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开冰箱门的时候,叶洛仪低声问林汇文:“我们今天是不是得睡同一间房啊?”
“啊?”林汇文一脸迷惑地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看她,仿佛她刚才说的不是广东话。
叶洛仪叹了一口气:“你不要表现得像我要占你便宜一样……做戏做全套啊!”她说着向客厅方向偏了偏头,林汇文这才恍然大悟:“哦……对。是。”叶洛仪翻了个白眼,拿了两瓶果汁后翩然而去。
林汇文突然觉得他们之间这种相处方式也挺好的,做足三年戏就分道扬镳再无瓜葛——至少叶洛仪是这样想的吧!但他觉得心里有一个地方被塞住了,像卡了一条鱼刺,提不上来,也咽不下去。
叶洛仪之前征求过林汇文同意后帮他打扫过房间,所以对他的房间还算熟悉。为了不被林薇安撞上,他们等林薇安道了晚安进屋后才做贼一般把叶洛仪的枕头被子和洗漱用品拿到林汇文的房间。
“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叶洛仪看了一眼房间里那张窄窄的沙发又看了一眼身高腿长的林汇文:“你腿都打不直吧……”
林汇文从小接受的教育又不允许他让一位女士睡沙发自己睡床,于是一番合计后,叶洛仪帮林汇文在床边打了个地铺。
窗外传来雨声,夹杂着滚滚的雷声宣泄着夏季的荡气回肠。叶洛仪洗漱完后拥着被子坐在离地铺远一点的那一侧床上玩手机。林汇文洗漱完出来后径直打开床头柜翻找安眠药,一边翻一边问叶洛仪:“你有安眠药吗?”
“没有。你嗑/药啊?”叶洛仪满脸戒备,抱着被子往更远的地方挪了一点。
“没有!……我睡眠浅打雷我睡不好……”林汇文对上叶洛仪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承认,“好吧,我有点怕打雷……很怕。”
叶洛仪看起来似乎被逗乐了。林汇文却为刚才他的大实话恨不得钻进地里——他都说了什么……他还见不见人了……
“我弟弟小时候也怕打雷,夏天回南丫岛住的时候每次晚上打雷他都会抱着枕头跑到我房间。”叶洛仪说着拿着手机摆弄一阵后把耳机递给林汇文。
耳机的放的是助眠的轻音乐。林汇文戴上耳机躺下:“你还有弟弟啊?”
“亲戚的小孩。分不清该叫堂弟还是表弟总之比我小就是了。”叶洛仪也躺下,把被子拉到下巴底,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伸手关掉床头灯。林汇文发现黑暗里她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他摘掉一边耳机,听见自己轻声说:“那你们就睡同一张床啊?”
叶洛仪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在想什么……他比我小十多岁!我还要帮他捂耳朵,你不用吧?”林汇文的床是榻榻米式的矮床,比地面高不了多少,所以林汇文能看到躺在床那一侧的叶洛仪的表情。
林汇文一窘,沉默了好一会儿。外面依然雷声沉沉,他调小了耳机音量,突然很有聊天的欲望。于是他问叶洛仪:“最近在忙什么?”
“在谈一部新电影。”黑暗里依稀能看到叶洛仪微微带出一个笑容,语气也明显轻快了不少。林汇文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很顺利?”
“算吧。演一个记者。我还从来没有演过记者。”叶洛仪回道,“你呢?”
“我……也就那样,拍剧、访问、做节目……还都推不掉。”
电视台是这样的,经纪人确定下来的行程基本上无法更改。当家小生如林汇文虽然有一定的自主权依然够呛。叶洛仪也是从电视台出来的,她自然明白,林汇文也无须再多说什么。
雷雨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半个小时的助眠音乐已经播完了,林汇文依然睡不着。他摘了耳机,犹豫了一下,轻声对已经没什么动静的床那一侧道:“喂,你可以过来一点吗?”
那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叶洛仪应该是睡着了。林汇文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在他以为叶洛仪不会回应的时候一个枕头被扔到这边,然后叶洛仪翻过来顺便踢了地铺上的林汇文一脚:“你怎么这么事多……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