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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说起损友,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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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发文以后,脑中的妄想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于是又写了一篇,想法是把印象深刻的、有关真选组的故事写成系列,目前只写完第一个故事,就先发了。各位客官,如果喜欢的尽情夸奖,有写不好的地方,也尽管指出来。这一篇主要写武州时期的故事,希望各位能喜欢。


IP属地:广东1楼2017-01-31 23:58回复
    系列1:
    俗话说的好,“无仇不成父子,无怨不成夫妻”,说的就是今生的至亲之人,前世一定是仇家,土方十四郎是非常赞成和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的,只是说什么父子、夫妻,土方是私生子,自小没见过父亲一面,没什么感觉,而夫妻,作为一个没有女人缘的家伙(至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就更不可能理解,但若说到损友,就非常有感触了。
    说起损友,第一个该说谁好呢?就说歌舞伎的那个天然卷白痴吧!谁让他TV组钦定的官配呢!说起来,要怪那个原作者大猩猩,好好的人设,非要一分为二地弄出一个复制品,结果就因为这个思维同步率的问题,出门吃个饭、看个电影、泡个澡都要撞见那张死人脸。不过平心而论,作为一名武士,那家伙剑术高超,外表吊儿郎当,内在还是很有气节,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第二个要说的,就是自己的大将、现在的真选组局长近藤勋了。作为一个傲娇,土方自然是不会轻易屈居人下,但是一旦选定追随的人,也就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是土方还是会时常忘记这个人就是自己认定的大将,性格烂好人,一点震慑力都没有,事物处理能力也很差,更关键的是还成天追着一个酒吧女跑,要不是自己兜着,早在部下之间威严扫地了。可或许也正是这些性格吸引了自己,完全信任部下,也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部下,而且也正是这种烂好人性格,才会把当时像一只野狗一样的自己捡回去,收入门下,也才有了今日的“鬼之副长”。所以,比起损友,近藤更加是自己一生的恩人。
    最后要说的,当然就是那个小鬼了。
    “副长!”澡堂里,山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以前就很在意,副长肩胛上这块疤是怎么弄的?好像很久之前就有了!”
    “啊——这个啊!”土方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右肩胛,“说起来这道疤有好些年了,是还在武州的时候弄的。”
    是啊!已经这么久了,要不是山崎提起,土方自己也忘了。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那个时候是陪着总悟去邻近村子的一家富商家里偷摘李子,不小心弄伤的。”
    “偷……李子?副长……?”
    “瞎想什么呢!”土方说着就是往山崎头顶一拳,“不是我的主意,是总悟!他非闹着要去,我怕出事就只能陪着。他爬上树以后跳下来,也不好好跳,我为了接住他摔了一跤,结果就受伤留了这道疤。”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唉——从以前开始就尽给人添麻烦,真是拿那个小鬼没辙!”土方说着,便从池子里走出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多了快香皂,结果脚下一滑,就仰面栽进了水池里。
    “哇——好厉害!好厉害!”看见“鬼之副长”这幅糗样,一旁的少年自然不忘一边鼓掌一边嘲讽。
    “混蛋!你干什么?”土方脸上又一次喜闻乐见地多了几道“十”字。
    “呀!我是在想以前老妈说的说谎就要遭报应的,现在看到在土方先生身上应验了,所以觉得很厉害啊!”
    “我不是问你这个!话说,你说谁说谎呢?”
    “当然是土方先生了!明明是你要去偷看富商家的女儿,反而还赖在我头上,不是说谎是什么?不过要我说这报应也太轻了!土方先生刚才摔跤的时候应该张着大嘴咬到舌头,然后顺便失血过多死掉,把副长之位留给我才对的!”
    “不要我不说话就当我好欺负,你这混蛋,给我站住!”
    接着,山崎就要十分无奈地看着这对加起来已经过四十的基友组合在澡堂赤身裸体地互相追逐。
    其实,事情如果真要说起来,的确是说谎,不过事实是,土方并没有去偷看别人家女儿,他们也不是去偷李子。


    IP属地:广东3楼2017-01-31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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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回溯到近藤一行人上京的前一年。
      “笨蛋土方!你不能把手举得高一点吗?”
      “这已经是最高的了,没办法了!话说,你怎么不把手伸得长点儿爬上去?”此时,土方正尽力地惦着脚尖,伸长双手,而总悟正踩在土方的双手上,也是努力地伸手去攀着树枝。
      “你每天浪费那么多米饭,怎么就不能再长得高一点?”
      “你没资格说我!”
      问他们两人现在在哪儿?前面不是说了吗?他们已经潜入了邻近村子的一位富商的宅邸。在一阵辛苦斗嘴之后,总悟终于成功地爬上了树。这位富商看来是很有钱,在武州这样的穷乡僻壤,这么大、这么奢华的宅邸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不过宅子虽大,却没见多少人,也亏得这样,土方两人溜进来这么久了都没被发现。总悟沿着长长的树干爬行,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他的身躯,他现在的高度正好对着宅邸的二楼,所幸的是此时二楼的窗户大多紧闭,总悟就这样顺利地爬到了一扇敞开的、十分雅致的窗户。窗前坐着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漂亮的和服,然而与清秀的相貌相反地,她只是一脸愁容地看着面前的长案。直到总悟扔了好几回石子进去,她才发现来客。
      “冲田君!你怎么……”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悟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伸向窗子,“这是那家伙写给你的信,你拿好就行了!”
      少女急切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到信的时候收回了。
      “不……现在已经……”
      “不带这样的吧?难得我辛辛苦苦地来送信。再说了,我就算了,土方那个死脑筋都也来帮忙了,你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收下吧!”
      “也好吧!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少女苦笑一声接过信,同样将长案上的一封信交到总悟手中,“那么,就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他吧!”
      没等总悟将心中疑惑诉诸于口,便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你小子!在那儿干什么呢?快来人!”
      “被发现了!总悟,快跳下来!”
      总悟可以听见树下土方急切的声音,可是由于茂密的树叶,却看不见土方到底身在何处。顾不上了!总悟凭着声音大概的方向纵身一跃,穿过茂密的树枝,才发现自己跳得太远了,土方根本接不住自己,照这样的高度,恐怕要摔断脚了。
      可是最终总悟还是没有受伤,土方为了保护总悟,便不顾一切的往后一跃,以自己的肉身垫在了总悟下落的地点,却没有注意到地面上一块凸起的石头。
      一股红色由土方的右肩蔓延出来,染上土方的黑色着流,又沾上总悟的脸颊。
      “土方……”
      土方不顾右肩的疼痛,左手一把扛起总悟,狂奔到他们潜入的、搭着绳索围墙下,以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把总悟一把扔到围墙上方,然后扯下搭好的绳索。
      “快跑!”
      “你干什么?”总悟骑在围墙上,向土方伸出略显娇小的手,“一起走!”
      “不可能的!我的右手已经不能动了!不可能爬得上去了!我去引开那些人,你快跑啊!”说完,土方便向宅邸深处跑去。
      看着土方越来越远的身影,以及逐渐接近的、嘈杂的脚步声,总悟最终跳下了围墙。
      最后,土方当然被抓住,五花大绑地扔到了这家富商的面前。
      “臭小子!”富商盘腿坐着,趾高气扬地俯视着土方,虽是看着如此富裕,这个人身材却出奇的瘦,下巴尖长,一对眼睛骨碌碌地转,活像一只老鼠。身上和服虽然华丽却还是透着一股俗气,“这幅寒酸相还敢来我的宅邸偷东西!说!你是从哪儿来的?”
      “快说!”见土方不吭声,一名家丁便冲着土方的腹部就是一脚。
      这一记猛踢使土方跌倒在地,但又很快站了起来。土方吐掉由喉头涌出的血沫,狠狠地瞪了一眼踢他的人,依然不出声,反而是踢了他的人吓得冷汗直流。
      “看样子不给你点厉害看是不行了!”富商气得青筋暴起,却在继续作威作福之前被打断了。
      “大人!外面来了个小子,说是和这家伙是一伙的。”
      “什么?”
      很快,总悟也被带来了,脸上依旧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漠然。
      “笨蛋!你怎么……”
      “你和这家伙是一伙的!”富商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这位面容姣好的少年,“说,你们从我这里偷了什么?”
      “还什么都没有偷呢?”
      “别说瞎话,肯定是藏起来了!”原先踢了土方的家丁又恢复了凶狠,抓着总悟的肩膀要搜身。
      “别碰他!”土方用身体撞开家丁,“和他没关系!他什么都没有,放他走吧!”
      “要搜就搜吧!”却没有想到总悟反而自己主动拉开衣襟,袒露出白嫩的胸膛,“不过也拜托你们用脑子想想,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还把偷到东西带在身上。家丁的智商都这么低,难怪整间屋子没一件能让我看得上眼的东西。”
      最后,对方的确没有从两个人身上搜出什么东西,便把两个人暴打一顿后关进了仓库。然后,近藤赶到,在门外跪着苦苦哀求了一晚,并提出送上自己道场世代相传的名刀为条件,才使对方答应不去报官,并让近藤把两个人带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土方顾不上浑身的伤痛,就冲着总悟大喊起来:“你是笨蛋吗?干嘛还要专门回去?”
      “好了!好了!十四,有话回去再说吧!”
      “别生气吗?”总悟擦掉嘴角淌出的血迹,这是总悟替被绑着无法动弹的土方挡下拳脚造成的,然后又从树下挖出一封信,“我也不是没准备就进去的。看,那小姐交给我的信不是还好好的!”
      “我不是说这个!你既然能逃掉,就不用特地跑回去!回去也只是添乱罢了!”
      “你少来这套!你就是想把我丢下,一个人耍帅!我就是要跟着你,给你添乱,你能拿我怎么样?”
      接下来的日子,流言便传开了,近藤道场出了两个小贼,这个原本便经营困难的近藤道场带来更大的打击。但即使如此,近藤也没有对此事多问一句,而土方和总悟也绝口没有提过这其实是为了另一位道场的同门。


      IP属地:广东4楼2017-02-01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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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炼狱关事件过后,近藤被土方冲田两个人瞒着,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召见,接连遭受了好几次几乎等同于暗杀的灾难(其实就是松平大叔害的)后,终于在天黑时分一身狼狈地回到了屯所。在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浴衣,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土方和总悟也已经摆好酒水饭菜等着他了。其实以近藤烂好人的性格,也并没有想过责怪二人,反倒是二人主动跑来赔罪了。
        “近藤老大看起来好惨啊!”总悟抢先一步开口,加上一对无辜的眼神效果更是拔群,“都是土方先生的错!我当时可是很努力地阻止他的,可他一点也不听,反而把我硬拉过去了!这么专横的人就不应该当副长,应该由我来接任,对吧,近藤老大!”
        “你怎么又说瞎话?这事儿是你起头!怎么又变成赖我了?”
        “当然就是怪你了……”
        “好了!好了!事情过去就别吵了!”
        于是,原本是为了给近藤赔罪的酒宴,就在土冲二人万年不变的拌嘴和近藤的劝架中进行。酒过三巡之后,原本便不胜酒力的总悟已经抱着空酒瓶子、和衣躺在叠席上睡着了。
        “这小子……”土方一边口吐抱怨言语,一边拉来一条羽织盖在总悟身上。
        “说起来,这种事情从以前开始就不少呢!”酒力让近藤满脸通红,无所顾忌地叉开双腿,衣襟也大敞开,更像是一只大猩猩了。
        “哪种事?”
        “就是你们两个一起闯祸,然后烂摊子就给了我,我就要不停地去向人家道歉赔礼。就说那次,你和总悟两个人偷溜进邻村一个富商家里,还让人家抓住了。为了让对方不去报官,把你们两个放出来,我在那家门口跪着求了一晚,什么软话都说了,他们才肯放过你们。”
        “这我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那是总悟的主意,他非要去,我又拿他没辙,只好陪着。”
        “总悟也是为了千叶。对!后来……你们不是还去帮助千叶和那家的小姐一起逃跑,就这样得罪了奉行和那家富商,才下定决心上京的!”


        IP属地:广东5楼2017-02-01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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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力和谈话让土方的思绪再次回溯到上京的那一年。
          说起这位千叶,土方还是记忆犹新,因为他算是土方在近藤道场唯一可以唤作“后辈”的人。当年的土方在重伤中被近藤收留,随后也算是报恩一般地留在了近藤的道场之中。可实际上,土方心中知道,近藤道场即使在武州这样的穷乡僻壤也不过如同路边的石头一般随处可见,即无华丽的招式,道场主人和教习也没有响亮的名声,所谓弟子,除了总悟,其他几人也都是像土方一般无家可归而空有蛮力的人。虽然在土方进入道场后仍陆续几个人加入道场,最后也因为受不了严苛的训练,而逃走了。于是,明明岁数上与近藤相差无几,可是土方却成了道场中辈分最小的后辈。而这位千叶的加入,总算让土方有了一个“后辈”。
          说起千叶的为人,土方并不讨厌,只是偶尔觉得有些烦。明明是个男人,却性格软弱,还有些优柔寡断。但或许正是这样,土方很乐意照顾这位后辈。而千叶本人也对土方表现出十分的崇敬,时常一脸崇拜地听土方谈着对未来的抱负,或者自己主动寻找土方倾诉烦恼。
          在“小偷”事件五天后的深夜,土方独自一人坐在道场后院中的门廊上,仰望夜空。他像是刚从澡堂出来,一头长发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束成凌厉的发型,而是随意地散在肩上,乌黑的发梢还带着晶莹的水珠,皎洁的月光洒在刚毅的脸庞上,平添几分柔和俊美。
          “土方前辈……”黑暗中走来一个人影,正是千叶,他一见土方,便非常郑重地低头跪下,“前几天的事情,害你们遭受那样的事,真是抱歉!还有……真是多谢!”
          “你不用谢我。”土方盘腿坐着,右手仍然缠绕着绷带,并没有转头看着千叶,仍是凝望着空中明月,声线一如既往的冷峻,“那是总悟的主意,我只是不得已陪着他胡闹罢了。说起来,那封信,你其实没打算交给那位大小姐吧!”
          “你怎么知道……”
          “我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封信,但我知道是总悟悄悄把那封信偷出来,又擅自送过去的。对方不是给你回信了吗?”
          “是……是的……”
          “那是总悟费了很大心思才带回来的。别白费了他的心意。”
          “……是……说起来,今晚近藤先生和土方前辈聊了很久,有什么烦恼的事吗?”虽然入门时间不长,但是千叶依然看得出虽然和自己同是晚入门,但土方却靠着自身出色的头脑成为其他同门的憧憬(冲田除外),而身为道场主的近藤更是事无巨细地找土方商量。
          “也没什么。就是说了说近来道场的情况而已,有些不太妙了。”
          “果然是因为我……”
          “少自恋了!你那点破事算得了什么!”土方凝望夜空的脸愈发沉重起来,“两天前,从一个过路的旅商那里打听到,攘夷战争已经结束了,幕府颁布了‘废刀令’,以后想要拿刀的话,恐怕也不容易了。”
          “那道场……”
          “近藤老大会考虑的,估计过两天也有决断了。无论那个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跟随到底。你呢?”
          “我……”
          “有些话,以近藤老大的脾气,可能会有更好的说法。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你虽然是近藤道场的弟子,可道场没有权利决定你该做什么,你大可以去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只是如果你的行动影响道场的声誉或者其他什么的话,从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近藤道场的弟子。”
          “我当然……”
          “真是说了很过分的话啊,土方先生。”黑暗中,传出一声像是猫一样懒洋洋、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
          “冲田前辈……”
          总悟由门廊的另一侧走来,白色单衣覆盖的身躯在黑暗中略显单薄,独属于少年的容颜在月光映照下本应十分俊美,但可惜的是此时左脸上的纱布仍未摘下。少年站在土方身边,一双红色瞳孔略带嘲讽地俯瞰着眼前冷漠的男人。
          “千叶,你不用管这种混蛋说些什么?既然入了道场,大家就是兄弟,你有困难大家怎么会袖手旁观。”
          “不……我想土方前辈……”
          “千叶——你先回去吧!”低沉的声线带着不容违抗的冰冷和强硬。
          等千叶离去之后,僵持的沉默仍未结束。总悟依然冷冷地俯视着土方,而土方还是一个劲地凝望夜空。许久之后,土方才缓缓站起身,准备离开。
          一瞬间,一道剑光由总悟手中闪现,而土方则如同事先预知一般向后一跳,躲过攻击。
          “你这混蛋在干什么?”虽然像这样的突然袭击土方已经见怪不怪,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这一次总悟竟然拿了把真刀,“就算近藤老大再怎么宠你,你也不能偷拿他的剑。”
          “你又知道什么?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对别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红色瞳孔中的嘲讽迅速转变为愤怒,“你知道吗,我和千叶今天去了镇上,见到了和那位大小姐定下婚约的新奉行的公子。那个人,说好听点是个靠父亲享乐花花公子,可说难听点就活像一只肥猪。”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千叶视你为兄长,你也知道他和那位大小姐的事,可你却逼着他眼看自己的心上人嫁入火炕而坐视不理。”
          “我没有逼他!我已经说了,他要做什么道场都管不着,但是不能影响道场的声誉和未来。”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一直就是这样……”
          夜半寒风袭来,伴随着不安的风声,摇晃的树影映在土方棱角分明的脸上,遮挡其神情的变化。虽然一直以来,土方已习惯了总悟对他的针对和毫不掩饰的厌恶,但近来却愈发强烈,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此时,土方总算知道原因了,他听见了吧!那一夜三叶的话语和自己的话语!
          “近藤老大是我的恩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除此之外,其他事我一概不管。”
          三天后的清晨,近藤在天未拂晓时分便起床了,在自己房门前发现了一封信,是千叶留下的道歉和辞别信。
          而在另一侧,在一片晨雾笼罩中,依稀可见一对相互扶持奔跑的身影。这是一对恋人,他们从夜半便开始了自身的逃亡之旅。此时,他们已经逃到一条河边,准备过桥,可女人似乎已经承受不了连夜奔跑的疲惫,气力不支地摔倒在地。
          “你没事?”男人连忙去扶。看着自己的恋人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男人就觉得内心一阵刺痛。这也难怪,她原本身体就不好,一整晚的赶路一定是累坏了。“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我劝你还是不要了。”
          桥上传来一阵清秀的声音。透过雾气望去,一位粟色头发的少年走来,穿着一身白色浴衣,如同精灵一般地由晨雾中出现。
          “我是从另一个方向绕过来的,那家人已经发现你们逃走了,追赶的人很快就会到,要逃只能趁现在。我来帮忙挡住他们。”
          “可是……”
          “你是笨蛋吗?”
          突然间,另一阵声音由桥的下方传出,与少年的声音不同,这声音更加磁性浑厚。男人从桥下的阴影中走出,遇上了来自上方的一对充满敌意的红色瞳孔,便毫不客气用眼神回击。
          “你看看她的脚吧,已经不能再跑了。千叶,难听的话我不想说,但事实是,照这样下去你们两个人都跑不了。”
          在几近正午时分,大队追赶的人马终于在山中将逃亡的二人团团围住。领头的家丁在心中暗暗嘲笑:真是愚蠢!自己主动跑到山里,虽说便于隐身,但结果却是成为瓮中之鳖。可接下来的景象却让他不由得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只见其中一位个子较矮、穿着女式和服外套的人一把推开了扶着他的男人,尖叫起来。而那声音,虽然听着清秀,却毫无疑问是少年的声音。
          “救命啊!各位大叔!这有个变态大叔拐卖猥亵未成年人,快把他抓住送官啊!”
          “臭小子!你说谁是变态大叔!”事到如今,也无需再掩饰,土方一把扯下遮脸用的头巾,青筋暴起地对着总悟大喊,“还有,谁拐卖猥亵未成年人了?”
          “你啊!”总悟也是慢悠悠地除下头巾和身上粉红色、还绣着花的女式外套,懒洋洋地说,“你把一个未成年少年带到山里来,还让他穿这种衣服,能有什么好企图?要不是这些又帅又正直的大叔赶来,还不知道会被你怎么样呢!是吧,各位大叔?”
          “你别成天拿你年纪说事!未成年人了不起啊?还有,我才二十四岁,怎么就是变态大叔了?”
          “可恶!被耍了!又是你们两个!”领头家丁终于从惊讶和两个人的斗嘴中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召集手下要往回赶。
          但也就在他挥手动作的一瞬间,他身边的两个部下就已经被抽飞,再回过神时,就发现两把寒气逼人的木刀一前一后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现在赶回去也没用了。”身后的声音冷静而沉稳,“一个上午的时间,坐船顺流而下的话,早就离开武州境内了。茫茫人海你上哪儿找去?更何况,你还要到其他地界去大张旗鼓地宣扬那位新上任的奉行大人未来的儿媳妇跑了吗?”
          “再说了,难得在这里遇上了,大家就做个朋友吧!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叫总悟,兴趣是欺负自己的宠物,讨厌的事情是别人擅自对我的宠物出手,然后顺便说一句……”红色的瞳孔中透露着与年纪不符的寒意,总悟以只有对方才能听到的极小声音说道,“你后面的那位狗粮控就是我的宠物,上次真是承蒙你照顾了,怎么能不好好谢谢你呢!”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给我上——”随着一声失去冷静的叫声,围在周围的打手便一齐扑向那两人。
          傍晚,火红的夕阳将树木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只剩乌鸦的叫声回荡在空寂的山谷中。土方将木刀插在地上,不理会躺了一地的人,直接坐在地上。他擦掉头上淌下的红色液体,抱怨着:
          “倒霉!昨天才洗干净的头发,又弄脏了。还是剪短了吧!”
          相比之下,总悟浑身上下并无受伤,但却显得十分疲惫,气喘吁吁地坐下,背靠着土方的背整个人瘫软下来,还毫不在意把一只手搭在土方的脸上。
          “土方先生……还真是厉害呢!”
          “那是因为我是从小和别人打架打大的荆棘小鬼啊!”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如果当时没有土方先生的主意的话,千叶他们恐怕就不能这么顺利地逃走了。话说那条船是你事先藏在那里的吗?”
          “怎么可能呢?只是我以前流浪经过那个村子,知道那附近住着一个老船夫,把他的船买下来在那儿等着罢了。”
          “那不是就是事先准备好的吗?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逃亡会经过那里?”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会去那里而已。”
          “所以,土方先生是因为我,才来搅这趟浑水的吗?”
          总悟没有得到土方的回答,转头一看,发现土方已经闭眼仰头靠着总悟的颈窝。面对着土方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和出乎意料的头发柔软的触感,总悟没有像以往一样抗拒和咒骂,而是同样将脑袋依偎着土方的头。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进入了沉睡,直到夕阳沉下、夜幕升起,直到近藤找到两人……


          IP属地:广东6楼2017-02-01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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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再次回到现在,随着夜色渐深,只剩近藤和土方的酒宴仍在继续,近藤自不必说,就连一向稳重的土方也在酒力之下放纵起来,搂着近藤的肩膀叫嚷着。
            “兄弟!事到如今咱就说实话吧!我从小时候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做大事的人,不是一把手就是二把手,我就想着以后自己效忠的该是多——了不起的人!没想到!没想到啊没想到!怎么就摊在一只大猩猩手上了?”
            “啊——!你说大猩猩了……你绝对说大猩猩了!我听见了!”此时的近藤身上只剩下一条兜档布,他一把甩开土方的手,跳起来指着土方,“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这么说!你还委屈了?!委屈的那个是我好吧!说我是你们的大将,每回出风头的都是你俩,人气投票也是你俩占前排。每回你俩闯祸闹事,善后的都是我,都要我到处赔礼道歉。就说我们上京之前,你和总悟去抢那个奉行的儿媳妇……”
            “我没抢!都说了我是去帮千叶和那个大小姐私奔而已!而且那是总悟起的头,我是陪着他胡闹的受害者。再说了,那也算是因缘之一,就是因为那件事得罪了奉行,没办法待在武州了,才下定决心上京,才有了今天……”说着,土方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仔细想想,要没那件事的话,恐怕现在也不会……”
            “这什么啊?”近藤爬到土方身后,晃晃悠悠地盯着土方手中的纸,“千……什……十……十叶……”
            “千叶!这是他的通缉令。”
            “通缉令!”惊讶使近藤稍稍回复了些意识。
            “前些天得到的情报,那家伙已经作为攘夷浪士,现在在土佐藩一带活动。真是没想到……以他的性子竟然会做这个……”
            “是受你的影响啊!记得以前还在武州的时候,你不就说过很崇拜当时攘夷战争的英雄,还差点就要跑去打仗了。”
            “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不过想想也是,要不是遇到你和松平大叔的话,我指不定就走这条路了,现在恐怕都成了赏金过亿的‘最恶劣世代’。”回想着往事,土方也不禁叹气起来,“下次再见面就是性命相搏的时候了!说起来,我一直很奇怪,当年总悟怎么会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又帮忙送情书,又帮助他们私奔?记得当时总悟好像是很讨厌千叶……”
            “这件事情,总悟后来和我说了,不过当时我也猜的差不多。”近藤一改平日不靠谱的形象,语重心长地拍着土方的肩膀说,“真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装的,永远不知道你对身边的人有什么样的影响,他们对你有什么样的感情。总悟并不是讨厌千叶,只是针对他,因为当时千叶总是粘着你。”
            “这算什么理由?”
            “当然算是理由了。你不知道,你来之后,对总悟的影响和改变很大。在你来之前,总悟是道场中年级最小的,也是剑法最好的,也是因为这样,他有了骄傲的情绪,虽然还是听我的话,但如果继续那样下去的话,肯定就会止步不前。不过你出现后就改变了这一点,以总悟不服输的脾气,为了时刻不输给你,开始努力练剑,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练习挥剑直到小手出血泡,也不向我和三叶小姐撒娇。十四,是你打破了总悟的壁垒。”
            这样的话语,土方知道总悟是绝不会向自己诉说,也是第一次由近藤口中听来。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将盖在总悟身上的羽织往上一拉,盖得更严实一些。
            “这一点彼此彼此吧。”
            “还有,说起那次去帮千叶和那位大小姐的事。总悟和我说了,他不是去帮千叶,而是为了那位大小姐,而且说起来也还是因为你。”
            “我?!”
            “总悟告诉我,其实那位大小姐一开始喜欢的是你,还托总悟帮她向你传递情书,但是总悟没有把情书交给你,好像是扔灶里一把火烧了。那位大小姐没有收到你的回复,以为你践踏了她的心意,就大病了一场,这是后来从总悟从在那家帮工的千叶口里听到的。所以总悟一直觉得对那位大小姐有亏欠,所以对那件事特别上心。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千叶才有机会的,所以总悟一直和我说,如果以后见到千叶,一定要狠狠宰一顿作为回报。”
            “这种事情他从不对我说。”
            “以他那么固执的性格怎么会说呢?不过他也一定是把背后放心的交给你,所以才敢毫无顾忌地往前走,才敢到处闯祸。”
            “别开玩笑了!他这叫任性,每回我都是不得已陪着他闹。”
            “是啊!你俩去闯祸了,作为老爸的我就要帮忙善后、给人道歉。嘛——也算是我的责任了,不然的话,以你的才能,早就该由你来当大将了。”
            “事到如今就别说这种话了,我的大将早就认定是你了,这家伙肯定也是一样的。你要是止步不前的话,就由我们两个推着你走,要说我俩走错路了,也要由你拉回来,一直都是这样。不过,这家伙有时候惹得麻烦还真是……哇——”
            正当土方要继续说些感人的话时,下腹便遭到了一记猛踢,要再往下一寸就要到命根子。土方抬头一看,原本抱着空酒瓶蜷缩睡着的总悟,变成了仰面朝天、四仰八叉的睡姿,其中一只脚正踢到了土方,但是以踢腿的力度,就绝不可能仅是四肢伸展造成的意外,而像是蓄力已久。
            “臭小子,你故意的吧!”
            土方忍着疼痛,炸着毛地跳起来,揪着总悟衣襟用力摇晃。而总悟软萌的脑袋也随着土方的动作前后摇晃,然后微微睁开睡眼,喃喃地说:
            “啊……土方先生……抱歉……睡糊涂失误了……”
            “失误是什么鬼?你原来想踢哪里!你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还有,大猩猩,你别在一边看热闹,来管管你儿子!”
            “啊——你又说大猩猩了!!!”
            又是这样三人吵闹的声音,回响在深夜的真选组屯所,以前有过好几次,或许以后还会有。


            IP属地:广东7楼2017-02-01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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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IP属地:广东8楼2017-02-01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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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就是系列1的故事。容楼主自己吐槽两句吧,原本的灵感是来源于银魂里的炼狱关事件,想写武州的故事,描写土冲两个人羁绊的形成,表现出总悟敢作敢为的性格和土方的纵容,以及近藤作为好脾气领导的特点,算是探讨近土冲三个人的关系和特点,可结果就变成了现在和过去的两条时间线靠回忆交错描写,叙事感觉很混乱。然后土冲的关系反而是靠近藤和土方的对话表现,总悟几乎就没台词,重点不明。
                总之写得不是很满意,但既然生出来,就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各位能有一点点喜欢的话,就把自己的评价写下来吧!楼主会很高兴的。


                IP属地:广东9楼2017-02-01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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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一个月的更新,非常抱歉,楼主写文太慢了,又开了新坑,难免就延迟了。
                  系列2:损友送的礼物,一般都很没有品味
                  今天是来到京都的第三个月,土方十四郎的担心之事朝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了。
                  在今天上午的对战练习中,冲田总悟失手将同伴打成了重伤。虽然练习中受伤的事情也是时常会有,而且已经得知受伤的队员已无大碍,但令人担心的是总悟。练习之时,队员身穿有防护作用剑道服,而总悟则只穿着普通和服。虽然总悟的剑术造诣在真选组内尽人皆知,而土方平日要求的训练也向来严苛,但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让同伴重伤的情况。关键在于,当时对战时,总悟的力道、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面前的并不是需要他指导的后辈,而就是真正的敌人,那份异常的戾气与可怕,就连在一旁的新队员也能感觉到,更别说土方了。
                  但这并不是上京后总悟第一次犯这样的错。稍一回想,总悟的异常,自那时便开始了。总悟第一次杀人之时开始。
                  土方清楚地记得,那是在浪士组成立的第32天的事情。
                  回想初到京都时候的情景,从接受松平公的招募,起初仅是负责城内巡逻警戒、到担任一桥公护卫之职初次杀敌,最后到池田屋围剿捕捉潜伏的攘夷浪士,一步步走来,土方便明白了,若要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双手就需要更加污秽。但土方不会后悔,因为既然是近藤选择的路,那么自己便必须追随到底。但是唯独一件事,让土方始终无法释怀。记得在上京前,近藤曾找土方商量过,是否要带总悟同行。当时的土方只是沉默,没有回答,或者说是无法回答。土方明白,近藤疼惜总悟,不愿他小小年纪离开姐姐,经历腥风血雨;但土方也明白,总悟对于近藤的崇拜和依赖,若将他独自留在武州,便如同从他身边夺走了他最为崇敬的兄长和摧毁他的自尊,土方自知自己是唯一没有资格做这些事情的人。于是,就这样了,总悟最终随同近藤一起上京。
                  虽然一开始便对今后要走的路有所觉悟,但对于总悟,近藤和土方仍希望那一天可以晚些到来,于是在浪士组成立最初,近藤和土方便有意地让总悟回避一些危险任务,平日派给他的任务也就仅是日常的巡逻、训练照顾新入队员之类的。近藤是因为疼惜总悟,那么土方是因为什么?对总悟年纪尚轻的顾虑,还是愧疚?对总悟的愧疚,还是对三叶的?
                  但是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说起来,那次事件并非十分凶险的围捕行动,被杀之人也不过是个夜间抢劫的盗匪,只是他在抢劫逃逸时被总悟撞上,又亮出刀子率先攻击,所以才被总悟斩杀。
                  在收到消息后,土方便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处理。虽说仅是抢劫罪不至死,但既然对方带有武器又先动手,那么斩杀他的总悟也无可厚非。事件原本应该这样解决了,但土方注意到了总悟的异样。在骚动平息,犯人尸体被运走以后,总悟仍没有离开,只是低着头,盯着只剩一滩血迹的地面。许久,才抬起头看向土方,说了一句:
                  “土方先生,人原来就是这样的东西。”
                  说什么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可无论土方、还是总悟,感受到的都只是不可思议的轻。
                  在事件之后,近藤特意召唤总悟,如同父亲一般对他细心地询问开导,土方当时也在一旁,只是看着总悟一脸轻松平常地向近藤证明自己没事。
                  在随后的几天,近藤还特意叮嘱土方对总悟多多留意照顾。那家伙,怎么会乖乖接受自己的照顾呢!土方如此想道。不过,有些事情,倔强的总悟不愿让自己崇敬近藤先生发现,反而在一旁的土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那就是,自那一次杀人之后,总悟极力隐藏的自身亢奋与紧张。
                  食量大增,却总在没有人的地方呕吐;训练量增加到平日的好几倍,却几乎没怎么睡觉。好几次都是在半夜一个人偷偷留到道场训练,不断地挥剑,直到筋疲力尽、倒地无法动弹。这些土方都看在眼里,即便如此,土方也没有任何行动,没有安慰鼓励的话语,也不曾阻止总悟这种如同自虐式的训练。
                  或许,过段时间,他就会习惯了。


                  IP属地:广东14楼2017-03-10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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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第二次错误,也发生了。在十天前,总悟以正式队员的身份第一次参加了围捕行动。
                    的确在这次行动中,敌人数量不同寻常,武器装备良好,好在有真选组优秀的监察山崎退,土方事先掌握了对方的详细情报,制定了周密计划,并调配充足的人手,在敌人集聚藏身之处将其包围,本可以顺利地将其一网打尽。但还是造成了意料之外的伤亡。原因就是冲田总悟。虽然对于总悟在剑术方面的造诣真选组内无人不服,但毕竟是初次上阵,所以土方还是以防万一地给总悟安排了在外围增援和防守的任务。但是总有一些情况是怎样精心推敲都无法预测到的。在围剿中,一个敌人的杂兵趁乱突破内侧包围,逃了出去。原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杂兵,加上当务之急是集中兵力歼灭敌方主力,所以土方便当即下令不必追击。可他至今想不通,到底是因为第一次上阵缺乏经验,还是因为他太想要证明自我,总悟竟无视自己的命令,独自追敌,而与他一同执行任务的齐藤也不得不和他一同追敌。结果是,由于追敌过于深入,总悟和齐藤两人一同遭遇了敌人在别处的埋伏,同时因为两人的擅离职守,使得原本布置好的外围防守出现了缺口,加上敌人的增援赶到,于是便造成了意料之外的伤亡。
                    事后,土方一失以往的冷静沉着的铁面形象,不管不顾地当众大声斥责总悟,其愤怒的架势连近藤都被吓得不轻。而总悟,面对来自理应是自己最讨厌的人的责骂,也没有像以前一样针锋相对地还嘴,只是低着头,承受着土方的训斥,倔强地忍着即将涌出的眼泪。
                    “近藤老大。”
                    “啊,是十四啊!进来吧!”
                    “这个,请你过目。是之前说的那个。”
                    “局中法度。等等……惩罚……只有切腹!十四,这会不会……太严厉……”
                    “没有的事!”土方盘腿坐在近藤面前,刚毅的脸上没有一丝动摇,“近藤老大,我们由武州来到江户已经三个月了,浪士组成立也有两个多月了,我们从十几个人、几把木剑,发展到有了自己的屯所、增加到四十几名队员,一路以来都是仰仗你的统帅。所以你也更应该知道,今后的路没有那么天真,想上次围捕那样的错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话已至此,近藤没有再说什么。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才终于开口。
                    “十四,关于总悟的事情……”
                    “啊,你是今天的事情?受伤的队员已经安顿好了,没有生命危险。至于总悟,那只是训练的意外。你放心,我也不会没事找事地去责难他。”
                    “我不是说这个……也是这个……我是说,你去看看他吧!”
                    这倒是让土方不禁一头雾水。
                    “总悟他最近情绪波动很大,不管是上次的围捕,还是今天的事故,都不像是总悟应该犯的错。这种时候,他需要有人帮他。”
                    “如果是心理辅导的话,你不是更适合吗?从以前开始,他就听你一个人的。你去肯定更好。”
                    “我不行的。我去了可能反而更糟糕。总悟他太倔强了,从我们上京以来,为了不让我担心,一直都在勉强自己。”
                    “那也不应该是我去。你知道,那小子一向对我没有好感的。”
                    “这怎么说呢?总悟年级还小,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但是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你对于他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去帮帮他吧。”
                    就算这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火红的夕阳照在宽阔空荡的道场中,映照出一个少年单薄的身影。这个少年手握木剑,拼力地挥舞练习,汗水早已浸透衣裳,仍不肯停止,与夕阳同样深红的瞳孔中闪烁充斥着不安与紧张,仿佛不止身体,就连精神的能量都要彻底消耗殆尽方肯罢休。
                    “你再不去吃饭的话,就要被其他人抢光了。”不知何时,土方已经出现在道场门口。总悟停下挥剑的动作,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并没有接上土方的话茬儿。
                    “那个受伤的队员怎么样了?”
                    “啊,没什么大碍了,我安排人手照顾他了。”
                    “是这样。那我呢?禁闭,还是写检讨书?是什么都无所谓,我会承担责任的。”
                    “都没有——不过是意外,你不需要承担什么。真是的,怎么一个个的都把我说的像后妈一样?话说,你一个人练习也挺无聊的吧,我来当你对手吧!”说着,土方便双手紧握木剑,在总悟面前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你是故意的吗?”
                    “怎么会?”
                    不明白,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不明白他这种捉摸不定的严厉和宽容,不明白他是如何保持平静。虽然不明白,但是却让人火大,这一点从以前就没变。无论如何,也不想输给这家伙。
                    “哦——”
                    总悟仿佛要用尽全部的力气和气势一般将木剑向土方刺去,却不想被轻易地挡下。第二剑,则被击开。第三剑,直接被土方抓住手腕,击落手中的木剑。
                    “你已经没有力气了,别练了。”
                    “你果然……”总悟如同脱力般跪坐在地,却深红的眼瞳依然不服输地瞪着土方,“……果然就是来嘲笑我的吧……”
                    土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点着,深吸一口,许久之后,才缓缓说出一句:
                    “变强吧,总悟。这是和那个人一同走下去的唯一办法。”
                    “我知道……这我当然知道——”总悟终于不可抑制大喊出来,“我知道……但是……到底该怎么做……”
                    “总之,你先睡一觉吧。”
                    “哈?你就是来开我玩笑的,对吧!”
                    莫名的愤怒让总悟一下从地板上跳起,挥舞着拳头向冲过去。却还是轻易地被土方抓住手腕,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手抖得这么厉害,就不要逞强了。你不用这么害怕,有我在。”
                    “谁害怕了!你要说再开这种玩笑,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开玩笑。”土方紧抓着总悟,将脸贴近总悟,自上而下的坚定眼神,仿佛要穿过虚张声势的愤怒,看透那深红中不安,“我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的背后有你守着。所以同样的,只要有我在,你也不用害怕。你很强,但是还不够。想睡的时候就睡吧,真的疲惫的时候偷懒也没有关系。你休息的时候由我守着,如果我倒下的时候,就由你来保护近藤老大。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就努力爬到比我还高的位置就行了,我在副长之位上随时都接受挑战。”
                    “还有,这个……”土方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副画着一对眼睛的、可笑的眼罩,塞到总悟的手中,“听摆地摊的大妈说,戴着这个有助睡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给你试试。”
                    夕阳渐渐消退,夜色占据了道场。少年独自沉默地站在黑暗中,看着手中那副可笑的眼罩。许久,才如同醒悟一般笑出声来。
                    “那个笨蛋……”总悟扶着头哈哈大笑,同时伴随着大颗泪珠,压抑多日的情绪得以释放,“到底是去哪儿买了这么一个没品位的便宜货?而且……这算什么……安慰人也不会说些好听的话吗……笨蛋……”
                    是啊,那家伙就是个笨蛋!
                    总悟想起上京临行前,姐姐三叶一边为自己整理行装,一边叮嘱自己。
                    “你这次跟着近藤先生上京,不像在家,要好好听近藤先生的话,不能再像这样捣乱任性了。一个人出门在外,凡事都要自己做,但是记得再忙,也一定要好好吃饭睡觉。还有,不要再总是十四郎作对了,他毕竟比你年长,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帮到你的。你要记住,不管那个人再怎么笨拙,也一定是关心你的。”
                    但是……笨拙的一定也不止他一个人。
                    总悟清楚得记得,同样是第一次,土方和近藤先生第一次参加要人护卫任务,遭遇实行刺杀的攘夷浪士,一番拼杀后,结果还是包括近藤在内几名队员都受了伤。
                    虽然近藤只是受了轻伤,但是总悟无法接受。那次任务,土方以总悟年纪尚小为理由将他排除在外。既然自己最为敬重的近藤交给他,那么就是付出性命也不该让近藤老大受伤。抱着这样想法,总悟前往土方的房间准备把他大骂一通。可没想到刚到门外,便闻到一股如同火灾般的烟味。总悟将纸门轻轻拉开,一股浓重的烟雾便从房内飘出,透过缝隙,先是看见一片黑暗的一点火星,再来才是土方。他紧紧咬着香烟的烟嘴,几乎要将把烟嘴直接咬断,在浓厚的烟雾环绕中,仍然能够看出他不停颤抖的身躯和满脸的惊恐与懊恼。
                    是啊,那家伙对于近藤老大的感情应该和自己一样,不必责骂,反而现在更应该将他从初次杀戮的恐惧和对自身无能的内疚中拯救出来。
                    明白了这一点,却不明白该怎么做。总悟并没有走入房内,拥抱土方颤抖不停的身躯,只是背靠着纸门坐在走廊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纸门,如同在武州时,两个人背靠着背,互相依靠,却仍然笨拙得无法袒露内心。
                    总悟带上眼罩,索性就伸开手脚,仰面躺在了道场的地板上,呼呼入睡。
                    笨蛋土方,这是你说的,想睡的时候就睡,累的时候偷懒也没有关系,你就洗干净脖子在副长之位上等着吧,我迟早会超越你的!
                    tbc————————————————————————————————————————————————


                    IP属地:广东15楼2017-03-10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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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咧,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楼主太久不更新了,大家就都不理楼主了吗?/(ㄒoㄒ)/~~
                      兔子太寂寞的话会死的耶。


                      IP属地:广东16楼2017-03-12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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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列3:损友的一大用处就是帮忙抄作业


                        IP属地:广东19楼2017-03-3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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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存在“死亡伏笔”这一说,是指让对方嗅到死亡气息的台词、场景。然而少年就是这样,勇往直前、毫无顾忌,一次又一次地触碰着死亡伏笔。其中有直面危险的勇气,有誓死保护的决心,也有着知道身后总有归处的任性。
                          刚刚度过严厉的冬日,庭院仍然一片萧条,冷风扫过,在树木上留下伤痕,弱小的枝丫在寒风中颤抖晃动却又不愿低头的身影实在让人疼惜。
                          深夜一点、快到两点的时分,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巧妙地躲过在院中警戒巡逻的自家队员,潜入一个房间。男人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已经很是疲惫,但仍然不放心。他拉开纸门,只见房间中央摆着两张矮桌。其中一张的旁边已经堆好了厚厚几叠的纸张,而另一张矮桌旁边的纸张数量,还不及前者的三分之一。在高高的纸山后面,白色的被褥铺在叠席上,厚厚的棉被包裹中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粟色脑袋。
                          神山已经写完检讨回房了。明天就要交了啊!拜托,就不会着急的吗!
                          这小子当然不会着急了。土方在进行完内心的自嘲后,便在矮桌前坐下。还好,这小子在睡之前没有把灯熄灭,不然又重新点着的话,会让人怀疑。话说,这小子是明知道自己会来才故意亮着灯的吧!就这一点真是越想越火大。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土方无奈抓起笔,以自己漂亮的书法替少年一遍遍地抄着检讨书。隐瞒案件实情、遭遇袭击不报以及擅自行动,这要是真按照“局中法度”的话,早就该切腹了。但是且不说土方本人,就是近藤也不会答应,而且这次事件也是情有可原,于是,莫说切腹,就连降职都没有,只让他抄一抄检讨书就了事。明明已经把惩罚减轻百倍了,可这小子却还不悔改,只写了这么点数量要怎么向大家交代?
                          其实这恐怕也没什么?近藤疼爱总悟,不会太计较。其他队员们一是碍于上下级关系,二是敬佩总悟的剑术能力,三是害怕他的抖S抱复,自然也不敢过多探究惩罚结果的公平性。那么唯一会检查总悟检讨书数量的人也只有土方。明明没有惩戒就难以维系人心,可自己唯独不忍过于严厉地斥责他;明明只有自己会对结果较真,如今却为了这个较真的结果帮着这个闯祸的坏小孩伪造检讨书;明明闯祸的是他,进行惩处的是自己,结果受罪的还是自己。这种地狱模式到底何时才会结束?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的任性、他的倔强、他的不服输,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认定的事情绝不动摇,决意要做的事就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真红的双眼中永远直视前方,这些都是自己所没有的、最为吸引自己的地方,也算是让自己甘愿充当善后役的原因之一……
                          就这样不断地进行着内心吐槽与独白的同时,土方抄写的手也仍未停下。不一会儿,堆积的纸张高度便翻了一倍。
                          “哇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土方吓了一跳,沾满墨汁的毛笔在写满字的白纸上一划,辛苦的一张成果便毁了。


                          IP属地:广东20楼2017-03-30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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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一对手臂由背后向前环抱住土方,拥抱之热切,仿佛是要用手臂将男人拦腰截断。话虽如此,但土方并没有因为这拥抱感觉任何疼痛,反而手臂所携带的来自被窝的温暖让他无比安心。
                            “你干什么?”
                            背后的人没有应答,只是将脸贴在土方背部,呼出的热气穿透制服棉纱的缝隙,骚扰着正在冒汗的脊背。在这般躁动的寂静中,几根纤长的手指在土方的胸前游走,解开他的黑色制服马甲的纽扣,将衬衫下摆从皮带下抽出,一双不安分的手便探入了制服内部。
                            这双手的手指纤细修长,是少年的手应有的特征,但是其手掌中厚厚的剑茧却又在诉说着其主人拥有的早已超过少年应承受的经历,每每想到这里,土方心中总不免作痛。
                            手在土方腹部来回摸索,指尖描绘着腹肌紧实的形状,并在绕着肚脐打圈,最后钻过系得很紧的腰带,往下方探去。
                            “你闹够了没有!”
                            土方一把抓住总悟的手扔开,如同受了惊吓一般从座垫上跳起,并往后退了好几步。
                            “嗯……”总悟此时正趴在叠席上,双肘撑地着抬起上身,一只手还托着腮帮,歪着脑袋,深红的双眼一个劲儿地盯着土方,其中有带着困惑的无辜,似乎还有对对方反应的失望和不屑。
                            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啊……土方拼命地在脑中搜索着责骂的词句,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喉咙被一股莫名的燥热堵塞。土方不愿服输地回敬着总悟紧盯的眼神,但目光还是止不住往别处漂移。此时的总悟身上仅穿一件单衣,加上俯趴的姿势,衣襟很自然地垂落,形成一个很长的三角形口子,展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胸肌环绕而成的股沟以及躲在衣服阴影下、若隐若现的……
                            “要睡的话就老实睡,真是闲得发慌的话就自己来抄这些东西……”
                            “是——”总悟只是拖着懒洋洋的声调应答,然后打着滚地回到被窝中。
                            土方闷着头又坐回长案前,背对着总悟。这小子不是失忆的话就是演技太好了,开这种玩笑之后还能面不改色的,倒是自己,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怎么办?要马上离开吗?不行,这样不就正中他的下怀了吗?现在要是逃走的话,肯定会被嘲笑成废材,要是再被传到队士之间,自己就更没面子了。可是,这么僵持下去……
                            “呐,土方先生,你不冷吗?”就在土方不断地进行着纠结的内心斗争的时候,还是总悟先出声了。
                            土方回头看过去,只见总悟已经把被子踢到一边,手脚呈“大”字地仰面躺在被褥上,衣襟凌乱地敞开,从脖子到肚子的部分都一览无余,而单衣的下摆一侧也因为踢被子的动作翻开,大腿内侧的皮肤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如同陶瓷般泛着诱人的光晕。
                            不是“我好冷”,而是“你不冷吗”。自己还真是被看扁了。土方这么愤愤地想着,便决定好好教训眼前的小鬼。
                            土方移身至总悟身边,一只手重重地摁在总悟的耳边,然后俯身,以自己刚毅的面容和锐利的青灰色双瞳直逼身下的少年。
                            “随便对大人开这些不知轻重的玩笑,可是要受罚的。”


                            IP属地:广东21楼2017-03-30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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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我不是在开玩笑呢?”
                              还没等土方退缩,总悟已经以双臂缠绕上土方的脖子,主动迎上土方炙热干燥的嘴唇。土方原本只想吓一吓眼前这个不知轻重地诱惑自己少年,反正这小子连女人都没有碰过,肯定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事情却远超过土方的预计。少年的嘴唇柔软香甜,身上散发出比女人还让人沉醉的香气,土方也不禁伸出双手拥抱少年。少年主动伸出舌头,窜入土方的口腔,四处舔舐着,寻求土方的回应。土方只感觉下身迅速地膨胀起来。
                              好不容易分开双唇,脖子仍被总悟牢牢地缠着,少年如同情场老手般笑着说,
                              “哇哦,土方先生的嘴里真的只有烟味和蛋黄酱味啊!”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样的情况该怎么理解?一直与自己针锋相对地下属,从相识之日起便无时无刻不在捉弄自己的冲田前辈,原本应该憎恨自己的总悟,此时,竟然主动诱惑、拥抱自己。
                              为什么呢?是什么新的恶作剧吗……土方脑中飞快闪过无数种可能性。都不对,原因或许只有一个,这家伙还只是个小鬼。无论是两年前仅以5人解决六角屋事件,还是如今只身背负“杀人犯”恶名,全歼“创界党”残余;无论是作为真选组一番队队长,还是被称为“人斩冲田”,这家伙都只是个小鬼。面对强敌的勇武、背负骂名的隐忍以及誓死守护的决心,都是这个不认输的小鬼为了贯彻被近藤和土方教导的武士道的逞强之举。土方也曾这样,出征归来,刀剑入鞘,在鬼门关边上转了一圈之后,便会卸下真选组副长的着装,前往花街,一是为了解决在生死绝境中激起的留存后代的生物本能,二是通过人体相拥的温度,找回自己仍然生存的实感。总悟肯定也是这样,只是他不像自己一样知道该去哪里寻求。那么在这种时候,作为长辈最光明磊落的作法,是应该给他指路,告诉他应该去哪里寻找正确的慰藉。但是土方并没有这么做……


                              IP属地:广东22楼2017-03-30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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