晗,这时候的他背对着这我,不知道低头再干嘛,于是吴亦凡又团了团餐巾纸往我身上扔过来。我突然转过头,有些胆怯的看着他,对着他做了个口型“我昨天肚子痛”。吴亦凡歪着头皱了眉,眼中的担心好像多过了质疑。
我转过身没有在看吴亦凡,毕竟我喜欢鹿晗这件事,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时候的我好像对于喜欢一个人的喜欢,只是喜欢一下就好了。不用让别人知道,也不需要喜欢的人知晓。于是那节课我上的心不在焉,那时候的心不在焉在吴亦凡眼里反倒成了我身体可能不舒服,于是他下课特地买了热牛奶和暖宝宝放在我桌上,我那时候其实是及其不解的,鹿晗看到吴亦凡买了瓶瓶罐罐进来,就走到他边上问“怎么老吴你又和我们央哥打赌打输了？”
吴亦凡对着鹿晗挑了挑眉,然后转过头对着我说“肚子疼就喝点热的,我去打篮球了。”他从后门走出教室之后,鹿晗弯着身子问我,“你肚子疼怎么不和我说?”我摇了摇头,刚想和他解释的时候他看了眼桌上的牛奶对我说到“沈央..老吴可能是喜欢你了”
说完他也转身走出了教室,我只记得下节课应该是自习,以往的自习鹿晗都会喊我去看他踢球,如果难得他不想踢,他通常会留在教室里让我和吴亦凡陪他一起斗地主。我看着桌上的牛奶,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时的我早已经在心里把吴亦凡怪了千万遍。我不知道鹿晗再说吴亦凡喜欢我的时候心情的是如何,可是如今再回想起来,我真的希望他有一些些的不舍和难过。
很多事情都是潜移默化的,可是若不是那些改变,我可能也不会是现在的我了。即便在高中时我的两个好兄弟总觉得我暗恋他们其中的一方,可是当时的我们可能都太年轻。没办法这么清楚的去划清喜欢的界限,也没办法去肯定对方在自己心中最终的位置。
然而一转眼,高中的学长学姐已经下架了一段时间了。如今又要有一批新生进高中这个大坑,于是学校邀请了已经在重点大学上架的高中下架学长和学姐,来为学校做个宣传。这也不算新生教育,只不过是学校为了圈学生而做的一个宣传晚会而已。除了那些学长学姐,学校的地中海教导主任还特地让我们班的班主任策划这次晚会。于是我们的班主任又把这个重任交给了我们,于是在我们班一直票选下,选了鹿晗,吴亦凡,我们班的颜值扛把子上台表演节目。鹿晗不甘心就这样被推上台,硬是拉着隔壁班老张一起。吴亦凡看到这里也不服了,就拉了他们篮球队的朴灿烈和金钟仁过来撑门面,于是那时候的F5就这样诞生了。
那时候我才艺平平,相貌平平,当然也排不上去表演什么节目。可是就是因为是鹿晗的小跟班,于是在当时F5排练的时候我都能过去插一脚。偶尔帮他们放放音乐啊,给他们买买水跑跑腿。
那时候他们排的是那时候还挺红的橘子汽水这首歌,那段时间他们五个扛把子经常会借着排练的名义去做一些很无聊的事情,就比如和班主任说要出去买道具,其实是逃出学校去游戏机房打游戏,又或者借着排练的名义偷偷跑去操场打篮球。而我,作为一个鹿晗的拖油瓶,只能就这样跟在他后面。我记得那时候班主任是数好五个人,出门条上的人数清清楚楚写的是<5>,而每次出门我总是跟在鹿晗后面,门卫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看到我们六个人,于是就叫住了打头阵的鹿晗推着老花眼镜问他“你看这出门条上写的是五个人,你们怎么六个人”鹿晗见此,对吴亦凡试了个眼色,于是朴灿烈紧跟上堵在了保安面前,于是鹿晗转过头一边推着我一遍在我耳边说“快跑快跑，老地方等”于是那时候我的小身板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被朴灿烈和金钟仁围着的保安根本看不到鹿晗背后的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鹿晗在我面前学朴灿烈的时候让我笑了足足半小时。那时候的朴灿烈堵在保安面前说,“哪里六个人啊哪里六个人啊”还拦着保安问“你看的见金钟仁么”
于是那个保安被他们捉弄的团团转,没办法就放了他们五个人出了校门。鹿晗说的老地方就是他们一直会去的游戏机房,可是那天我真的有点怕被抓包就躲在了游戏机房边上的草丛里,于是那天鹿晗看到我的时候是把我从草丛里领出来的,他们五个人看着我足足笑了三分钟,鹿晗还一个劲的问我“你是花仙子嘛？你是嘛”我一脸不想回答,偏偏张艺兴在边上笑不停,朴灿烈还要过分,学着鹿晗的样子问边上的金钟仁问“你是花仙子嘛？”金钟仁竟然不甘示弱的说了句“是”。
然后躲在最后的吴亦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就是我在高中的绰号又多了一个。那天我们一行六个人穿着校服在街上招摇过市,他们说想打桌球,于是我又一次因为鹿晗出入了未成年不能出入的场所,不过我们那时候没有现在查的这么严,只要你把校服脱了都能进。他们开了两个台子,朴灿烈金钟仁一个台子,鹿晗吴亦凡一个台子,于是我和张艺兴坐在边上大眼瞪小眼。于是我拿起手边的可乐咬着吸管开始吹泡泡,张艺兴看着我一脸恶心,我于是停下了这个动作。张艺兴看我停下来了,就和我凑近了些对着我说“诶,你和鹿晗到底什么关系啊”我听到他这么问,撇了撇嘴回答“江湖关系”张艺兴扑哧一声一副你最厉害的样子话又跟了上来“对于你我问鹿晗问的不少啊,他不说,你怎么也不说”
我耸了耸肩转头看着张艺兴说到“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啊”张艺兴一脸不可置信,摇摇头对我说“难道你喜欢吴亦凡？”于是我又把刚才回答他的话又重新组织的一遍回答给他。张艺兴叹了口气,他后来说的那句话,可能是那段时间我最失望,却也最抱着希望的话。
“他确实没说过喜欢你,大家也看得出,鹿晗确实把你当真朋友,可是…我们总觉得你们该在一起”
张艺兴说完往后面的沙发上靠了靠,我愣了神,没接话。或许那时候的鹿晗是不喜欢我,只是我自作多情了一些,他早就说过了,他对于我好像除了觉得我好玩,我有意思,就没别的了。可是那时候的我好像也和张艺兴一样觉得,我们好像应该会在一起的。就在我想心事的时候鹿晗朝我吹了个口哨,示意我过去陪他们打桌球。
我抬头的那瞬间,鹿晗咧着嘴对我笑,那一瞬间我的心思都被带到了他那里,此生再无第二人。我走了过去,心里却还想着刚刚张艺兴说的话,于是没好气的问“你叫我过来干嘛我又不会”鹿晗笑着把杆子给我对着我说,“我教你啊。”
于是在鹿晗的教导下我和吴亦凡大战了三百回合,旁桌的朴灿烈和金钟仁也过来围观,那一次我打进了我人生中第一个球。我还开心的扯着鹿晗的袖子说,“你看,你看我历不厉害”可是鹿晗笑着和我说我输了,我那时候还不信,硬是让吴亦凡承认是我赢了。直到后来我会打台球之后才知道,那时候我打进的是黑八。
那一天我们从台球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学校要排练,于是我爸妈也放心大胆的让我去了。我总觉得因为那年我暗恋的第一个人,因为鹿晗我好像撒了我这辈子所有的谎。
那天我们去小吃街边上吃了火锅,那时候朴灿烈点了一箱啤酒,说是今天在场的人必须喝。于是我也难以逃脱魔爪,那天大家都喝开了,金钟仁开始说起他的前女友,吴亦凡也开始说起暗恋学妹的故事,于是那天,鹿晗也说出了他自己的故事。
鹿晗的故事可算是传奇的不能再传奇,他比我大一岁,是因为他中考那年因为没填自己应该填的志愿被家里逼着再读了一年初三。至于为什么没填,是因为那时候鹿晗有个喜欢的学姐,那个学姐成绩不好,进了个职高,而然按照鹿晗的成绩本来说是可以考上普通的高中的,不去说靠的多好,至少是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参加个高考,然后上个普普通通的三流大学。可是那年初三的他填了他暗恋学姐的那个学校,被家里人知道了,于是就有了现在的鹿晗。那时候鹿晗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可是他的那个学姐好像并不是很喜欢他,也只是把他当作小弟弟而已。
他说完,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喝了口闷酒问他“那你怎么喜欢,怎么现在放弃了”然后鹿晗笑着看着我说“因为现在不喜欢了啊~”我看着他,却觉得他心中应该是满满的苦涩,以前我曾以为他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他以前的学姐,倒后来我才知道一切只是因为。
他并没有这么的喜欢我。
喝了一轮下来,他们就把酒瓶转向我,说是让我说个故事听听。其实那时候的我哪来这么多的情史,我的情史的开始如果说是鹿晗,那它的结束应该永远不会是鹿晗。我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谈过恋爱,桌上哗然,朴灿烈起哄道“天啊,鹿晗你怎么玩弄小女生感情”鹿晗笑着狠狠拍了朴灿烈一下,吴亦凡却突然严肃起来看着朴灿烈说“差不多得了啊你们！”朴灿烈被吴亦凡瞪的不说话了,于是金钟仁跳出来暖场,对着我说“那这样,你没东西说,那就敬个酒吧”
我本来就不胜酒力,加上那天听完鹿晗说的心里更加郁闷,于是没几杯就醉了。可是我还记得起我做了什么,只不过那天的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说的话。那天散了场,只有我一个人喝大了,鹿晗和吴亦凡觉得我这样回家肯定会挨批,就决定带我醒了酒之后再送我回家。
那时候的我已经走不动路了,坐在花坛边除了想哭已经没了别的情绪。吴亦凡插着腰看着坐在花坛边的我,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对着鹿晗说“我给他去买杯绿茶醒醒酒,你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吴亦凡走了,我觉得再鹿晗面前好像就可以把我的情绪说给他听了,于是还没等吴亦凡走远,我就在鹿晗面前哭了出来。鹿晗看我这样倒是急了,不停的拍着我的背问我怎么了,那天的我只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劲的对着鹿晗说。
“你别喜欢别人啊,你不是和我最好嘛”
鹿晗听了只当是安慰小孩一般,哭笑不得的对我说“我不和别人好，只陪你好不好,你别哭了”
最想让人哭的一句话就是你别哭了,我听了越哭越猛,所以等吴亦凡拿着绿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我把鼻涕和眼泪都一个劲的往鹿晗身上擦,就在吴亦凡快要看呆的时候,我一个没忍住..吐了..我全吐在了鹿晗身上,那天的鹿晗应该是崩溃的,吴亦凡把我拉开,结果是我再边上的花坛又开始吐,吐完后的我好像清醒了些。
那时候的天气还不是这么的热,鹿晗脱了外套只剩一件单薄的卫衣站在我面前,对着我说“好了,你现在清楚点了吗”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他好像没生气。我真是不敢想象,这样爱干净甚至有些洁癖的鹿晗竟然对于我吐了他一身这件事没生气,还说要把我送回家。
但事实是,到最后,送我回家的是吴亦凡。
那天已经很晚了,加上鹿晗没有穿外套,于是吴亦凡先是送了鹿晗回了家,然后再是让出租车绕远路把我送回家。其实上了出租车的时候我的酒气已经散了很多,情绪也平稳了下来。鹿晗要下车前关照了吴亦凡好几遍说是一定要把我送到家门口看着我进去才行,然后对着我说“沈央,你到家一定要给我发消息啊”看着我答应了他,于是才放心的下了车。
那天吴亦凡确实把我送到了家门口,并却看着我上楼,一路上我和他没有太多的话。就是在我家楼下了吴亦凡才拉住了我,我回头,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我歪着头问他怎么了,吴亦凡笑了笑说“你记得我今天说我暗恋的那个学妹嘛”
我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方才在火锅店吴亦凡说的情史,还来不及说出口,吴亦凡就现实截了我的话“果然你只记得鹿晗”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他的语气里好像有些苦涩,我看着说到“你怎么了？你要不就和那个学妹说吧,说了不就好了”
那时候的我以为我给吴亦凡指了一条明朗的道路,可是只有在之后我才知道,那时候的我早已把自己推入深渊。那天的风吹的有些刺骨,我冷的把自己恨不得包成一个团,吴亦凡看着说完这句话的我竟然一下子把我搂入怀中。
如果说那天我的醉的,那么可以说在这时候,我已经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他抱着我没有动,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不知道是他情绪太差还是他喝太多。如果他真的是因为学妹情绪不好,那我是不是应该回应他一个拥抱以示安慰呢？于是我把手抚上他的背,轻轻的安抚,嘴里却一直重复着一句没关系。
他过了很久才放开我,然后再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他说“你就当作我喝醉了吧”
你就当作我喝醉了吧,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多么残忍的一句话。
而当时的我们好像都太过自私,为了心中的那一丝爱慕,不管不顾的向前,只有到了最后回过头看才发现身边那些被自己伤害的人已经不见了,而剩下的只有残破不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