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继续狗粮
“吴老师哪有你说得那么凶？”
这是几天后，若绮发给王瑞恩微信上的内容。
彼时正在威尼斯，与她相隔七个小时时差的王瑞恩并没有立即回复。
但她并不知道的是，随后看到讯息的王瑞恩专门等到威尼斯凌晨1点半，也就是北京时间早上8点半，若绮第二天的声乐补习即将开课之际，给吴老师打了个越洋电话。
通话内容是麻烦她多费心，盯紧某人。
给点阳光就灿烂是这位小同志一贯的毛病，因此久了不敲打敲打她，转眼就能给你上天。
王瑞恩是这么说的，一直将他视为自己最出色学生代表的吴老师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然而半个小时后，当若绮来上课时，发现吴老师今天的笑容更加和蔼可亲了。
没办法，除了最出色的学生代表，早年丧偶无子的吴老师还将王瑞恩当作自己特别亲近的小辈。
所以她看若绮的眼神，就像慈祥的婆婆看媳妇儿，怎么看怎么满意。
谁让王瑞恩半个月前就亲自上门，说是要带个“比较棘手的学生”请教学经验丰富的吴老师指导一番。
的确是“比较棘手”啊。“棘手”到远在大洋彼岸的人都隔三差五地打电话来关心起自己老师的教学成果了。
年轻真好啊……吴老师笑容可掬地感慨道。
然而若绮这几天的心情却很郁闷。
不不不，跟王瑞恩没关系。
虽然那人几乎都不怎么回自己发给他的微信，但吴老师紧贴实战需要的教学内容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立刻调整的教学计划，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在背后如此费心。
所以若绮很心满意足地表示：被自己男神撩到了，脸都要笑烂了怎么破？
让她郁闷的另有其事——
距离《一代歌后钟湘》的试镜结束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期间，若绮给古芊菁打的每个电话都没接，发的每条微信也没有回复。
若绮原本想着给她一段时间平复下心情，自己就别凑她跟前去招仇恨值了。
然而，这一平复就过去了大半个月。
九月初，《一代歌后钟湘》的官宣消息正式发布。网上对于若绮几年后再度饰演“钟湘”一角褒贬不一。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对这个消息持有否定担忧、拒不接受、一黑到底的态度。
但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若绮在《新明星志愿》中的表现而转粉，开始力挺她。
而古芊菁的态度……对若绮来说却是一个谜。
那个人不接自己的电话，不回自己的微信，试探性发过去的红包她却要收，收了还是继续不回微信……
妈蛋，这种误交损友的无力感是怎么回事？好心塞！！
然而这天，在《一代歌后钟湘》的开机发布会前，若绮终于在后台见到了古芊菁的小助理。
是个聪明机灵的小妹妹，递给若绮一个信封，笑容可掬地说：“若绮姐，这是芊菁姐让我转交给你的。”
若绮于是迫不及待地接过打开，里面是个很朴素的十字架项链，还有张写着地址的字条。
貌似是个餐厅？
那小妹妹继续开口转述：“这是钟湘侄女经常去的餐厅。哦，就是负责照顾她晚年的那位。芊菁姐说如果你在拍摄期间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试着去那里碰碰运气。”
“不过她还说……”小助理看了眼若绮的表情，决定还是一鼓作气地坦白道：“如果那人不愿意理你的话，就把这个项链交给她，说是芊菁姐让你来的就可以了。”
……为什么那人不愿意理我？看在古芊菁的面子上就可以了？？
若绮在感动之余，还是忍不住傲娇。
然后就听小助理很小声地嗫喏着：“呃，若绮姐，其实芊菁姐还有最后一句话让我转述，但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一定是对我道歉或者鼓励我之类的话。比较肉麻，所以小妹妹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于是若绮扬起特别有亲和力的笑容，温柔鼓励道：“没关系，你说吧。”
“如果不想真的友尽，杀青前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来烦我。”
“……”
古芊菁，我要跟你友尽！！

9月10日上午，车墩影视基地。
乔亚新片《一代歌后钟湘》举行了盛大的开机仪式和新闻发布会。
若绮以钟湘后期的造型亮相，论起抢曝光率的程度并不如剧中其他演员。然而当她从容走到导演旁边站定，章继钧终于当着所有人的面补上了那一句：“你就是我心中的缪斯。”
……好吧，趁着王监制并没有出席这次发布会，章导你就尽情浮夸吧。
是的，王瑞恩并没有出席这次发布会。
他刚刚才结束威尼斯电影节的行程，应该正准备返程。
在闭幕式上，《是朋友也是爱人》作为收官影片播放。这是华语影片连续第三年被选为闭幕影片，但这样的殊荣仅来自王瑞恩执导的第二部影片。
所以难免有记者找这位年轻有为的导演求证他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听说王导演担任了乔亚新片《一代歌后钟湘》的监制，是这样吗？”
“是的。”
“王导演为什么会想到担任这部影片的监制呢？”
“章继钧导演是很优秀的前辈，能跟他学习是我的荣幸。”前影帝一本正经地打着官腔。
来自香港的记者朋友陷入沉思：听说你们内地的监制在片场的权力比导演大？好吧，对这种老江湖，换个提问角度比较好。
香港记者于是一针见血地切入主题：“听说该片女主角的人选是由王导演亲自指定的？”
“是黎湘离导演指定的。”王瑞恩毫不规避这个问题，正色道：“我尊重及认同他这个选择。”
“那王导演对方若绮怎么看呢？”像是生怕他答出“没什么特别印象”之类的话，那位记者还很尽责地补充：“大家都知道，方若绮一直视您为偶像，还曾说与您合作是她当演员的最大动力。”
……是吗？怪不得前段时间与她合作以来，她一对着自己就会分外“激动”。
王瑞恩有了这个美妙的误会后，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温言道：“她的确是位能给人很多惊喜的演员，我也很期待与她的合作。”
几个小时后，这段简短的采访视频被传到了网上。
若绮捧着手机用流量看了整整十七遍，即便使出洪荒之力也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于是给王瑞恩发了几条微信过去。
是一系列“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夸我”的表情包。
王瑞恩收到的时候正在机场办理值机手续。
按常理来说，类似这种浮夸的表情包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微信中的，毕竟王瑞恩的朋友可都是如黎华、高明权这种level的。
但也按常理来说，即便是风华绝代的黎天王发给他的微信，王瑞恩大多数时候都是只看不回的。
但对若绮，大概是出于Fan service的惯性（你信吗？），王瑞恩很有耐心地敲下一个又一个文字。回复的内容是——
“你的食量的确给了我很多惊喜。”
虽然王导演几乎没有跟其他女演员单独吃饭的经验，但他也知道凭一己之力吃下22盘寿司，还叫嚣着要饭后甜品的女演员绝非池中之物。
…… …………
这次，轮到若绮不回王瑞恩的微信了。
因为她正忙着把王瑞恩的微信备注名称从“大魔王”改为“注孤生”。
这章没法凑字数了，因为女主角罢工了……￣へ￣

第十八章 修罗场的前奏
《一代歌后钟湘》的拍摄已进入尾声。
由于这部电影是黎湘离的遗作，且“钟湘”的扮演者前后都是方若绮，本着尊重前人的角度，前期已拍摄完成的画面全部保留。
因此，若绮的戏份大多集中在“钟湘”后期，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拍完了。
杀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冷了下来。若绮在片场深深叹了口气，化成了白雾。
她在这盘踞的冷空气中沉着一张脸，显得更加苍凉萧瑟的样子。
因为杀青后就要跟戏中角色和剧组同事告别了，有点舍不得……
当然更舍不得的是同事中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监制大人。
其实早在上个月，王瑞恩自从接了新本子后就不怎么出现在《一代歌后钟湘》的片场盯梢了，所以若绮也少了很多光明正大“盯梢”她男神的机会。
本来她还想着自己差不多会在11月下旬杀青，到时候做东请全剧组的人吃个散伙饭。感恩节前嘛，怂恿章导把王瑞恩叫来，灌他几杯酒……想什么“酒后乱性”呢？是“酒后吐真言”！！
若绮托腮沉思：唉，所有读者都看出王瑞恩对自己不一般，可那人就是不表态我有什么办法？难道真要“酒壮怂人胆”吗？这个难度有点高啊，毕竟他可是跆拳道黑带七段诶……
然而现在想这些都没什么用了。
因为入了戏的演员方若绮一不小心解除了封印，最后几场戏一次性拍过，于11月初正式杀青。
她的散伙饭当然还是要请的，但估计这次就是怎么怂恿，章继钧都叫不来王瑞恩了。
因为王导演带着新片《爱在花开的季节》的主创人员去巴黎取景了。
男主角是林立翔也就罢了，女主角又是席若芸！！
王瑞恩的粉丝后援会里已经有人在猜席若芸连续几次在他的电影里出演重要角色，是不是意味着两人多年的绯闻终于要坐实了？
于是，粉丝后援会里常年潜水的元老级前辈，ID名为“我一点也不方”的某人终于……有点方了。
我一点也不方：为什么大家都萌“王席”呢？你们不觉得“王方”更有前途吗？
酥炸小鳗鱼：哇！大神！前排合影！！
易烊千玺是我小老公：前排合影+1！！不过大神说的“王方”是指……？
安吉丽娜·朱莉：是说王瑞恩和方若绮？
酥炸小鳗鱼：哇！！另一位大神！！再次合影！！
王者席位：虽然你是大神，但我还是要说王席赛高！！方若绮怎么配得上大老王？
安吉丽娜·朱莉：席若芸也配不上好吗？为什么后援会现在混进来这么多CP粉？版主不出来管管吗？
拯救大导演瑞恩（版主）：呃，朱莉姐息怒！！大家只是YY一下，谁让隔壁“王黎大法好”的声音那么猖狂……￣へ￣
易烊千玺是我小老公：就是！我王叔那么直的，怎么可能和黎华组CP？萌王黎的都是怎么想的？
旧爱梨花花：爬墙来说一句，爱情是一场棋逢对手的较量！
林家小妹Double分：这么说来的话……能配上王叔叔的就只有叶婷婷了吧？
酥炸小鳗鱼：哇！叶婷婷是我女神诶！柏林影帝+戛纳影后，这样的帝后组合也很不错啊！！
一副爆炸头：男饭报到！不萌CP，单纯觉得当年王瑞恩和叶婷婷合作的《贵族》真是永恒的经典！！
我一点也不方：我也喜欢《贵族》，但我还是觉得王方更配！！
安吉丽娜·朱莉：……席若芸好歹拍过老王的电影，请问王方的交集在哪？什么都没有，你萌个鬼啊？我还说王瑞恩跟我最配呢！！
我一点也不方：怎么没有交集了！？老王之前接受采访时才夸过方若绮的！
安吉丽娜·朱莉：那只是公关词好吗？老王能公开质疑黎导选的主角吗？《钟湘》这部片子几年后居然又是方若绮演，她到底是带了多少钱进组啊？
芊万要给力：方若绮是凭实力的好吗？我作证！
Tracy上酸菜：凭实力+10086
白白小天使：我作证+10086
拯救大导演瑞恩（版主）：楼上几位……这里是王瑞恩后援会，谢谢！
我一点也不方：好吧，但我觉得王方的差距也不是那么大嘛……

这句评论发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心虚。
于是若绮退出了账号，盯着手机发呆。
她这段时间的人气确实有了些起色——
先是《新明星志愿》于开学季前上线，在奇异果网站上独播，创下了近40亿的点击量，堪称今年的现象级网剧。剧中女主角的扮演者方若绮自然受益匪浅，微博粉丝量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疯涨三百万，媒体都纷纷惊叹她“成功逆袭”。
接着是《纽约客》定于12月初上映，影片前期的宣传已经展开。她在电影中干净利落的打斗动作、冷酷嗜血的眼神特写被剪进预告片在各大院线和门户网站上反复播放。与追梦少女完全不同的人设和演技为她再次追加了一批粉丝关注，并且伴随着影片话题度的持续提升，数月前拍戏受伤的事被再度翻出，其敬业精神也受到了业界好评。
果然正如王瑞恩所说，某位小同志“给点阳光就灿烂”，被这突然间回暖的人气给捧得上了天，竟然开始觉得“王方的差距也不是那么大了”……
不过好在面对大老王残酷血腥的历史战绩和光辉荣耀，若绮还是上道地捡回了“自知之明”这东西，所以她现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啥……我最近要接什么高难度的戏才好请“王老师”再点拨下呢？
可现在已近年末，哪有什么新戏可接？
况且此前云芊已经接到消息，《新明星志愿》的姊妹篇《甜蜜乐曲》将于明年春节后开机，这次还是要上星的电视连续剧。
由于网剧的成绩可喜，制片方拟邀原班人马再度合作，所以若绮接下来的时间都空了出来。
高难度的戏是接不了了，但另一个更青翠欲滴的橄榄枝却递了过来。
是国内五大刊之一的《时尚芭莎》，拟在新年拍摄一组封面，主题为“万紫千红总是春”，很大手笔地邀请了昔年“四小花旦”聚首。
当然，比起古芊菁、徐心宁和贾静媛，若绮现在的咖位还是最低的。
所以接到邀约的时候，云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以春天为主题的拍摄，取景地当然是在户外。
不同于棚拍中摆好POSE和后期修图皆可助攻的模式，户外拍摄更讲究模特的整体造型、身姿和表情。
而且群拍中，化妆师与摄影师的好感度极其重要。
一般来说，大牌杂志的服装由品牌赞助商提供，都是提前借好的，普通艺人一般说不上话。而化妆师与摄影师会有好几种不同风格的供选择，大牌艺人甚至可以亲自指定。
但当芭莎编辑联络云芊时，她只是很卖乖地说：“听你们安排，你们是最专业的！”
彻底甩手的“杜掌柜”默默表示：有古大小姐参与拍摄，我们都歇歇脚吧~
于是，听说古大小姐的团队很强势地指定了业内最牛叉的户外摄影师，并且自带了TOP1的化妆师。
哇哦，一条龙服务，果然最专业！
到了拍摄当天，姗姗来迟的古芊菁依旧拽着一张脸，把等着上妆的若绮推给了自己带来的化妆师，然后轻描淡写的一句：“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就看你的了。”
而这厢，若绮透过化妆镜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化神奇”的脸，开始很没有骨气地感慨：抱大腿的感觉真好，这篇文就不能是“古方”吗？
……不能。
本文CP不能，站位也不能。
稍后的拍摄，以两两一组的形式进行。
古芊菁和徐心宁站一起，大概就只是很单纯地呈现“倒春寒”的画风。
而若绮与贾静媛的组合……自然承担起更耐人寻味的内涵。
此刻，一袭红色重工艺连衣裙的若绮被摄影助理指挥着，站到了贾静媛的旁边。
贾静媛早年凭着一部洗发水广告出道，随后连拍几部高收视连续剧，稳坐小荧屏一姐宝座。
她毕业于首都舞蹈学院，外形钟灵毓秀，气质淡雅脱俗，经纪公司对她的包装是“出尘如仙”。虽然前几年被传介入林方恋，近期又被爆出和某电视台高层有染，但并不妨碍她被广大直男们奉为“虎扑步行街”四大女神之首。
在几乎所有女明星都会“被整容”的娱乐圈，她是唯一一位被公认为“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流量小花。
相比之下，若绮就比较逊色了。
她当然没有整过容，但初中时戴过牙套，出道前又做过视力矫正。所以翻旧照时有人说她削过骨，刚出道时又有人曝她开过眼角。
……大众的想象力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恨又可爱，若绮也只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都理解为是对她“女大十八变”的赞美。
而显然，今天的服装造型师特别偏爱静媛女神。
给她选的是一身All white的连体裤，完美契合了年末各大Fashion秀的重点，香肩微露的不规则设计让她在帅气中又带着点点性感。
所以至少在这组封面的整体造型中，“芝兰映秀”会完胜“灿若玫瑰”。
前文说过，遇强则强是若绮为数不多的优点。
整体造型拼不过，身姿也就勉强打成个平手，那就只能靠表情取胜了。
若绮将头向左倾30°，上眼皮微微下阖，嘴角弯出漂亮的弧度，右手轻抬捋过耳边的一缕青丝。
瞬间惊艳了取景中的摄影师，“很好”、“保持”、“完美”等赞语伴随着咔咔咔的闪光灯不断重复。
数年前，一炮而红的若绮初登一线大刊封面，《嘉人》御用摄影师磨了整整4个小时才找到了她最美的上镜时刻。
在这个角度、这个表情下，若绮轮廓分明的五官尽显，微微朝下的眼睑让睫毛在脸上投下自然阴影，嘴角轻扬后隐隐露出的梨涡又中和了她上半张脸的妩媚，抚过耳边秀发的动作更是添了丝动人的温柔。
如此绝杀的一击，果然连《时尚芭莎》的摄影师也是要买账的。
虽然不知道最后选片的时候，这张照片会不会出现在封面上，但至少内刊里肯定会少不了。
无论如何，也算是各有千秋了。
若绮在心里暗忖：希望《时尚芭莎》的文字编辑在写软文的时候有点创意，千万别恶俗地给出红玫瑰VS白月光一类的标题。

第十九章 人艰不拆
第二年春节刚过，若绮感觉自己喜忧参半。
喜的是在刚刚公布的金像奖入围名单中，她凭借着《纽约客》中“简”一角被提名了最佳女配角。哦对，这届入围名单还是上届金像影帝林立翔亲自宣布的呢。
忧的是在刚刚官宣的《甜蜜恋曲》演员阵容中，原定由她饰演的女主角被毫无征兆地换给了贾静媛。哦对，也是上届金像影帝林立翔曾闹得动静最大的绯闻女友。
从云芊那里接连听到这两个消息的时候，若绮只想高歌一曲——
“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 都随风 心随你动”
当然也有闻风而动的媒体或是网络营销号开始关注起这则八卦，看着被又一次旧事重提的“林贾方”恋，若绮很惆怅。
各位，翻篇了好吗？三角恋中的一角都在琢磨着怎么约大老王出来过情人节了。
话说……你们真的没发现“王方”更有前途吗？为什么要抓着“王席”不放啊啊啊！
哦，还忘记说了。
本届金像奖最佳女配角的入围名单中还有《是朋友也是爱人》中“秀娟”一角的扮演者席若芸。
……
娱乐圈啊，处处都是修罗场。
距离此前《一代歌后钟湘》杀青已近三个月的时间了。
虽说圈内的艺人或多或少都有着一部戏拍完之后的空档期，但若绮的事业刚见起色，空档期太长的话此前好不容易积攒的话题和人气又降了下去，显然得不偿失。
君不见，即使如黎华那样的天王巨星依然是一部戏接一部戏的拍吗？
早已登峰造极的大前辈尚且如此，我辈怎能懈怠？
于是，若绮和云芊天天凑一起，慎之又慎地挑选剧本。
云芊之所以这么谨慎，是因为她的深谋远虑。
还记得吗？她曾经写过一篇长达万余字的论文，规划了她若绮姐的演艺事业。
从前一阶段的发展来看，已经基本实现了云芊最开始的设想，即“依靠作品提升人气，摆脱旧日负面形象”。
云芊下一步的规划是“产出个人经典作品，冲击业内主流奖项”。
在她原本的计划中，《一代歌后钟湘》会是若绮复出后的首部大银幕代表作，而《甜蜜乐曲》会成为与之交相辉映的小荧屏经典，于是若绮的第二阶段事业版图会是“进可冲击一线电影圈，退可据守热门IP电视剧”。
然而现在，《甜蜜乐曲》被贾静媛截胡，这也是自己作为经纪人的一个重大失误。
要想办法补救，但又不能“病急乱投医”，必须要是质量过硬的剧本才可以。
因为，演员是凭作品说话。
而相比于云芊身为经纪人的殚精竭虑，若绮只是凭着她的直觉判断——
在拍过了《新明志》、《纽约客》、《钟湘》这种良心剧后，她应该适应不了那些粗制滥造、牛头不对马嘴的狗血剧。
而从剧本是最能判断出一部戏的好坏的。所以，她才会那么慎重地选择。
……好吧，显然“大智若愚”这个词，前半截属于云芊，后半截属于她。
但好剧本哪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我国近年的影视行业虽然欣欣向荣，每天都有无数热钱涌入，有无数IP隆重开拍，但真正称得上好的作品又有几部？
在良莠不齐的娱乐圈，云芊并不想让若绮只成为一个明星，而若绮也想做个真正的演员。
做个像王瑞恩那样的演员。
这是她从进入这个圈子的第一天，就秉承的梦想。
所以，若绮无戏可拍的空档期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打破僵局的竟然是——
阮白。

“纯真年代”的员工数量不多，在杜老板的经营下更是其乐融融，同事间相处更像是朋友家人。
因此，当阮白反复看了自己的Word文档好几遍后，终于鼓起勇气向全公司智商最高的云芊开了口：“姐……姐姐，等你有、有空的时候……能、能帮我看……看个东西吗？”
由于有些口吃，阮白平日里比较寡言。但他本来年纪就小，为人老实，做事也勤快，在公司内深受大家的喜爱。
像Tracy那种在国外待过几年的豪放派，更是每次见了他都要扑上去熊抱，亲切称呼他为“小天使”。
大概因为这迅速被叫开的昵称太过肉麻，所以阮白在公司里最亲近的反而是被他更肉麻地称作“姐姐”的云芊，以及很多时候分不清是谁照顾谁多一点的“女神姐姐”若绮。
当了别人“姐姐”的云芊闻言，自然是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空”了出来。
“好啊，你让我看什么？”云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阮白的电脑前。
耳朵还挺尖的若绮以为是自己的什么陈年旧事又被放到了网上，于是也凑了过来。
两位姐姐们一看，居然是一篇70多万字的文档，且第一页还不是文字，而是插入的思维导图，是全文的大纲。
……若绮沉默了，她感到惭愧。
……云芊也沉默了，她感到惊喜。
以云芊的商业头脑和眼光，她迅速判断：阮白写的这个故事画面感强，情节一波三折，人物设置饱满，非常适合被改编为影视剧本。
而若绮则继续惭愧，并且谋生了“大家都比我聪明”的自觉。
“小白，你真棒。”云芊在一目十行地读完了大纲和前几章节后，很认真地看着阮白，诚恳地问：“我可以把这个故事交给Tracy来调整一下吗？”
像是怕阮白误会，她迅速补充道：“是让她浓缩调整成剧本格式，我想把你写的这个故事搬上荧幕，可以吗？”
“……”若绮刚从惭愧中冒出个头，就又被按了回去，继续谋生了“大家都比我能干”的自觉。
“……”阮白也沉默着。然后，他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郑重的，是对他的梦想，也是对云芊的感谢。
因为，比起母亲和哥哥时常的念叨，老师和同学曾经的嘲笑，他自己无数次的否定和怀疑，云芊的肯定来得那样真诚而坦率，给了他极大的自信。
极大自信的还有云芊。
几天后，她一手拿着已经被打印成册的纸质剧本《朱颜改》，一手保存了《纯真年代自制剧计划书》的文档。
没错，成立不足两年，刚在圈内站稳脚跟的“纯真年代”已经在杜老板的规划下，筹备起了自制剧这回事。
并且这次，她挑战的还不是网播剧或者电视剧，而是独立电影。
杜云芊骨子里是有着不大不小的冒险精神，但凡事谋定而后动更是他们杜家的庭训。
得益于她哥杜司臣的言传身教，云芊从小到大的行事作风都是“不打无准备、无把握之仗”。所以在Tracy挑灯夜战改剧本的同时，云芊已经拿出学霸精神透彻研究了近些年艺人经纪公司的拍片计划。
在目前报批总局的备案中，没有与《朱颜改》同格局的作品，且大多数都是与国内成熟的发行商合作，共享资源的同时也受制于商业利益。
而在这一点上，出身豪门世家的云芊显然有着天生的优势。
即便她亲哥依旧作壁上观，以她杜氏千金的人脉和面子难道还找不到资金支持吗？
比如……名义上是自己未婚夫，实际上是若绮姐假影迷的温宁海？
以那位奸商的性子，能卖杜氏一个人情，顺便在若绮姐面前刷好感的事情是绝对好说话的。
好吧，貌似不一小心爆了什么猛料。但不管如何，资金这关是暂时不用担心了。
现在云芊发愁的是怎么组建创作团队。
先说演员方面，若绮姐当然是毫无疑问的女主人选，扮演片中的“皇后”。但另一位贯穿全剧的“顺公公”也是相当重要的角色。
人设是自阉入宫的太监，仪表堂堂又沉默寡言，因缘际会下被皇后所救成为其心腹。后期刻意逢迎取得皇帝信任，宦官专权残杀异己，落得一世骂名。但到头来不过是心甘情愿为皇后铺路，以身首异处的下场扶了她最后一程。
这可以算是全剧藏于暗线的灵魂人物，承载着很多矛盾挣扎的内心戏，对演技的要求甚至比处在明线上的皇后还要高。
而另一方面，《朱颜改》的故事立意深远，是一曲封建皇权下的悲歌。
杜云芊可不想把阮白辛辛苦苦写出的本子就拍成一个尔虞我诈的宫斗戏，她看重的是黄瓦红墙下难以描画的人性。爱欲和不得，舍弃与成全，困兽犹斗下也有至情至性。
这本子拍好了就拿去国外冲奖，五大随便哪一个获个最佳影片，小成本也能出大风头！！
秉着这样的宏图大志，云芊把她能瞧得上的导演名单全部过了一遍，最后悲哀地发现……别人都瞧不上她。更别说再接下来的摄影、剪辑、造型、配乐等后期团队了。
这个时候，云芊也不得不咬着笔杆子承认：电影是台前幕后的艺术结晶。没有强大的幕后支持，再出色的演员和剧本都撑不起一台戏。
“唉，人生为何如此艰难啊。”天之骄女的杜云芊很欠扁的感慨。

【附】《朱颜改》剧情简介：
科尔沁草原的明珠嫁予初登大宝的皇帝，执掌凤印。年少夫妻也曾琴瑟和谐，然而很快帝王就厌倦了。高贵骄矜的皇后低声下气的服软是错，据理力争的辩白更是错。善妒奢侈、处心弗端、十恶不赦等字字句句都是她曾经的枕边人加诸在她身上的恶名。不管是真是假，年轻的皇后终于恨入骨髓，在坤宁宫日复一日的绝望中渐渐变得疯狂。她私通宦官，淫乱后宫，并且谋杀了皇帝的两个孩子，最终携幼帝登基，把持朝政、睥睨天下。
角色简介：
皇后（女主角）-前期端丽矜贵、敢爱敢恨，后期放浪妖娆、极致疯狂。
顺公公（男主角）-幼时读过几年私塾，后因家道中落，自阉入宫。某次被皇后所救，自此一直陪在她的身旁。后有意取得皇帝信任，专擅朝政，为皇后铺路。
PS：这通告是明志里面本来就有的，原名叫《皇后》。
名字为了适应后期剧情需要改掉了，取自“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故事也改写了一下，前期可以代入郝蕾的《少年天子》，后期……后期我也不知道代（bu）入（ke）什（miao）么（shu）。

“要听我的推荐吗？”虽然是问句，王瑞恩却很干脆地给出答案：“黎华好了。”
“……”若绮忍不住白他一眼，抱怨道：“你不要以这么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这么如雷贯耳的名字好吗？”
“据我所知，他刚好有空。”
“他有空也不会接这本子啊，那可是黎华诶！！”
这句话听上去可不是那么舒坦，所以王瑞恩很直白地表达不爽：“让我空出时间看这本子就可以？”
“你不一样嘛！”若绮顺毛。
这回答倒是让王大影帝兼导演十分受用，于是他挑了挑眉，很似笑非笑的表情：“本子我留下了，回头给黎华看下，如果有消息……到时候给你说。”
王瑞恩把到了嘴边的“让他自己联系你经纪人”很快改成了“到时候给你说”。
于是若绮以为他只是出于客气，随口说说而已。
但那是王瑞恩，怎么可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能在若绮面前报出黎华的名字，就说明至少有八成的把握黎华会接。另两成是由他自己把这本子推给黎华，那人看在他们近十年的交情上也会另眼相待。
当然，王瑞恩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虑到老友。印象中，黎华曾说过他最想演的角色是太监。
而且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经纪公司完全是以他的意愿为首。若是天王本人都同意接的戏，后续片酬、进组待遇等条件反而更好谈。
所以就这样，王瑞恩在瞬间就决定干净利落地卖了老友，还顺道爱屋及乌地给若绮的经纪人减了负。
这就叫“有异性，没人性”。
“导演的话我一时间想不到完全合适的人选。”王瑞恩沉思了片刻，意有所指道：“回头让你经纪人打探下章继钧下部戏是什么。”
按他的推断，乔亚应该排的是《异乡岁月》。
以章继钧的性格，拍完黎湘离未完成的作品是对恩师的怀念和致敬。翻拍已完成的作品，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那样的话，这本子倒是刚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毕竟以章继钧那笑面佛的性子，肯定会苦恼找什么理由推掉乔亚的安排才不伤和气。
而从若绮她们这部片子的角度考虑，此前就凭借投资仅五百万的《故国山河》斩获金贝壳奖的章继钧显然比其他人更有赢面复制“墙外开花墙内香”的路子。
说起来，王瑞恩名扬国际影坛的时候，被外媒称为“东方的格利高里·派克”，说他有种儒雅正派的君子之风。
但显然真实的他辜负了这种评价……
“哦，好的。”若绮哪里知道眼前一身正气的人能在电光火石间算计人心，分析局势，作出最有利的判断，所以她仅是慢半拍的点头答应。然后觉得正经任务都完成的差不多了，要切入今天的第二个重点了。
于是正襟危坐，看了眼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诶，你该去工作了吧？”
王瑞恩很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却依然严肃地道：“用完我就想扔了？”
“……”若绮的脸在瞬间发烫，很囧地谴责：“你不要一本正经地说那么……那么……反正就是不要这么说！！”她想说色气，但对着王瑞恩端正持重的脸，感觉怎么也说不出口。
某人这会儿倒是不怎么隐藏自己道貌岸然的属性了，继续调戏道：“那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若绮在内心扶额，决定忽略他言语里的“哀怨”，快速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去你们片场看看，可以吗？”
完整的潜台词是——我想去你们片场看看你选的女主角席若芸，可以吗？
王瑞恩倒是难得思忖了片刻，然后字斟句酌地问：“你想看什么？”
要是敢流露出半点看林立翔之流的意图，王导演决定立刻大公无私地打发她走人。
“不是啊，就跟王大导演学习学习嘛！”若绮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撒娇的意味，“我都没怎么看过你坐在监视器后面的样子。”
说来也是。“秀娟”的试镜不让我过，“钟湘”的拍摄也难得出现一回，现在就连场边旁观都不可以了哦？
我·偏·要·去！！！
若绮狮子座的本能被激发，凭着这几个月的接触，她已经总结出对付王瑞恩的几大法宝。
比如此刻，她纤纤玉手抓着王瑞恩的西装袖子，巧笑倩兮地卖乖：“我保证一定不会打扰你的。”
有道是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向来铁面无私的王导演很快举起白旗，表示：“那你就一直等着，不准先走。我今天结束的早，待会儿送你回去。”
“好啊，好啊，还可以去吃宵夜！”
“……”看吧，那几盒寿司果然是不够她吃的。

第二十一章 情人节，几家欢喜几家愁
若绮跟着王瑞恩走进片场的时候，优雅的仪态，温和的微笑，很大方得体的收获了一路的瞩目。
她今天穿着浅灰色的束腰大衣，裙摆式的设计衬托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和纤细修长的小腿曲线。同样黑色的高领衫、丝袜和及踝靴是整体的一套搭配，而青丝盘起后露出小小的碎钻耳坠，轻盈摇摆间带出画龙点睛的风情。
坦白说，在不用出席公开活动的场合，若绮已经八百年没有如此用心地维持过她作为女明星的衣品和形象了。
毕竟她一贯是没什么偶像包袱的。
但此刻，这种张弛有度、恰到好处的女人味……反正读者们都知道她的司马昭之心。
没错，就是来会一会绯闻中的“情敌”嘛。
如果此刻走在她身边的王瑞恩会读心术的话，肯定会笑的意味深长地表示：小同志很有危机意识，这点很好，继续保持。
可惜他不会。
所以默默攒了很多劲儿的若绮并没有在片场如愿见到席大美人。
因为王导今天特批，放了女主角半天假。原因？
大老王虽然看似是“注孤生”的体质，但别忘了，他可是从龙套混到影帝又转型成大导演的人。
心机uncle怎么可能猜不出在情人节这一天，女主角频频NG的原因。
守得冰山美人归的某位仁兄，感谢王瑞恩导演的“大发慈悲”吧。
哦对，顺便也可以感谢下选择今天来探班的方若绮，毕竟铁树开花也有她的一份功劳不是？
但此刻若绮是没有这般认知的。她有点尴尬，就像蓄了很久的力最后却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而这被误伤的“棉花”，就是林立翔。
现在已经是晚间时分，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直到此刻还留在片场的人并不多，但林立翔是其中之一。
跟他搭戏的席若芸不在，所以他现在拍的是影片开头的几场独角戏。
是他所扮演的失业科学家最落魄的时刻，穿着皱巴巴的西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蓄着胡渣。
所以，当他转头看到若绮的身影时，觉得这份落魄还真是冥冥中的注定。
在立翔看来，若绮有很多他喜欢的样子。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她仰着头认真听你说话时，一双翦水秋瞳清澈透亮，笑意盈盈仿佛能直接撞进人心里。
那模样，林立翔看到过很多次。
前几年是在他身边的时候，近几年是在他梦里的时候，而现在……是在王瑞恩的面前。
她还是没变，像是再长的岁月，再远的距离，都不曾黯淡了她的勇敢和明亮。
可惜，岁月真的太长，距离也真的太远。
无论多么努力和渴望，他再也回不到她的身边了。
因为方若绮就是这样。
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里眼里都只有他。
真正放弃一个人的时候，连根拔起片甲不留。
所以就这样吧，趁着她现在看见自己时还略有些不自然的痕迹，就这样止步吧。
林立翔自嘲地扯出一抹笑，想：我宁愿你对我永远心怀蒺藜，也好过再无波澜。
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沉溺。
立翔转过视线，继续尽责地试光。
而若绮也在心里怅然地叹了口气——
她都忘了，这部戏的男主角是林立翔。
在王瑞恩身边面对他，怎么想都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所以若绮微微垂了眼，嘴边的笑容有些僵硬。
王瑞恩当然也注意到了，可是又怎么样呢？
比起未曾参与的过去，他当然更看重现在和将来。
这位昔日的影帝早已敛尽铅华，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足够强大的自信——
在他出演的戏份里，还无人能盖过他的风采。

不得不说，王姓老司机这样的成竹在胸还真不是猖狂。
因为他此刻就是很自然的揽过若绮的腰，让出自己的导演椅给她坐。对比他镇定从容的表情，若绮那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简直不要太逊。
唉，出息是个好东西，为什么我偏偏没有呢？她如是想着。
事实上，在接下来一个多小时里，若绮也几乎没怎么见过王瑞恩坐在监视器后面的样子。
因为掌握着片场指挥权的王导演，真是一个纯天然无公害的完美主义者。
他认真起来，连林立翔在一个镜头中抬起来的手是往左还是往右偏了几厘米这种细节都要不断去纠正。
……
Word妈呀！！席大美女我错了，我不该胡思乱想。
试问这种工作状态下自动触发强迫癌晚期且完全弃疗的人，除了我还有谁会喜欢他啊啊啊！！
不过……大概被美丽外表迷惑的人还真不少吧，此刻若绮托腮看着就坐在她旁边卷起半截袖子的王瑞恩，一边伸手在监视器的画面上比划着，一边转头对场记交待着镜头记录。
她和那位名叫朱莉的场记，都一致星星眼的觉得——卧槽！这男人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真是太性感了！！！
……他在说什么来着？
……不管了，好想扑倒啊！！
……（鼻血）
今天最后一场戏，竟然只拍了个位数的镜次就结束了。
“我可能看到了假的王导。”这几乎是片场内所有工作人员共同的想法。
晚上9点过一丢丢，货真价实的王导宣布收工，并让助理给在场的每位同仁分发他提前买好的情人节礼物。
La Maison Du Chocolat，又被称为巧克力中的“爱马仕”。
由于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单身狗的群众们尤其“血”亮。
所以若绮很循规蹈矩地等待着。她坐在王导的专座上，膝盖上还搭着他的绿西装外套，露出国际范的标准微笑。
“我不care，我一点也不care，我真的一点点都不care哦”——这是写在她脸上的表情，黑体加粗打了下划线的“欲盖弥彰”。
“若绮，走了”。王导拍拍她的头，温柔唤到。
不要以为你摸头杀我就不追究了！她起身后，抓着他的袖子问：“我的巧克力呢？”
“你又不是我们剧组的人，没准备你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把你牵着我的手放开诶！！
一直到坐进他车里的时候，若绮还沉着一张脸表示“本宝宝有小情绪了”。
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情人节诶！
是我主动来探的班……好吧，虽然其实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也是我主动约的饭……好吧，虽然只是打包的寿司，并且全都被我一个人吃光了。
但无论如何，这位仁兄过个情人节什么表示也没有，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做（男女）朋友了！？
被若绮在内心强烈吐槽的王瑞恩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她的副驾靠背上，转头向后看，全神贯注地倒着车。
……女人眼中男人最帅气的瞬间TOP1！！
魂淡王瑞恩！你要不要美男计的那么明显？？
“不高兴了？”车子已经出了停车场，正常行驶在路上。王瑞恩看了一眼若绮气鼓鼓的脸，处之泰然地笑了起来：“就因为我什么表示都没有？”
“什么叫‘就因为’啊？”若绮很煞有其事地纠偏：“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好吗？”
好吧，说“严重”是夸张了点。但她恃宠而骄，表示一定要从根源上杜绝老干部这种对罗曼蒂克浪漫主义完全漠视不上心的态度。
恩……至少在这个阶段要杜绝！不然我也太抖M了好吗？哪有人还没正式交往就奔着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去的啊！？
“哦。”王瑞恩很沉着地接话，并且平静地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会严重到影响我接下来的转正吗？”
卧槽！他怎么可以这么淡然地说着这么撩人的话。
“那……那我怎么知道？你、你先提……提个申请试试。”若绮舌头都快打结了。
“现在吗？”王瑞恩挑挑眉，车外的路灯一盏盏扑过来，又一盏盏往后退。他在这光影中，笑容沉醉：“你确定不用按正常程序去家什么浪漫餐厅，吃顿烛光‘宵夜’，看个夜景收束花？”
“好吧。既然你是审批人，那就听你的好了。”他一边颔首状似虚心受教，一边还真的打了转向灯，慢条斯理地开口：“若绮……”
“别、别、别啊。”若绮赶紧打断他。一阵脸红心悸后，故作傲娇地表示：“就按你的‘正常程序’走吧。”
说完她转过头去看车外的灯火阑珊。玻璃窗映出她此刻的脸，眉眼弯弯，梨涡隐现，合不拢的嘴角泄露了她所有甜的冒泡的小幸福。
于是这一年情人节，司寇的半山观景餐厅，黛蓝夜幕，旖旎星空。
王瑞恩所有粉丝中最令人艳羡的幸运儿方若绮，手捧传说中一生只送一人的Roseonly玫瑰礼盒，正式把男神升级成了男友。
功德圆满，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