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怎么这么大!
Wendy全然忘记面前是一张脸,她把这张脸当作扶手,企图跃到更高的地方。
啪叽!
抹到了,可是没有擦干净,擎天柱额角擦出一堆自带味道的痕迹,场面变得越发不堪起来。
“噫......”Wendy嫌弃的一把甩开,再次从纸包里抽出一张纸。看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拉长身子,高高踮起脚后跟,一只脚已经离地,恨不得变成猴子爬上那张脸。
不是芭蕾舞员胜似芭蕾舞员。
第二次高高跃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控制的力道,Wendy的五官猛地挤压在擎天柱坚硬的脸颊上。
疼!
Wendy痛呼一声,她捂着差点没凹陷的鼻子,顺着擎天柱墙一样的的脸滑了下去。刚才自己还说擎天柱傻来着,现在她仿佛听到了啪啪打脸的声音。
“我来吧。”擎天柱接过Wendy手中小小的纸巾,想要拿稳的动作有些勉强,最后还是顺利把那团鸟粪擦掉。
早说嘛......Wendy欲哭无泪。她瘫坐在地上,鼻子被撞伤了,从腔里流出一股殷红的血,现在她正拿着纸巾堵在鼻子的下方,余光一瞥擎天柱,Wendy手头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
错觉?
她发现擎天柱的脸色变了,变得不寻常。手滑到嘴边,Wendy咬着指甲若有所思。
自己刚刚亲到擎天柱了......?
Wendy定格在那里,思绪却不可抑止的一泻千里。
就在她贴着人家的脸滑下来的时候。
我真的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
等等?这算是初吻吗?
以前在狗血言情剧里发生这样的桥段,女主都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可是反观自己,脸不红心不跳还死盯着对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当然不算!Wendy在心里摇摇头强烈的否定着。
初吻是要给喜欢的人的,擎天柱可不是,这样随随便便一不小心碰在一起的怎么能叫初吻,况且对方还是个人不人鬼不鬼【划掉】的家伙,他那张嘴都大得能吃了自己了。
现在在擎天柱的光学镜里,Wendy像是死机了一般。
Wendy到今天才发现,她对这种东西真是一点都不在乎,相比关心自己初吻有的没的这件事,她更好奇擎天柱的反应。
于是她也被擎天柱的喊声喊回了头。
“Optimus......”Wendy仰头看着对方,神色犹豫,“塞伯坦人有没有接吻一说?”
“有。”
糟糕。
“那...你是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
——除了我的火种颤了一颤。
是嘛,那就太好了!
“你是第一次吗?”Wendy的话题已经脱离正轨了,不受控制的往某个方向飞驰出去。
“......”擎天柱摇摇头。
Wendy的瞳孔瞬间放大,她看着擎天柱的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你,有女朋友?”
“嗯。”擎天柱别过头,看向远处,眼神飘忽,Wendy知道他想回避这个问题。
“那她人呢?”
“数百万年前,从我离开塞伯坦那时起,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很多人都因为家乡的毁灭在宇宙中流浪......被追杀......”
“也许,也许她......”
擎天柱并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悲伤闪过只是一瞬间,可哪怕只是一瞬间,都被Wendy看得一清二楚。
“...sorry,”提到不该提的事情,Wendy整个人都难受起来,看她蹩脚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擎天柱莫名产生一丝丝歉意,他总是这样。
“等一下,几百万年前??!”Wendy意外挖掘出一个离谱的重点,先前的愧疚顿时清空,一切的转变来的太快擎天柱怔在原地。
“我说你怎么暮气沉沉的原来是个老头子!!”Wendy捶地大笑,“我的妈活了几百年了你的保质期真是太长了噗哈哈哈!”
在塞伯坦我还算年轻这句话他真的说不出口。
手机铃声响起,Wendy马上接过电话,没心没肺的笑声通过无线电传到了遥远的Linda耳中,Linda听到快要怀疑人生了。
“Wendy?!”Linda的语气满满的不可思议,“你恋爱了吗?”
“噗?为什么这么说?”Wendy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使劲憋笑。
“你以前很矜持的,只有热恋中的女孩子才会像个傻 子一样笑成你那样!”
“说,考完试之后你去哪了,我压根找不到你!”Linda在对面吼得很生气,却又带着明显的戏谑。
“我旅游去了,现在在外地。”
“谁陪着你?”
Wendy转头看了一眼擎天柱,想了想:“我爷爷。”
噗哈哈哈哈哈......
魔性的笑声再次充盈在Linda的耳边。
“那他老人家可真是健硕,陪着你全世界逛。”
“嗯嗯嗯嗯。”Wendy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那我等你回来好了,再见吧。”
“拜拜。”
Wendy挂了电话,嘴角的笑意尚未褪去,她,只是在调节气氛,转移话题。
回头又见擎天柱那张脸,一样的死板的脸,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对于Wendy的表现不做任何反应。
“我从来没见过你哭,笑,或是有失风度,你的感情从来都不外露。”Wendy开口道出了内心一直的疑惑。
“救护车也这样说过。”擎天柱说,语气一贯的风轻云淡。
那你真是无趣。
Wendy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擎天柱。
不了解许久以来他背负的是怎样的荣辱和使命,不了解宇宙漫漫长河的岁月里他经历了怎样的辛酸和沧桑,亦不了解他的青涩与懦弱,是怎样在战火中一点点褪去。
她当然不了解。
也许我们都不曾了解。
Wendy将目光投向大海,海的颜色原来和擎天柱光学镜的颜色是一样的,也一样的可以让人感到安宁。
“你们汽车人的光学镜都是蓝色的吗?”
“嗯。”
“很好看。”
“那个...我饿了。”
“干粮在行李堆里。”
“我想吃肉。”Wendy看着已经退潮的大海,湿沙淤泥中小小的贝壳尖尖露出来了,周围到处是横行的小螃蟹,Wendy想吃顿海鲜大餐,烤生蚝什么的。“你的武器呢?你从来不让我看,可不可以借给我烧烤呢?”
“危险,不可以。”
Wendy吐吐舌头,转身去找食物的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变了,这种俏皮的动作,她以前是不会有的。
或许这才是自己丧失已久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