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发一个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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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亚瑟的武器。
这不算明智，确是最倔强的办法。
沉默招来的是惩罚，鞭子蘸着盐水，几乎在挥起来的一刹那就冻成冰棍，打在身上却是火辣辣的。很疼，但这些疼痛对于亚瑟来说微不足道。
他存在太久太久，被神赐予太多太多。
可惜他还是个人。
生理上的反应让他晕了过去。
高台上众目睽睽，主教安特森伸出手指在胸前划着十字。
“阿门，送他回去。”
“把这个顽固的垃圾关到地窖里去，既然他死不了，饭也不用吃了！”
门隔绝出两个世界。安特森收起面具，干枯的手指颤抖着，让亚瑟想起野兽的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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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很想学着他们的样子在胸前画上一个十字，并感谢他们还给自己留了一件衣服。
但至少现在不可以。
头顶上红衣的神似乎在嘲笑。
这不要紧，你的神话马上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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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特因为愧疚，晚上一直徘徊在地窖周围，手中的金戒指似乎指引着他找到了一个特殊的入口--------壁炉。
亚瑟没想到要接待客人。
因为现在他看起来像是一团沾了血的破布条，随意的堆放在柴火旁。
“你……你好？”
看着戈特惊讶的眼神，亚瑟知道今天他没有看到主教安特森的精彩表演。
“戈特？”亚瑟无所谓的笑了笑，人畜无害。“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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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好吗？”戈特显然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习惯了就好了。”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你不也知道我是魔鬼吗？他们要替天行道。”
……良久的沉默，这些东西似乎对戈特来说过于复杂了。
“不，你不是。”
“谢谢。”在一团破败之中，戈特发誓自己看到了蔚蓝色的光芒，似乎照彻了一整个世界。
“那……我先走了，芬妮一个人在外面……”
“你爱你的妹妹吗？”
戈特变得一副不甚理解的样子，“当然。”
他消失在亚瑟的眼前，融化在黑夜之中。
亚瑟似乎在自言自语，“那你可要记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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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回转的楼梯，第七排第七列书架上。
还是梦。
亚瑟带着玩味的心态，依旧试图拿到那本书。
忽然又威严的声音响彻梦境：“你到底知道多少？”
“你指的是什么？”
亚瑟抽出那本书，封面烫金，书写着异族文字，极尽华丽。
“不用再装了，你已经去过古神遗迹，这本书想必也看到了……你觉得我会怕你妈，阶下囚徒？”
那样庄重威严的声音诉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阴谋，实在可笑万分。
“既然不怕，何必又三番两次入梦来？”
“回答我的问题。”
亚瑟慢慢踱步，绕过高大的书架，手指抚摸这实木真实的纹理，抚过一排排散发热度的典籍，烫金倒映着整个世界的苦难。
他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本再熟悉不过的圣典，那里记载着创世纪到现在所有故事，那是神亲手编造的谎言。
他打开书，翻动着，厚重的内页发出令人舒心的声响。
“我只知道……”亚瑟把那本书用力向上一抛，硬质书壳撞击的声音也格外悦耳，“我只知道，当年伊甸园，你饲养了唯一幸存的两个人类……”
“够了！”梦境开始随之颤抖，“如何？！你一个众矢之的！”
“……我还知道，你杀不了我，因为我是旧世纪的遗民。”
黑暗，无尽的黑暗，比地狱更黑更深邃。
如果有灵魂，那么此刻它一定会被黑暗吞噬。
可惜亚瑟不相信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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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梦中惊醒的最后，亚瑟确信自己听到了神的怒吼。
“就快了。”
伊帕布丽卡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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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人迹》卷首：“万物众生，宇宙恒长。”
早在这个世界的开端，就已经有了另一个世界。
万物众生，诞生在虚无之中，原始的海洋孕育了这片土地和生命。
那个时候神还不是神。
没有什么神，有的只是不同的生命种族。
有毫无来历的生命来到了这片自由的土地。
那是“神”第一次出现在“人间”。
他们参透了世界的原理，就以为自己成了世界的主人。
《世界彼端》第二卷：“只有不屈的人。”
“神”的本领就像魔法，就是魔法的最初定义。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他们站在高处，俯视众生。他们宣布他们的名字是“神”。
神当受万人敬仰，众生敬畏。
他们用他们的魔法，宣示了他们的权威。
可是只有不屈的人。
文明是火焰，争先恐后的燃烧，星星之火，也可燎原。
《无名》残本最后一章：“被叫做‘神’的，自食恶果。”
终于，愤怒的人，举着铁器和火把，冲进神坛。
措手不及，“神”们损失惨重。
“那夜的幸存者，重新洗牌了世界。”
那夜的幸存者，成了神。
《新纪元》第十二卷：“文明之火，绚烂而危险，我族应该保护文化，摘除主体生命。”
神族的宝库，无法破坏的藏宝地，里面堆满了上一场人类文明的遗迹。
那个宝库修建的，如同豪华宫殿。
亚瑟曾在那里推开一扇门，掀起了一个世界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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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戈特听得云里雾里，胆战心惊。
“你听懂了？”亚瑟略微有些惊讶。
“怎么听不懂？然后呢？”戈特明知道这个故事不该听下去，却还是无比好奇。
他不用害怕的，从日复一日的某个严寒夜晚，父母的离去开始，神帮不了他，救不了他……神就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消失在他的内心。
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神”的能力早就日渐衰退了，要不然如今也不用借他人之手。
创世纪的神话已经真正成了神话。
这是人类蛰伏这几千年来，打破枷锁最好的机会。
亚瑟似乎在挖掘记忆的深处，毕竟这场梦，这人生，太过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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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成为神。
大地一片苍茫。
神试图破坏同族留下的宝库，因为那里有最后难以打破的底线。
而这底线，就死死地拦在他成神的路上。
毁灭不了，就藏起来。
终于那一日，神微笑着，对亚当说：“你好。”
他的子民，诞生在他的脚下。
即使他知道那身体里流的是背叛的血液，他仍旧微笑着，看着无知全新空白的人类历史，涂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一日，加冕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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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亚当和夏娃吗？”戈特问。
亚瑟做起来，根据透过阳光的亮度和戈特身上的的衣物增减判断出，已经到了“夏天”，伊帕布丽卡的“夏天”，只是比冬天好了那么一点。
“夏天到了吗？”
“‘夏天’？这里没有夏天，只有冬天。”
一转眼已经被困住这么久了。
一年多的时间，戈特来找亚瑟，多半时间是在照顾他。
“是亚当和夏娃吗？”戈特问。
这个问题在上次讲完故事之后，一直没有得到回答。
“你心里有答案就好了。”亚瑟干裂的嘴唇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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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日，人的本性毕露。
神赶走了他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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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没能搞懂他们做错了什么？”戈特扶亚瑟坐起来，亚瑟发现，他已经长高了不少。
“你说人要是不能明辨是非，还叫什么人？”
“是啊，可能神想要匍匐在他脚下的并不是‘人’。”
亚瑟活动活动筋骨。
安特森主教听说病得很重，小半年都没有再主持什么忏悔仪式，这让亚瑟的身体得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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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没有想到，他全新的子民依然逃不掉背叛他的路。
那一日田间，该隐看破神明空谈，离开是属于他的轨道。
该隐即使带着诅咒离开，依旧无所畏惧，他建立起自己的城，做了自己的王。人们纷纷效仿，投机取巧者还发展起科学来，这才是大忌。
神只好效仿当年，用尽最后的能量，毁灭这天地。
他的高明之处在于，留了那一艘诺亚方舟，承载生命也绵延神的思想……从那时开始，思想肃清。
那场洪水也不能湮灭那个休眠在宝库里的生命。
那个留着肮脏血液的古人。
毁灭不了的就只能强求他下跪。

好不容易出关

如果人多，今天就完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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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克拉克森花白着头发，努力不表现出惶恐，他盯着那道门。
那道门他盯了三十年。
从他坐上这个用蒙昧和鲜血垒起来的安逸宝座上的时候，他就喜欢看着这道庄重坚实的大门，这道门将风雪阻隔在外面，将饥饿，泪水，寒冷……全都挡在外面，就好像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与出口。
而克拉克森也同样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幻想这道门的破碎。
久到那个金发魔鬼来到这个国度的那一天。
克拉克森亲眼看过，严刑拷打，极尽折辱，都不能磨灭的灵魂。
而一个灵魂残缺的人如他，是畏惧这样强大的灵魂的。
他想过，如果这世界上有暴力压迫控制不了的人，那么他就等同于手无寸铁。
此时，年迈的克拉克森，手无寸铁。
而那道门，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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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整齐划一纪律严明的部队。
亚瑟看到地窖生锈的锁，在颤抖，在怒吼。
然后清脆的尖叫，如同弦断。
有不少人进来了，是谁呢？
此时亚瑟在长久的囚禁之下，似乎只剩下脑子还算运转的灵活。
冲进来的士兵点燃了火把，把地窖照的通明，亚瑟的眼睛尽管不适应光明，他还是努力睁开，那一瞬间，他看到那熟悉的壁画，红衣的神，已经斑驳辨不出颜色。
“你好？”领头的那个年轻人，试探的呼唤他，带着畏惧。
“……咳咳……”亚瑟想回应他，安抚他的畏惧，但是嗓子如同从未发出过声音一般，破破烂烂的拼不起任何音节。
“我们是来救你的。”
拯救？亚瑟牵动嘴角，原来自己才是被拯救的那一个吗？
“……谢谢。”他发出残破的音节，试着调整身体，站起来。
摇摇欲坠的样子，让那位年轻人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帮扶。
亚瑟做出不需要的手势，生锈的身体动起来每个关节都在颤抖，等到他站起来，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而身边的战士，全都一言不发，目光里或不解，或敬畏，或茫然。
迈出第一步，亚瑟就差点倒下，但是他没有，他不能倒下，不能再倒下。双腿没有一丝力气，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他的精神。
他找到了久违的平衡，一步一步，像门外挪动，如果他这双眼睛还没有坏掉的话，那现在是白天，外面闪闪发光的，是阳光。
领头的年轻人，就这样看着他，一步一步，逆着光，走出这里。年轻人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时候，却有落泪的感觉。
那个不会垮掉的脊梁，似乎在模糊的光影之中，轰然倒塌。
亚瑟终于精疲力尽在阳光之下，倒下的那一刻，阳光照在他苍白如纸的皮肤上，亚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千万年前的那一天。
洪水退去，世界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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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特，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唤他，那个年轻的男人，披坚执锐，神情肃穆地站在克拉克森盯着看了半辈子的门前。
“戈特利尔将军。”
有人这么称呼他，但戈特利尔心中明白，很快，很快，将军就可以换成一个更加残酷的词语了——王。
“将军，克拉克森服毒自杀了，刚刚他的全部亲信已经投降。”
“很好。”戈特重新站在城堡前，走在曾经臣服过的台阶上，他的佩剑划过大理石板，发出蚀骨的快意。
“把门打开，不用强攻了。”
戈特利尔将军站在人群中，却突然感觉自己孤身一人，天上没有太阳，自己还是个孩子，听着那个金发魔鬼的故事入睡，活下去是最难的事情。
他还是戈特，那个一无所有的男孩儿。但很快不是了，他即将为王，即将拥有这片土地，不会再挨饿，受冻，朝不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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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烧了教堂，烧了所有的教堂。”
亚瑟醒来，那个有着戈特眉目的年轻国王站在他窗前，对他这么说。
“谢谢。”亚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自作多情的谢谢。
“我会对他们说的，我会对所有人说，我们不需要神来拯救，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只有我们自己。”亚瑟口中喃喃，继而又化作微笑，阳光轻洒在他的半边身上，戈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犹如大海风平浪静，又如同风暴刚息。
“芬妮呢？”亚瑟沉静的半靠在床上，似乎早就知道答案，又似乎真诚的问候。
“芬妮现在是伯伦赛的王后。”
“哦……”亚瑟没有露出任何惊讶。“她幸福吗？”
戈特不想骗他，“可能不，但是当初如果她不嫁给伯伦赛的老头子，我也没有今天。”
亚瑟漫不经心地点着头，突然盯着戈特的眼睛，“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很爱你的妹妹。”
戈特被这样的质问乱了心神，恼了，“我还记得，我答应让你光明正大的离开，如果没有牺牲，那如今这崭新的一切也不会有，你现在是在怨我吗！”
亚瑟面不改色，只是深深地看了戈特一眼，又低下头，长呼了一口气：“戈特利尔王……”这样的称呼从亚瑟口中说出，让戈特颤抖了一下。
“对不起，王上。”
对不起，戈特。
戈特恼怒地离开了。
亚瑟才抬起头来。
对不起。
这场博弈，赢了。
亚瑟突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个魔鬼。
一面惺惺作态，一面今天的局面又是他引导希望看到的。
那些夜晚，那些跪着的夜晚，亚瑟从未停止过教导。
教导戈特如何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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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离开吗？”
“是的，谢谢你救了我。”
“……”
戈特利尔国王站在城门下，看着亚瑟，落寞，他感到了一丝落寞。
“为什么？这里不是你渴望的，神无法染指的地方吗？”
“没错，但只要人间还有地方在黑暗中，我就永远是神裁之人，我所到之处就不会安宁。”
“所以你要离开，面对前方等着你的铁笼和酷刑？”
亚瑟笑了一下，“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我真的不能帮到你了吗？”
“再没有了，我年轻的国王。”
“我知道，你觉得我变了，变得不择手段了。”
“是的，你变了，但是人只有不得手段才有机会奋力一搏啊，不管过去和现在或亦是未来，我都会记得。”
亚瑟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的样子，他两手空空，身上穿着亚麻的白袍子，和远方的白雪融为一体。
戈特突然的孤独淹没了他，“等一下。”
年轻的国王把一个金色小东西塞进亚瑟的手中。
一枚熟悉的戒指。
亚瑟眼神里有惊讶。
“我一直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当初我本来是想还给你的，可我害怕还给你了之后，我就一无所有了。”
“你问我芬妮幸福吗，我知道她不幸福，所以我也不幸福，而我当年告别这城堡的时候，我发誓要幸福的。”
亚瑟始终沉默不语，那曾经温暖过无数夜晚的目光此时只是盯着手中失而复得的戒指。
他要说的话，要做的事，都已经尽了。
戈特这次先离开了，他转过身，一瞬间又成为了国王应有的样子。
“愿春将至。”
戈特顿了顿，没有回头。
“这是古语，写着愿春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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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登上了最高的山，伊帕布丽卡首都小镇如同怀抱之物。
风雪捶打在他的身上，濡湿了他的衣衫。
“看到了吗，这是神的落日。”
亚瑟对空气笑道，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也是人的朝阳。”
只有风声回应着。
你的秘密，神的秘密，不久之后会成为人尽皆知的传闻的。
“你……”
亚瑟等来了回应，神的声音显得虚弱不堪，褪尽庄严。
“我死了，你也会死的，你会活到全身腐烂的那一天的……”
此时的神似乎也只能与普通人一样，绝望而怨毒。
“我等着那一天。”
他的生命，一场没有尽头的旅行。
千百年来，这里是唯一的胜利。
那这里就是新的起点吧。
“我的神。”
亚瑟右手按上胸口，真诚地对着空气弯腰行礼。
他面对的是整个伊帕布丽卡。
他转身向着前方。
愿春将至。
愿伊帕布丽卡再也没有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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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神坛的第一个勇者用了多久才倒下；
杀死苏格拉底的那束毒菫花究竟用了多久才长成；
伽利略仰望的明日是否曾是哥白尼注视的太阳；
拿破仑为自己加冕时的王冠是否还熠熠闪光；
篆刻日月的瓦片要多久才会重见天日；
而一个人究竟要走多少路，受多少伤，才会倒在沙滩之上？
纵然浮云蔽日，仍有不灭微光。
不过是一万年。

完结撒花后续事情有时间处理，希望有人来捧场

虽然是个短篇，但是我第一次完结的一个小垃圾作品，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有啥问题，有啥要求，都告诉我

好凄凉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