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春天到了，东京却还是泛着一股湿冷的味道，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手冻脚冻，身体不禁发起抖来时就连霓虹灯看起来都像串了色。
众人虽然冷得瑟瑟发抖，但是若从远处看起来，游荡在各个街道上的居民还都是一副正正经经的西装模样的，丝毫看不出身上打着哆嗦。只是若拉近了看，除了能见到正有人冷得打颤外，还能两个行径奇怪的黑衣男子混迹在这块大和的土地上。
两个男子，一大一小，大的指他身上的块头，小的指他的年龄，统统穿着黑衣。
大只的叫做王单，块头大，年龄大，头绑马尾辫，脸留络腮胡，身板一米八五有余。
小只的姓步名一个单字行，叫步行，与王单相比，步行不仅年龄小，块头更不及王单一半，就身高一米七五来看，全身上下唯一叫人看得上眼的估计也就剩那张细皮嫩肉的好皮囊了。
他们已经走过好几条街道，穿过好几个巷子，按理说身上怎么也该热起来了，可没有穿毛裤的步行却偏偏仍觉严寒，于是他打颤道：“王叔，你不是说日本没那么冷，不用穿毛裤吗？”
王单走在前头，听罢，面无表情道：“你又不是老头子，这么怕冷？”
语毕，街边三位结伴而行的女子高中生立马向这边投来眼神，她们听不懂普通话，但是她们喜欢王单这类硬汉大叔。
王单见状，朝她们笑了笑，引得她们相抱尖叫起来。
步行在王单身后看得脸部抽搐，鲜肉不吃偏食腊肉，心里不禁吐槽起这群姑娘的恋父情结。
两人在街头又游荡了一阵，随即在一家酒吧前停下驻足观望，待几秒后核实了名字也照片，这才进去与线人谈话。
酒吧里与两人街头的线人是一位长相水灵的女子，肤白、眼大、还有一双性感的大嘴唇，两人坐在旁边，开口说话前难免眼神飘忽了几秒。
这个勾人魂魄的尤物见状，笑说两人可爱，倒也免除了叔侄两失礼后的尴尬。
不过有一说一，王单回过神来，坦白道：“我为了什么来，你再清楚不过了。”
尤物点了点头，但并未将三人间的关系捅破，她扭头看向步行道：“你还好吗？”
在突如其来的问候前，步行曾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但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步行却有些泛起难来，他不知该酷酷地道一声“还好，你呢？”还是该温柔地伸手触摸她的脸颊，两难之际，步行想到这次相逢的难得，随即一改之前颓态道：“还好，你呢？”
步行语毕，顿感身体举手投足间流淌着一股酷劲，虽仍不敢直视尤物眼睛，倒也借着势头单手端起酒杯豪饮。
只是不等步行细品流淌到嘴边的酷劲，女尤物已经在大笑间一巴掌拍向步行的脑壳，拍得他狂喷酒水不止。
见着步行惨状，女尤物笑得花枝乱颤间倒也仗义，掏出了一包纸巾拆开递给步行。
步行简单擦拭道：“陈怡......”
话还未讲完，王单插嘴道：“好了，别开玩笑了，讲正事。”
陈怡听罢，渐渐止住笑意，点上了根细香烟道：“老大让你们来的？”
王单点头，三人间的气氛霎时降到了零点。
沉默间，步行背靠柜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王单眼神迷离地为嘴边的纸烟点火，而在最右边的陈怡反而掐灭了香烟细看起步行来，一双迷人的大眼里缠满了复杂的情愫。
“这样吧，我讲个故事。”
王单吐出一口香烟后缓缓说道。
我爷爷那一辈，生在战乱，人到中年时才等到世道太平。
那一年时值敌国签署投降书，举国欢庆，只不过败方虽已签署投降书，却仍有顽抗之徒悍而不认，化妆成华人模样，潜入国人当中打算伺机报复。
我爷爷有一位朋友，唤作陈都灵，是那场战争的战斗英雄之一，他不巧喜欢上了一位擅演黄梅戏的敌方特务，平日里只要有她出演的戏，不论是女驸马还是杜丽娘，他都场场必到。
国土收复不久，国家最高领导人过来地方巡视，为了增添喜庆，地方官员举办了一场晚会，名单中标明的压轴便是黄梅戏《牡丹亭》，正是那女特务所唱。
于是女特务一帮人决定趁机谋杀国家领导人，让本国陷入混乱，再让已经撤退军队趁机而入，组织二次进攻。
当时爷爷的朋友丝毫未知女友真面目，在她戏前准备化妆之际，偷偷从座位上起身溜来。
她因不止要作妆容，还要藏匿武器在袖中，所以准备起来要比平时多花些时间。而此时爷爷的朋友突然造访，着实让她慌张了一阵。
爷爷的朋友不知状况，倚上门框打趣道：“小姐可知现在时间？若是误了点晚场，我可是要退票的。”
女特务一惊，但手上功夫未乱，一手捋头插簪，一手缓缓用长袖盖住桌上手枪道：“可否让良人久等了？”
他翘眉答道：“没有”
她轻声问道：“那现在可否晚了场？”
他继续答道：“没有。”
她闻声爽然笑道：“那良人为何不先关上门来与我叙旧？”
陈都灵听罢笑作转身，却不料吱呀声刚响，她便是转身对着陈都灵的身体射了一梭子。
说着说着，王单停下吞云吐雾了一番，说虽说是吞云吐雾，实却是王单脑子里思绪缭乱，正理着头绪。
步行听得入迷，见王单吊起了胃口便忍不住问道：“后来呢？怎么样了？”
云雾里的王单一言不发，直等到云雾散尽了，他这才好继续说道。
后来......不知是女特务对都灵生了情愫，还是那日正巧都灵运势旺，一梭子子弹竟没有打死他。
因为疼痛，都灵下意识地发出呻吟声，惹得她不禁泪眼汪汪，丢下手枪来到都灵身边用手轻轻拨了拨都灵的身体。
她本想临别前再说些情话，但临了见到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了。
反应过来的陈都灵还给了她一梭子。
随着她倒地，两人临死前扭头相望，不知怎的，却是恨不起来了。
故事讲完了，王单不再看着步行，而是扭头望向了陈怡。
陈怡有些黯然，强颜欢笑道：“我懂了。”
王单看着陈怡，神情悲伤，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怡见状继续轻声说道：“步行......”
步行轻声“嗯”了一声。
“我爱你。”
语毕，陈怡遂从包中抬枪举向王单太阳穴。
“不要！”
步行大声喊叫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他们隔座三人刹那间便站起拔枪射向陈怡。
震耳欲聋的枪声里，柜台上的玻璃杯纷纷炸裂，身处弹雨之中的陈怡不断被子弹冲击得左右晃动，一朵朵血花应声长出。
枪声停了。
陈怡也已经倒在了地上。
步行挣开王单，从地上爬到陈怡身边，坐着抱起她痛哭道：“你知道的啊！你知道的啊！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特工的啊！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陈怡的血液流淌在步行的手臂上，朵朵鲜艳的血花绽放开来，她看着痛哭的步行，把爱枪递到了步行怀里，用尽最后的气力，虚弱地笑道：“你来......”
步行痛哭之际拼命摇头，却终究摇不回陈怡的性命了。
见着陈怡渐渐失神的眼睛，步行强忍悲伤，任着眼泪横流，拿起怀里的手枪。
酒吧里响起了最后一声枪声。
春天到了，东京却还是泛着一股湿冷的味道，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手冻脚冻，身体不禁发起抖来时就连霓虹灯看起来都像串了色。
众人虽然冷得瑟瑟发抖，但是若从远处看起来，游荡在各个街道上的居民还都是一副正正经经的西装模样的，丝毫看不出身上打着哆嗦。只是若拉近了看，除了能见到正有人冷得打颤外，还能两个行径奇怪的黑衣男子混迹在这块大和的土地上。
两个男子，一大一小，大的指他身上的块头，小的指他的年龄，统统穿着黑衣。
大只的叫做王单，块头大，年龄大，头绑马尾辫，脸留络腮胡，身板一米八五有余。
小只的姓步名一个单字行，叫步行，与王单相比，步行不仅年龄小，块头更不及王单一半，就身高一米七五来看，全身上下唯一叫人看得上眼的估计也就剩那张细皮嫩肉的好皮囊了。
他们已经走过好几条街道，穿过好几个巷子，按理说身上怎么也该热起来了，可没有穿毛裤的步行却偏偏仍觉严寒，于是他打颤道：“王叔，你不是说日本没那么冷，不用穿毛裤吗？”
王单走在前头，听罢，面无表情道：“你又不是老头子，这么怕冷？”
语毕，街边三位结伴而行的女子高中生立马向这边投来眼神，她们听不懂普通话，但是她们喜欢王单这类硬汉大叔。
王单见状，朝她们笑了笑，引得她们相抱尖叫起来。
步行在王单身后看得脸部抽搐，鲜肉不吃偏食腊肉，心里不禁吐槽起这群姑娘的恋父情结。
两人在街头又游荡了一阵，随即在一家酒吧前停下驻足观望，待几秒后核实了名字也照片，这才进去与线人谈话。
酒吧里与两人街头的线人是一位长相水灵的女子，肤白、眼大、还有一双性感的大嘴唇，两人坐在旁边，开口说话前难免眼神飘忽了几秒。
这个勾人魂魄的尤物见状，笑说两人可爱，倒也免除了叔侄两失礼后的尴尬。
不过有一说一，王单回过神来，坦白道：“我为了什么来，你再清楚不过了。”
尤物点了点头，但并未将三人间的关系捅破，她扭头看向步行道：“你还好吗？”
在突如其来的问候前，步行曾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但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步行却有些泛起难来，他不知该酷酷地道一声“还好，你呢？”还是该温柔地伸手触摸她的脸颊，两难之际，步行想到这次相逢的难得，随即一改之前颓态道：“还好，你呢？”
步行语毕，顿感身体举手投足间流淌着一股酷劲，虽仍不敢直视尤物眼睛，倒也借着势头单手端起酒杯豪饮。
只是不等步行细品流淌到嘴边的酷劲，女尤物已经在大笑间一巴掌拍向步行的脑壳，拍得他狂喷酒水不止。
见着步行惨状，女尤物笑得花枝乱颤间倒也仗义，掏出了一包纸巾拆开递给步行。
步行简单擦拭道：“陈怡......”
话还未讲完，王单插嘴道：“好了，别开玩笑了，讲正事。”
陈怡听罢，渐渐止住笑意，点上了根细香烟道：“老大让你们来的？”
王单点头，三人间的气氛霎时降到了零点。
沉默间，步行背靠柜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王单眼神迷离地为嘴边的纸烟点火，而在最右边的陈怡反而掐灭了香烟细看起步行来，一双迷人的大眼里缠满了复杂的情愫。
“这样吧，我讲个故事。”
王单吐出一口香烟后缓缓说道。
我爷爷那一辈，生在战乱，人到中年时才等到世道太平。
那一年时值敌国签署投降书，举国欢庆，只不过败方虽已签署投降书，却仍有顽抗之徒悍而不认，化妆成华人模样，潜入国人当中打算伺机报复。
我爷爷有一位朋友，唤作陈都灵，是那场战争的战斗英雄之一，他不巧喜欢上了一位擅演黄梅戏的敌方特务，平日里只要有她出演的戏，不论是女驸马还是杜丽娘，他都场场必到。
国土收复不久，国家最高领导人过来地方巡视，为了增添喜庆，地方官员举办了一场晚会，名单中标明的压轴便是黄梅戏《牡丹亭》，正是那女特务所唱。
于是女特务一帮人决定趁机谋杀国家领导人，让本国陷入混乱，再让已经撤退军队趁机而入，组织二次进攻。
当时爷爷的朋友丝毫未知女友真面目，在她戏前准备化妆之际，偷偷从座位上起身溜来。
她因不止要作妆容，还要藏匿武器在袖中，所以准备起来要比平时多花些时间。而此时爷爷的朋友突然造访，着实让她慌张了一阵。
爷爷的朋友不知状况，倚上门框打趣道：“小姐可知现在时间？若是误了点晚场，我可是要退票的。”
女特务一惊，但手上功夫未乱，一手捋头插簪，一手缓缓用长袖盖住桌上手枪道：“可否让良人久等了？”
他翘眉答道：“没有”
她轻声问道：“那现在可否晚了场？”
他继续答道：“没有。”
她闻声爽然笑道：“那良人为何不先关上门来与我叙旧？”
陈都灵听罢笑作转身，却不料吱呀声刚响，她便是转身对着陈都灵的身体射了一梭子。
说着说着，王单停下吞云吐雾了一番，说虽说是吞云吐雾，实却是王单脑子里思绪缭乱，正理着头绪。
步行听得入迷，见王单吊起了胃口便忍不住问道：“后来呢？怎么样了？”
云雾里的王单一言不发，直等到云雾散尽了，他这才好继续说道。
后来......不知是女特务对都灵生了情愫，还是那日正巧都灵运势旺，一梭子子弹竟没有打死他。
因为疼痛，都灵下意识地发出呻吟声，惹得她不禁泪眼汪汪，丢下手枪来到都灵身边用手轻轻拨了拨都灵的身体。
她本想临别前再说些情话，但临了见到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了。
反应过来的陈都灵还给了她一梭子。
随着她倒地，两人临死前扭头相望，不知怎的，却是恨不起来了。
故事讲完了，王单不再看着步行，而是扭头望向了陈怡。
陈怡有些黯然，强颜欢笑道：“我懂了。”
王单看着陈怡，神情悲伤，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怡见状继续轻声说道：“步行......”
步行轻声“嗯”了一声。
“我爱你。”
语毕，陈怡遂从包中抬枪举向王单太阳穴。
“不要！”
步行大声喊叫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他们隔座三人刹那间便站起拔枪射向陈怡。
震耳欲聋的枪声里，柜台上的玻璃杯纷纷炸裂，身处弹雨之中的陈怡不断被子弹冲击得左右晃动，一朵朵血花应声长出。
枪声停了。
陈怡也已经倒在了地上。
步行挣开王单，从地上爬到陈怡身边，坐着抱起她痛哭道：“你知道的啊！你知道的啊！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特工的啊！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陈怡的血液流淌在步行的手臂上，朵朵鲜艳的血花绽放开来，她看着痛哭的步行，把爱枪递到了步行怀里，用尽最后的气力，虚弱地笑道：“你来......”
步行痛哭之际拼命摇头，却终究摇不回陈怡的性命了。
见着陈怡渐渐失神的眼睛，步行强忍悲伤，任着眼泪横流，拿起怀里的手枪。
酒吧里响起了最后一声枪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