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寒夜里,即使裹着厚厚的大氅,指尖都依旧发凉,寒意由心生。临行前,在帐内喝了一壶酒,西北军中惯见的烧刀子,廉价而烈性,仿若乱世中不肯屈服的灵魂,一路烧灼,最后都消散。
后来,我拎着剩下的半壶酒,来到了这座金色大帐前,当喧闹散去,夜幕降临,一切笼罩在黑暗里时,这顶金帐就显得孤零零的,尤其……碍眼。
在帐外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秦桑上前打起了帐帘,这才抬步入内,血腥味儿和着热气扑面而来,这顶皇孙贵胄的金帐并不大,摆设却是极其奢华。描金铜炉里炭火哔哔剥剥作响,曾一起打马踏花的少年,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忽然间就有些苦涩的想笑,骑术最为精湛的人,却坠马重伤昏迷不醒,还真应了那句福祸难测,只不过,这是究竟是谁的福,谁的祸。
“他还会醒过来吗?”
声音很轻,夹杂着叹息,也不知是在问秦桑,还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