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朴智旻十二月二十八日还在我家过了一夜，照顾我给我做东西吃。”田柾国抬头，有些得意，如同向情敌炫耀一般恶狠狠地看着小路。
“***。”路蔚夕也同样地恶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
他生病那次天昏地暗其混乱的一夜，我最后一次抱紧他的神奇而不可思议的一夜，我感激上天垂怜的觉得能够在我涣散之后都永远铭记的温度，现在，又可悲地成了带给了田柾国虚假希望的，不该发生的一夜。
我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是每做一件事都只会把情况弄得更糟，几乎不能理解自己的生存意义是什么。结果我死了之后，仍然是做什么错什么。
这个误会，会弄疯田柾国，或者他身边所有的人。
田柾国听到了他一直想听到的东西，已经没有兴致陪小路玩了。他优雅地站起来，挂着和蔼的笑容到小路面前，准备下逐客令。
在送客之前，他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表情开始变得温和。他微笑着对小路说：“麻烦你告诉朴智旻，我等他。他等了我十年，我等他一辈子。你告诉他我就在家等他，他随时想回来都可以。”
小路看着田柾国，突然脸上闪过一种无力而疼痛的表情，刚想说什么，金泰亨从后面拉住他，田柾国已经笑着走了。
而我整个灵魂已经快要被田柾国残忍的温柔撕碎。
等我？田柾国，你要等我？
你怎么从头到尾都那么傻。先是十年来都没有发现我的好，现在又说要等我一辈子。
你的一辈子还好长好长，还有好多好多幸福，我算什么。
你在家等我，我随时想回去都可以。可我已经回不去了，我是个多愚蠢的人，我已经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我永远都回不去了。
误入歧途，太久，太远。回去的路，看不见。
怎么办，真的太迟，太迟，太迟，迟到已经无可挽回。
我现在只能指望金泰亨把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晚上，金泰亨跟田柾国说：“我约了心理医生，周日。”
我此刻真的很欣赏并感激金泰亨完全不拖泥带水的决绝，他已经知道田柾国徘徊在边界上，放任下去的话后果严重。
“没事干嘛看心理医生？”田柾国笑笑，继续摆弄他的手表，心不在焉。
“你不正常。”金泰亨说。
“你才不正常。”田柾国又笑了，仍旧疏离。
金泰亨走过来，他站在田柾国面前，冷静地看着他。
他没有田柾国高，没有田柾国壮，他没有田柾国有力气，但是他却有一种我们都不曾拥有的坚韧到能够克服一切阻碍找到光明和希望的勇气。
他对他说：“你醒醒吧，朴智旻已经死了。”
幸而田柾国没有暴怒，没有做出他将来可能后悔的事情。
他的样子仍旧骇人，没有一丝平日的冷冽气息，而是不正常地温顺着，疑惑得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像老师请教问题一般，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你们都偏要说他死了？”
“田柾国，你醒醒吧。”金泰亨还是坚定地看着他，眼中却噙了泪水。
“你别哭啊，”田柾国看着他，有些无奈地笑：“可是确实不是真的啊。你别担心，我没发疯，那天朴智旻帮我煮的粥，你也吃到了啊……”
“那是你自己想象的好不好！”金泰亨终于紧紧抓住田柾国，泪如雨下：“我不知道你是梦游，还是连自己都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了，我再告诉你一遍，朴智旻他死了，他自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金泰亨终于嚎啕大哭，他抱着田柾国，田柾国则被他带着滑坐到地上。
“他没死，”他喃喃说：“他明明来我这里了，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不要自己骗自己了，田柾国！”金泰亨晃着他，狠狠抓着他的肩膀：“如果他真的来了，我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他了？他为什么没留下来？为什么没帮你叫医生？”
“他……我……”
“他要是真的来了，怎么进来的？他还了你钥匙，你甚至还换了锁！”
“我……我一定是没锁门……还有……”田柾国被金泰亨问得没法回答，连忙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明明帮我包扎了伤口，你看到的，还有粥……”
那个粥，就是我最不应该留下的罪证。
金泰亨怒极反笑：“那是你自己做的吧！田柾国，自己骗自己好受吗？你告诉我啊！”
田柾国只能重复道：“不是，真的是朴智旻……”
田柾国再怎么解释，也都是无力。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我，世上只有一个再也不能替他解释的我知道，他说的事情真实发生过。
我只但愿田柾国现在被金泰亨说动，觉得自己确实是在做梦好了。认清我已经死了的事实，也好和金泰亨重新开始，总强过他一直自欺欺人，所有人都痛苦。
“朴智旻他根本不可能来的。他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了，他不会再回来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做梦了！”金泰亨抓着田柾国，像要把他晃醒一样。他不会去选择相信田柾国所说的证据，一个人的生死不是可以开玩笑的话题，经过朴珍荣和路蔚夕证实的事情，没有理由不比田柾国的发疯更有说服力。
“朴智旻十二月二十八日还在我家过了一夜，照顾我给我做东西吃。”田柾国抬头，有些得意，如同向情敌炫耀一般恶狠狠地看着小路。
“***。”路蔚夕也同样地恶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
他生病那次天昏地暗其混乱的一夜，我最后一次抱紧他的神奇而不可思议的一夜，我感激上天垂怜的觉得能够在我涣散之后都永远铭记的温度，现在，又可悲地成了带给了田柾国虚假希望的，不该发生的一夜。
我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是每做一件事都只会把情况弄得更糟，几乎不能理解自己的生存意义是什么。结果我死了之后，仍然是做什么错什么。
这个误会，会弄疯田柾国，或者他身边所有的人。
田柾国听到了他一直想听到的东西，已经没有兴致陪小路玩了。他优雅地站起来，挂着和蔼的笑容到小路面前，准备下逐客令。
在送客之前，他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表情开始变得温和。他微笑着对小路说：“麻烦你告诉朴智旻，我等他。他等了我十年，我等他一辈子。你告诉他我就在家等他，他随时想回来都可以。”
小路看着田柾国，突然脸上闪过一种无力而疼痛的表情，刚想说什么，金泰亨从后面拉住他，田柾国已经笑着走了。
而我整个灵魂已经快要被田柾国残忍的温柔撕碎。
等我？田柾国，你要等我？
你怎么从头到尾都那么傻。先是十年来都没有发现我的好，现在又说要等我一辈子。
你的一辈子还好长好长，还有好多好多幸福，我算什么。
你在家等我，我随时想回去都可以。可我已经回不去了，我是个多愚蠢的人，我已经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我永远都回不去了。
误入歧途，太久，太远。回去的路，看不见。
怎么办，真的太迟，太迟，太迟，迟到已经无可挽回。
我现在只能指望金泰亨把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晚上，金泰亨跟田柾国说：“我约了心理医生，周日。”
我此刻真的很欣赏并感激金泰亨完全不拖泥带水的决绝，他已经知道田柾国徘徊在边界上，放任下去的话后果严重。
“没事干嘛看心理医生？”田柾国笑笑，继续摆弄他的手表，心不在焉。
“你不正常。”金泰亨说。
“你才不正常。”田柾国又笑了，仍旧疏离。
金泰亨走过来，他站在田柾国面前，冷静地看着他。
他没有田柾国高，没有田柾国壮，他没有田柾国有力气，但是他却有一种我们都不曾拥有的坚韧到能够克服一切阻碍找到光明和希望的勇气。
他对他说：“你醒醒吧，朴智旻已经死了。”
幸而田柾国没有暴怒，没有做出他将来可能后悔的事情。
他的样子仍旧骇人，没有一丝平日的冷冽气息，而是不正常地温顺着，疑惑得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像老师请教问题一般，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你们都偏要说他死了？”
“田柾国，你醒醒吧。”金泰亨还是坚定地看着他，眼中却噙了泪水。
“你别哭啊，”田柾国看着他，有些无奈地笑：“可是确实不是真的啊。你别担心，我没发疯，那天朴智旻帮我煮的粥，你也吃到了啊……”
“那是你自己想象的好不好！”金泰亨终于紧紧抓住田柾国，泪如雨下：“我不知道你是梦游，还是连自己都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了，我再告诉你一遍，朴智旻他死了，他自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金泰亨终于嚎啕大哭，他抱着田柾国，田柾国则被他带着滑坐到地上。
“他没死，”他喃喃说：“他明明来我这里了，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不要自己骗自己了，田柾国！”金泰亨晃着他，狠狠抓着他的肩膀：“如果他真的来了，我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他了？他为什么没留下来？为什么没帮你叫医生？”
“他……我……”
“他要是真的来了，怎么进来的？他还了你钥匙，你甚至还换了锁！”
“我……我一定是没锁门……还有……”田柾国被金泰亨问得没法回答，连忙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明明帮我包扎了伤口，你看到的，还有粥……”
那个粥，就是我最不应该留下的罪证。
金泰亨怒极反笑：“那是你自己做的吧！田柾国，自己骗自己好受吗？你告诉我啊！”
田柾国只能重复道：“不是，真的是朴智旻……”
田柾国再怎么解释，也都是无力。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我，世上只有一个再也不能替他解释的我知道，他说的事情真实发生过。
我只但愿田柾国现在被金泰亨说动，觉得自己确实是在做梦好了。认清我已经死了的事实，也好和金泰亨重新开始，总强过他一直自欺欺人，所有人都痛苦。
“朴智旻他根本不可能来的。他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了，他不会再回来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做梦了！”金泰亨抓着田柾国，像要把他晃醒一样。他不会去选择相信田柾国所说的证据，一个人的生死不是可以开玩笑的话题，经过朴珍荣和路蔚夕证实的事情，没有理由不比田柾国的发疯更有说服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