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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己写了很久的小说(当然是丞相的),算来有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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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完再发的,但鉴于闺蜜说等我写完她闺女都能看小说了(我写文真的是蜗牛速啊)从初三的时候构思,到高中形成完整体系,到大三才零零散散写了五分之一左右,并且还是跳着写的(我的毛病就是啥时候有感情了就写,不按顺序,纯随笔……)现在忍不住想发些片段不知道可不可以,如果可以的话就想和大家分享下,姑且当作记叙抒情随笔还是可以的……先看看大家的态度可不可以发
首先,这是篇很长很长很长的文,言情类,我们家丞相当然是男主;其次,小说的雏形是建立在演义的基础上的,因为当时开始构思的时候是对演义着迷,后来就是懒得改了……再次,之所以没写完还有个重要原因是任务真的很多呀,全部有三百多个,原创人物就一百多;而且虽然本来只有这一部,但后来意犹未尽又添了前面一部和后面一部作为补充,是以,完结之日真的遥遥无期。
说这么多就是想知道大家的看法,我只能发零散的片段因为还没串起来,但我会做些内容提要,读着玩还是可以的,如果没人反对我就发了。
最后,丞相镇楼必须的。


IP属地:江苏1楼2017-03-09 21:42回复
    ok,那我先发首诗开篇,里面涉及了重点人物,因为三部是一起的,所以发的介绍是三部,也方便大家串起来。不过片段我会捡着和丞相有关的发,所以主要是第二部
    《卷首》
    未央歌永夜,凤凰舞洛京。
    耿耿良人愿,佳期鹊桥萦。
    月落连枝树,肠断长干行。
    何期五湖上,双双比翼翎。
    烟笼蜀道远,雨濯吴江清。
    式微更漏尽,长安夜未明。
    星流长河暗,红烛残宫影。
    凄凄复凄凄,劳燕本无情。
    红颜化枯骨,凝香堕葭汀。
    三分烟云散,梦回几人醒。
    第一部《月落夜未央》
    重点人物:落月,郭嘉,曹操,吕布,董卓,舞灵,王允,孙策,周瑜,未央,翕柔,孙坚,孙权,华烟,刘备,杨荻
    第二部《式微胡不归》
    周翎、诸葛亮、司马懿、孙权、刘备、周瑜、汀香、曹操、赵云、小乔、步练师、黄月英、诸葛皓、刘雨潺、孙尚香、司马昭
    第三部《梦回星流去》
    陆子墨、司马炎、诸葛尚、邓艾、孙权、司马昭、孙皓、卿若、刘禅、杨艳、赵子萸、陆逊、陆抗、潘陌荷、司马懿、张春华
    (因为人物名字大多是初中时候取得,后来懒得改,有点low大家不要介意)
    下面是楔子里的一段开篇文
    “余承先父遗命/魏嘉平二年晤阿婆于隆中/深为异姓姑母夫人周氏之身世飘零所感/为其英华才智所敬/竟欲以阿婆所述为夫人立传/
    晋太康三年/余得幸晤左姓仙人/承听汉末魏晋百年事/其中神鬼叵测者/余亦不得其真伪/谨以实录之/加之夫人旧事/成此卷/
    然帝禁此卷/余只得奉为家史/深埋于此以敬先人/不得现世也”——陈寿
    最后介绍女主下的外貌:
    片段一:清眉飞入云鬓,一双明眸半掩,掩去心思情绪,平添一分狡黠。薄唇色淡如烟,下巴尖细,身材削瘦窈窕,极致的容貌,偏少了几分颜色与韵味。
    片段二: 那少女如烟如雾,眉眼清淡,冰肌雪骨,着一袭白裙,青丝如瀑,诚然一位水墨佳人。
    片段三: 只见她双眼微微眯起,唇角上挑,日光照耀下,依然黑发白裙,微笑间,眸中忽隐忽现的精光如霞光万丈。
    片段四:忽而眸色一亮,笑意嫣然,霎那间,仿佛水墨着了日光之色,灿然夺目,熠熠生辉,纵是世间万般颜色,都觉得淡了。
    片段五: 神色依旧从容自信,轻啜凉茶,举止施然,似是在韬光养晦,却再也掩不住绝世的风华。
    片段六:言语含笑间,半是诡思算计,半是疏离凉薄。
    最后男二评价作总结:
    司马懿:背后摆架屏风,便是一幅极佳的墨绘。
    二楼正式开更


    IP属地:江苏7楼2017-03-09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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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按我word里存储的顺序来了,这段不涉及原创角色,发生在赤壁之战中群英会第二日,草船借箭之前:
      鲁肃登至船上,江风呼啸着吹过,他不由缩缩脖子,由兵士掀起船帘,便俯首进去了,只觉迎面一片暖气扑来,缭绕着幽幽茶香,原来是翎儿垂眉颔首,素手烹茶。孔明正倚窗而坐,一手柱膝,一手握卷,怡然读诗书,二人在寒风陋舱中如此闲适雅逸,不得不让他抚手笑叹:“孔明好生自在呀!”
      孔明似才发觉,放下手里的书,笑意盈盈与鲁肃还礼,请他坐于席上。翎儿始终不曾波动半分,专心做着手里的事,鲁肃素知她脾性,也不介意,只是静静观赏翎儿手中茶艺,其中古韵悠然,颇具前人之风。孔明看了他片刻,淡笑着拾起羽扇,不急不缓地摇着。
      翎儿沏好两杯茶,请二人相品。鲁肃轻啜一口,双目一亮,打趣道:“想来公瑾收藏许久的好茶,都被你这丫头煮与孔明先生喝了。”翎儿却只噙了三分笑意道:“大哥军务繁忙,待客宴饮尚无闲暇,如何有空品茶?与其白白浪费,不如让我们两个闲人拿来相伴江上清风。”
      鲁肃听了有些赧然:“翎丫头这是怪我和公瑾怠慢孔明了?”
      翎儿眯眼一笑:“翎儿怎敢?大人您和大哥忙于军务,怎能事事处理周全呢?”
      鲁肃向孔明赔罪道:“肃多日未曾前来看望先生,实望恕罪。”
      孔明朗朗一笑:“亮也还未曾向大都督贺喜。”鲁肃一怔,轻声问:“何喜之有?”孔明轻摇羽扇:“都督不是遣子敬来试探亮知与不知吗?又何必问亮呢?”
      鲁肃脸色略白,惊讶又好奇地盯着孔明,连翎儿唤他都不曾听到,孔明也只是笑着任他探寻。鲁肃反应过来后,歉然接过翎儿手中的茶,不解问到:“孔明是如何得知的?”
      孔明也啜一口茶,不急不慢道:“此计也只能瞒过蒋干之流,曹操虽一时不察,事后必然发觉,只是不肯认错罢了。如今蔡瑁、张允既死,江东水师再无忧患,亮不是应当向都督贺喜么?吾闻曹操以于禁、毛玠为水军都督,此二人不识水战,岂不葬送了水军性命?”说完随手将茶杯递与翎儿,似笑非笑地看着鲁肃欲言难言的形态,好心提醒道:“子敬,茶凉了。”
      鲁肃放下茶盏,轻叹一声:“孔明既是全部知晓,肃也无言可说,只好先行告辞了。”
      孔明故作神秘道:“还望子敬回复都督时,切勿言亮看破此计,不然都督心中不快,亮也难过清闲日子了。”鲁肃连连承诺一定,便打帘离去了。正巧一阵江风吹进船舱,翎儿一个发抖,打了个喷嚏。
      孔明从柜中取出件白色斗篷给她披上,皱眉道:“身子这般弱还不知爱惜,昨夜还当风饮酒,暖和过来还是快回营帐中去。”又吩咐兵士去煮碗姜汤。翎儿眯眯眼,叫住那兵士:“再去取一些青幔过来将船舱罩上,就说是我要的。”待兵士走后,自己拢拢斗篷:“你只说我,看你自己穿的这般单薄,大哥故意如此对你,你怎也不想个对策?这江边风大,船舱四处漏风,寒冬腊月的,岂能长住?”
      孔明自在一笑,半躺在席上,头枕右臂:“亮自有打算。”
      翎儿想到刚才的事,遂倚在柜旁,不解道:“你明知鲁大人回去定会与大哥说实话,为何还要承认看破了此计?”
      孔明噙着笑望向她:“若我佯装不知,大都督便会信了么?”
      翎儿一愣,心道:是的,大哥肯定认为孔明故作不知,心中加倍防范,到时岂不自做聪明?
      孔明潇洒一笑:“既然避不过去,不如坦荡承认。”
      翎儿饶有兴味地歪头看他:“那你还万般叮嘱鲁大人不要说实话。”
      孔明只笑不言,翎儿看着他眼里的狡黠,恍然醒悟(原来是为了让他欠一份人情,以鲁肃的性格,这般亏欠一人,事后定会尽力弥补,对孔明的要求就会全力满足了。)最终只能无言的将这人望着,心道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IP属地:江苏8楼2017-03-09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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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段二:赤壁之战曹操打败后,被赵云张飞接连伏击……(这段暗暗涉及了第一部的女主落月,算是和曹老板有过一段虐恋吧,虽然男主是郭嘉……解释一下因为翎儿是郭嘉落月的女儿,所以七分像母,三分肖父)
        曹操见张飞的追兵已不见踪影,令将士缓缓前行,细细清点死伤数目。此时月已西斜,天色渐晓,宝蓝色的夜空星光寥落,树影婆娑间月色淡淡,胯下的马打着响鼻,步伐略微蹒跚,曹操拍拍马背,仰头望着月色,散落的碎发有的因汗贴在脸上,有的随晓风寥寥飘荡,他一时感到些仓惶凄怆,人世本多变幻,却不想朝荣夕败,命运变化如此之快,他此时隐隐体会到袁绍当日的颓丧,胸中慷慨与憾恨交织,最终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已有几分英雄迟暮之感。
        山腰林木掩映处,月色透过树叶落下的光影忽明忽暗,孔明面容沉静严肃,盯着曹操的眸子幽深不明,手中羽扇悠悠扇着。翎儿知他在深思,并不打扰,周围护卫的将士也不发出丁点声音,一群人完全隐在树影中。
        翎儿望着月下的孔明略有几分清冷出尘,白月光在他身上洒下一层银辉,那飘逸的须髯却有几分灰白的样子,她不禁有些发愣,仿佛一时间时光错位,见到了数十年后的他,心中隐隐不安。
        忽然一个念头蹦出来,她余光掠过山下的曹操,眸子微微眯起:若是曹操死了呢?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曹操死了北方就会大乱,曹魏或许气数就尽了,那他是不是,不会再走向那个结局?
        一念既出,她再也来不及多思,手上已举起了弓箭瞄准曹操侧面,眼中迸出寒凛冷冽的杀意。
        孔明偏头看向她,一时有些疑惑讶然,却见她眼皮未眨箭已“嗖”得一声射向曹操。
        曹操眼皮一跳,未及思考便被一股冲力推开,几乎歪下马去,周围的将士惊呼“丞相”,护卫和射箭几乎同时。
        原来是许褚发现危险推了曹操一把,箭矢已射进许褚推他的那只手臂。
        许褚大喝一声,生生拔出箭羽,箭头的倒勾带出血肉,他咒骂一声,将那箭折成两段丢到地上,嘴里仍“老子老子”地骂骂咧咧。
        曹操谨慎地盯着山腰处,忽然那掩护的层层盾牌似得了命令齐齐撤去,露出当中二人。曹军数百支箭已在弦上,月光下一片寒意。
        孔明长臂一展将翎儿挡至身后,嘴角噙三分笑意,施施然俯身向曹操一揖,礼毕轻摇羽扇,眉间一片自在坦然,好不潇洒风流。
        曹操摆手命撤去弓箭,锐利深邃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眼光略到孔明身后那人时一怔,惊喜疑惑间再凝神看去,只见那女子素衣如雪,姣好的面容上一片疏离冷漠。他渐渐定下心来,与那女子对视片刻,感到她周身的戒备杀机,大致确定箭矢来自何处,心中不由一片凄惶失落,胸口闷闷地发紧,头上隐隐作痛。
        头上一痛眼神却清明了,清清楚楚地将面前人与记忆中的影子分离开来。他双眼眯起,嘴角微翘,疑惑虽甚,眼中的兴味探究却越来越浓。
        翎儿在他的注视下略不自在,皱眉间视线已被孔明隔断。
        她似躲在孔明身后,他飘扬的发带拂过她的脸颊鼻尖,幽幽的墨香传来缭绕在她周身,心中渐渐安定,偷偷伸出手去握他的手,直到他感应到,二人长袖下十指相扣,她轻轻一笑。
        曹操深深凝视着孔明眼中的明朗沉稳,仿佛洞悉一切、运筹帷幄,暗道此人心智甚高、诡计莫测,此后交锋需加倍深思,思量之外也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只恨如此人才不为己用。
        程昱掠过胡须,冲旁边怔忡的将领摇摇头。发愣出神的将军多是知情人,见程昱否定心中猜测,大都戒备起来。
        曹操忽“嗤”地暗笑一声,收回目光策马而去。众人虽不解,却紧忙跟上,防止敌军再有诈。
        一路回来孔明始终沉默着,翎儿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压抑的氛围一直持续进了府门,孔明望着她的头顶终是叹了口气:“罢了,你既不愿解释,我便不问了。这两日你未曾好生休息,如今大局已定,你回去安心睡一觉吧,我去找主公谈些事情。”他转身间忽然被她拉住左手,不由诧异回头,见她仍垂着头不发一语。
        她向来不愿在人前做些亲昵动作,此番应是有私话要说。远远瞥见有些人走近,此处毕竟是人来人往的府门,孔明偏头吩咐一小将令其先行将兵士带回营,对翎儿道:“我送你回去。”
        翎儿松了手,二人一并去往后院。她落后他半步,拐过回廊才低声道:“孔明,我在乎的,惟你而已。旁的人、旁的事对我都没甚么重要。对曹操起杀心的原因我不能同你讲,但总归是为你好。”
        孔明停了步子,挡在她面前认真道:“我既出隆中,便是将恢复汉室认作一生抱负。主公的大业绝不容丝毫马虎,当今天下局势,为主公计,为万民计,都须留曹操一命。翎儿,你可明白?”
        翎儿抬首凝望着他眼中坚定的光,她看到的,不只是他的抱负、他的理想,更是他的心愿、他的期盼,她终于弯了细长的眉,郑重颔首:“我懂了,你放心。”
        孔明露出点点笑意,牵了她的手向后院走去,翎儿跟上他并肩而行,她想着既然阻止不了他,那只好努力跟上他,尽全力辅助他。
        孔明将翎儿送至房门前,叮嘱道:“晚上营中有庆功宴,你若是醒了,愿去便着两个兵士跟着。若是不愿,就在屋里吃点。”
        翎儿想了想皱眉道:“你这几日统共也没睡几个时辰,今日筹备庆功宴又一整日不得休息。虽则你现今年轻康健,可身体也不能这般糟蹋,就不能分派下去让别人做么?你去眯一会儿也好。”
        他拿扇子点点她的头笑道:“你这些日子怎的总操心我身体如何?放心,如今我虽不拿锄了,也不会孱弱至斯。倒是你伤口未痊愈,须得好生将养。”翎儿靠向他心口,闷声道:“孔明,你欲安汉兴刘,你愿为皇叔筹划奔波,我都依着你。只一点,你不得拿身体做赔,如今我只有你了,你须得应了我此事。”
        他将她紧紧揽住,沉声道:“我应了你,你也须向我保证,此后绝不再拿自身安危冒险。”她微微弯着眼角,抬眸望他:“好,那你我便说定了。”
        孔明见汀香端着茶水缓缓而来,便放开她笑着允诺:“嗯,我会抽空休息会儿。你睡前记得莫饮太多茶水。”
        翎儿替他整整衣襟,点头应了,孔明笑着离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步履轻快却不失沉稳,负在背后的左手轻握成拳,不松不紧,刚好把握住天下大势,如今的他潇洒挺拔、意气风发,不复见隆中时笑容背后的一缕忧愁孤寂。
        汀香走到她身边,见阳光下她颊边晶莹一片,不由惊道:“小姐,您怎的哭了?!”
        翎儿眼角唇边的笑意逐渐流露出苦涩与无奈,声线清哑而低沉,不知是说给汀香还是自己听:“我一直都知道,在他心里,我从来不是最重要的。可又能如何呢?谁让他就是我的全部了……”


        IP属地:江苏9楼2017-03-09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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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楼,今天就发到这儿了)翎儿醒时感觉一室昏暗,迷糊中唤了声汀香,汀香在外室,闻声端着茶水进来现在道:“小姐醒了,这会儿酉时末了,可还要睡?军师嘱咐,小姐纵是再要睡也须先吃点东西,您睡了一日可是水米未进。”
          翎儿撑着起身:“不睡了,掌灯吧。有什么吃的?”汀香倒了杯茶奉上,转身去掌灯,笑眯眯道:“军师让备了肉糜并几样小菜,都在锅里热着,可要现在端上来?”
          翎儿闭着眼醒神,“唔”了一声,将茶饮了。饭菜十分清淡可口,翎儿肠胃空空自然吃得多些,挑了片肉忽然道:“有酒吗?”“军师说小姐有伤在身不宜饮酒。”
          翎儿挑眉含笑看着她:“你倒十分听军师的话。”汀香闻言双颊一红,讷讷说不出话。
          翎儿并未在意,因她忽而想到一事:“军师今日可用餐了?”
          汀香低着头:“军师在府中未用,不过晌午前便出去了,或许在外面用了也未可知。”
          翎儿皱了眉,心道他上午就去了营中筹备庆功宴,照他那脾气估计现在还没吃东西,却要空腹饮一晚的烈酒,思及此,随口吩咐道:“有温开水吗?”
          汀香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点头:“有…有。”
          翎儿给自己倒了杯茶,眯着双眼道:“去拿个空酒坛用温开水装满。”
          汀香一脸疑惑着去了,翎儿简单收拾了下唤来个卫士,带着酒坛往军营而去。
          翎儿心中有事,步子轻快,拿孔明的令牌进了军营后忽觉奇怪,一场庆功宴不知为何大家跪着的跪着,站着的也揖手弯腰,静默无声,孔明在人群前面负手而立,脸色沉的厉害,场面一度压抑。她四下扫了一眼,见孙乾离自己近些,便轻步过去相询。孙乾见是她瞬间一喜:“姑娘可快去劝劝军师,二将军放了曹操,军师言有军令状在先,非斩二将军不可。”
          翎儿闻言看向孔明,见他脸色虽沉眸中却十分清明,于是眼含了笑意轻声道:“孙大人不必急,皇叔不是尚未说什么?”
          孙乾见她神色笃定,转头向刘备看去,只见刘备忽然向孔明跪下,他大惊慌忙跟着跪下。
          翎儿无奈,只得微微蹲下充数,心知刘备念着兄弟情义和良将难求也不会让关羽出事,这些人怎么就被孔明唬住了呢?
          待孔明扶起刘备、恕了关羽之罪后,她跟着众人起身,在原地站了片刻后才听到张飞赵云招呼关羽去吃酒。她抬步间瞥见关羽狭长的眼睛将她冷冷一瞥,心中一顿,沉了脸色迎上去他却收了目光离开了。
          “哦?是翎姑娘来了。”刘备的招呼声拉回她的视线,回首时面带了三分笑意向他行礼。
          刘备虚扶了下客套道:“夏口不比江东富庶,姑娘若有不便可尽同备她不是说。”
          “皇叔客气了。”她余光见孔明含笑看着,遂吩咐身后兵士给孔明添酒,“翎儿来夏口为皇叔添了不少麻烦,心中已有不安,只愿皇叔不要总将翎儿当外人客气照应。翎儿既随孔明而来,便应一切都随着他。”她见孔明饮了盏里的酒,面上笑容依旧,眼神都不曾跳动半分,心下不由生了些闷气。
          刘备听了她的话眼神闪了闪,笑着应了也唤军师添酒。孔明闻声唤了声“主公”,刘备诧异,翎儿眼中染了笑意,孔明终是没说什么。
          刘备饮了口后面色古怪,视线在他二人之间转了几圈,终于明白人家二人逗趣,自己尴尬的咳了声道:“孔明,你好生招待翎姑娘,我去看下二弟。”
          孔明见翎儿始终垂着半张眸子,半分波动也无,只好笑着遵了声“喏”。刘备于是尴尬着走了。
          孔明回头去看翎儿,她却转了身自行去寻吃的,他颇为无奈地摇着羽扇踱到她身边,见她右手拿着个碗正寻热乎的酒菜。
          翎儿视线未斜,淡淡道:“冷。”
          孔明顿了下,好笑着将羽扇放回胸前:“都是些大荤之肴,没你找的东西。”
          翎儿闻言将碗随手扔了,望着他皱眉道:“那你便先别吃,也别饮酒了,回去我给你下碗面。”
          孔明笑望着她,似是想起隆中旧事,一时眉眼柔和,温声道:“好”。
          翎儿见他又倒了盏“酒”,慢慢品着,嘴角不由一抽:“如今有了今日这事制着关将军,你也可轻松一些。”
          孔明“嗯”了声,想想道:“二将军的脾气还是要治上一治,不然迟早会生出事端。再者,你这些日子只要不时常去他眼前晃,他也不会去寻你的麻烦。”
          翎儿笑意颇深:“你倒是一举多得。”
          忽而听到张飞一众扯着嗓门唤他,他嘱咐翎儿别随意走动便过去了。
          她见他站在众人之中灿烂夺目,时而挑眉调侃,时而摇扇大笑,目光明亮,是她从未见过的生动鲜活。
          “孔明胸藏韬略,心系天下,在荆襄才俊中尤其气度非凡,当今世上可比者寥寥可数,不负‘卧龙’之名。我看着孔明时常会想,自己同他一般年纪时在做些什么。”刘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望着孔明拈须微笑道:“如今他初露锋芒,正是施展才华、建功立业的好时候,想来翎姑娘也是为他高兴的。”
          翎儿仍笑望着孔明,目光流离,摇头道:“我开心并不因他立功扬名,皇叔不知,同他相识六载,似今日这般开怀畅意的笑容,我却是初次见到。”她转头看向刘备,睁亮眼睛十分认真道:“翎儿在此,多谢皇叔了。”
          刘备回看她,笑道:“应是备谢孔明才是,备自出涿郡以来,也从未似今日般开怀过。”翎儿略有不解:“恕翎儿直言,今虽曹操新败,但皇叔仍寄居江夏,既无立足之地,又无数万雄兵。而当年皇叔也曾为一州之主,如今几近一无所有,何故最是开怀?”
          刘备不以为意,望向孔明一众人,笑意溢满眼眶:“备岂是一无所有?看着他们,备就知终有一日,能将这天下恢复,重现汉室昔风光。”
          翎儿也望向灯火璀璨中的众人,转头又望着独立夜风中双目满含信心的刘备,思及史书上的一行行记载,心下渐渐生出悲怆,眼中渐露不忍。
          刘备看到她眼中的神色,疑惑之余,沉吟片刻问道:“不知姑娘可愿意随备走一走。”
          翎儿点头,二人便一前一后向营外走去。刘备仰首望着天上璀璨的星子道:“遇孔明之前,备惶惶半生不知前途。每每心抑难解,总是这样一个人走上一走,望着天上星辰各自繁华,如凡间世人,便也能释然了。”
          翎儿知他看到了自己的神色,低声道:“多谢皇叔疏导,但翎儿心中忧虑,尚未求得解决之法。”
          刘备叹了声道:“姑娘可是仍为云长那日的无礼介怀?此事说来,却是一番巧合。只因姑娘肖似一故人,当年备兄弟三人受了些波折,云长心有误会,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日后相处久了,等二弟明白姑娘与那故人不同,便不会再加以为难。”
          翎儿想起那日置孔明于险境下还是心怀不忿:“皇叔此话我这些年也听的多了,可无论如何,皇叔也觉得翎儿平白受这闷气很没有道理罢。其实关将军如何看待我,却并不十分重要,翎儿只愿莫因我之缘故令孔明难做便好。”刘备闻言停了脚步,思忖了下,终是直言道:“姑娘既是提起此事,备只好将心中疑问道出,还望姑娘莫要见怪。”翎儿点头。
          刘备思索了下措辞,缓缓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云长多心,姑娘身为周都督之妹,身份至贵,且与吴侯相交甚好。备不明,姑娘何故舍却家世名声,大好前途,不顾其他地跟着孔明来了这里?”
          翎儿早知江夏众人心中都有此问,本以为刘备心思深沉不会问,当下讶异之余对他渐生好感,想来他既为大业考虑,也为孔明忧心。
          她听着天穹下无际原野中呼啸的夜风,望向军营中星星点点的火光,隐隐交织的欢笑声呼喊声,柔和了面容,无奈一叹:“皇叔可知,相悦不易,相知益难,若得相守,不负韶光。”
          刘备心中一颤,觉得翎儿眼中的真挚痴望如此熟悉,熟悉的带了微微苦涩,如沉酵后的老酒,掺了岁月的记忆,绵绵悠长……


          IP属地:江苏10楼2017-03-0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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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是七星坛借风之后,前情是翎儿和孔明约好一起离开,但是女主被周瑜困住了,她怕孔明有危险,求了孙尚香才得以脱身(补充原创人物刘雨潺,刘备长女,母亲已逝,与女主之前有些交情,明恋我们子):
            远远一驾车停在路边,车边一人当风独立,乌衣墨发自在飘扬,翎儿当下眼眶有些红。小妹也看到那人,待近了拉紧缰绳,故作冷漠偏头:“既然做出选择,就不要回头。你确实不适合二哥,为所有人好,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翎儿跳下马,默默看着她,由衷浅笑:“小妹,谢谢。”
            小妹鼻头红红的,别扭了片刻,最终忍不住嗡声道:“周姐姐,保重。”话音未落,马蹄声已渐行渐远。
            翎儿顾不得伤怀,转头向孔明疾步走去,看到他眼中的温柔坚定,越走越快,终于迎风跑起来。东风吹起她头上松散的纶巾,衣袂飘荡间青丝纷飞。眼看越来越近,他双臂微微展开,任她带风扑进怀里牢牢抱住。翎儿感到心口“咚咚”地跳,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见两人的散发纠缠在一起,她才在紧张中寻得一丝安心。孔明握紧她的手转身走向车驾,汀香边将车门打开边解释道:“夫人说有诸葛先生在,就不送您了。”翎儿点点头,与孔明进入车中,伸手去拉她。汀香笑着摇头:“奴婢在车前。”
            车驾疾驶中翎儿仍是绷着神经,因一只手紧紧握着,孔明只得单手将她揽到怀中,轻轻梳理她的散发。翎儿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沉的心跳,一下下地数,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滩口风劲更强,赵云眉间紧紧攒着,手中的枪越握越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雨潺咬了几口面饼,将手在江水中洗净,见他还是这幅形状,从昨晚到现在数个时辰,兵佣般一动不动。她拿了水囊碰碰他:“喝口水吧。”见他并未有丝毫波动,她双眉一蹙:“你若实在担心,我去找找便是。”终于他偏头看她一眼,淡淡道:“军师让在此处等,莫要节外生枝。”雨潺咬着下唇轻声道:“我不是斗儿,可以帮你。”
            忽见他双眼一亮,她转头看去,见一辆车驾愈驶愈近停在岸边。车门打开一身道衣的军师走下来,又伸手向车里,竟扶下一白衣散发的绝色女子,二人并一侍女缓缓走来。
            雨潺刚想问赵云,却见他有些发愣,望着那美人眼中光影变幻,她不由有些气闷。孔明先一步踏上船来笑道赵云:“子龙辛苦。”赵云点点头:“军师无恙便好。”余光仍在翎儿身上徘徊,疑惑打量,见她似有感应,冲他微微一笑。赵云将枪换到左手腾出右手,却见孔明已向她伸出手。
            望着他幽深的双眸、唇边浅浅的笑,翎儿心下分明:此去江夏便是和江东划清界限,再无退路,此后就只有他了。江水滔滔间晨光微露,江上薄雾尽数散去,他眼中一片清朗坦荡,眉宇间尽是自信从容,翎儿粲然一笑,将手放到他手中,心中忽然轻松了:如此足矣。
            雨潺将一切尽收眼底,涩然之余冷冷道:“未想军师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当真好福气。”翎儿微讶,忽而想明白自己之前易过容,坦然笑道:“赵将军有潺潺江边相伴,也是好福气。”雨潺一愣,疑惑地打量她,直到看见上船来的汀香,才恍然醒悟:“周姐姐!”
            赵云身形一僵,眸中的光影尽数散去,转身去开船。
            几人到舱中坐下,雨潺将水囊递给她,摇头慨叹:“竟不知周姐姐原来的样子这般好看。”翎儿微笑道谢,径直将水囊放到孔明手中:“嘴唇都开裂了。”孔明喝了几口便去舱外与赵云交谈。
            雨潺见他二人自然亲密的模样,心下甚是羡慕,一时有些黯然。翎儿半垂眼睑:“潺潺,任重而道远。”雨潺微哂,故意洒脱道:“哪里人人都能有姐姐这般好命,我还是潇洒一些才能快活。”说着冷不丁滑过汀香的脸颊。汀香本在察看行囊,被忽然一吓,愣住了,反应过来就要哭。雨潺笑道:“姐姐你这小丫鬟甚是有趣。”
            翎儿打量着雨潺一身男装,无奈道:“别胡闹。”
            雨潺见那小姑娘眼眶都红了,泪水来回打转却不敢落下来,只得哄道:“小妹妹别哭,我开玩笑的,咱们都是女子,不信你看。”将耳洞只给她看。
            翎儿看着雨潺,忽然有个念头划过,之前总觉得她有几分面善,细看之下,也觉得这二人在一起的场景有几分熟悉。有句话在脑中一闪而过“周姐姐,你的小丫头还真有趣,不如让她在府中陪我几日?”
            她想到刚刚分别的那女孩儿,心中渐渐明了,觉得世事变化,缘来缘去却早有定数。她刚想询问雨潺一些事,却听到外面一声高喝:“军师留步,大都督有请!”翎儿步出船舱,见徐盛的船在后面追赶,且有逼近之势。
            孔明扬眉高声道:“回复都督好生用兵,亮先回夏口,来日再见。”
            “军师且慢,都督有要事相商,”徐盛看到翎儿,急忙呼唤道:“小姐这是去何处?都督已在帐中设下酒席宴请军师,小姐快劝军师回来。”
            翎儿眯着双眼:“大哥之意你我皆知,今日翎儿随诸葛先生前去夏口,大哥若顾及我必不会再加以为难。”
            徐盛只是催促赶船。
            赵云见船渐近,拈弓搭箭,大声喝道:“常山赵子龙在此,尔等安敢阻拦!吾奉军命在此接回军师。尔等不过是想害我家军师,念及孙刘两家情谊,今日暂不杀你,休要再跟来!”语毕一箭射断徐盛船上的篷锁,篷落下,船即刻有些打转。雨潺命人升起船帆,大风之下船速如飞,前后距离越拉越大,终于再也追不上。
            旭日高升在滚滚江水之上,霞光万丈中,翎儿扬声道:“请将军回我大哥:翎儿做客江夏以固孙刘联盟,望兄嫂勿常挂牵。翎儿在此祝愿兄长大破曹贼,扬名千古!”
            附上几张军师和子龙美图,因为是自己截的效果不好大家别介意


            IP属地:江苏13楼2017-03-13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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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声说一句,如果还有人看的话麻烦吱一声,不然我以为沉了的话或许就不更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3-13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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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很忙,我一次多更点儿好了,大家见谅哈
                (前情提要:210年上元节,翎儿因身中剧毒偷偷离开荆州北上求医,为寻找华佗及其女华烟,因为华烟和郭嘉有交情,翎儿唤她一声姑姑,离开前同孔明私自成婚,后来发现有孕,但以为命不久矣,故而嫁给司马懿为妾以求同归于尽,免却孔明将来的绊脚石,但司马懿对她照拂有加,一时下不去手,后华烟将其治愈,同年12月,翎儿得知周瑜死讯,以为孔明设计,怀着身孕千里奔丧,于荆州城外产子。此处提到的晏薇是原创人物,反派,司马府侍女)
                周伯扶着门框掩面而泣,泪眼婆娑间见二人白衣孝服沿着回廊相扶渐近,一时以为自己眼花,仔细看去才发现真的是翎儿由汀香扶着虚步走来,正要高声传唤,却见翎儿一摆手,生生止住了,又悲又喜间泪水涟涟,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翎儿因早产之事身体极度虚弱,全靠汀香撑着才一步一步走过来,正想安慰周伯两句,却听到大堂内传来凄凄琴声,秋叶凋零般哀伤无力,如千山暮雪间孤单雁鸣,凄异长啸,悲悲切切。翎儿身形一晃便听得一声嘶哑痛哭:“呜呼公瑾,生死永别!朴守其贞,冥冥灭灭。”
                汀香眉目间染上一层复杂神色,忽而手上钝痛,只见翎儿双目紧闭,浑身颤抖不止,扶着她的手握的死紧,泪水顺着惨白瘦削的脸颊下巴流淌而下,整个人仿若素秋枝上枯叶,在朔风中瑟瑟独立,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一丝生气。
                汀香深吸一口气,更加用力撑着翎儿,生怕她就此倒下。
                琴声转而低沉哑涩,尾声渐至,余音渐缓,悼词却愈发高亢悲怆:“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更无知音。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翎儿缓缓睁开眼,推开汀香的手,一个人摇晃了两下堪堪站稳。汀香抬头去看,惊觉她眸中一片冷漠清寒,嘴角咬出的血迹鲜红地触目惊心。
                翎儿走进灵堂,抬眼便是大大的“奠”字,中间巨大的棺椁似漆黑的洞口,将心神全都吸了进去。周围抽气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各种目光聚拢过来,她却只是不知,只如木偶般僵硬地一步一步挪向灵位。忽而小周胤扑过来抱住她一双腿嚎啕大哭,哭岔了气咳嗽不止还不停地喊着:“姑姑!”
                孔明背影一僵,良久沉默,一个人跪在灵位前的身影更加孤寂伤感。翎儿擦着胤儿小脸上的泪水,周循走了过来低着头行了一礼,不发一语地拉着周胤回到原处,沉默而疏离。翎儿心头钝痛,连忙转开眼去,行至灵位前跪下,余光都不曾瞥过咫尺的孔明,只死死盯着牌位上“周公讳瑜之灵位”几字,沉沉地磕了三个响头,在偌大的灵堂内格外压抑。她起身时额头已淤红一块,张口却觉喉咙腥甜,声音如残琴般嘶哑无力:“大哥,小妹归家矣。”小乔抱住两个孩子哭出声,呜呜咽咽,凄伤欲绝。灵堂之中又是一片哀哭之声,唯有孔明垂着眸子,眸色漆黑一片,无悲无喜,分外沉默。
                翎儿强压下泪意,眼角血红:“妹此前任性妄为,屡屡不顾兄长教诲,一步错而步步错。今兄长溘然长逝,妹方如梦初醒,然大错已铸,悔之晚矣。”
                孔明握紧袖中拳头,喉咙溢出苦涩,直直盯着面前的七弦琴,一时失神。
                翎儿想起当年与周瑜放马坡上,夕阳中他负手而立,极目天涯,余晖撒在身上浮起一圈光晕,暖风拂过眉眼薄唇,他信手指点江山,言大丈夫之志,遇恩主,立功名,酬知己,定江山,待得天下太平,啜美酒赏佳曲以快慰平生,他眉目间潇洒自信,一时姿容绝世,风华无双。她终是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痛哭一声:“大哥!我错了!”
                孔明心中一阵刺痛,隐隐觉得有些东西正离自己远去,前方迷雾茫茫,命运飘忽不定,抓不住,留不住。
                小乔扶起翎儿,一双眼睛红肿不堪,她将翎儿柔柔抱紧,边流泪边安抚:“好妹妹,你大哥如何会怪你?他只是担心你孤身在外,受人欺凌。你大哥、临终前,托嫂嫂嘱咐你,行事莫冲动,凡事多留余地。翎儿,莫要再自责,不然,公瑾如何安心?”
                鲁肃见孔明仍跪在原地,一时觉得不妥,请他起身后便道送他出门。孔明也知此时不便相询往事,也告辞离开,不料冲出一人当中阻拦,他见那人怨恨满目,杀气冲天,遂开口:“不知吕将军有何赐教?”
                吕蒙却并不理他,偏头冲翎儿道:“小姐去往荆州一载未见,大都督重伤离世也未归,今日怎回了?小姐言中悔意甚深,若是真悔恨不能自已,便应知大都督生平所憾,应知大都督为何骤然离世!万望小姐今日给众人一个说法,给大都督一个解释!”
                “子明!灵堂之上岂可胡闹!还不退下。”鲁肃见众人皆有不豫之色,程普等老将尚能压住怒气,年轻小将都似吕蒙般已隐隐有拔剑之势,不由忧心不已。
                孔明正欲答话,却听翎儿冷声道:“不知吕将军想要什么说法?”她已站起来,微微抬着下巴,双眼眯起,呈防备之色。
                吕蒙冷哼一声:“非我要什么说法。众所周知赤壁一战我江东血战曹贼,无数将士沉尸长江;而南郡一战,大都督身中毒箭,血染沙场方得胜,可结果如何?”他环视一周,见诸将面色皆忿忿,手指孔明激愤道:“他诸葛亮暗使奸计,夺了荆州,致使我军无功而返!莫非我江东将士便白白送了性命?莫非大都督就白白中这一箭?!”
                鲁肃亦低首沉默,孔明负手昂胸道:“此事亮与大都督有约在先,后已妥善处置,借荆州一事,有子敬为证,待得我主得立足之地便还荆州,有甚异议?”
                吕蒙剑眉怒挑:“还?你们何时想过还!你借荆州之事屡次陷害大都督,甚至激得他箭伤复发以致猝然长逝!这笔帐又如何算!”
                翎儿一阵气虚,幸得小乔扶住,只听孔明高声叱道:“你未免小瞧了公瑾!公瑾为人性度恢廓,又岂会因一计得失郁郁不快!亮与公瑾虽侍主不同,却也不至于害公瑾性命!莫非将军便以为公瑾是那等气量狭小之人吗?”
                翎儿脑中闪过亮光,此前骤然听闻大哥丧报,未及细思便认为是他害大哥,如今冷静下来,以大哥为人断不会为此轻易动怒,此事的确蹊跷。
                吕蒙见其他人皆有疑惑之色,渐渐认同诸葛亮,不由急道:“休要花言巧语!你怕大都督夺回荆州,定是使了甚么诡计!大都督正值壮年,身体健朗,伤势却反反复复,不是被人害的又是为何?”翎儿心头一颤,偏头去寻小乔的视线,却见她低首拭泪,沉默不语,竟是有默认的意思。
                翎儿一时竟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从不敢去看那人的视线,倘若、倘若此事为真,她又当如何?
                吕蒙拔剑出鞘,赵云迅速挡在孔明身前拔剑怒视,他从进灵堂便在迷惑中,到翎儿出现吕蒙刁难更是焦心不已,但军师安危自是头等大事。
                鲁肃见吕蒙此番举止过分,连忙厉声喝止。
                孔明伸手轻推开赵云,沉着坚定地将吕蒙望着。吕蒙却冷笑,将手中剑“当啷”一声扔到翎儿面前:“小姐若真对大都督内疚不已,便执此剑杀了诸葛亮,为都督报仇!”
                “吕蒙!放肆!尚觉不够无礼乎?!”鲁肃真动了怒气,吕蒙此举无非撕破脸皮,再任由他胡闹下去非毁了孙刘联盟不可。
                吕蒙冲鲁肃抱拳道:“将军,蒙自知有罪,但大都督之仇不可不报!我江东将士之冤不可不申!待得大仇得报,荆州归复,蒙愿以死谢罪,决不食言!”鲁肃脸色铁青,忽而想到什么攥紧双拳,神思幽深不定。
                吕蒙冲翎儿扬声道:“请小姐给大都督、给江东数万将士一个交代!”
                两个孩子被吓得大哭,小乔连忙抱进怀里,背影一颤一颤,强行忍着什么。
                翎儿几乎咬碎银牙,指甲嵌进肉里,周循周胤的哭声传进耳里,仿佛刀刃般在心头切割,大哥的音容笑貌依稀在眼前,却再也听不到看不到。她已心乱如麻,颤颤巍巍去拾地上的剑,汀香惊呼一声握住她的手。她有些耳鸣,只是看到汀香拼命摇着头,嘴里说着什么。身体晃了一晃,她猛一甩头,瞥见吕蒙嘴角细微得意,心中忽而一惊:孙权不在!她攥紧手中剑,缓缓站起来,心中思忖:吕蒙如此大胆必然背后有人,鲁肃此时沉默也是想到了这背后之人,若孙权对他起了杀意,纵是子龙在,想安全离开江东亦非易事,只是孙权究竟意欲何为?
                吕蒙又一声逼喝,壁后堂外兵戈尽显,她剑指孔明,眸中隐忍痛苦之色。赵云挡在孔明身前,急喊道:“翎儿!”孔明却令他退开,直直迎上剑尖。
                翎儿抬眸撞入他的眼神,他眼中不解失望渐渐化作苦涩,她迈不动步,手中剑颤抖不止。 汀香握住她的手,急哭道:“小姐!不能啊!”
                翎儿眼前划过剑影,心中一凛,暗道当舍即舍,小不忍则乱大谋。狠下心一掌推开汀香,拔剑刺去。

                容我花痴一会儿白衣军师


                IP属地:江苏18楼2017-03-27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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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楼上
                  孔明阖上双目,冷静肃然。她心下一软,堪堪收住力道,但剑头已刺破他胸口,血色瞬间染上白衣。他寂静伫立,不见一丝波澜,仿佛胸口绽放一朵血莲,绚丽的惊心动魄。翎儿一怔,下意识拔出剑,孔明忍不住轻咳一声,她心口一颤,低头掩去眼角泪光。
                  晏薇靠在门边,见堂中情状,翎儿少见的痛苦神色,不由心情大好,走到汀香身边耳语几句话。汀香一愣,连忙慌慌张张冲了出去,撞上迎面而来的尘影来不及解释又急忙跑远。晏薇挑眉,嘴角噙起一抹笑容。
                  小乔忍不住压下翎儿的手臂,凄声劝道:“吕将军,今日是公瑾入殓之日,且让他好生安息,不要再闹了好吗?”
                  吕蒙沉声道:“夫人,蒙今日纵万死,亦要让大都督安息。诸葛亮不死,都督难以瞑目!”
                  翎儿望着孔明轻阖的双眼,心中一片凄惶,心道他怕是此生再也不愿看到自己,他二人怎就走到了今日这地步?大哥、大哥!你能否告诉翎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姐手下留情,莫非对诸葛亮仍有私情?莫不是小姐在荆州久矣,心也向了荆州?!”
                  “子明!言辞过甚矣!”黄盖看不下去,终是出声提醒道。
                  吕蒙亦红了双眼,闷声撇头。黄盖见他这样心中也是了解,张口却也不知说什么,一时堂上无声。
                  翎儿正强迫冷静时忽听一声婴儿啼哭,脑中“嗡”得一声瞬间炸了。
                  众人迷惘间汀香已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跪在堂前,口中只是边哭边求着:“小姐不能!不能啊!”婴儿的哭声格外响亮,孔明亦睁了双眼看去,一时疑惑渐重。
                  翎儿惊怒交加:“混账!滚出去!”
                  吕蒙眸色一亮,身形一晃将孩子抢了过来。
                  翎儿喉头一甜,剑指吕蒙怒道:“吕蒙!你敢!”
                  吕蒙冷冷一笑,低头看了看,玩味道:“我道小姐为何这般不舍,原是早已私自生子!小姐何不早言?蒙也不至做这蠢事!瞧这孩子眉眼,倒是颇似诸葛军师。”
                  孔明忽而望向翎儿,眸色如墨,翎儿却不敢看他,只是咬牙道:“还给我!”
                  晏薇娇笑声分外突兀:“这位将军可是胡说了,我家夫人夫家姓司马,孩子自然像我家大人,如何又像这位大人了呢?”
                  众人一阵细语,方才惊觉翎儿的妇人打扮。翎儿只觉孔明的目光要将她灼化,她背微微驼起,似是再也承受不住目光中的压力。
                  吕蒙也是一惊,不解地看向晏薇,晏薇巧笑施礼,朗声道:“我家大人乃朝中议郎司马公讳懿,您口中小姐乃我家中如夫人,与这位诸葛大人可无甚关系。”
                  翎儿不理他人,不敢看孔明,只是盯着吕蒙咬牙道:“把孩子还给我!”
                  鲁肃上前去要孩子,吕蒙却手中一紧:“小姐私事我自是管不着,但您适才应允之事尚未达成,请!”
                  孩子感觉不舒服哭得喉咙都哑了,翎儿双目血红,只得再度举起剑,迎上孔明复杂的目光,却是满满的疼惜不舍,她咬着下唇,心中暗暗道:对不起。她握紧剑柄,在他的目光中举剑刺去。
                  忽而一声高呼:“停手!”
                  赵云灵活地挑开剑尖,翎儿顺着力道刺向吕蒙,他偏头闪开,翎儿扔了剑徒手袭他双目,吕蒙一时不备松了手,任翎儿将孩子抢了回去。
                  她急忙察看孩子身上,见无碍方交与汀香抱着。汀香连忙上前紧紧抱住站在翎儿身后,刚刚孩子被抢走失去的神智此时方回。
                  翎儿抬眸看到孔明一瞬不瞬地盯着孩子,心下忐忑不安,未曾跟着众人一同施礼:“主公。”
                  孙权施施然进来,先是将吕蒙痛批一顿,降职罚薪,吕蒙并无怨言,十分痛快地领罚,倒在翎儿意料之中。
                  孙权余光瞥了一眼翎儿,到小乔面前施礼致歉:“孤治下无方,嫂夫人受惊了。”
                  小乔脸色煞白,努力定了心神,引他拜祭周瑜,孙权对着牌位沉默良久,神色晦暗不明,待拜祭完方向孔明道:“吕蒙年青冲动,致孔明受伤,孤心中甚愧,望孔明莫同他计较。”
                  孔明敛了神色,与他对视片刻,肃容还礼。
                  “子敬,”孙权摆手,“替孤送送孔明与赵将军。”
                  鲁肃应了,见孔明凝视着翎儿,只得出声提醒道 :“孔明,赵将军,请。”
                  孔明见翎儿低首不语,轻叹一声,随鲁肃出门去。
                  翎儿望着他身后长长的巾带,他负在背后的左手紧握的拳头,直到那抹白影越来越远,出了周府大门再也不见,方才觉得支撑着的一口气终于散去,软软倒下,神思混沌间听得众人惊呼,靠到一个熟悉又陌生、温暖又冷淡的怀里,意识越来越散…
                  孔明听到周府里混乱声,正欲回头却被鲁肃拉住,鲁肃低声道:“莫要辜负丫头一片苦心。”孔明眼中光影闪而又闪,终是握紧羽扇,压下心绪离去。


                  IP属地:江苏19楼2017-03-27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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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晏薇这么嚣张,其实跟她的身世有关,这个有点复杂,后面会再提到的


                    IP属地:江苏20楼2017-03-27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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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前面有些曹老板的,后面是军师,不要急不要急。前情:赤壁之战庞统献连环计,翎儿欲说服徐庶随她离开曹营所以求庞统带她过江,献过计后,徐庶还是拒绝了她,接着这段曹操设宴,横槊赋诗)
                      )文臣武将悉数跪倒,众声一致:“请丞相上承天意,执掌乾坤!”
                      曹操一一扫过这些人的面庞,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他们终是跪在这里,十几年戎马生涯,他走到今天这步着实不易,心中慷慨万分。
                      忽然耳畔响起久远的声音:“曹阿瞒,你答应我的事呢?”他怔住,一轮明月光华如初,仿佛间看到了那倒竖的柳眉,含怒的目光,那人因气恼而红润的双颊,她恼起来总是鼓起腮帮,水波流转,那般娇俏可爱,他不禁臆想:若我不守承诺,你会再回来吗?
                      良久,心中一叹:罢了。
                      他端起酒杯,未理会众人,径直向外走去,望向皓月当空,旌旗赫赫,忽觉岁月已暮,多少人已不在,多少人离心,而收复天下的时机却迟迟不到。他想起了很多人,奉孝,典韦,想到荀彧、汉帝,想到董卓吕布,袁绍张绣,想到隔江而立的孙权刘备,甚至想到从未谋面的周瑜诸葛亮,顿感这天下忽近忽远,似真似幻,遂长饮浊酒,且走且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翎儿与徐庶分别之后,深知这一别怕是此生终难再见,她本不是重情之人,心中却升起一股酸胀,乱世之中,离合生死,徐庶的离去真正打破了她心中长久以来的幻想,让她清清楚楚的认识到:隆中无忧岁月,是真的回不去了。
                      她感觉一场巨大的悲伤笼罩了自己,前途如深夜般未知,命运的枷锁愈发沉重,迷茫无措,却又无力挣脱,她对于自己不能掌握的事向来感到恐惧,在浓浓夜色下,如游魂般飘飘荡荡,恍恍惚惚,忘了周围,忘了身边的人,不知去哪里,只是一直向着这深夜里唯一的月光走。
                      庞统一直在思索曹操的想法,当前局势,他摸不透曹操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后面藏了什么心思,只是一晃神,再抬首已不见了翎儿,顿时感到不妙。
                      翎儿恍惚间,听到一阵雄浑的沉吟之声,不觉被吸引过去,尘封的记忆被唤起,渐渐跟着吟诵起来:”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
                      那声音慷慨苍凉,蕴含了太多她不懂的情绪,但吟诵着,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整日背书的日子,不知悲喜,不思来日,只是单纯地翻开一本又一本书,背诵永无止境的篇章,虽单调无趣,却也安然平静,心情也随记忆畅快起来,全然忘却了此时此刻,语调高昂舒畅起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感到一阵凛冽的目光袭来,她猛然回神,思觉自己做了何事,熟悉的诗句,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声音,心中一紧,抬首迎上那目光。
                      曹操玩味地看着阶下那人,一身曹营兵士的服装,发出的清婉之声却分明彰显了女子身份,令他奇怪的是那女子为何能吟出同样的词句。待她一抬首,寒凛的目光射过来,他怔忪间,借着月光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心中蓦地一空,往事如潮水般袭来:
                      “曹阿瞒你不带我出城我就把太师府里的事说出去!”
                      “师傅说我是美女,能像西施那般倾城的那种,哎,你别笑呀!”
                      “我要嫁的人,当是这世上最大的英雄!”
                      “那我先答应你,可是你什么时候把天下打下来?会不会我都老成婆婆了?”
                      “曹阿瞒,你不用再骗我,你心里有天下,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了!”
                      “我真傻,原来自己才一直是那条鱼。”
                      “我不恨你了,不再恨任何人,我自己选的路,我认。”
                      “曹阿瞒,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曹阿瞒曹阿瞒曹阿瞒曹阿瞒曹阿瞒……”
                      头痛如天地崩裂般,回忆掺杂着悲伤,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信,他一手扶额,一手指向翎儿,大声道:“抓住她!”
                      身后一人迅速蹿出去,翎儿应声转身而逃。
                      ……(中间翎儿被追来的曹丕打伤,腰间的刀伤崩裂,被庞统勉强救走回到江南岸)
                      半空的皓月已西斜,依旧明明朗朗的,他孤身伫立岸边,衣袂飘扬,脸上的表情却沉沉的,看不真切。
                      小舟离岸边越来越近,翎儿早已看到那个身影,越发清晰,越发孤寂,她心中一叹:特地绕道在这边上岸就是为了避开大营和他,却不想还是被他料到了。
                      船停在岸边,他仍然一动不动。她由庞统扶着出来,一手紧紧压着腰间伤口,抬头时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将她瞧着,银辉撒在脸上宛如一层寒霜,她不禁心里惴惴。
                      殷红的血迹自手指间渗出来,他眉头一皱,不发一言地将她打横抱起。
                      翎儿因没有防备吓了一跳,双手紧抱他的脖子,贴近了才发现他气息有些不稳,心下更是不安。
                      孔明只是向庞统道了句“有劳”就转身抱着她匆匆而去,扔下凤雏先生在后面大叫。他脚步极快极稳,不一会儿就瞧不见庞统的影子了。翎儿见他抿着唇,目视前方,连余光都不曾给她,心里发慌,又有些闷闷的,遂讨好地将头靠在他颈边皮肤上轻轻蹭了一蹭,凉意顿时袭来。只觉那片皮肤冰凉如玉,他发丝上的水珠湿了她的眼睛,她知他在此处怕是站了一夜,顿时自责心疼不已。
                      不多时已到小船,翎儿才知他竟提前将船划了过来,心中更是酸涩。孔明边吩咐兵士打热水边将她放至榻上,转身欲走。不料被翎儿牵住衣袖,只得沉声道:“我去拿药。”那只手并不动,他也不回头看,只是隐约听到她如幼崽般轻轻柔柔的一声低唤:“…孔明…”
                      翎儿忐忑地捏着衣袖,并无用多大力,本想着他会动容,却冷不丁被他抽了出去,心里一刺就要落下泪来,只得低了头去掩。耳边传来他找药的声音,她心下一横,冷起声线:“你若实在不快,也不必为我找药了,这点儿伤我回去自行处置便是,不扰你安歇了。”随之站起来向外走,余光瞥到他僵直的背影孤零零站着,空气中漂浮着沉重的呼吸声,知他定是被气极了。
                      孔明正闭着眼,极力调整情绪,额上青筋跳的十分欢快,左臂却忽然被双柔荑一抱,她贴靠在他肩上,紧紧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歉声道:“不气了好不好?我知错了。”
                      他心下一叹,她这般倔强冷傲的性子肯说软话就是真的怕了,想起她之前的故作柔顺,心里一软眼睛便睁开了,瞥见她睫上似挂了泪珠,郁结之气顷刻烟消云散。右手轻轻拍拍她轻颤的肩膀,继而虚虚揽住。
                      一时安谧下来,只听得江上呼啸的风声,烛火噼啪爆裂声,烛芯长了,光线暗了下来。
                      忽然“噔噔”的脚步声响起,船身晃了两晃,紧接着一人急急闯入,看见这般情景“哎哟”一叫,紧忙捂住眼睛退了出去,边走边喋喋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两人分开后相视一笑,又听到那人在外面拉住兵士训道:“此间情状非常,快走快走!”
                      孔明只得无奈高声唤道:“把水端进来。”
                      翎儿眼睛弯弯:“我自己上药便可,士元兄必有要事相商,你先去吧。”孔明看她片刻,点点头出去了。
                      翎儿打开衣襟发现那伤口虽裂得不深却血流不止,边上着药边皱眉:这伤口裂了又愈,愈了又裂,怕是总也治不好了。
                      待上好药系好衣带,外面庞统扬声道:“丫头,今日我便不扰你了,好生养伤吧。”翎儿也笑呼:“今日之事多谢士元兄了,来日翎儿定以美酒相报。”庞统听到“美酒”二字双目霎时一亮:“好说好说,听说大都督带了几坛佳酿,让我尝个鲜就好。”翎儿压着笑意道:“明日我就派人给兄长送去一坛。”
                      庞统走后,孔明一直立在船头,望着东方渐渐泛出鱼肚白,海天相接处青雾散去,江面一片平静。
                      翎儿出来将披风与他系上,也侧身和他并肩而立,幽幽叹道:“此行我见到元直兄了。”
                      孔明眼中神色飘忽不定,晨风吹动他渐长的须髯,她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喉咙涩涩的,半是回忆半是忧伤:“隆中青葱岁月,真的回不去了。”
                      (美好的隆中岁月后面会发的,就是还在改)


                      IP属地:江苏21楼2017-03-27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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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明:不好意思了各位,实在不是我故意挖坑,是吧主说言情不适合亮吧,吧里规矩要遵守嘛,我只能就此断更但愿不久后有一天我写完,会在晋江上去发,抱歉,再见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3-29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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