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房顶在旋转，窗子在旋转，几位公子在旋转，窗外的大山也在眼前旋转着。
众书生面目丑恶，不怀好意地淫笑着。
透过刘砚坤朦胧的醉眼，幻出以下镜头——
眼前。一只绣花鞋大如扁舟，向他压来······刘砚坤惶恐地奔跑。绣花鞋把他压住，他奋力挣扎，怎么也脱不出身来……
酒桌上。一双绣鞋，小巧玲珑，绣工精致，仅仅象两只麻雀。
床前一双大鞋，桌上一双小鞋，不断地在他眼前交替出现。
酸杏婶屋里。顶了大花包袱的莲香坐在椅子上，身段楚楚地美；酸杏婶走向前去，撩起花裙子，露出莲香肥大的脚。
树荫下。莲香脸上沁着汗。她挥动扇子，正在给刘砚坤扇凉风。
特写：莲香温良贤淑，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脸。

29、楼梯上。日。
两只醉拳趔趄的脚，踉踉跄跄地往下走。
30、酒楼上。日。
周公子窗前伸出头，向着地上望——
柳树下，刘砚坤木讷地向前走。
31、酒楼上。日。
周公子窗外返回身，向张公子比比划划地描述着……
张公子两手护了胸口；孙公子两手捋袖子，伸手往张公子怀里掏……
张公子：“掏什么掏？打死我也不会认这壶酒钱！”
孙公子：“不认也得认。谁叫你把他骂走了！”
32、山坡上。日。
莲香一家，核桃、柳枝、石榴，枣花嫂等向四处张望着……
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
莲香呆站着，两眼看着空中的云。
石榴扯着嗓子喊——
“刘砚坤，你出来——！你死到哪去啦？”
山谷中回声不绝，重复着石榴的喊话声。
柳枝：“这个呆秀才，还真劲儿上啦。有种你一辈子别出来！”
一块大石头后边，刘砚坤趴在地上哭丧着脸，屁股撅得高高的。
枣花嫂：“秀才脑子笨，一时想不开。你说莲香那点儿配不上他？还不是脚大点儿！”
核桃：“脚大怎么啦？脚大能干活，干啥都利索！都是我犯浑，总嫌叶儿脚大，羞得她上了吊……”
石榴：“活该！你爹也真是的，也跟着嫌叶儿脚板子大！哪有替儿嫌妻的！”
核桃呜呜哭起来。
三个秀才走过来，蹶屁股哈腰地直作揖，对着莲香父母赔不是。
孙公子：“伯父，伯母，侄儿们对不住，把您的女婿给臊跑了，嘿嘿……！”
张公子：“这个刘砚坤，就这么不开窍——开句玩笑也当真！”
周公子：“是啊，至于嘛？”
孙公子：“真是的。”
核桃：“去，去，去！没看见莲香那模样儿？两天都没说一句话！”
石榴：“还不滚！”
张公子扯了孙公子、周公子：“咱们滚吧！”
三个秀才屁颠儿似地溜下了山。
莲香爹：“莲香，回去吧，天要下雨啦。”
莲香娘：“是啊，回家吧，秀才一时想不开，他早晚得回家。”
莲香不言也不动，还那么呆站着。
一声炸雷。暴雨骤至。
莲香依然站着没动身，凭着暴雨往身上浇。
人们都没动，全都淋在雨水里。
刘砚坤撅着大屁股；雨水顺着脊背往他脖子上 淌······
柳枝：“瞧，秀才在那儿呢！”
枣花嫂：“快把他拉回来！秀才，秀才！”
核桃：“叫他淋着吧；他早晚得回家！”

33、海上。日。
澎湃的海浪里，飘着一条小舢板，远远看上去象似一片叶。（推近）——
刘砚坤呆坐在船头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划船妹。
渐渐地，划船妹变成了莲香的倩影。
莲香在划船，光着两只脚，白白嫩嫩的。
刘砚坤呆呆地看。
涛声把刘砚坤惊醒。
莲香又变成划船妹。
刘砚坤：“妹子，怎么不裹脚啊？”
划船妹子：“裹脚干什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刘砚坤：“就是把脚趾头拧断了，缠上布条条儿，就像包粽子，前头翘起个尖儿。”
呆秀才四指收拢，翘起个大拇指；另一只手比划着缠脚的样儿。
划船妹子：“谁会那么傻？那得有多疼啊！”
刘砚坤：“到我们北方，女子都裹脚。裹了脚多好看，走路全身晃，一步三摇的，样子实在美！”
划船妹子：“美？美你娘的屁！好好两只脚，包成个锥子把，那不残废啦？它能往哪里美！我问你，裹了脚能爬山吗？能种田吗？能下海吗？能划船吗？！”
刘砚坤：“种田干什么，划船干什么？女人全靠男人养活着。女人是幅画，就凭男人看；女人是个物，就凭男人玩儿；你没听人家诗里说，绣囊香暖凤头弯，日日拢得玉笋尖；握入应知绵绵软，可惜不登画堂看！”
划船妹子：“哪里来的酸秀才，干点啥不好，专门琢磨着祸害女人的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书不好好读，专想风流事！干脆裹了脚，家里看孩子！换了老娘都不养你！”
划船妹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恶作剧地荡起小舢板。刘砚坤脚下站不稳，晃着身子掉到海水里。
划船妹子：“快来看哪，秀才中诗了！”拍手大笑着。
刘砚坤捞住船桨，早就喝了不少水；划船妹子挑着他，不抛也不救······
刘砚坤：“妹子，快救我呀，姑奶奶！我没下过水，我害怕呀妹子；妹子，妹子——！”

34、南海紫竹林。日。
仙雾缭绕，佛光闪烁。
南海观音怀抱玉净瓶，手持杨柳枝，赤着两只脚，两眼眯成缝，趺坐在莲台上。金童、玉女侍立两侧。
刘砚坤早已在地上跪伏着，他有点忍不住，两膝酸酸的。
观音睁开眼：“下跪何人？求本佛何事？”
玉女：“师傅，他都跪了三天啦。”
观音：“惫懒童子，何不早禀？”
金童：“师傅，你不是早都看到啦。”
观世音：“胡说——秀才说吧。”
刘砚坤：“弟子刘砚坤叩拜菩萨：只因小生娘子生了一双天足，遭人唾弃；千人耻笑，万人鄙夷。今日漂洋过海，不远万里，祈求法水为她洗脚。菩萨，你那玉净瓶里有的是杨枝水，倒给弟子几滴就够了。”
观世音：“玄玄玄，妙妙妙，花花世界真热闹：都说脚大走得牢，还有呆子盼脚小！刘生你看，本佛不是也生得一双大脚吗？”
刘砚坤：“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观世音扳着脚：“看看何妨。莫高窟里，每见飞天赤足，神灵像前，谁见菩萨裹脚！神且如此，况尔人乎！”
刘砚坤：“菩萨是神，凡人哪里能比！”
观世音：“一派胡言。你那娘子国色天香，芳容丽质，千般娇媚，万种风流，嫁了你这呆秀才尚不满意！足见尔等世人贪欲难平，蛇心吞象！”
刘砚坤：“弟子也爱她生得美貌；只是爱之益深责之益苛。我还不都是为她好吗？”
观世音：“秀才，你可知人间缠足始于哪朝哪代？有个南唐后主李煜，你可曾知道？”
刘砚坤：“弟子愚昧，一概不知。”
观世音：“时隔几许，就这般健忘？如此你把我的玉净瓶拿了去吧。”
刘砚坤从金童手中接过玉净瓶，连叩数头。
刘砚坤：“多谢菩萨，多谢菩萨。回到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都先给您尝尝。”
观世音：“就别给我虚面子了；哪回上供还不是都进了你们嘴里！”
菩萨向空中招一招手，又一个玉净瓶拿在手里。
35、莲香厢房里。日。
桌上供了刘砚坤的灵位，上写“亡夫刘公讳砚坤之灵位。”灵位前摆了果蔬供品。
莲香焚香叩拜。
莲香：“秀才在天有灵，莲香寸心自当泉下有知。三年啦，你若不死，也该回程了吧？唉，都是我这双大脚……”
院子里传来父母的声音（画外音）。
莲香爹：“啊？秀才回来啦！”
莲香娘：“贤婿，三年啦，你到哪里去啦？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莲香闻讯向院子里走去。
回复删除12楼2015-11-23 16:13

发不出去，这还是用了图片瞒哄过关的呢！中间还缺少不少内容，显得不衔接。

谢谢加精！还不知能否发的出去呢

37、上房屋内。日。
刘砚坤坐在椅子上，老两口忙着端茶倒水的。
莲香爹：“秀才，快喝水吧。别渴坏了嗓子眼儿，你还得念三字经哩！”
莲香一步跨进门，照着秀才一顿大嘴巴。秀才脸随巴掌转，端着的水杯一滴也没洒。
莲香：“这几年你都死到哪去啦！我还以为……”（痛哭失声）
刘砚坤放下水碗：“莲香，别哭啦，别哭啦；你一哭我心里也不是个味儿！这是我从南海观世音那里给你讨来的洗脚水。加上温水洗洗脚，一夜就变小。这法水可灵验啦！”说着把玉净瓶递到莲香手心里。
莲香爹：“早年要有这杨枝水就好啦。”
刘砚坤：“我说爹讶，早年要有了杨枝水，咱们就成不了一家人喽！”
莲香娘：“可不是嘛。都说秀才笨，你听听说话多在理儿！”
莲香：“娘！”
莲香爹自觉失了言，对天长笑着。
刘砚坤也嘿嘿傻笑着。
莲香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砚坤：“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38、厢房里。夜。
莲香早就进了屋，坐在床沿上等秀才。
秀才走进来。
“娘子，不发丧不死人的，你这是供的谁的牌位讶？”
“哟，我都忘撤啦。我还以为你……”
“哎哟，娘子你真好！我还没死呢，你就给我立上节孝牌坊啦！荣誉难得，荣誉难得哟！明年考状元，主考官准给我加十分儿！”说着感动地擦擦泪。“我给你端洗脚水去，好好洗洗脚。”
刘砚坤端来了洗脚水，莲香解开裹脚布，泡到盆里洗臭脚。裹脚布解开了一层又一层；她一边往下解，一边往另一只手上绕；绕得像个小西瓜。

刘砚坤捏鼻子：
“哎哟，这个味哟！”
“你一连三年不进家，我家里地里两头忙，半个月没解裹脚布了。”
“快点倒上杨枝水！”
莲香打开玉净瓶，把法水倒进洗脚盆。
“哎哟，这么香！满屋的清香味儿！秀才，这法水一准儿灵！”
“能不灵？没听书上说：心诚则灵。心到佛知嘛！娘子，这几年你想我了没有？”
“你说呢？能不想！俺娘说，别看秀才长得呆，可是人厚道，没有弯肠子。头大怕什么？头大心不闷，肚子大了有学问。”
“娘是这样说的吗？我知道娘疼我！”
“一点都不假，不信你去问问。”
“问啥，问啥，这话还能有假！”

莲香今天特高兴。秀才把她当人看，她心里美滋滋儿的，话也特别多。
“俺娘还说啦……”
“娘又要说什么，能有这么多？来来，我帮你洗洗脚。”
“俺娘说……”
“怎么都是恁娘说？是咱娘说！”
“咱娘说，莲香讶，你得把秀才看紧了，拽紧他的裤腰带。他一旦哪年高中了，说不定就变心。痴情女儿负心汉，当官的一有钱心就花，没有几挂好下碎！”
“去你的吧，这句准是你添的。就是有那贼心，我也没那个贼胆儿呀！”

“管他添不添的，只要你不长弯肠子……”
“哪能，哪能啊！你看我呆头呆脑的，能是那种人吗？出事的都是小白脸儿！来来，娘子，我给你到了洗脚水。”
“别倒啦。”
“留着有啥用，又不能当茶喝。”
“菩萨说这法水洗脚灵，你试试洗头灵不灵。”
刘砚坤一拍屁股：
“嘿，这事我咋没想到！”
秀才哈着腰，莲香趿拉着鞋，裹脚布蘸了洗脚水，慢慢往秀才头上淋；接下来浑头带脸加脖子的一顿抹。秀才呸呸往外吐。
“香不香？”
刘砚坤咂咂嘴：
“不香。”
莲香又是一顿抹：
“臭不臭？”
刘砚坤：
“也不臭。”
莲香：
“不香也不臭，那是什么味儿？”
刘砚坤又咂咂嘴：
“好象啥味也没有。”
秀才洗完头，上床睡了觉。刚一躺下身，呓语一大串——
“菩萨，谢谢您的杨枝水。明天有了好吃的，我先给您尝尝，先给您尝尝……”
莲香美美地，贴在他耳朵上亲亲地喊。
莲香：“秀才，秀才！”
刘砚坤鼻子里打起了鼾。
莲香晃着他：“秀才，秀才！这么一会就睡着了？真没戏！”
莲香也躺下，折身吹了灯。
秀才折起身，拉了莲香的手，一声不言语，开门往外走；莲香迈着木讷的步，跟着秀才走出门……（梦）
回复删除13楼2015-11-23 16:16

41、院子里。日。
莲香两手扶了墙，面朝墙壁横步走。到了墙角转过身，想拿地上的洗脸盆。她身子晃几晃，跌坐在地上，两手捏了脚尖，嘤嘤哭得揪心痛……
厢房里传来刘砚坤变了味的说话声，好象加了弱音器。
刘砚坤画外音：“莲香，你别哭，我这就去扶你。”
刘砚坤厢房里走出来，拿着三字经遮住了脸；听到脚步声，急忙退回去。肩膀上，长长的脖子晃着拳头大的小脑袋。
莲香爹挑水进了院，吃力地倒进水缸里。
莲香还在哭。老父亲用水瓢舀了水，倒进洗脸盆，给女儿送过去。
莲香爹：“我这是哪辈子造下的孽哟！”
42、大门外。日。
三个秀才走过来，对着门里喊。
张公子：“刘窗兄，刘砚坤！”
院子里没应声。
周公子：“这个坐地炮，死到哪去啦！有人吗？来个喘气的！”
院子里莲香爹的声音：“谁啊，到这儿嚎丧来啦！”
莲香爹出了门。
孙公子：“说话真难听。就是来吊孝，你家也没死人呀！秀才在家吗?”
莲香爹：“没有，找他有啥事？”
张公子：“喝酒去，作诗去。”
莲香爹：“就他那两下子，作的什么诗讶？《三字经》都没念上来呢。到江南做买卖去啦！”
孙公子：“就他那三脚猫，也会做买卖？”
莲香爹：“做买卖怎么啦？有了宅子不赔地。”
张公子：“怎么，他不考状元啦？”
周公子：“哎哟，白瞎了一肚子好学问！”
孙公子：“这个傻货！”
周公子：“傻子怎么啦？是傻子都娶好媳妇儿！”
张公子一拍后脑勺：“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呢——娶好媳妇儿的是傻子，是傻子都娶好媳妇儿。”
莲香爹：“放的什么屁！”
莲香爹砰地关上了门。

43、青楼。夜。
天上下着雨，淅淅沥沥的。
楼上灯红酒绿，人声嘈杂；廊檐下灯火明亮。老鸨子坐在椅子上嗑瓜子。她这叫现场办公：搂上多少客，该收几份钱，都凭她往竹筒里投进的算盘珠子算。
妓女们娇声嗲气地争嫖客，腔调很恶心。
“哎呀俏哥哥，你跟我去吧，可怜可怜咱！”
“跟我去，跟我去。让咱多挣点回扣嘛！”
“是呀，我们全指着吃提成呢！”
老鸨子：“凤仙儿一位——！桂枝儿一位——！嫩偶一位——！”
楼上一扇窗子很明亮，传来优雅的琵琶声。
接不到嫖客的丑妞儿敲铜盆，琵琶声淹没在嘈杂里。
三位公子刚露面，老鸨子笑脸迎上去。
老鸨子：“几位哥儿来啦！姑娘们接客喽。各开各的票儿，各入各的号儿！咱丑话说前头，小费上交九成九。有哪个虚瞒漏报的，看我不打她个鼻青脸肿下巴歪！”
嘈杂声戛然而止。几位妞抹得唇红脸白的，抓住三位往里拽。
“俏哥哥，到我屋里坐会儿呗！”
“可怜可怜咱，半月都没该上号啦！”
“走讶俏哥哥。”
张公子一甩袖子：“一边儿去，烦不烦哪！你道我们是来寻花问柳呐，我们怕沾身病！”
孙公子、周公子：“去去去！一边去！”
老鸨子：“别装假正经。不寻花，不问柳，你们到这里干什么？”
张公子：“不知道你们楼上开了个秀才补习班，我们到这儿长学问来啦！”
孙公子：“是啊，陈三两老师讲得可好啦！”
老鸨子：“哟哟，还陈三两，啥时候起下这么个好名字？也给我起一个。”
周公子：“人家那是艺名；你也想要个?那就叫个‘匕十鸟’吧。”
老鸨子：“匕十鸟，匕十鸟······你别说，这名字还真好听。”接着她高声叫：“陈三两三位——！”
三秀才边上楼梯边聊着。
一丑妞儿：“一帮子酸秀才！”
周公子：“秀才怎么啦？秀才能考举人；举人摇身一变是进士。只要沾上秀才的边儿，离头名状元就没多远啦。”
孙公子：“你知道不知道，陈老师教过的秀才都是考状元的料儿！”
又一丑妞儿：“状元多个球，能有知府势力大？”
张公子：“状元十有九个招驸马；说不准我们还都是皇亲国戚呢！你们胆不小，敢欺负我们的陈老师！”
第三个丑妞儿：“也不是我们有意给她过不去。你说她天天都弹‘阳春白’，还不是埋汰我们这些‘下里巴’？一天天嘴上都念那‘身出污泥而不染’，总想着**对里立牌坊。她是白莲藕，我们都成了烂泥巴！”
孙公子：“你说人心咋都嫉妒？我刚生下来多一个手指头。娘老子高兴得合不上嘴……”
张公子：“哟，你原来是六枝儿呀？这样的怪胎可不多见，挠痒痒都能多一道儿。”
孙公子：“怎么叫怪胎？物以稀贵嘛！你知道翡翠玛瑙为什么是宝贝？它们就沾了稀罕的光。”
周公子：“那倒是。鹅卵石再多也不值钱！来，快让我看看你的手。”
孙公子：“看啥看！娘老子怕我长大了遭嫉妒，一生下就给我嚼吃了。”
周公子：“嘿，那有多可惜！”
张公子：“我爷爷当年长得丑，三十出头还没媳妇儿。他想漂洋过海，到吕宋岛上撞撞桃花运。”
孙公子：“那里有的是丑八怪，准能给你找一帮黑奶奶。七八亩地一张犁，还不累死老头子！”
张公子：“哪曾想我爷爷一下船，呼啦啦围上来一大帮……”
周公子：“哟，北方不亮南方亮，猪八戒变成了美男子！”
张公子：“哈拉嗨！哪来的丑八怪，满身都是牛皮癣！你说，咱就比他们白一点儿，咋就成了牛皮癣了呢！我爷爷冤不冤啊！”
孙公子：“怎么着？就那帮黑鬼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