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喝下去那些苦的胃都在抽搐的魔药,安伯很怀疑魔药教授在药里给她加了料,普通魔药是不苦的,手臂上血管样红丝退下去很多,她在等,等诅咒最难熬的时候。
半夜醒过来,靠在门上听了听,外面一片寂静。偷偷掏出笔记本凑在窗前的月光下,幸好当时她知道《尖端黑魔法揭秘》还回去越早越好,以最快的速度抄写出来,趁半夜没人时候再细细研读。没有魔杖,意味着不能施闭耳塞听,不能借助魔杖的光。阿瓦达索命咒,不可逆转,不可抵挡,一旦击中,必死无疑。施咒者除了拥有足够的魔力,更重要的是足够的杀意,与钻心剜骨咒同理,(钻心剜骨咒用的是恨意,简单来讲要求足够狠。)魔咒的运用与巫师本身的意念息息相关,并不是所有的巫师都能施展三大不可饶恕咒。下面一行标注有些潦草,安伯换个位置想仔细看清楚,侧身靠着窗子,使更多的月光照到本子上。突然一股灼痛在体内爆炸一般蔓延开,这诅咒终于是来了,笔记本掉在地上,顾不得捡起来,死死抓住窗帘来缓解疼痛。疼,大脑一片空白,烧灼的疼痛遍布每一条神经,地板上冰凉的触感丝毫不能缓解这种疼痛。
“安伯,安伯。”庞弗雷夫人听见房间有动静过来查看,看见她整个人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睡衣也被撕扯的不成样子。“来,好姑娘,到床上来,”庞弗雷夫人架起她一条胳膊试图把她扶到床上,“不,疼,止痛药,止痛药。”她挣扎着扑在地板上,整个人如同置身火海燃烧起来,连五脏六腑都是疼的。眼睛的疼痛使她一直紧紧闭着,感觉嘴边有液体,配合的张开嘴巴吞咽下去,大口大口的吞咽,可是这一次魔药失去了它的神奇,无论她吞咽的多努力,缓解不了丝毫的疼痛。被疼痛燃烧所剩不多的理智让她想起,或许,有一个人可以有办法:“斯内普,强效止痛药,斯内普,斯内普……”庞弗雷夫人把耳朵凑在她嘴边,勉强听到“斯内普”这个词。
地窖的壁炉腾出一片火焰,庞弗雷夫人的脸出现在其中:“西弗勒斯,安伯·马库斯病了,我在想要不要告诉校长,她一直呼喊你的名字,我想全校也只有你一个人姓斯内普,她需要你。”黑色的身影放下手中的书,微微闭上眼揉捏着鼻梁:“晚上好,波比。她在呼喊我?我想马库斯小姐会记得她是拉文克劳的,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斯内普这个姓虽然少见,但并不是我的专属。我马上到医疗室。”
“马库斯小姐,你半夜找我过来是让我欣赏你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在地上扑腾?”安伯听到熟悉的嗓音,伸手握住不远处黑色的袍角。斯内普顺着袍子被拽的力度蹲下来,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人。黑色长发被汗水浸透,一绺一绺的粘在苍白脸上,睡衣皱皱巴巴挂在身上,甚至有几颗扣子不知是在地上摩擦掉的,还是拽掉的。顺着袍角,纤细的小手抓住袍子的前襟,拼命的抬起头,想说什么,结果只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听起来更像是喘息的声音。拿出魔杖,斯内普发出唱歌一般的声音,随着魔杖的挥动,地上的鱼停止挣扎,渐渐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他另一只手扶住有些瘦弱的肩膀,直至念完咒语,嫌弃的把手抽回来,粘腻潮湿的汗水让他感觉像是鼻涕虫的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