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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古风】经年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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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冰点呀
  • 次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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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篇文脑洞有些清奇,初衷只有一个,本次党觉得我次在剧里真的太让人心疼了,所以要给他个受宠的机会
拿萌次镇个楼吧,毕竟,文里的我次,是孩子
【一触六年了...估计没什么人写文了...吧里也没啥人了吧...】


  • 冰点呀
  • 次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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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2025-07-31 04: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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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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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冰点呀
  • 次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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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一直发不出去...明天再试发正文吧
先说一下脑洞吧...(类似于框架?)
大概是一个【我看着你就像看着过去的我自己,你看着我就像看着未来的你自己】的故事。
看你长大,疼着你,宠着你,直到你变成记忆中跟我一模一样的你。
信任你,依赖你,希望自己能变得跟你一样优秀,而不是只能在你身后被你护着。
直到我们在一起填满错位的那些流年,你我终于站在一起,有着相同的容颜,相同的高度。
然后我们终于又可以在别人惊异的目光中说,对啊,我们是双生兄弟啊。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初次故事吧...
所以设想是,初次因为意外相差12岁,大概等到次长到初现在的年龄,两人完全一样之后,便是结局。
初衷是希望写一个...温和的兄弟情谊吧...
(对,就是要让我次受尽宠爱啊)


  • 冰点呀
  • 次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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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错位十余载
1
殷国东临城,商贾聚集。其中,最大的一户当属东临荣家。
荣家,据传曾是朝廷高官,十五年前举家迁到东临,以药材生意起家,短短几年,东临周边城县街上的商铺,尽皆姓荣。
东临城郊,有一酒楼,名曰问仙楼。奇怪的是,酒楼还做着医馆的生意,据说楼里坐镇的是曾经专为皇室看病的太医,妙手神医,是为问仙楼中的仙。
东临城内人皆知,问仙楼看病,最大特点,便是一个贵字。
因此,只有商贾富豪,遇上疑难杂症,方会求医,而酒楼里的菜食也几乎都是高贵药膳,也只有有钱人享用得起。
故而,东临最富不过两处,一为荣家,二为问仙,富可敌国。
荣家常去问仙楼用膳,其中原因大致是因为荣家老爷的固疾是问仙楼所去除,还有便是,大概也只有荣家,能一直吃这昂贵的药膳。
这日,荣家大少荣升早早便出了门,马车穿过半个城,到得中午,才停在了问仙楼门口。
因为是熟客,早有小二上前来,一路引着人穿过大堂,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包厢。
荣升一个人进了包厢,却并不入座,只往里又走了几步,伸手触到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墙面缓缓打开,露出内里一条小道。
原来这包厢另有乾坤。
荣升一路往里走,最后到得一亮堂的大厅,此时,厅里已经站了几个人,厅首座位上坐着一少年,看模样只有十几岁,但厅里站着的人,除了边上一个少年,其余均有三四十岁,也不知这坐着的是什么人。
荣升入内,朝几个人点头致意,坐着的少年立刻站了起来,荣升见状,又微微俯身,对少年恭敬道:五皇子。
少年点点头,又对众人道:诸位请坐。
虽是少年,可这一言一行,竟比厅里其他长者更有威信。
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12年前与长公主杨慕莲一同下落不明的五皇子杨慕初。
众人坐下后,荣升率先开口:我们派去京都的人已经顺利在慈云寺埋伏下来,杨羽桦每年去慈云寺祈福带的人都不会很多,我们可以在寺里拿下他,还有太子杨慕泽。宫里这些年我们安排进去的人也基本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杨羽桦是不是也想摆脱陈氏兄妹,陈浩山这些年的势力已经逐渐被杜将军削弱,而杜将军也已经在京都蓄势以待了。
另外...荣升突然止了声音,众人抬头看他,杨慕初疑惑道:荣大哥,何事?
荣升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看着杨慕初道:我们的人打探到了六皇子的消息。
六皇子。
简单三个字无异于惊雷,厅里的几个人不自觉屏了呼吸。
什么?杨慕初握紧了拳头,阿次?他不是...
他没有把话说全,但众人皆知其言下之意。
坐在荣升对面的男人面色沉重地开口道,这些年,我在京都的旧部一直在打听六皇子的消息,毕竟,杨羽桦虽然说六皇子重病去世,可始终没有后事,难免给人希望。但旧部一直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宫里人没有任何有关六皇子的话语传出来,所以我们逐渐觉得...六皇子应该真的不在了。
这人便是当年护送杨慕初杨慕次逃离后受伤落水的韩政其。
他说到这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杨慕初脸色又阴郁了几分,谁都知道初次兄弟当年年龄虽小可双生兄弟感情甚笃,于是整个大厅愈发沉闷起来。
荣升脸色平静,接着韩政其的话道:我们这些人也一直打听不到六皇子任何消息,若说还在世,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若说已去世...他顿了顿,才接着道,也该有个冢,可都没有。
那荣大哥的消息是?杨慕初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冷静地问道。
我们的人今年意外结识了陈樱的一个贴身嬷嬷,百般打听,居然听她说起了六皇子。据她说,六皇子不是重病,而是被下毒。说到这,他再次抬头看了看杨慕初,果然见人脸色紧绷,搁在椅子上的拳头甚至微微颤抖。他又扫过众人,见都是等他继续说下去的脸色,他只好继续道,而所下的毒是陈樱他们族人特有的毒物,六皇子本来就受了惊吓,中毒之后眼看要没了性命,最后...是杨羽桦出来...
他?杨慕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个字。
具体的,那个嬷嬷也就不太清楚,只知道当天晚上,神医余拓进了宫,后来杨羽桦又让匠人加急打造了一个冰棺。再后来,就传出六皇子没了的消息,而余拓一家也从此失了踪迹,江湖再无余神医名号,但那个冰棺也从未在宫里出现过。
荣少的意思是...韩政其思忖着接过话来,六皇子可能已经被神医救过来了,但一直被藏着?
荣升摇摇头,又接着道,我本不敢做这样的猜测,但这个月,据说,杨羽桦不知从哪又抱出个孩子,当年宫里的人已经大多数都被换了,这个嬷嬷算是为数不多还记得当年皇子长相的人,据他说,那孩子,跟当年的五六皇子,一模一样。
几个人面面相觑,荣升看了看杨慕初,又接着道,杨羽桦称这是八皇子,但,叫他,杨慕次。
杨慕初站了起来,惊异、激动、不可置信,五味杂陈,他的呼吸甚至都有些乱了。
除了站起来的杨慕初,坐着的几人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这突然的消息,让几个人一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杨慕初重新坐回去,大厅陷入死寂。
冰封解毒?过了好久,另一个少年突然出了声,又转身对着他身旁的中年男人道,爹,这有没有可能就是冰封解毒?这么说,六皇子很有可能被救活了!
被叫爹的男人此刻也面色凝重,半晌才开口,听描述来看,很有可能。但这种解毒法,谁都没试过。冰封解毒,是用冰封存中毒之人,在冰封之中,让毒性慢慢化解,但无人尝试。因为,谁都不知道,是人先中毒而死,还是毒先化解完全,毒解了之后,这人是不是还能醒过来,对身体有没有伤害,有多少的伤害,都未可知。
这人便是问仙楼的神医,夏仲延,与神医余拓乃同宗师兄弟,而那个少年,便是他的儿子,夏跃春,与杨慕初一同长大。
我已经让人再去打探,搞清楚这孩子是不是六皇子。荣升对杨慕初道。
夏师傅。杨慕初突然唤道。
五皇子,千万别喊师傅了。夏神医一脸惶恐地站起身,杨慕初曾与自己儿子夏跃春一同向自己学习歧黄之术。但相比其儿子跟他的熟稔,这夏神医却拘谨很多。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杨慕初再次站起身来,认真问道,这冰封解毒,会抑制人的生长吗?
冰封之人,所有身体机能近乎停止,按理,会一直维持原样。
那就是说...韩政其沉吟道,如果六皇子还活着,就还是12年前的孩子?
对。
大厅内再次陷入沉寂。
这未免有些太过匪夷所思。
杨慕初捏了捏掌心,有些无力地重新坐回主位。
他闭上眼睛,记忆中的杨慕次立刻从脑海里跳出来。
哥哥,你几岁?
我跟你一样啊笨蛋!
那以后我们是不是都一样啊?
那肯定啊,我们一起出生的嘛,以后,我几岁你就几岁。
......
这些年,杨慕次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但是小时候的模样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因为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人总是跟他一样。
可是,原来,那个人可能并没有随着他一起长大么?
杨慕初不说话,其他几个人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只沉默地看着他坐在椅子上有些沉痛的模样。
又过了许久,他才终于睁开眼睛,开口道,不管怎么说,先搞清楚杨羽桦最近带来的孩子是不是阿次,如果是,要尽快把人救出来。
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多出一个孩子,五皇子...一直未说话的人突然开口道。
安师傅。杨慕初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人,这人是安远山,江湖最大帮派金龙帮掌门人,金龙帮前掌门曾为杨慕初外公,也就是徐玉真父亲所救,因此曾认徐玉真为义女。安远山按辈分为杨慕初舅舅,十年来一直教杨慕初武艺,是以杨慕初也称其为师傅。
我知道安师傅所虑,我们这些年一直在远离京都的东临积蓄力量,但难免被朝廷所察觉,这个时候冒出个孩子,怕是个陷阱。如果真是阿次,杨羽桦既然救活了他,想必也是想握个棋子在手。
五皇子既然清楚,还请思虑周全。
我不会受制于人,杨慕初站起身来,他的眼睛扫过厅内几人,眼眸中闪着坚定而又冷冽的光芒,但这颗棋子,我也要!


  • 冰点呀
  • 次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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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正常地发出来了...我给韩政其改名了才发出来了


  • 冰点呀
  • 次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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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个月后,京都。
每年的三月中,当今皇上都会去慈云寺祈福。据传,是为了12年前叛乱中死去的齐王杨羽桦、皇后徐玉真以及五六皇子。
每年都会围观皇帝出行的帝都百姓很快发现,今年与往年稍有不同。
皇上的御辇内多了个孩子,约莫四五岁的男孩模样很是俊俏,睁着双黑亮大眼,一路好奇地从车窗探出脑袋。
欸你们看看那小皇子,长得可真俊呐!
要不人家是小皇子呢!
百姓们的议论声并没有影响到小孩的兴致,他依旧自得地四处看着,时不时露出讶然又惊喜的表情,似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
这孩子便是已经消失了12年的六皇子,杨慕次。
御辇内,端坐着的皇上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单纯的小皇子,心绪难定。
他想起12年前的那个夜里,那时候,自己并不是皇上,还是齐王杨羽桦。
那夜,护驾逃到御花园的自己最终联合黑衣人杀死了当时的皇上,自己的胞兄,杨羽柏,并将其伪装成自己。
做完一切的时候,摆好惊惶脸色的他,一回头,却看见了杨慕次。
陈樱和陈浩山都是异族之人,他们利用皇长子母子联合他这个齐王,意图掌权。而威胁自己的,便是如今的太子,当时的三皇子杨慕泽。那,是他一时错误跟陈樱生下的孩子。
一步错,步步错。
陈氏兄妹自然不会放过杨慕次,先不论他本就是威胁之一,就说杨慕次目睹了这场掉包,便不能留下。
可他也是真心喜欢这孩子,这孩子就像少不更事时的自己,受着双生哥哥和父母的疼爱,单纯又善良。
他看着死去的母后,似乎也没理解刚刚自己的行为,只带着满脸的泪喊自己,皇叔,皇叔!
陈樱随后给孩子下了毒,他甚至来不及阻止,又或者,不敢阻止。
但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一意孤行地请了神医。神医试了各种办法,杨慕次的生命还是一点一点流失,最后实在没办法,余拓提出冰封解毒。
他试了,并将杨慕次的冰棺藏在了陈氏兄妹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好在两人大概也自信杨慕次生还无望,便也不管他。
但余拓一家还是因为这事被陈氏追杀,不知下落。
他每一年都会在去慈云寺之前去看看杨慕次,也不知是自我赎罪还是安慰。
每一年的杨慕次都安静地睡着,跟最开始中毒时候一样。
他有时都觉得,自己是冰封了一具尸体。
可是这一次,杨慕次居然有了声息。
他大喜,虽然本该已经16的孩子如今还是只有4岁,但他活下来了。
睡了12年的孩子好像没有了任何记忆,于陈氏兄妹更加没有威胁。当年认识杨慕次的宫人大都走的走,死的死,所以他把孩子带回了自己宫里,说是自己收的养子,对外称八皇子。
皇帝带回来的孩子,众人虽疑惑但也不敢亏待。大家只道是皇帝在外的私生子,当成皇子好生伺候着。
阿次。杨羽桦满脸疼爱地唤道。
父皇。孩子转过身来,又在座位上挪了挪靠到杨羽桦怀里,外面好热闹。
阿次喜欢吗?杨羽桦爱怜地抚摸杨慕次的小脸,柔声问道。
喜欢。杨慕次点点头,神情单纯可爱。
杨慕次只坐了一会儿便又撑不住好奇,整个人再次扒到了窗上。
外面依旧是熙攘的人群,他看够了,于是换了个方向。抬头往一座酒楼的二楼看去,他看见那里窗口处站着一个人,跟下面的拥挤吵嚷全然不同。他还小,只觉得这人很不一样,细看之下竟觉得有些熟悉。
他好奇起来,便只盯着那人看,却不想,那人也正看着他。
一大一小,隔着层层吵嚷,四目相对。
杨慕次笑起来,他甚至抬起了手,将整个上半身探出了窗子,冲那人使劲挥了挥手,而后,在愈发热情的群众欢呼声中,他看到那人也弯了嘴角。
他于是满足地又坐下来,小脑袋搭着车窗继续冲人乐,直到看不见那人。
也不怕摔下车。窗口的翩翩少年蹙眉似是自语,却又立刻展了眉对身边的人道,要是摔下车我们倒省事了。
这就是六皇子。身边的人带着笃定的语气有些激动地道。
这两人便是杨慕初和韩政其。
嗯。杨慕初只点点头,想起刚刚那小孩的模样又忍不住笑起来,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杨羽桦带上了他,我们的计划...韩政其有些犹豫。
计划不变。杨慕初坚定道,随即又有些狡黠地笑起来,不过嘛,得加一项。他今年也不过刚过束发之龄,这样一笑,竟难得像个调皮的孩子。
加什么?韩政其疑道。
杨慕初冲韩政其眨眨眼,姐夫,你跟姐姐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知道怎么拐孩子吗?
啊?韩政其瞪圆了眼睛。


  • 冰点呀
  • 次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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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慈云寺。
杨羽桦与太子杨慕泽、八皇子杨慕次已经身处慈云寺外的百步梯之下,这百步梯,是不管什么身份,都要一步步走上去的。
来,阿次。杨羽桦朝杨慕次伸手,父皇牵着。
阿次自己能走。杨慕次说罢便迈开了脚步,却在第一个台阶处就歪了歪身子。杨羽桦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人,顺便牢牢牵住了他的小手,嘴里道,慢点,这上面摔了,阿次可得一直滚下去了。
台阶两旁都是皇帝的护卫,再往后便有一些围观的百姓。
杨慕初站在最上一级台阶的外围,看着底下杨慕次被杨羽桦牵着一步步迈上来,一时思绪万千。
杨慕次从小好强,自三岁起,走路再不愿旁人牵着,伺候他的太监近侍们总是胆战心惊地守着他,生怕他摔着。
但杨慕次喜欢被他牵着。
太监牵着他,他再牵着杨慕次,这样,杨慕次就不会闹。
12年来,他一直想,那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再站在他面前是什么模样。
却不想,再见面,他依然是个孩子,依然倔强地想要自己迈台阶。
杨慕初心里升上一股要去牵住杨慕次的冲动,但他知道这绝对不行。
眼看几人越来越近,他将手里的好几串糖葫芦塞给一旁的一个孩子,转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8岁的韩禹看着手里的糖葫芦,思忖着等会要怎么自然地诱拐孩子。
杨慕次的身体相比冰封以前弱了许多,杨羽桦心里清楚,当年余拓采取这种方法便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说过即使真的救活了,受寒的身体可能也需要慢慢复原。
所以走到最后的时候,他便有些累了,整张脸都发红起来,不由靠在了杨羽桦身上,有些艰难地喘着气。
父皇抱吧。杨羽桦蹲下身子,有些心疼地道。
父皇,我来吧。杨慕泽从身后迈了一步上来,伸手便把杨慕次抱了起来,抬手抹了把他脸上的汗,道,小弟累坏了吧。
杨慕泽对当年受宠的初次兄弟的模样已经记不太清,对于父皇抱回来的这样一个孩子只道是父皇想念逝去的六皇子所以起了同样的名。
他是太子,自认这么小的孩子不会对他产生威胁,也便乐于跟父皇一起疼他。
我就歇歇,等会就好了。杨慕次喘着气却仍不服输。
杨慕次从不喊杨慕泽哥哥,也不喊其他皇子哥哥,这一点,杨羽桦有些不解,但想着孩子刚从鬼门关回来,便也不强逼他。
祈福仪式在慈云寺大殿外举行,杨羽桦和杨慕泽在最前首,杨慕次则由一个太监看着在后一排。
仪式时间并不短,是会让一个孩子逐渐失去耐心的时间。
杨慕次开始左顾右盼。
在慈云寺三层隐蔽窗口紧紧盯着的杨慕初见状有些了然地勾起了嘴角,对身旁同样看着的夏跃春道:我就说,他一定不会专心。
小孩子一般都不会专心。夏跃春撇撇嘴,你确定你的糖葫芦有效吗?
他以前最爱这东西,既然身体维持了原样,那喜好也不会变吧?
以前的杨慕次,总是念叨着宫外的糖葫芦,为此,杨羽柏还特意从宫外招了位做糖葫芦的师傅,只是不知道12年前事情发生之后,那位师傅又怎样了。
如果他真的被糖葫芦拐走了,你不担心以后别人也拿这东西诱拐他么?
......杨慕初偏了脑袋看向夏跃春,对方一脸真诚,表示这不是开玩笑。他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这次他真的被拐走了,那我会好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再不敢吃陌生人的东西。
呃...夏跃春汗颜,可怜的孩子...
杨慕初继续看向底下的杨慕次,果然看见那孩子的目光已经被围观群众里拿着糖葫芦的韩禹吸引了。
以前的时候,宫里的老嬷嬷跟杨慕初和杨慕次说过拍花子的故事,最后告诉他们,宫外总有人拐孩子,所以一定不能跟着陌生人走。
当时杨慕次信誓旦旦地跟他说,我才不是傻子呢!
杨慕初看见杨慕次已经迈开了脚步。
啧,六皇子不会真的这么简单就被拐走吧?夏跃春的声音又响起。
跃春,我得提醒你。杨慕初的语气有些护犊子,他才4岁。
是。夏跃春没好气道,所以就算他真被诱拐了,你也没必要苛责他。
你倒是护上了。杨慕初嗤笑,随即他眉眼一挑,底下杨慕次并没有跟韩禹走。
谁不知道你对孩子一向狠,韩禹那孩子现在还怕你的很,明明自己当时也才12岁,居然能心狠地把一4岁孩子扔进暗室里一个人待了三个小时,当时韩禹可也才4岁。夏跃春话语里充斥着不满。
你至于记到现在吗?当时你可就骂了我不少话。杨慕初掏掏自己的耳朵,一脸淡定。
你当时在我心里就是个暴君。
你知道的,当时韩禹冲周边孩子简单的一句我爹是做将军的,是多么的危险,一旦暴露,我们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会失败,若不是考虑到他才4岁,我当时可能真想打死他。
童言无忌。
但如果没有惩戒,童言永远无忌。
阿初你才16岁。
4岁之后,我便不是孩子了。
那阿次呢?
什么意思?
你也想让他这么早地长大吗?
不会。杨慕初笑了,脸上带着并不多见的柔和,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我一直有感觉,阿次还在,因为如果阿次真的死了,我一定会感知到。我一直以为他在某个地方,跟我一起成长。可现在,他居然,还停留在12年前。我刚开始不太能接受,但过了这么多天,到我现在看着他,我突然觉得,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们不能一起长大,可我至少,能陪他长大。
难得。夏跃春有些戏谑地感叹。
什么?
暴君还能这样柔情呢?我开始羡慕六皇子了。
我要真是暴君,一定第一个先除掉你。
杨慕初说完这话便一个转身走了。
诶诶诶你去哪啊?
糖葫芦没成功,我自己去拐孩子。话音未落杨慕初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韩禹有些挫败,小孩都走到他面前了,他居然都拐不走,而且,还被要走了一串糖葫芦。
所以,现在的杨慕次正吃着糖葫芦继续无聊地左顾右盼。
然后他便又看见了那个人。
那个之前在酒楼上看着他的人。
那人站在寺角,对他挥了挥手。
杨慕次转了转脑袋,看着他的太监不知道去哪了,杨羽桦和杨慕泽也正忙着。
他不知道,在拐孩子前,杨慕初埋伏在护卫中间的人就已经悄摸地拖走了看孩子的太监。
杨慕次又看向那人,发现那人依旧笑着冲他挥手。
于是,他吃着糖葫芦,便向寺角去了。
糖葫芦拐卖失败的小孩,成功地被杨慕初拐走了。
你是谁?杨慕次抬头问杨慕初。
你不知道我是谁怎么就跟我来了?杨慕初笑了。
杨慕次继续吃糖葫芦,边吃边道,我觉得我认识你,可是我好像睡太久了,好多事都忘了,你认识我吗?
你是杨慕次吗?
你真的认识我。杨慕次开心起来,随即又瘪下嘴角,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我好像,是认识你的。
你觉得你认识我吗?
嗯。杨慕次点点头,很熟。他说完又皱起一张小脸,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杨慕初蹲下身子,抚了抚小孩拧巴的脸,温和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记着你就行。
杨慕次大概不知道,他一句我认识你的,是触到了杨慕初内心多么柔软的地方,那里,大概十多年没有人能触到了。
但是下次还是不能随便跟着别人走哦~
伴随着这句话轻轻入耳,杨慕次身体一软,倒在了杨慕初怀里。
行动。
杨慕初抱起杨慕次,冲不知道哪里下达命令。


  • 冰点呀
  • 次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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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群众四散逃开,护卫接连倒下的时候,杨羽桦仿佛回到了12年前。
他立刻知道,自己怕是大限将至。
果然,在他和杨慕泽被逼入慈云寺大殿之后,他看见了那个少年。
少年带着冷笑,冲他打招呼,皇叔,好久不见。
这笑仿佛来自地狱,令杨羽桦冰凉彻骨。
他惊慌失措,四顾看人,竟是到这时才想起找杨慕次。
八皇子呢?他问身边的杨慕泽。
不知道啊。杨慕泽脸色同样慌乱。
皇叔找阿次做什么?想拿来要挟我么?杨慕初笑道。
你...你知道那是阿次?
皇叔说笑了,那是我弟弟,我怎么会不知道。杨慕初一直笑着,可这笑却令这大殿愈发阴寒,我倒是要谢谢皇叔,下毒之后又费这心力救活了他。
阿次不是我毒的。杨羽桦反驳的声音有些软弱。
有区别吗皇叔?
好,好,好。杨羽桦露出苦笑,我早知道当初陈氏没有找到你的下落,就一定会有这一天,阿次是你弟弟,你自然会好好对他。阿初,阿泽对当年的事并不知情,他是无辜的,能不能...
当年有谁是不无辜的吗?杨慕初冷眼打断了杨羽桦的话,也打碎了杨羽桦最后的希望。
父皇,别担心,舅舅会来救驾的。相比杨羽桦,杨慕泽倒是有作为太子的气魄,这会竟还余着些冷静。
舅舅?杨慕初露出嘲讽的笑意,放心,我一定让你活着听到你舅舅的死讯。噢还有...他的笑意逐渐加深,你母亲的。
杨慕初的话伴着他的笑,无疑推了殿中的父子两人进了地狱。
射进大殿的光渐渐湮灭,杨慕初的人一个个进来汇报。
杨慕初拉了张椅子静静地坐在大殿中央,闭着眼睛假寐。
他知道,不管是宫里还是三军,一切都会按照他的计划执行。
从4岁开始,报仇,夺回帝位,便是他的使命。为了死去的父皇母后,为了受牵连的将军官吏,为了姐姐,为了自己,也为了杨慕次。
成功自然令人喜悦,而他此刻也到底感到了些疲惫,终于...要完成了吧,这个使命。
刚刚杨慕次咬着糖葫芦的模样突然闪入脑海,杨慕初突然有些羡慕杨慕次,居然就这样睡了12年。
想着他又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没想到还能看到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仿佛,可以重新活一遍一样。
匪夷所思,却又令人不由自主生出期待。
到太阳彻底下山的时候,韩政齐终于出现在大殿中,他一脸冷漠地径直走到杨羽桦父子面前,将手中拎着的陈浩山和陈樱的头颅朝两人扔过去。然后才走到杨慕初面前点头致意,随后站到杨慕初身侧。
杨羽桦几乎立刻吓得全身发抖,杨慕泽这会也被吓得失了所有血色,面色苍白。
杨慕初有些嫌恶地在鼻前挥了挥手,从一直坐着的椅子上起身,语气淡然,皇叔,三皇兄,你们一家也该团聚了。
他伸手拿过一旁护卫递给他的剑,挥剑指向父子两人,你们俩,谁先走呢?
父子俩没有一人说话,却见大殿角落里突然冲出一个孩子,大喊,你不许杀他们!
杨慕初心猛的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小孩已经猛的冲到了自己跟前,双手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推,可他到底力气太小,倒是让自己摔在了他怀里。
杨慕初没拿剑的手迅速制住了小孩,冷冽的目光扫过一圈,声音低沉:连个孩子都守不住吗!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年轻男子惊慌失措跑过来,跪在他面前:五皇子恕罪。
还不自己滚去领责罚。未等杨慕初开口,韩政齐冷声道。
是是是!男子却如获大赦,头都不敢抬便退下了。
杨慕初从头至尾只盯着被自己制住的小孩看,杨慕次瞪着眼的模样跟当年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男子退下之后他才将视线转向身侧的韩政齐道,姐夫,阿次先交给你了。
是。韩政齐上前就要把杨慕次抱走。
谁知杨慕次死死抓着杨慕初握剑的手,几乎将全身所有力量都挂在了杨慕初手上,韩政齐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你想干什么?杨慕初只好问他。
救父皇和太子。小小的杨慕次言语坚定。
4岁的杨慕次,16岁的杨慕初,就像同一个模子下刻出来的不同尺寸的雕刻品,相像却又很不一样。
这样的对峙有些滑稽,在场却没有人敢笑出来。
这种时候,任何一个除杨慕次以外的人出来阻止杨慕初,下场无非一个死字,只一个杨慕次,谁都知道,这孩子是不一样的。
你不怕死吗?杨慕初看着眼前的小孩,语气严厉的有些勉强。
不怕。杨慕次立刻道。
死了就没有糖葫芦了。杨慕初挑了挑眉。
可是。杨慕次抿了抿嘴,小声道,死了就能见到哥哥了。
什么?杨慕初拿剑的手抖了抖,他迅速看了杨羽桦一眼,却见那人也一脸的愕然。
杨羽桦抖着声音问杨慕次,阿次,你记得你哥哥吗?他叫什么?
杨慕初。
杨慕次认真地说出这三个字。
杨慕初浑身一震,手上的剑似有千斤重,终于被他抵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子,拉着杨慕次的那只手加大了力道把小孩揽入怀里,脸上的肃然被打破,深深的疼惜渐渐填满整张脸。
他怎么都没想到,杨慕次会记着他,记着这个名字。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这孩子在如何讨他喜欢这件事上最有天赋。
你放开我!怀里的小孩却挣扎起来,你是坏人!我不要你抱!他挣扎的同时,张嘴就往杨慕初肩膀上咬去。
嘶,小*****吗?杨慕初松开杨慕次,有些凶狠地骂道。小孩瞪着眼睛抹了抹自己的嘴,目光相对,杨慕初看见小孩眼里终于露出了些畏惧。
等会再教训你。杨慕初站起来,他脸上严肃,眼里却带着些宠溺。
趁着杨慕次有些惧意,韩政齐终于成功将他抱到自己怀里。
父皇!杨慕次终于哭起来,似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救不了杨羽桦和杨慕泽。
他不是你父皇!杨慕初又重新拿起剑,恢复一脸的肃杀,冲人低吼了一声。随即他看到杨慕次用一双朦胧的泪眼愣怔地看着他,只好又努力缓了脸色。
阿次。他伸手揉了揉杨慕次的脑袋,你记住,这人不是你父皇,这人是杀了你父皇的奸佞小人!而我,是你哥哥。我叫杨慕初。
你不是!杨慕次几乎立刻反驳,我哥跟我长得一样!
这个以后哥再告诉你。杨慕初对杨慕次只急慌慌地反驳后一个问题感到有些欣慰,所以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柔和,现在,阿次听话,乖乖睡一觉,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随着这句话,杨慕初迅速伸指点了杨慕次的穴道,杨慕次趴在韩政齐的肩头,再次沉沉睡去。
韩政齐抱着杨慕次离开,随着他的离开,杨羽桦父子彻底孤立无援。


2025-07-31 03:5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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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发现我打了空行在手机上永远不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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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初拿着剑一步步靠近杨羽桦父子俩。
杨慕泽即使在被吓得不清的情况下,依旧一闪身挡在了杨羽桦身前。
倒是父慈子孝。杨慕初嗤笑。
阿初,阿泽好歹是你哥哥。杨羽桦坐在杨慕泽之后,仍对杨慕初道。
皇叔,这我知道。杨慕初看见杨羽桦眼里露出一丝希望,他于是补充道,我埋伏在陈樱身边的人早已探听到,三皇兄,确是我的三皇兄。也不知这些年是谁一直拿他做亲子。
他阴冷地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到眼前本就脸色苍白的男人瞬间空洞了双目。
杨羽桦愣了相当长的时间,而后,他突然仰天长啸,凶猛地起身夺过了杨慕初手里的剑。
近卫迅速站在杨慕初身侧护住了他,却看见杨羽桦红着眼,疯了一样将剑指向杨慕泽。
众人一脸错愕地看着杨羽桦将剑刺入了杨慕泽腹中。
父皇。杨慕泽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腹中的长剑和立刻涌出来的鲜血。
杨羽桦似突然反应过来,伸手放开了剑,有些魂不守舍地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若不是你心里本就觊觎皇位,纵有万种理由,做的出这等事么?杨慕初明白过来,杨羽桦这是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诱他入局的棋子,他看着杨慕泽瞬间失了血色的脸庞,提高了声音痛斥杨羽桦,我的皇叔啊,你当真以为,你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杨慕泽么?
杨羽桦重新瘫坐到地上,失声痛哭。
是我,是我。杨羽桦泣不成声,陈氏兄妹不过随便设一个局我就入了瓮。
你只是不敢承认罢了。杨慕初毫不留情地继续戳穿杨羽桦,你心里只能承认陈氏兄妹的话。因为如果杨慕泽确是父皇的三皇子,那你就再也没有借口可以让自己哪怕心安理得那么一点点!
不,不!不是!杨羽桦浑身颤抖。
杨慕初抬起头闭了闭眼睛,这个可悲的男人,就靠着陈氏兄妹的谎言撑到现在。
父皇!耳边突然传来杨慕泽有些虚弱的呼唤声,杨慕初心里一惊,一睁眼就见杨羽桦已经发了狠冲向一旁的铁柱子。
阿初....阿泽既是你三皇兄,就请你救他并且放过他。就看在我起码救活了阿次的份上。
这是杨羽桦临死之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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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上的昨天的....
跟某位初党交流,觉得,还是不让阿初手沾血了吧...
虽然...我改的..这阿初是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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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杨慕次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杨慕莲因为怀疑杨慕初点穴不到位又伤了他身体于是在杨慕次床前垂泪。
姐姐。杨慕初有些无奈,先不说我这些年的武学功底,单说我从夏师傅那学的医术,也不至于点错了穴道吧?
那阿次这都睡了三天了怎么还没醒!
夏师傅看过了。杨慕初伸手替杨慕莲按了按肩膀,阿次本来就是大病初愈,身体受不得寒,那天爬台阶出了汗,后来自己跑出来又没穿够衣服,再加上受了点惊吓,这才需要慢慢恢复。
唉我是怎么也没想到阿次还跟当年一模一样。
好事。杨慕初宽慰杨慕莲道,除了中毒,说明这些年他没吃苦。
阿初。杨慕莲伸手将杨慕初拉到跟前,明天你就正式登位了,你答应姐姐,以后,一定要好好疼阿次,我不可能留宫里了,阿次还小,你既然不让我带他去将军府,就也别在外给他建府了,没了父皇母后他就只有你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杨慕初微微蹙眉,阿次是我弟弟,我自然要疼他。阿次成年之前我会在自己寝宫旁边安排他的寝宫,亲自带着他。
这些年也苦了你了。杨慕莲说着又落下泪来。
能为父皇母后报仇,铲除异族,现在我们还找回了阿次,一切都值得。
你本纯善,却被逼手染鲜血,阿初,是姐姐无用。
杨慕莲看着面前冷静成熟的弟弟,愧疚填满心口。
这些年的杨慕初,越来越像个杀伐果断的帝王了。
这两天,流言四起,称民间归来的五皇子以雷霆手段灭掉陈氏一族,皇帝与太子也在慈云寺受袭生死不明。
杨慕莲拉过杨慕初,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你当真,连杨慕泽都杀了么?
杨慕初闭了闭眼,转了身,冷声道,不该杀么?
他毕竟,是你哥哥。
他不是。
阿初。杨慕莲言语恳切,满目真诚,就今天,把自己只当成我的弟弟,好么?
杨慕初转过身来,看了看床上依旧安然睡着的杨慕次,露出一丝苦笑,姐姐,太迟了。
他说着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杨慕莲道,姐姐,阿次醒了通知我。
弟弟么?
这些年来,他都忘了怎么做个弟弟了。
杨慕初站在宫墙之上,俯瞰整个皇宫。
明日起,他便是殷国皇帝。
那么,又何必再学着做个弟弟。
我还以为你当真冷酷无情。夏跃春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杨慕初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夏跃春正小心翼翼地摸着宫墙坐下来。
我说你就不能勤快点练练,我们一起学的武,你怎么还是这副水平。杨慕初说着脚步轻快地走到夏跃春坐的位置旁坐下来。
这不适合我。夏跃春摸了摸鼻子,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我是来通知你,人我救活了,你准备怎么办?
杨慕初冲人挑了挑眉,要不你再弄死?
我是个大夫,只会救人。
跃春,我是他的灭族仇人。杨慕初望着前方的宫殿,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
但你还是没狠下心杀他。阿初,你远不及自己想象的冷血。
或许吧。杨慕初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阿初,其实我很高兴。夏跃春侧首看向杨慕初,你的手,最终也没带血。
手下人带的血,都算我的。
别硬逼着自己狠,阿初。夏跃春道。
跃春。杨慕初冲人笑笑,大概只有你,会对我说这些话了。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杨慕次醒了过来。
就跟以往每一次醒来一样,他直接掀起被子下了床。床边守着一个宫女,这会已经靠着床睡着了,一旁桌边上也趴着一个宫女。
他有些渴,便爬上了椅子,想倒了水喝。
宫女慢慢醒过来,迷糊地看着眼前认真倒水的小孩。
啊!
屋内各个地方睡得歪七扭八的宫女们全部醒来,外面守着的太监立刻飞奔了去报信。
不消一会儿,杨慕莲,杨慕初,韩政齐,夏跃春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屋内。
杨慕次正百无聊赖地玩喝水的杯子,见突然冲进来这么多人,立刻跳下椅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阿次!杨慕莲率先冲过来。
杨慕次一闪身便跑了。
他没穿鞋袜,只穿了套里衣,光着脚在屋子里跑。
杨慕初蹙着眉头,迈了两步一伸手就把还企图逃跑的杨慕次捞了起来。
左手往杨慕次光着的脚丫上一探,果然触到一手的冰凉,脸于是更加阴沉了。
你们怎么照看的?就由着他这样下了床?
杨慕初话音刚落,屋里的奴才立刻跪了一地。
跃春,来看看。杨慕初一边说一边把杨慕次又重新抱回床上,他自己医术也不差,但考虑到医不自医,便还是拉了夏跃春。
杨慕次从头到尾都不说话,只愣愣地看着他,上了床便乖乖地缩在床头。
来,小皇子,手给我看看。夏跃春说着便朝杨慕次伸出手,他觉得自己已经相当温柔了,至少比身边的杨慕初温柔太多。
可是,杨慕次依旧很不给面子地又往床里面躲了躲。
阿次乖。杨慕莲见状坐到床边,柔声哄道,诊诊脉,就知道病是不是好了。
你是谁?杨慕次终于开口,却是一脸警惕。
我是姐姐呀,阿次还记得吗?
姐姐?杨慕次皱起眉头,思索了半晌还是放弃道,不记得了。
没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杨慕莲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依旧笑着冲人伸手,听话,到姐姐这来。
哥哥呢?杨慕次缩在床里,纹丝不动。
所有人皆转头看向杨慕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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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初神色复杂,杨慕次几乎忘了所有人,却清晰地记着他的名字,记着他这个哥哥。
可杨慕次要找的哥哥显然并不是他,而是那个跟他同岁同貌的杨慕初。
但他的确就是杨慕初。
杨慕次以后,也只会有他这一个哥哥。
你哥哥在这呢。杨慕莲站起来,拉过杨慕初,对杨慕次道。
他不是。杨慕次似想起来睡觉之前杨慕初说的话,有些惊慌地摇起头,我哥哥,不是这样的。
阿次,杨慕初坐到床边上,我叫杨慕初。他们都可以作证。
不是。杨慕次突然便哭了,你是杨慕初,那我哥哥呢,哥哥死了是不是?
我是杨慕初,我也是你哥哥,我没死。杨慕初很有耐心地继续重复。
可是哥哥跟我一样大。杨慕次抽噎着继续反驳他。
阿次睡太久了,哥哥长大了。
我睡了多久?
12年。
12年是多久?
很久。
我不信你。
还记得你睡觉之前跟哥哥说的想要的寿诞礼物吗?杨慕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柄木质匕首,刀柄上刻着一只小老虎。我记得阿次说,韩将军腰上总是挂着一把匕首,很厉害的样子,所以阿次也想要,我托别人帮忙做了一把,可是阿次却睡着了,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杨慕次盯着匕首,没有伸手拿,他没有清晰的印象,可这匕首他的确喜欢。
阿次最喜欢吃糖葫芦,当初给阿次做糖葫芦的师傅哥哥也找回来了,以后阿次可以接着吃。
杨慕次的视线从匕首上转移到杨慕初身上。
阿次晚上睡觉不喜欢睡自己的床,总是跑到我这来,抱着我的胳膊,说要一起睡。
杨慕次抱紧了面前的被子,小脸紧绷。
阿次说,以后要像韩将军和杜将军一样做个将军,很威风。
......
除了哥哥,还有人知道阿次这么多事吗?
杨慕次渐渐从床里面挪出来,不敢相信地问,你真的是我哥哥吗?杨慕初?
是。杨慕初眼里挂着笑意,他知道,杨慕次已经信了,我是杨慕初,是杨慕次的哥哥。
杨慕次扑到杨慕初怀里,再一次哭起来。
哭什么?杨慕初揉着小孩的脑袋,笑问。
我以为哥哥不见了,我醒来没见到,我问其他人,杨慕初呢,他们就都跑了,我以为,哥哥肯定死了,我就不敢问了。
傻瓜。杨慕初替小孩擦了擦眼泪,现在可以乖乖让跃春诊脉了么?
我没病。
那也看看。
夏跃春终于握到了杨慕次的手,众人一齐松了口气。
哥哥...杨慕次突然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唤道。
嗯。杨慕初正紧盯着夏跃春的反应,随口应道。
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
噗...夏跃春很不厚道地代替众人笑了出来,然后毫不畏惧地对上杨慕初阴沉的脸,小皇子当真,比你当年,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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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虽然12年的记忆仿佛只剩下了杨慕初,但三天之前的记忆却慢慢清晰起来。
特别是现在,因为自己不愿喝药,杨慕初逐渐阴沉的脸,终于让杨慕次想起,三天前的这人,是拿着剑要杀人的。
所以他很不合时宜地问道:你把父皇和太子都杀了吗?
忘了我和你说那不是父皇了吗!杨慕初端着药碗面色不善地吼道。
阿初!因为不放心一直在旁守着的杨慕莲眼见杨慕次因为这声吼颤抖了身子,立刻伸手揽住了人,有些心疼道,你别吼他。
杨慕初捏了捏眉心。若是杨慕次16岁,这会肯定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面前的人,到底也才4岁。
他突然有些怨愤,怨杨羽桦,怨陈氏,怨人生,怨面前4岁的杨慕次。
他很想念那个16岁的不存在的杨慕次,想象如果是那个人,这会他们兄弟俩是怎样的温馨重聚。
他们曾经心灵相通,即使不用说话,也能知道对方所想。
可现在呢。
4岁的杨慕次根本无法理解他。
他还是杨慕次,而他还是杨慕初。
可他是12年前的杨慕次,他是现在的杨慕初。
错位的12年,要怎么才能补上。
还是不喝药吗?杨慕初语气平静。
不要喝。杨慕次看着杨慕初,眼神坚定。
阿初你想干嘛?杨慕莲看着杨慕初的脸色便知这弟弟心情极不佳,抱着杨慕次的手不禁护得更紧了一些。
姐姐,这药他必须喝。杨慕初说着有些粗暴地将杨慕次从杨慕莲怀里拉出来,左手捏着杨慕次的嘴,右手端过药碗就把汤药往杨慕次嘴里灌。
12年的殚精竭虑,让他没了12年前面对杨慕次的耐性。
杨慕初左手力气很大,杨慕次怎么挥舞双手,怎么挣扎着踢人,都根本撼动不了,只能尽全力合上嘴巴,脸色涨得通红。
一碗药只有一小部分进了杨慕次的嘴,大部分都顺着杨慕次的嘴角流到身上或是杨慕初的手上。
杨慕初甫一放开手,杨慕次立刻伏着身子咳嗽起来,不知是真的哭还是因为咳嗽,再抬起头时,他已经红了眼,从这双泪眼里,杨慕初看到小孩的恐惧和伤心。
杨慕次就这样看着杨慕初,咬着嘴唇,面容倔强,他的眼泪终于清晰地流下来,却没有哭出声。
仿佛心里某一处被撞击,杨慕初就这样后悔了。
这些年,他习惯强硬,习惯冷酷。不管是对手下还是对姐姐家的孩子。
所以孩子和手下都怕他。
即使他也才不过16岁。
他本来是想对杨慕次更温和一些,可杨慕次的倔强和不听话让他失了耐心,对16岁杨慕次的期待也促使他这样粗暴地对待了杨慕次。
可是现在看着杨慕次对他的恐惧,他有些愧疚。
曾经的他,从不曾让杨慕次哭过,从不曾让他伤心过。
他将碗换到沾了汤药的左手,伸手想替杨慕次擦一擦嘴边的汤药和脸上的泪。手刚伸出,杨慕次便一缩身躲到了杨慕莲身边。
他的手停在空中,内心杂陈的情绪轮番上涌,搅的他有些难受。
杨慕莲立刻拿出手帕替杨慕次擦了擦脸、脖子和衣服,嘴里心疼道,阿次乖,喝药才对身体好。话虽这么说,可是甫一擦完她又对上杨慕初,语气有些强硬地道,阿初,你还是让阿次去将军府吧,以后,我来带阿次。
不行。杨慕初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你就这样对阿次,我真怕,阿次以后就像禹儿和非儿一样怕你。他还小,若是在这宫里连最亲近的人都怕,那他得活的多辛苦。来将军府,非儿和他一般大,禹儿也能带他玩,总归要比在宫里好些。
杨慕莲说着又落下泪来,杨慕次这会突然又软软地靠在她的身上,惹得她更是心疼不已。
姐姐,我是想让他喝药。杨慕初的话里带着难得的心虚。
阿次一直都怕喝药,可以前的阿初,不会这样。
杨慕次刚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大好,到得三岁的时候,身体才逐渐好起来。可是,一两岁时经常喝药导致他对汤药有着极大的抵触和恐惧,偶尔受个风寒,让他喝药便成了众人最头疼的事情。
同样只有三四岁的杨慕初这个时候便会跑出来,用手指从勺子上沾一点药,二话不说将手指塞进嘴里,再一副轻松的样子对杨慕次道,阿次,不苦,哥哥替你尝了。
然后杨慕次便会放下防备。
喝完药的时候,也一定是杨慕初第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蜜饯塞到杨慕次嘴里。
杨慕初何尝不记得这些,他深深吸了口气,对杨慕莲道,我不是以前的阿初了姐姐。
可阿次还是以前的阿次。
......杨慕初没有接话,眼睛看向窝在杨慕莲怀里的杨慕次。
看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问道:阿次,你想去姐姐那吗?
杨慕次抬头看他,却并不说话。
阿次,走,姐姐抱你回家。杨慕莲说着话便将杨慕次抱了起来,又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拿了条薄锦被给杨慕次裹上。
杨慕初有些颓然地在床边坐下来,眼睁睁看着杨慕莲把杨慕次抱走。
姐姐说的对,倘若他真的让阿次怕了他,那阿次在姐姐的疼爱下一定会过得更好。
可是如果连阿次都走了,那以后,自己真的就是一个人了吧。
杨慕次趴在杨慕莲肩头盯着杨慕初看,小嘴微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慕莲抱着他走到门口的位置的时候,他终于小声道,姐姐,我想和哥哥在一起。
就这一句话,杨慕莲停了脚步,而杨慕初蹭的一下便从床上弹了起来。


2025-07-31 03:5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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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杨慕初几步走到门口,伸手便把裹着被子的杨慕次从杨慕莲怀里抱过来,毫不掩饰脸上的欣喜与欣慰。
阿次,你想好了吗?杨慕莲倒也没想抢孩子,只是温和地问杨慕次。
嗯。杨慕次点点头。
阿初。杨慕莲替杨慕次整了整被子,手里抚着杨慕次的小脸,开口却是对杨慕初说话,你记住,阿次今年才4岁,不是16岁,我知道你会疼他,但是我怕,你最疼爱的还是那个已经不可能再出现的16岁的杨慕次。
阿初明白。杨慕初看着杨慕次,有些郑重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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