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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这么不爱搭理人啊?别人跟你说话的时候总是爱理不理的。我看你啊读书的时候一定很安静。”
这已经是我们被困的第三天了,我的手机早已为了省电都不敢经常开机。毕竟,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充电宝,一旦没电,就意味着我真的失去跟外界的最后一点的联系了。我连想都不敢。我开始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每天如果不是自然醒,那么我一定是被朴灿烈给吵醒的,真是不省心。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我的高中生活的确孤僻得可怕。每日最大的兴趣也就趴在课桌上,无论上下课,藏着掩着地一遍又一遍看像坐在我右边方向的吴世勋。每当对上他的目光心跳就开始加快。
好几次,就因为看他走了神,被老师点名叫了起来回答问题。简单的还可以即兴发挥蒙上个答案,而难的,更多的时候只能杵在那里。一个字也回答不上。
谁让你走神。
活该。
胆小又怕事的我,只好低着头手指摆弄衣角默默承受的老师责备。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数次过后,我却能在每次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时,看到一个及时真到了桌面上的小提示纸球。含含糊糊,好歹也是能答上来。
老师点头认可我口中的答案后,即使还是顶着众人的目光,可是我总算能缓慢的让我的屁股回归到我的座位上,同时也能让我悬挂着的心脏回归它应该在的地方。同时在旁人不察觉的时候,向右手边投向感激的目光。
我心里觉着,那个及时的人,一定是我的吴世勋。
我始终相信,我和朴灿烈仅仅是长途火车上恰巧被安排在一个车厢里的旅客,彬彬有礼地对待对方不失是最好的相处方法,难得的一两句交流不过是窗外风景实在过分单调,这旅程过分难熬。
可是他的自来熟实在让人烦的一个头两个大。总在我独自沉思的时候,用那永远活力充沛的声音打断我脑海里的景观。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开始怀疑我真的可能要死在这里。
我长长地对车窗呼出一口气,车窗玻璃瞬间泛起白雾,“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朴灿烈不知怎么听到我这句话从上铺丢了个东西下来,皱巴巴的纸在手中摊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一句写的草草的话,【哪有这么容易死啊,想太多了你。】
扫了一眼纸条,抬头来看像上铺,我能看见笑着看下来的朴灿烈的眼睛里闪着的光,仿佛好像,又该有希望。
想太多。
人的通病一直都是想太多。
我把纸团揉成原来的形状,塞进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