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云呻吟起来,沈璧君如梦惊醒,急忙跑过去检查母亲伤势,待她再抬起头时黑影已不在。
“原来是这样,”连城瑾一拍小手,“可为什么大家都说是沈盟主射出金针呢?”
沈璧君微微摇头,“以讹传讹罢了。”
“那割鹿刀呢?他偷走了吗?割鹿刀真的能够克制逍遥侯武功吗?”传言果真不能信!还是问问当事人比较靠谱!
“刀还在,那夜潜入天机楼偷刀的鬼面人已经悉数死在天机楼的机关之下。”沈璧君轻叹一声,“至于割鹿刀是否能克制逍遥侯的武功,璧君不知。”
见连城瑾沉思的模样,沈璧君笑道,“城瑾妹妹小小年纪,如此心怀江湖。”
“我才不小呢,我都十二啦,”连城瑾仔细打量着沈璧君,不禁觉得她比初次见面时又美上几分,“你多大?你这么好看,求亲的男子肯定要踏破了你家门槛了。”
“我已十有五。”
“哦。”这古人就是喜欢拐弯儿说话,聊天真费劲。
沈璧君似是想到了什么,“城瑾妹妹,你兄长...连公子他… …他是个怎样的人?”
“我哥啊,怎么说呢?”连城瑾拿了一块下人端上来的糕点塞进口中,“他有洁癖,最爱穿白色了。”
沈璧君倒了杯茶给她,“还有呢?”
“他可挑剔了,对什么都不满意,经常不让我做这做那,唠叨的很!”
“可我听说连公子是个惜字如金之人。”
“他惜字如金?教训起我来比白杨绿柳话还多呢!”灵动眸子轻转,连城瑾露出一丝坏笑,“你都不知道,他脾气还特别不好。上次我们跑出去玩,回来路上他就杀了七个人,后来在岳家庄又杀了三十多个人。这里里外外的,你数数,是不是就杀了四十多个人?”
沈璧君皱起秀眉。
“还不止呢!我们在秀城的时候,好多姑娘都被我哥迷的神魂颠倒,帕子香包之类的小玩意儿送给我哥,他都来者不拒~”
秋水眼眸中多了一丝厌恶,“想不到连公子竟是… …”
“咳咳!不不不… …咳咳咳咳!其实那是因为、咳咳咳咳咳!”看着连城璧的形象被自己三言两语就给毁了,连城瑾一急竟被糕点呛住。
沈璧君一边帮连城瑾顺背,一边喂她喝茶。
终于平顺了呼吸,连城瑾清清喉咙,“我是开玩笑的,那小子为人不错,就是长得太好看了点。”
“能有多好看。”
“嗯… …这么说吧,在秀城时那些姑娘被哥哥勾了魂是真的,但我哥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瞧过她们一眼,那些姑娘将帕子香包塞进我哥怀里,全被他丢掉啦~”
“哦?”
“真的,我保证没骗你,而且当时那小子才十三呢,不过…这三年他长歪没我就不知道啦~”
沈璧君失笑,哪有做妹妹的这么说自家哥哥。
“沈姐姐,嫁人千万别嫁长得太好看的男人,将来他身边桃花不断,累的还不是你自己?”
沈璧君笑得更甚,“那依妹妹所言,良配当如何?”
“如何我不晓的,我是不会嫁人的。”
沈璧君微讶,“为何?”
因为我想回家的时候了无牵挂。连城瑾默默饮了口茶,并未回答。
“小姐,天黑了,老奴扶您回屋歇息吧。”
四十多岁的老妈子恭顺的立在花亭外头。
两人这才发现,聊着聊着天色已晚。
沈璧君携着连城瑾起身,老妈子赶忙伸出手搀扶。
连城瑾仔细看了看老妈子下盘,惊叹道,“沈姐姐,你家真不愧是武林世家啊,这老妈子比武招亲都没问题。”
话音刚落,连城瑾被沈璧君推得老远,正不知道她抽的什么风,突然见她一掌劈向老妈子,那老妈子侧身躲开,伸手在面上一拂,面容早已变成了二十几岁的男人。
沈璧君沉声道,“刘妈妈何时习武了?”
“比武招亲?哥哥就让你领教领教!”男子下腿横扫,旋身一探攻向连城瑾。
沈璧君见状飞身越过石桌拉起连城瑾遁逃。
那男子怎肯放过她二人,一脚踏在石桌上扑来。连城瑾摸出粒弹丸用牙骨弹弓击中男子。
惨叫声中男子脸上开了朵朵血花,碎裂的弹丸中流出药粉,不消片刻已将男子面皮腐蚀得一干二净。
连城瑾根本不想回头恶心自己,任凭身后之人如何哀嚎,拉起早已被那情景吓得腿软的沈璧君,向湘云院飞身而去。
湘云院中岂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连城瑾和沈璧君已被眼前景象惊呆,皮毛肢体分离,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粘腻地洒了一地,墙角房檐上尽是飞溅血滴。
想必是来犯者知晓沈家宅院机关重重,所以提前备好了应对之策,以动物做诱饵先破了部分机关。
古人真是暴力啊!连城瑾咧着嘴摇摇头。
“娘!唔!”
连城瑾回身欲救沈璧君,顿时颈间剧痛,眼前一黑,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