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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燕情缘】捂眼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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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墨沫0921
  • 小仙女吖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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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完第四次《少包》,这部剧总能勾起很柔和的情绪,不管多少遍,公孙策和庞飞燕的爱情童话都能击中我。
同时也很喜欢犯罪侦探这一方面,所以续文剧情里会力所能及地加一些悬疑案件,and完全忽略2、3部,毫无感觉。
京城五虎原班人马,卷土重来。【笑】


  • 墨沫0921
  • 小仙女吖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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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喏,人就死在那儿,也没人动,你们自己看吧。”
看着旁边的那块炭已经陷入沉思,半点没有要搭理人的意思,公孙策只好笑着对面前的老者拱手,“真是麻烦您老了。我们还要在这儿待一会儿,您请自便。”
老人摆摆手,满是皱纹的脸上毫无表情,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就径自走出了阴暗恶臭的房间。他穿着朴素,甚至可以说有些褴褛,但却十分整齐,衣角毫无皱褶。门外聚集着好奇驻足的人群,他不屑地半阖双眼,伸手拨开众人,往村尾的茅屋走去。
“公孙大哥,那人有武功根底。”他正思考着,展昭拉拉他的衣角,附耳道,“不过不精,也就勉强胜过山野莽夫。”
他应一声,却并没有接话,而是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那儿有个小脑袋,正贼溜溜地探出来,一双大眼流转,古灵精怪的神色。
“庞飞燕,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给我站在外面不许动!楚楚,你拉紧她,别让这个捣蛋鬼进来添乱。”两道剑眉一拧,温和的面孔浮现起严厉。
刚刚还温文尔雅的俊秀公子,到了她这儿就凶得很。庞小姐非常愤怒,更跃跃欲试地要突破楚楚的手臂,闯入现场。
“唉,你什么意思呀,我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破案能手,什么叫给你添乱,你和包拯两个人加起来还不及本小姐一根头发丝儿的才智!”
公孙策头疼,那么花容月貌的一个女人,不说话的时候宛如静花照水,怎么一张嘴就能闹腾成这样?
“好好好,你聪明博学,天纵英才,所以这么点儿小事儿就交给包大哥他们吧,你养精蓄锐准备破大案,杀鸡焉用牛刀呢?”楚楚拼命给公孙策使眼色,一边打着圆场。
庞飞燕还要争辩些什么,公孙策却没那么好脾气,嘭一声狠狠甩上门。
“喂你个老色鬼,有你这么对女人的吗,还庐州第一才子,我看呐,根本就是小肚鸡肠,不解风情……”
她气急败坏的诋毁被关在门外,隐隐约约地传进来。
展昭贼笑,走过去碰碰公孙策的手肘,一脸了然,“就算怕吓到她,也不用这样吧?哎呀,公孙公子呀,白搭一顿教训,遇上某些人就是会乱方寸,吃力不讨好……”
“闭嘴吧你,戒色大师。”他没好气地回一句嘴,面色阴沉下来,展昭也识趣地不再开玩笑。他走到包拯身边,看着面前那张简单的八仙桌。
原本微微发旧的木色,被干涸的血液染成阴森的深褐。
视线再往前,就算是见惯生死的包拯三人,也不禁有点骇然。
浑身赤裸的女人,被一根巨大的铁钉贯穿肩膀,牢牢钉在木板上,生前死后都不得动弹分毫。她浑身血肉模糊,头皮几乎要被掀了起来,干枯的长发纠缠在一起。两条腿以极扭曲的方式打开,一览无余,死相毫无尊严。
而她的脸,却是完好的,中上之姿的清秀,粒尘不染,看得出是有人细细擦拭过。她那么安详,隐隐带笑,好像……极为享受的模样。


2025-08-16 22: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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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墨沫0921
  • 小仙女吖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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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忐忑啊,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好原剧和续写的关系,还有悬疑和言情的比例……忧愁。
我感觉吧,策燕最好的状态就是欢喜冤家,身边陪着包拯楚楚展昭,四处游历,到哪儿哪儿死人(汗),破案捣乱斗嘴同时进行,一直这样开心下去到老。


  • 墨沫0921
  • 小仙女吖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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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日暮时分,宁静的村庄飘起炊烟,一派安详的景象。
布置简陋的农舍里,楚楚坐在窗边,托腮看着日落。“唉,这么美的地方,居然又有凶案。”
包拯看她郁郁不乐,正要张口安慰,却被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打断。
“楚楚姐姐,就是美的地方,才应该有凶案啊。”飞燕捧着半碗刚出锅的南瓜粥,一边龇牙咧嘴地喊烫,一边忍不住小口小口地抿,“凶案多好玩啊,一路走来,山山水水都差不多,我看得烦死了,正好有送上门来的消遣,何乐不为呢?”
“……”众人皆无言。
公孙策从沉思中抬头,哭笑不得看她,“你啊,人家死了你倒消遣,唯恐天下不乱。”
“我这是乐于挑战自我!诶,对了,公孙策!”她眼神流转,忽然双眼一眯。
公孙策敏锐地觉察出她语调不对,八成下一句就要发难,赶紧低头装作入定,不去听她叽叽喳喳的动静。
果然,她记起刚刚在案发现场的“冒犯”,愤愤道:“公孙策,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方才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还那么凶,居然敢对着我摔门……哎呀!好痛!”
她分心说话,又低头去喝粥,忘记手中的粥滚热,结结实实地给烫了一下。
“怎么回事儿?烫着了?”先惊着的却是那“充耳不闻”的公孙策,他坐的位置本就离飞燕近,清晰地看到她唇上一点明显的嫣红,忙跳起来要细细查看。
她挑眉,一巴掌拍下他欲靠近的手,“干什么,一口粥罢了,还能烫伤本小姐,我是纸糊的么?你当谁都像你啊,白面书生就是弱不禁风。啊,还是说,你想借机非礼?!老色鬼!”
公孙策被她抢白得噤声,一张脸白了又红,半晌才小声讷讷地道:“你这没良心的姑娘,关心你还有错了。行,喝粥都有危险,蠢死你算了……”
话如此说,他白了她一眼,却伸手拿起桌上的碗, 耐心地用勺舀起一些,为她慢慢吹凉。
旁边三人看他这副痴痴模样,都不忍地转过头去,怎么以前没看出公孙策这么好脾气?
嗯,看来他是被飞燕全然降服了。
飞燕见他温柔,心下觉得自己莫不是太过分了些,便不再多言,面上显露出几分小女儿情态。正巧,一个穿粗布衣裳的中年妇人进了里厅,这是此村的村长夫人,包拯一行今晚就要留宿于她家。
“郭婶,你的粥煲得真好,味道清甜清甜的!”飞燕急急转移话题。
然而此刻,那碗粥在低眉吹气的公孙策手里,她倒嚷着好喝,就显得两人关系格外不一般。郭婶的目光在他俩间打了个转儿,已有三分明了,冲飞燕微笑着点点头。
许久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年轻人了,还是一对儿,真是赏心悦目。
“你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两位姑娘一间,两位公子和展小侠要委屈在一间了。蓬荜寒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包拯笑着开口:“郭婶,我们住在这儿叨扰,小生感激不尽,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包公子,我家老头儿明天午时就从邻村回来,他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我听说,你们要查王家杏儿姑娘的案子?”
王杏儿,便是那个横死的女人。
包拯坦言:“是。所以,我也想请您跟我们说说,这位杏儿姑娘平日里性格如何,喜好什么,家中有何人等等,事无巨细,只要与她有关的事儿都可以。”
郭婶叹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公孙策也正色,把那碗刚好可以入口的粥端给飞燕,凝神听郭婶的絮叨。
“杏儿她爹走得早,她娘年纪轻轻当了寡妇,一个人拉扯她长大。说实在话,她娘真不容易,操劳过度,把身体给累垮了。这回杏儿出了这事儿,她一夜老了二十岁。”
郭婶有些唏嘘,包拯等人想起那个颤颤巍巍、泪眼婆娑的老太太,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看起来那么苍老,完全不像和面前精明干练、风韵犹存的郭婶同龄。唯一的女儿死于非命,她以后要靠什么度日呢?
“也不瞒你们说,我家老头儿跟杏儿她爹……矛盾不小,所以我们两家几乎没有来往。不过,我听邻里议论,杏儿姑娘模样周正,原本挺踏实,待人也有礼,可去年不知怎么,扔下她娘独自上了趟城里,个把个月呢,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公孙策喃喃道,“郭婶,怎么个变法?”
郭婶面露一丝犹豫:“公孙公子,毕竟死者为大……”
“正因为死者为大,我们才要查出真相,让她沉冤昭雪呀!”飞燕玩着发辫,不假思索地接上一句。
“唉,也不是别的,就是杏儿变得目中无人了,不屑于跟村里的人在一起,对她娘也颐指气使的。说真心话,有几次我都觉得她太放肆了,要是换了我儿子,我早把他吊起来打了……”
后面的唠唠叨叨,公孙策和包拯都没听进去,两人若有所思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饭后。
杏儿本是个规矩的姑娘,却忽然扔下家中的母亲,去城里待了个把月,回来就变得跋扈。
尸体的姿势显然是凶手有意为之,这是对女性最粗鄙的羞辱,充满了邪恶的暗示。
那么,杏儿的遇害,会跟她突兀的性格转变有关吗?


  • 墨沫0921
  • 小仙女吖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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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晚饭后,众人各自回到房间,正如郭婶所言,布置谈不上多讲究,但也算干净整洁。其余人自然是没有问题,公孙策担心飞燕不适应,跟到姑娘们的房门口,却看庞小姐唉声叹气了一会儿,竟反常地没有多言抱怨,乖乖地在茶案边坐下。
在一旁铺床的楚楚松了口气,可飞燕这幅乖巧模样落在公孙策眼里,倒有说不出的滋味。
初时见她,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藏不住的骄奢风姿,一看就是千人宠万人爱地长大。而现在,她虽然还是伶牙俐齿,却少了那份不谙世事的天真和自我。这样的地方,怕是连她在京时的丫鬟都不会住的吧?
到底还是他的错,做什么不好,偏拉着这娇滴滴的小公主跑到荒郊野岭,平白受苦受罪。
暗叹一声,几丝柔情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公孙策从背后走向她,手掌放上她纤细的肩头,正要开口,却被她抢了先。
“你要想道歉,那还是免了,本小姐侠骨柔肠心胸宽大,就原谅你这一回。如若再犯,小心我的霹雳凤凰拳!”
……煞风景!
他做小幅低这么半天,她还是没忘掉那情急之下的一甩门。
不由得失笑,“庞飞燕,你这女人,怎么小气成这样?”
“你敢说我小气,亏我刚想出来的案情分析还想同你讲,不说了,我去找包大哥。”她嬉笑,站起来就要走。
他急忙伸手拦:“诶诶,什么案情分析,你别走,坐下说清楚嘛。”
飞燕转头,得意洋洋的小狐狸模样。
“公孙公子,这你不会没看出来吧?”她笑得狡黠,“你瞧那王杏儿的死状,哎呀呀,可真够惨的。这个凶手一定是个男的,而且,他恨极了女人!这村子这么闭塞,八成是村民作案,只要把所有栽过美人劫的男人都找出来,再按照不在场证明一个个排查,就能找出是谁干的了呀!”
“非也,非也!”
包拯正与展昭跨进门槛,双眉微皱,道:“表面上看,凶手是仇恨女子没错,可那也可能是真凶故意掩人耳目,做出了假象。”
“没错,虽然王杏儿身上有数十道砍伤,但依我看来,她口有异臭,舌苔泛青,真正的死因很有可能是中毒。哪怕是不会武功的女人,也可以伺机下毒,等死者气绝后再砍,那样花费的力气就并不太多了。”公孙策正说着,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等等,庞飞燕,我不是让你不要进现场吗?你怎么会知道死者是什么样子的?!”
飞燕泰然迎上他的目光,挑衅似的扬了扬小下巴,一旁的展昭却面有愧色,往包拯身后躲了躲。公孙策哪里还不明白,凶巴巴地剜了小和尚一眼。
展昭委屈道:“明明是飞燕姐姐逼我,公孙大哥,你怎么不瞪她……”越到后来声音越小,大概是也觉得自己的设想太过荒谬。
“好了,王杏儿到底为何而死,目前还不得而知,得等孙伯的验尸结果出来。刚刚郭婶带话,说明儿一早就能出结果。”
孙伯是领着包拯一干人去凶案现场的那位老者,本是村中大夫,但博学多闻,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便充当了仵作的身份。他研查尸体之时,包拯曾在一旁观察过,见他确有把握,才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大家就先休息吧。”展昭看到飞燕就发憷,再加上心虚,想赶紧逃离这里。
“小光头,别走!我今天兴致好,陪我练会儿剑吧。”飞燕笑眯眯地挽留。
“哎,有些人真也奇怪,屡战屡败,次次输得落花流水,还不长记性……”公孙策纳闷地小声道。
飞燕闻言,气得一阵好眩晕。真是不识好人心,你公孙公子全无武功,偏又天天与最穷凶极恶的犯人打交道,我若不勤加练习,你就等着死呀你!
反击的话语不假思索地涌到嘴边,不知为何,却无法出口。她有点儿扭捏,面上飞红,一跺脚,拉着展昭飞也似地跑到院外。
公孙策摇摇头,跟上前去,看着皎皎银光洒上她妙曼灵动的身影,好像一枝幽香暗绽的茉莉。
他忽然想起一句诗——天赋仙姿,冰肌玉骨。恰似眼前心心念念的美人,矜其绝代色,恃其倾城姿。
剑气寒光之间,飞燕偷眼看去,只见月影斑驳,那人着一身天青色衣袍,温文尔雅,剑眉星目,哪怕袖手站在原地不动,也犹如一株挺拔俊秀的翠竹,令人忍不住视线流连。
手臂上还有几块没有消去的青紫淤痕,这么些天来,她唯恐武功不精,无法于危难时护他,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练功,求成心切,难免会伤到自己。然而此刻,他不过是站在那里,冲她投来一束灼灼目光,就比那最上乘的金疮药好上千百倍,所有的伤痛与委屈顷刻间消融,化作涓涓细流,淌过温热心间。
夜色如水,看不见的红线牵扯命定的双手,好像有什么正在悄无声息地萌发。


  • 墨沫0921
  • 小仙女吖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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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凤凰拳完全是我在搞笑hhhh,感觉很飞燕style。
策策那几句诗的作者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就不要深究年代问题啦。
明儿开始沫沫要出远门,不能保证更新,我尽量努力吧,啾个。


  • 墨沫0921
  • 小仙女吖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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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翌日清晨,天色阴郁昏暗,一村茅屋笼罩在薄薄的雾中,好像随时有可能落下雨点。
公孙策和展昭一左一右,合力拖着未全清醒的包拯,他刚被公孙策从床上曳起来,睡眼惺忪,好像还带着被窝的热乎气。
无怪公孙公子着急,他们今儿要去拜访验尸的仵作孙伯,若是耽搁时间,让老人家候着可不好。本无意带上女眷,可经过厨房之时,远远地就看见两个婀娜佳人,正围着灶台转悠,却不见本该在这儿的郭婶。
蓝色衣裳的女子自然是楚楚,长发挽成松松的斜髻,温婉动人,忙忙碌碌地往冒着热气的锅中加食材。
而在楚楚身边,有一抹明亮的鹅黄,稍微带有掠夺性的美艳,不由分说夺走公孙策的目光。庞飞燕粉面杏眼,朱唇贝齿,极像初开的蔷薇,娇艳欲滴,瞬间点亮了灰暗的背景。不过,她脖颈以下的部分被一口巨大的锅子遮挡,看不清她手上的动作。
包拯看见楚楚,昏懵的睡意瞬间消散,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公孙策身旁只留疑惑的展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是我眼花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飞燕姐姐居然在做饭!”
飞燕在做饭。
公孙策回过神,揉揉眼睛,心里陡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包拯异常惊恐的尖叫。
“啊——!庞飞燕,住手——”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茅舍连带着屋檐都危险地一颤。柴堆火光四溅,楚楚机敏地一把推开包拯,然后拉上飞燕跳开。手边的锅盖一个漂亮的鲤鱼跃龙门,连蹿带蹦飞到三尺余高。锅盆碗筷乒呤乓啷落了一地,摔成可怜巴巴的残片。
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劫,公孙策因为离得远,幸免于难。他怔愣,自觉无言以对这壮烈阵仗,只好喃喃自语道:“佩服,佩服!”
烟尘之中,包拯死里逃生,捂着脑袋三拜神仙,然后慌乱地道:“我说庞三小姐,你是太师千金,厨房这种正常女人的领地你就不要自不量力了嘛。你呀,你擅长的不是做饭,是杀人呀!哎呀呀,幸好我命大……”
“就是呀,飞燕,你不用做这种事的。你看看你,多危险啊……”公孙策也心有余悸。
“行了行了行了,就会怪我!公孙策,我不是想给你做顿早点吗!”
飞燕走到院外,小脸气鼓鼓地皱起来,公孙策到底是心疼不过,正要搭腔,却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声音抢了先。
“这位便是公孙公子吧,飞燕姑娘也是好心,你就不要怪她了。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今天早上都第三次了,头两回的架势可更壮观,啧,这灶台还是我刚刚重新搭好的呢!”
公孙策、包拯:“……”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白衣服的年轻公子笑眯眯地从后面厢房走来,身量高大,长相俊秀,姿态翩翩。飞燕和楚楚看到他,皆是淡淡一笑。
那公子见公孙策、包拯和展昭表情吃惊,又彬彬有礼地补充道,“在下郭子御,想必我娘已经和你们提起过我了。爹在邻村议事,听闻家中来了贵客,命我先回来招待。”
公孙策和包拯忙自报名姓,拱手见礼。
只有展昭歪着脑袋,格外不解:“你是这屋子的主人,既然如此,你一开始别让飞燕姐姐进厨房帮忙不就好了?免得后来如此惊险。”
郭子御好像格外爱笑,此刻更是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看起来开朗如骄阳,出言却显得轻佻:“小弟弟,你看你飞燕姐姐貌若秋水,漂亮温柔,如此佳人,一双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在下,在下为其赴汤蹈火都来不及,又岂敢辜负呢?”
此言一出,气氛瞬时变得尴尬。
飞燕皱眉,觉得这人阴阳怪气,正要说话,却不料公孙策听他腔调,不喜到了极点,毫不犹疑地就反驳道:“不对!”
“正因为飞燕是弱质女子,仿若细柳扶风,身为男子,才更要保护她的安全!只顾一己之念,逞无畏英雄,到头来若是不小心伤了飞燕,郭公子你偿还得起吗?”
飞燕在他身后,不停点头。
这回郭子御不笑了,面色暗下来,轻哼一声,丝毫不掩饰他的敌意:“迂腐!”
他高傲地颔了颔首,作势要走。
飞燕娇喝:“诶,你等等!谁说公孙策迂腐了?他说的那些话,我觉得都对,你凭什么这样说他?”
她还要往下说,楚楚递了个阻止的眼色,毕竟现在他们借住在别人家,行事不好太过高调。
没想到的是,那郭子御听到飞燕的责问,立刻转过身,温润地对她道:“你的话就是我的心愿,飞燕小姐。”
他又看向公孙策,“公孙大哥,小弟刚才言语莽撞,给你陪个不是,如有冒犯,还请你海涵。”
说完,他往前厅走去,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飞燕,你跟我说,你从前同这人认识吗?”公孙策语气异常地问道。
“没有呀,早上刚见面,互相通了名姓,话都没说上多长时间。”
“那……他一直都这么对你说话吗?”
“呃,好像是吧!”
“这样啊……”公孙策皱眉,隐隐有种危机感。那郭公子看着样貌也算不差,不知才学如何,飞燕向来青睐博闻强记、通古晓今的才子,就比如……咳咳。
话说回来,郭子御油嘴滑舌、居心叵测,飞燕绝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怪人!”飞燕兀自纳闷着,“对楚楚很正常,对我就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图什么。”
公孙策盯着这小笨蛋,见她是真不明白,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最后只是温言安慰道:“算了,你权当他有病,莫要影响你心情。”
飞燕点点头,忽地左右张望,惊道:“楚楚姐姐呢?还有包大哥跟展昭,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公孙策一头雾水,也到处寻找,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奇了怪了,这几个人都到哪儿去了?!”
不远之外的大街上,包拯、楚楚和展昭并排走着,准备到孙伯的茅屋去。没有某两个才子佳人来烦扰耳朵,日子真清净!
“诶,包大哥,你说公孙大哥和飞燕还要独自聊多久啊?”展昭与楚楚暗暗窃笑,不忘询问包拯的意见。
“难说呀!”包拯也笑,十足不怀好意,“跟你公孙大哥在一起的人可是飞燕,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来不来找我们都还不成定数呢!”


  • 墨沫0921
  • 小仙女吖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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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hardworking :泪奔,刚提交申请了


2025-08-16 22:2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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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墨沫0921
  • 小仙女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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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我昨儿晚上明明更了一章


  • 墨沫0921
  • 小仙女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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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最后,公孙策还是带着飞燕来了,不明就里地看着愤怒的包拯。
“公孙策啊公孙策,枉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如此没魄力!”
包拯非常痛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害他白白赌输了十个铜板。
楚楚抛着手里的铜板,一脸理所当然,谆谆教诲道:“包大哥,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猜哪,公孙大哥倒是想温言细语、促膝长谈,可飞燕,呵呵,那是哪儿死人往哪儿跑的主儿……你说,公孙公子怎么会拂她的意呢?”
包拯受教,恍然大悟,点头认输。
另一边,两人丝毫不知道他们成为了这场议论的焦点,还围在孙伯身边,听他复述一遍结论。
“确认是中毒而死,死亡时间在前夜子时到丑时之间,没有明显证据表明他人进过案发房间,现场也看不出任何打斗或挣扎的痕迹。事实上,不仅没有,死者的死状好像还……挺安详的。”
孙伯从几案旁边站起来,还是一身整齐得有些过分的敝衣,面上一片僵硬,好像他生来就不会笑一样。不过,当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平静无波的眼里还是出现了明显的惊疑。
众人回想起王杏儿的模样,她上翘的嘴角、含情脉脉的双眼,不由得一阵恶寒。
只有庞飞燕面色如常,眨眨眼睛,兴致勃勃地追问道:“那具体死因呢?是中的什么毒,下在什么地方?”
孙伯摆摆手:“还不知道,我得再去一趟现场,彻底地检验尸体,才能有定论。”
在包拯的要求下,孙伯并没有移动王杏儿的遗体,只是取了一些样本做检查,一切都保留着案发的原样。此时已是深秋,中原一带天气渐冷,再配以特殊的药草熏冶,想必尸体放个三五天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如果您不介意,我们也想去看看。”公孙策拱手。
片刻后,包拯一行人与孙伯一起,往村头的王家走去。
一路上气氛安静,飞燕极为反常地沉默,没有跟公孙策斗一句嘴,而是离他远远的,看都不看一眼,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眼看着到了王家门口,低调了这么久的飞燕偷偷瞥瞥公孙策,他神情专注,显然是在思考案情,没有盯着她的方向。
于是,她贼兮兮地笑笑,忽然一个箭步窜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要往王杏儿的房间里冲。
一步之遥,眼看着成功在即——
“诶呀,公孙策你怎么这么讨厌,你放开我,让我进去!”下一秒,飞燕不满地大喊出声,活像个偷胡萝卜被抓包的白兔子。
公孙策一手环在她细软腰间,牢牢将她固定在原地,另一手像拍小狗狗一样拍拍她脑袋,笑得特别得意。
“庞飞燕,你以为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乖乖在外面待着,那不是女孩子应该看的东西。”
“不,我不害怕,我偏要去查案,你不许拦着我!”
“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稍微消停一会儿,别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公孙策,你这叫什么话呀!”
楚楚头疼叹气,义不容辞地上来安抚庞小姐的情绪。好话说了半天,她才勉强松口,气呼呼地道:“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我还不稀罕呢。公孙策,你赶紧离开我的视线,碍眼死了。”
公孙策松了口气,给楚楚递一个感激的眼神,就要去追先行一步的包拯和展昭。却在转身的刹那,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细小的呜咽。
那一瞬间,往事历历在目,全都冲上公孙策的脑海,一桩桩一件件,惨不忍睹。被飞燕以这样的方式戏耍过多少回了?他自己也数不清了吧。
然而,第一千零一次,脚步很没出息地改了方向。公孙策,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同她面对面就无法凭理智,这招百试百灵。
回到她身边,她闹脾气背对他,他只好温润道:“飞燕小姐,是在下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她不搭腔,双肩依然颤抖。
“飞燕,飞燕?”
公孙策心里不好受,第一千零一次地想,这一回她别不是真生气了。他伸手抚她黑亮柔顺的长发,放软声音哄道:“飞燕,我错了,不该那种语气对你讲话,你转过来,看看我。”
她回头,眼睛湿漉漉的好像蒙了雾,一只小手抓住他的手腕,委委屈屈抬眼看他:“就一眼,你就让我看一眼嘛。”
仰起的小脸,无法抗拒的眼神,他的准许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飞燕一下子蹦起来,开开心心跑开,“谢啦,笨蛋!”欢呼雀跃地奔过门槛,犹如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喜鹊。
公孙策呆在原地苦笑,懊恼抓脑袋。
她怎知当年无心戏言,却一语成谶,注定他余生都将被心仪之人玩弄于鼓掌之下。
他正在自嘲,就看包拯和展昭二人落荒而逃,跌跌撞撞、面如金纸,那种神色让他忽然想起包大娘曾在鲤跃居餐桌上展览的人肝。
“怎么啦?”他赶走那些可怕的联想,连忙问道。
展昭无比惊恐,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公、公孙大哥,那孙伯他拿着剪刀……尸体的肚皮……”
小和尚索性做了个指意明确的动作,瘆人得不行,公孙策当下就觉得腹部好像隐隐作痛。
“我的天哪!”他是多么庆幸自己还没有进去啊。
他万分同情着气喘吁吁的包拯,楚楚一脸担心,展昭在旁边拍着心口。
等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对。
“飞燕呢?不会……”老天保佑,千万别让他得到最差的答案。
不幸的是,展昭半是生气半是敬佩地朝房里努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
公孙策一生中头一次有想骂脏话的冲动。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让人不省心的姑娘?
没办法了,他心一横,暗念一句“阿弥陀佛”,然后不顾展昭的死活阻拦,闷头冲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气味恶臭,满地狼藉。一片混乱中,鹅黄的娇俏身影缓慢地走动着,不时凑近什么东西,细细查看一番,绣花鞋边就是一具有点腐烂的女尸。
“庞飞燕,你现在、立刻、马上……”
话音戛然而止,他看清飞燕脸上的表情,那种严肃和执拗他最熟悉不过。在相国寺高至房顶的大药柜前,她也是这样的一丝不苟,陪伴他一步一步接近真相。
飞燕踱了两步,眼神瞬间聚焦,她慢慢蹲下,掏出一方精致的手帕,包裹住了半块瓦陶残片。她把它拿起来,认真仔细地观察,又放在鼻尖嗅了嗅,接着刷地直起身子,径直走到还手执剪刀开膛破肚的孙伯身旁。
“喂,老头,你到底能不能算个仵作啊?”
毫不婉转的语言,孙伯停下手上的动作,诧异而愤怒地瞪她。
她却浑然不在乎,“真是够死脑筋,只会跟尸体较劲,浪费时间。”
孙伯大怒:“黄口小儿,休要猖狂!”
“她双膝有被利物刮破的痕迹,鲜血淋漓,说明她服毒后十分痛苦,以至于手中的某种器皿摔在地上,后来又神志不清地跌在上面。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她掌中自己掐出的血痕,她没有马上死去,而是煎熬了一段时间。哦,忘了告诉你,我是神医陆明的入室弟子。”她摊摊手,满脸高傲,这回话说得倒还算平淡,孙伯却浑身一震。
“我就是想说,你何必这么死板,为什么不能换个思路?毒药固然会残留在这人的胃里,但是,无论如何也得有下毒的工具吧?”
“——比如,一个普普通通的瓦陶小碗,碎成片儿之前装过水,上面还有王杏儿的血。”
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稍一歪头,一缕黑发从耳后跑出来,垂在粉白的脸颊边。这一幕映在公孙策眼里,说不出的妩媚。
飞燕声音轻轻柔柔,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我可以百分百地确定,王杏儿身中番木鳖之毒。凶手在她的碗中投了毒,她饮下水,瞬时毒发,腹痛如绞,口不能言,呼吸逐渐困难。半柱香后她受尽折磨,毒入心肺,口溢乌血,心脉爆裂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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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脚没什么人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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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公孙策,你倒是接着瞎说呀,谁给你添乱?要是没有我,不知要等上多久才能查出死因!哎,想我庞三小姐学富五车、侠骨柔肠、妙手回春,偏生遇上你这么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老色鬼,啧啧啧,真是……”
这已经是飞燕半个时辰内第六次提起这件事儿了。楚楚、包拯和展昭耳朵都要起茧子,赶紧默默地快走几步,把“女神医”和“老色鬼”都甩在身后。
公孙策看着精神焕发的飞燕,她得意不已,尾巴都要翘上天,与刚刚那个娴静而认真的佳人判若两人。
“好了好了,你最厉害,你是女中诸葛,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行了吧?”
不由得失笑,多么好的女子,生得一颗七巧玲珑心,遇事冷静镇定有能力,给他最坚实的支持,平日却又打打闹闹斗嘴抬杠,让他不知不觉间忘尽烦忧。
“哈,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把我拦在外面!”
“不不不,再也不敢了,以后还要仰仗庞小姐的才学。”公孙策努力憋着笑意,嗓音都有点颤抖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你要是头一次就让我看了呀,指不准现在案都破了!你都不知道,那个死人算什么呀,想当年,我破西湖澡堂九尸奇案的时候……”飞燕还不肯罢休,陶醉于自己目睹尸体的淡定优雅,仪态万方。其实,当时她手心一直在冒冷汗,腿也发软,差一点儿就要站不住了。
然而公孙策只是笑,没再接话。
若不是他早预料到自己难以抵挡飞燕的攻势,天不亮就先去探过现场,忍着生理心理的双重不适,好歹将死者身上的血污擦去大半,又合上了那双诡异至极、让人遍体生寒的眼睛,还真不知道她撑不撑得下去。
咋咋呼呼,麻烦又无自知之明,总要他跟在后面收拾残局,为她的任性买单。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愿意。
很多很多年前,姻缘神月老酩酊大醉时曾经说过,爱情,说白了,就是周瑜打黄盖,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谈笑嬉闹之间,二人走到郭家院子门口,这里是村子的最中央,人来人往,远比村头王家或村尾孙伯的茅舍热闹得多。有和蔼的小贩,推着斗车叫卖柳叶蒸糕,公孙策见飞燕直直盯着那点心,就极为自然地去买了三盒回来。
一盒给屋内的众友,另两盒……全是她的。
迈步进屋,正打算扬声请大家尝尝,却觉寂静异常。定睛一看,包拯正襟危坐,正徒劳地问候一位嚎啕大哭的来客。
这人他们前日见过,她是王杏儿的娘亲,郭婶口中那个苦命的女子。按照辈分,众人皆应称她一声王大婶,可她比实际年龄苍老太多,公孙策想象了一下,单看外貌,就是飞燕唤这老妇作婆婆,他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
得是如何沉重的负担,压在她干瘦的肩头,才能让她未老先衰得这样厉害?
老妇的眼泪收不住,肝肠寸断地一声声呼唤女儿。楚楚耳根子软,眼眶都有些红了,包拯一个头两个大,手足无措,着急得不行。
“包公子,还有公孙公子,我打听过你们的事儿,您二位都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大智大慧的人物。杏儿遭此横祸,我本也无心苟活,就是吊着这一口气,想看看是哪个畜生害我骨肉!两位公子,今次你们路过本村,恳请发发慈悲,替我冤死的女儿找出凶手,我老妪这辈子、下辈子当牛做马,来报答恩公的大恩大德!”
话没说完,她从椅子上跳起来,面色戚戚就要冲包拯和公孙策跪下。
这一下让他俩大惊失色,忙不迭飞奔过去,搀着王婶直起身子,看她老泪纵横、伤心欲绝,心里也有几分恻隐。
包拯正色道:“您放心,在下等人必会竭尽全力,查出真凶,让死者沉冤昭雪。”
王婶闻言,泣不成声:“那就好,那就好啊!”
待她情绪稳定后,楚楚又扶她坐下。
“王婶,听我说,现在我想请您好好回想一下,事发的那个晚上,您最后一次见到杏儿是什么时候?”公孙策缓慢而温和地发问,其余人很默契,全都不出声。公孙策声音好听,长得又俊,被他干净澄澈的双眼盯着,很难不吐露心声。
说起来,这事儿还有个典故。最先发现这个特长的人是包拯,但飞燕极不乐意,觉得这是出卖公孙策的色相,大家怎么劝都没用。后来公孙策亲自出马,他那双眼睛一眨不眨望向飞燕,轻声细语地讲道理,还没说两句话,就让她扭扭捏捏地松了口。
从此一战成名,威震四方。
“大概是亥时。”王婶当然也不例外。
“那么,她有说过什么话吗?”
“这……公孙公子,我怕是记不太清了。”王婶脸上有些紧张的神色。
“没关系,您想到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公孙策谆谆善诱,笑如三月春风:“只要认真想一想,一定能记起一些细节,您说对不对?”
事关杀害女儿的凶手,王婶特别认真,语言谨慎,她沉思回忆了半天,才慢慢地开口。
“那时已经很晚,我都准备要休息了。我当时站在院子里喝水,隐约听到一种声音,呜呜咽咽的,有点鬼气,我一惊,手里的碗掉在地上。”
“摔碎了吗?”一直在发呆的包拯忽然打断王婶的话,楚楚略带责怪地看他一眼,他却不顾这些。
“呃,碎了。”王婶有些奇怪,接着说了下去:“这时杏儿从房里出来,我就问她有没有听到怪声,她说没注意,大概是野猫在叫吧。”
“她的神色有什么异常吗?”公孙策也问。
“好像没有,跟往常一样。然后,她跟我说,今晚她要绣点绣活儿,可能会比较晚,让我不用等她。我答应了一声,去厨房倒了碗水放在她桌上,就回屋睡了。”
“你给她倒了碗水?!”不只是包拯和公孙策,所有人几乎都异口同声地喊道。
“你用的是什么碗?”飞燕迅速冲到王婶面前,两眼死死盯着她,“是不是瓦陶做的,土黄色,碗底有一圈很浅的纹?”
“是……是啊,怎么了吗?姑娘,你怎么知道?”王婶十分不解。
还没等谁开口解释,王婶一拍脑袋,又说道:“瞧我这记性,那水不是我从壶里倒的,而是放在了锅台上。我寻思着莫不是孩子刚刚要喝水,听见我的动静,出来说了几句话就忘了,所以又给她端进了房间里。”
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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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已近午时,天上果然下起雨来,初时淅淅沥沥,而后愈发猛烈,似是有瓢泼之势。半个月来,这山村的天气都是这样,潮湿多雨。
宽敞而安静的厢房里,雨点击打着窗檐,清凉的气息溜进屋来。桌边围着几个年轻男女,皆是人中龙凤之风貌,各有千秋。还有个根正苗红的小和尚,脸蛋儿粉粉嫩嫩的,眼神中却透出一股凛然正气。
此刻,他们或坐或站,沉思不已。
“包大哥,刚刚王婶说话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我也说不出来。”楚楚罕少参与案情讨论,此刻却面色有疑,欲言又止。
包拯冲她安慰地一笑,递她一块乳白的柳叶蒸糕,道:“没关系,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吃块点心,过一会儿说不定就记起来了呢?”
“是啊,楚楚姐姐说的对,这个案子到处都是不对劲。明明都下毒了,干嘛还要把人整成那副惨样?而且,为什么要把有毒的碗摆在锅台上?这样就不能确定谁会遇害了。难道说,凶手与王家母女都有仇,谁死了都行?”飞燕把精致的发辫绕在手指间,自言自语道。
公孙策瞥她一眼,凉凉接道: “我看不像。你想想王杏儿的死状,凶手得跟她有多大怨仇啊!”
“公孙策说得对,凶手一定是非杀王杏儿不可。”包拯皱着眉,果断地提出赞同意见。“不仅如此,现场也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像是仇恨。我想,除了浑身伤痕之外,王杏儿肩上的铁钉一定对凶手有特殊的意义,比如束缚、囚禁等等。可是,从尸身反映出的凶手性格来看,这个人偏爱残暴的虐待和杀戮,不像是会下毒的人。”
公孙策沉吟片刻,揉揉太阳穴:“再说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合理解释王杏儿死前的那个表情,番木鳖不会让人产生幻觉之类的吧?”
他转头向飞燕求证。
飞燕点头,毫不犹豫地道:“那当然,番木鳖是烈性毒药,中此毒者别说像王杏儿那样笑了,哭都哭不出来,一心想着快点死了才好呢!”
“怎么会有人忍心对一个女子下这样的毒……”展昭在旁,不寒而栗。
飞燕逗他:“小光头,你怜香惜玉?傻不傻呀,女子可不都是好人,等你将来长大了就会知道。对了,说什么将来,来燕镇的那个康乔,你还记得吗?还有你,公孙公子,人家对你青眼有加,你不会忘了吧?”她说着,意有所指,斜斜飞了公孙策一个眼刀。
那个心如蛇蝎、卖弄美色、水性杨花的女人,当时可没少往公孙策身边凑,看着就讨厌。虽然康乔现在八成在大宋刑狱里吃终身牢饭,但飞燕只要一想起她曾深夜与公孙策共处一室,泪眼汪汪地冲他撒娇,就气得饭都吃不下。
公孙策心里明白,飞燕又在吃一年前的那口飞醋,他这么洁身自好的人,也就给她留了这么一个把柄抓。他看着她娇憨的神色,投给他的俏丽眼光,好气又好笑,心情莫名其妙地大好,笑着帮腔。
“就是!展昭,你可要记得康乔,她活脱脱就是个教训!这世上的女子呢,不是每一个都像我们庞三小姐一样,又美如月光、倾国倾城,又温婉贤淑、冰雪聪明,简直是九天仙女落凡间。我公孙策,哦不对,我是说我跟你,还有包拯、楚楚,能遇到飞燕啊,都是三生有幸!”
听他提起那颇有意味的“仙女”,心里有数的大家都暗笑。当年,楚楚同公孙策玩笑,无意间将飞燕与他的“梦中情人”相提并论,他还逞强,说这二人绝不可同日而语。
而现在,牵肠挂肚的飞燕,雾里看花的“小仙女”,谁又说得清楚,公孙公子心中的那道界限,是否已不知不觉越来越模糊了呢?
“算你有眼光!”飞燕有些羞涩,又掩不住得意和甜蜜。
“……”展昭早就听不下去,哀怨地跑到包拯旁边,耳语道:“包大哥,我受不了了,你快救救这两个人吧!”
“好了,我们从另一个方向来分析。”包拯挠挠头,艰难地把话题拉回正轨,“飞燕,这所谓的番木鳖,有什么性质或特点?只要你能想得到的,都说出来。”
“好。番木鳖,火属植物,是一种颜色黝黑的藤蔓,茎叶皆有毒,但偶有入药,根毒尤烈,捣成汁后呈金黄色,无药可医,王杏儿就是死于这种汁液下。这东西不说多么名贵,可是它生于气温湿热的南诏地带,这一带肯定是不能长的。”飞燕如数家珍。
公孙策双眼一亮,“等等,这么一说,凶手对王家必是十分熟悉了。”
“为什么呀?”飞燕奇怪,话都是她说的,她怎么就没看出来?
“诶呀,你想想,灶台上放着一碗水,那么多可能性,王婶都没看见杏儿是不是从厨房出来的,为什么她最先想到的是女儿忘了把要喝的水端回去?只有一种解释,这个碗平时就是用来喝水的。碗是暗黄色,毒是金黄色,当时是视线模糊的晚上,还有水来混淆视听,这说明什么?”
公孙策很深沉地说完,故作满不在乎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暗暗期待能听到飞燕钦佩的称赞。
“说明……说明凶手像你一样,那么多鬼脑筋!”飞燕恍然大悟。
……公孙策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差一点喷出来。
算他倒霉,这女人真是蠢到家了。
“哈哈哈哈飞燕威武!”其余三人都笑得直不起腰。
“好了好了,飞燕,其实吧,公孙策是想说,凶手很了解死者的习惯。而且,颜色特殊的番木鳖是凶手对毒药的唯一选择,我们可以顺着这条思路查。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包拯憋笑,努力正经。
公孙策好不容易咽下那口茶,展昭好心地过去帮他拍拍背,“包拯,不管怎样,我们得去最近的城里转转,像王杏儿生前一样,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毕竟番木鳖可不常见,又是剧毒,诊所、药铺如果售出或失窃,总会有个印象。同时,还要排查这村子中的人有没有出远门儿到南方去的……”
说着说着,又觉气息不顺,一时间咳嗽个不停。
飞燕听着不对,忙到他身边,不由分说地把手搭放上他的额头,心疼地问:“公孙策,你身娇体弱,别不是着凉了吧?”
那脱口而出的形容词让公孙策想翻白眼,正要告诉她他没病,只是被她气得半死,半天都没顺过气来。
可是,她的手冰冰凉凉,触感细腻柔软有如凝脂,与他肌肤相接,竟是说不出的沁人心脾。
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喉咙去,公孙策缄默,暗暗享受着这种待遇。念头一转,却觉得自己此思此想实在不端,不是君子所为,于是非常心虚地低下头,盯着自己靛蓝的衣摆,掩饰泛红的俊脸。
飞燕看不见他的面孔,只觉指下皮肤愈加发烫,她哪里想到青涩而又正派的公孙公子是在羞涩,还以为他的伤寒来势汹涌,格外惊慌。
窗子还开着,泥土的气味咸湿,凛冽的风不时吹起袍角,带来寒意。飞燕赶紧抽手,小跑到跟前,啪的一声把窗户合上,提起裙摆,就要出门去给公孙策煎药。
打开的窗……合上那扇窗户……本来应该合上的窗户……为什么不是这样呢?
有什么东西在楚楚的脑海里抽丝剥茧。
“等一下!”
高声的尖叫让飞燕停下脚步,连同所有人一起,不解地看向发出声音的楚楚,她的目光坚定。
“我好像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展昭试探着问。
楚楚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向包拯:“包大哥,你还记不记得,王杏儿房间里那扇开着的窗旁,有没有什么痕迹?重要的是,谁开的窗子?”
包拯想了想,道:“我跟公孙策检查了很久,窗是王杏儿从里面拉开的,没有损坏,窗环上沾有微量的女人香粉。没有脚印,但如果从窗子进出现场,也不排除凶手有轻功的可能……”
“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楚楚摇头。
“深秋时节,山中夜间狂风大作,王杏儿死的那个晚上也不例外。夜间绣花必须点灯,她却在遇害之前打开窗,烛火一定会被吹得摇晃,还会吹落灯花。所以,她对王婶撒谎了。一个相貌清秀、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半夜开着窗子,理由很可能是……”
还会是什么呢?答案近在眼前。
楚楚说不下去了。
身为女子,她对针线活儿相关的事情有独特的敏感,因此,能看到包拯和公孙策都看不到的重要细节。然而当混沌的想法慢慢清晰,她才明白接近事实的残酷。
包拯与她心意相通,自然接道:“所以,王杏儿根本不是在做绣活儿,而是在翘首以待什么人。”
“也就是那个毒杀她,羞辱她,将她伤害得血肉模糊,遗体都难以入眼的,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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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楼主回来了


2025-08-16 22: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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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文的时候还一边思考着破案……如果有!请不要大意地找我!我需要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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