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无花
CP：杨九郎x张云雷
寫在前面：
最近在玩陰陽師，前兩天抽到彼岸花了，順道上來感慨一下，所以就在文章裡加了這個元素。剛好覺得比較符合雷雷那段“紅衣小哥扭啊扭”（感興趣的可以隨便一個視頻軟件搜一下haha，很經典）
文筆有限...寫著自己過過癮

一
「想要一个彼岸花啊！」
「要那个干嘛，你用我的不就好了？」
「谁叫你起名叫‘彼岸无花’，每次看见心都会痛。」
「切。」
杨九郎呆呆地盯着自己手机锁屏上的彼岸花壁纸看了好一阵，出租车已经停靠路边好久了，他却丝毫没有反应。
“怎么支付？”
“啊？”杨九郎按下了锁屏键看向司机，显然是刚把自己的思维拽回来。
“医院到了。”
“哦，抱歉。”杨九郎按照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交了车费，礼貌地讲一句谢谢，拎起书包下了车。站在医院大门的正中央，头不自觉地抬了起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踏进这里的大门。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的都在颤抖」真的是这样。
杨九郎又一次没有目的地按亮了手机屏幕，这早已被他手指记下的习惯动作，说是看时间也好，是手机依赖症也好，对他来说都不如为了看几眼那张锁屏壁纸有说服力。“彼岸花”这个他在游戏里梦寐以求的式神，经历了上一次搭档在台上一边解衣服一边要服侍自己以后，再提到这个式神，杨九郎最先想到的永远是张云雷。
所以杨九郎一直没有换过自己的壁纸，在这个诞生于红色花海的人身上，他总能看到张云雷的影子。
“哦，九郎啊，你来的还真是很勤啊。”
“刘大夫…”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杨九郎正思考者措辞，就被面前这位美女医生打断了，不过对方脸上似乎没有什么令人舒心的表情：“还是我之前说的，目前情况比较稳定，但他有很大的几率醒过来以后不记得一些曾经走的很近的人。这种病理性的失忆症不能再受太大刺激，他出事故前有没有特别在意的人，或者是女朋友？你懂我的意思，如果有，我的建议，能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还是先不要勉强。”
“……”
“有机会跟他女朋友好好说一下。如果没设么事，以后就不要过来了吧。”
“嗯。谢谢医生。”杨九郎低头回答了一句，然后推门走进了病房，把书包放在玄关的储物柜上，轻轻带上门。
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修长的手指上夹着一些检测心率的小夹子。阳光从东窗射进来，透过纱质的窗帘被筛成斑驳的纹路，洒在另一侧的木地板上。光影随着风微微晃动着，像是什么神秘的字符。
杨九郎走到床边，抬手拨弄了一下散落在张云雷前额的碎发，嘴角还是一如既往宠溺的微笑。谁又曾想到过平日里站在舞台上看缝插针专业调侃逗哏的杨九郎，眼中也会映出这般宁静。
目光在张云雷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轻轻帮他往上拉了拉被子，杨九郎绕过床尾站到窗帘下。他掀开帘子站在阳光下，感受那透过玻璃烘烤一般的温度，仿佛只有这样心才不至于太冷。
「磊磊，你总说彼岸无花，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二
“还是不行么？”郭奇林搅拌着手中加了糖的拿铁，注视着对面的杨九郎好半天，感觉这样沉默着也不是办法，只好开口问了一个连傻子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嗯。”这个回答没有任何悬念。
“那…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已经发生偶像剧里的事儿了，那就只能按偶像剧发展下去了吧。”
郭奇林觉得这种情况下，对面那个惜字如金的人还能说这么多话，如果不采取点什么补救措施，恐怕会和躺在医院里的人一样出什么问题。刚想说点什么给他一点希望，就听对方继续道：“这种情况，是不是让他找个女朋友会好一点？起码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后面的日子也能过的舒心些。”
郭奇林实在看不下去他颓废的样子：“你原来不是这么悲观的人啊！先不说你了。我记得老舅是受过刺激以后就不喜欢女的了啊？”
杨九郎放下支着头的手臂，整个人瘫在桌子上，占了好大一片的面积。过了几秒钟闷声说道：“他现在不是忘了么。”
“要我说…之前好歹也是他先追的你。这会儿说把你忘了也太不厚道了。”郭奇林说着，感觉对方露出一半眼睛盯着自己看。
“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理论。别说什么外部因素引起的失忆不能强求。不过我那心理系的朋友也说了，慢慢来是可以想起来的，从照片儿开始。你总不能告诉我你这辈子都不想以任何形式出现在他面前吧，就算是照片儿或者从别人的口中？”
杨九郎就这么把头埋在臂膀中趴在桌子上，露着半个脑袋看着郭奇林，不说话，但是眼神出卖了他心里的一切。
“我下周过去看看他。”最后司徒还是认真了一点。
“诶诶大林，你要过去的话先别提我啊。”
郭奇林停住回头看了杨九郎一眼，他大概是能理解对方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试探，却又不敢面对物是人非的事实，也不愿意让那个人受伤。

三
张云雷缓缓睁开眼睛，阳光的刺激让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
“呦，老舅你醒了啊，得，也不枉我们这么认真照顾你。”郭奇林看着他那双半眯着的眼睛，就顺手拉上了窗帘。
“谢谢。”张云雷淡淡的讲出两个字，就转过头去看着那一点透过窗帘照过来的光。郭奇林对这份冷淡倒也能理解，睡了那么久，怕是连自己是谁都一时难以形成明确的定义。
“游戏我都帮你签到了，要不要吃个苹果？”郭奇林坐下来，轻轻翻着医护人员拿过来的袋子，他也不敢出太大的声音，怕打扰了这难得的安逸。
“游戏？”又是两个字，郭奇林已经习惯了。「得，连这个都忘了」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默默替杨九郎默哀。
“emmm…没事，反正你刚好也不适合玩儿游戏。吃点水果吧，我帮你削，”郭奇林拿着刀熟练地削皮然后切块：“反正呢，我也待不了多久，一会儿还得回去对词儿，不然我爸又该说我了。”
郭奇林削着削着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然后慢慢抬眼看着对方：“干嘛？知道了，我会弄小一点的。”
“我们...之前应该挺熟的吧，是一个单位的么？”
张云雷就这么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郭奇林，不过这话一出，他竟有一种想把水果刀插进苹果的冲动：“老舅啊，我是你，嗯...同事啊。”兼助攻，这三个字百般权衡之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同事…”张云雷把头转向天花板若有所思：“演员吗？”
“对啊，你还说眼睛不圆的演员，就不能叫演员。”郭奇林无奈地回答着，像给一个刚学说话的孩子介绍班上的老师和同学一样，然后把切好的水果端过去：“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找护士喂你？”
郭奇林不想对眼前这个人有过多的照顾，他不想抢了原本属于杨九郎的事情。最后还是护士进来把张云雷扶起来，在背后放了一个枕头，又调了调输液管。她看了看郭奇林的眼神，然后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这愣神的功夫，郭奇林突然见对方轻轻皱了皱眉头。他从杨九郎那儿知道张云雷这个习惯的小动作，或者说是身体自动作出的应机反应。于是他猛地上前接过盘子还有那个“危险”的果叉：“诶诶，不知道自己本来就容易头疼么，这两天不要过度用脑。”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废话，这个人连杨九郎都不记得，还能记得什么？
看着对方一脸做错事的表情，郭奇林赶紧收了态度轻轻放下盘子：“先别想了，好不容易醒了，怕你又晕过去。”
“刚刚，好像对你有点印象，就一点点，好像旁边还有别的人。但是…”张云雷说着抬手按住了自己两个太阳穴。
郭奇林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上去狠狠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老舅，会想起来的，求你现在不要再想了。”
“我要回去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郭奇林隐约明白了刘大夫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虽说自己并不是他口中的“病人事故之前最亲近的人”，但是他们的关系这些年除了杨九郎和自己的老爸以外应该也没有别人了。郭奇林拿起外套走出病房，关上门然后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以后没什么事的话还是不要再来了，也许这样他的精神会恢复的更稳定些。
“病人恢复的不错，但还是那句话啊，千万不能有什么刺激，尤其是从前动过感情的，”刘大夫穿着白大褂，手里的笔在登记表上勾勾画画：“你是他朋友吧？”
郭奇林刚想开口否认，却被医生抢了先：“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不过为了他好，这几个月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刚刚你也看到了。”
“嗯，”郭奇林轻声回应道，也不知是不是替杨九郎回答的：“那辛苦您了刘大夫。”
“哟，这不是大林嘛？”不远处同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一起传来的，还有一个女人明显带着恶意调侃的强调。走进一看，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一身西服的人。
郭奇林认得他们，前面这位是张云雷的前女友，隐约记得叫小崔。曾经他们都没什么市场的时候，这个女的说卖艺的人没有前途跟他分了手，这段日子看德云社的几对搭档都火了，便又几次找上了门。而后面这个，是自己的同事，不过都是曾经的事儿了。
“小崔姐。”郭奇林礼貌地笑了笑，“您也是来看雷雷的么？”
“别叫的仿佛你们很熟一样。”
“您言重了，队里头都这么叫。”
“怎么一个人来的？别告诉我杨九郎在写段子没有时间，他的角儿现在这个样子，怕事写了也没什么用吧。”小崔说着嘴角挂起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明显是话里有话：“我看刚刚医生的表情啊，怕是以后你也得避一避了吧？”
“脚长在我自个儿身上，便看它什么时候得空儿了，愿意往这儿走走。”郭奇林说着抬手看了看表，“抱歉失陪了，一会儿队里还有点事儿。”
小崔狠狠瞪了一眼郭奇林的背影：“我们进去！”

四
郭奇林偶尔还是会和杨九郎一起过来照顾张云雷，只不过都是算好了对方午睡的时间过来帮他收拾收拾东西，或者在他耳边说说话，大概有很多次最后一句都是“没关系我等你想起来，多久都可以”。然后看着对方该睡醒了，便轻声关上门，仿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杨九郎几乎是每天中午或者早上都会过来照料，郭奇林则是赶上演出或者队里有活动的时候就偷个懒，也算是不抢杨九郎的风头。不过他只要跟杨九郎过来还是会忍不住问问他为什么不让他睁开眼看见自己以后再走。答案他自己也明白，毕竟张云雷因为试着回忆自己的事情都头痛了好几回，要是让他看见曾经心心念念的九郎，能否想起来都另说，怕事好不容易醒过来的这位又要躺回去了。
最近郭奇林越来越反感小崔，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多次透过窗户看见她和午睡过后的张云雷聊得异常开心。某些女人总是喜欢借由一些变故上位，她讨厌这样的女人，觉得恶心至极。
“简直没有人性！”郭奇林没少为此事当着杨九郎骂上两句，但又不愿意点名道姓。有些事情他虽然讨厌，却还是觉得这种在自己看来有些不知廉耻的事情还是要给女生留一些颜面。
张云雷恢复的很快，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郭德纲为了避免刺激他从前的回忆，还特意给他调了个队伍。杨九郎在得知张云雷出事的几天后就提出暂时只做幕后工作，所以一时半会儿他们两个人也不会有太多见面的机会。张云雷还是像往常一样开心地来到德云社，不过这次身边有人搀扶着，还要像新入队一样听一遍大家的自我介绍。
“我叫郭奇林。”
“郭奇林…？”唯一被重复了一遍的名字，声音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张云雷总觉得队里的气氛怪怪的，但是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就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总是下意识地想做一些习惯性的动作，却又被现实活生生地压回去。比如在上班之前想上去和郭奇林调侃两句，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跟人讲话的意思，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再比如总是习惯在一个包袱丢出去以后转头挤兑一下那个小眼儿八叉的人，却发现旁边站着的应该有个外号叫“铜铃”。
「真的好奇怪，哪里不太对啊」
“怎么了雷雷？”张云雷每次想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被其他人打断，最近队里总是有几个背地里和师傅不太合的一刻不停地跟自己讲话、约饭，甚至是约着常去医院看望自己的女孩子出去玩。
“没事，一会儿对哪段儿？”
“诶呦喂，还对p啊，走了，吃饭去。海底捞吃不吃？”
“走呗走呗，还有小崔姐姐。”
“诶诶带上我一起啊，走啦张云雷大家都等你呢。”
「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这种被强迫着吃饭的感觉」
曹云金总是和队里几个特定的小孩儿一起拉着小崔，带张云雷去吃饭、唱K，然后把他们灌醉。每次都是曹云金一个人清醒着把大家送回学校（有时也会找代驾），这一路上，大家嘻嘻哈哈，各展歌喉，曹云金开着车偶尔和他们调侃着，顺口应付着他们嘴里跑出来的黄段子。只有张云雷不怎么说话，大家只觉得他是酒量太差被大伙儿成功灌醉了。
“大林，陪我去吃个饭吧。”
刚一进门，杨九郎就点了两瓶啤酒。
“翔哥你干嘛啊，你胃病还没好呢不能喝酒。”
“就今天，别管我行不行。”杨九郎说着开了瓶就往自己嘴里灌。
郭奇林看着无奈，只得随他去，伸手招来服务员点了一瓶，陪他一起喝。正喝着，手机震了震，郭奇林打开一看是曹云金发在群里的照片，废弃了很多年的群，几个人在KTV嗨歌，桌子上瓶瓶罐罐一大半都是啤酒，图片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张云雷正被一个女的搂着然看不出来表情。郭奇林紧张地抬眼看看面前这个人，再低下头的功夫，图片已经撤回了，大概是发错了群。
“大林，我朋友说，那天他跟哥们儿出去玩儿，听见一个女的一直喊什么磊磊我喜欢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朋友起初也没多想，后来还是偷偷过去看了。”杨九郎说着拿出手机给郭奇林点开一个小视频，然后又自顾自喝酒去了。
“没事，我知道你爸从小就不让你掺合这种事儿，我就是跟你说说，不说出来总感觉被什么事搞得很心烦。”
“翔哥…”
“大林，他真的不能喝酒，啤酒两杯就醉。就算他不记得这些，也总得注意一下自己这公众形象吧。”没等郭奇林说出什么，杨九郎就打断了她，“你们刚排练完吧，看这样子他们是又出去吃了。”
郭奇林很想说“嗯”，但只是叹了叹气安静地看他喝，再悄悄把账结了。他怕回家太晚被老父亲怀疑，就打电话叫张鹤伦来看着他，自己回去准备睡觉。郭奇林躺在瑜伽垫上边做简单的健身边刷手机，然后看到了张云雷发的一条朋友圈，整个人突然坐了起来。
——喜欢你[图片]
那是一个票房火爆的电影的最后一个画面，黑底白字写着“I love u”。这

［接上］
——喜欢你[图片]
那是一个票房火爆的电影的最后一个画面，黑底白字写着“I love u”。这条发布于一分钟前的朋友圈下面满是曹云金等人和当事人的对话内容。郭奇林放下手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诶，怎么不做了？”郭德纲翘着腿，翻看着报纸。
“没什么，我同学跟他男朋友分手了。”
“又在朋友圈发长篇大论了吧。不是跟你说了嘛，没事少关注这些。”
“嗯。”
哪是什么小论文啊，有时候短短几个字比什么都另人心痛。
餐厅内，杨九郎喝了小十瓶酒靠着张鹤伦睡着了。一旁的张鹤伦轻轻帮他盖上上衣外套，右边身子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只得左手慢慢翻看着微信。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突然随着指尖的停顿一起消失了：“张云雷，你丫真欠抽。”

1021 交杯🙈
cr見水印

五
张云雷和女朋友崔環的恩爱故事已经在德云社内部传开了，每一条朋友圈下面都有各种各样的祝福，真心的、违心的，有祝愿百年好合的，也有在下面指桑骂槐的。
杨九郎想屏蔽了张云雷，但又总是忍不住关心他最近在做些什么、跟新搭档合作顺不顺手、熬夜写新稿子的时候有没有人会帮他准备一份夜宵。
郭奇林简直是想删好友，他不想管了，不想参与任何一件曹云金等人主导的有关崔環的任何一件事情。他曾经用微博小号发过了一条动态：
——今天才知道，真正对一个人失望是什么感觉。
下面有一些粉丝评论，大概的内容都是：小哥哥小哥哥，什么时候发新歌啊，说段脱口秀也行。没事的男神，世间总有些不如意，时间长了自然就淡忘了。
是啊，时间长了他们就各自接受这种生活了吧。
“诶大林，打什么游戏呢？”终于有一天，郭奇林再也看不下去了主动参加了他们的party，而张云雷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习惯性地扑上去主动看郭奇林的手机。曹云金和崔環在远处看着，相互对视了一下。
“阴阳师。”一句不痛不痒的回答。
张云雷往旁边跨了一小步，也许是发现了自己无意时间的动作可能是离这个“冷酷小少爷”的距离有点进了，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讲话了。他抬手弄了弄刘海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正打算离开，却听对方来了一句：“这两天有ssr概率UP，能不能帮我抽一下卡？”
“哦，好啊。”张云雷接过手机，觉得界面莫名的熟悉，后面准备好的那半句“但是我业务不熟”竟然没有说出来。

“诶！我就问你，厉害不厉害哈哈，看到没ssr？”张云雷在十连抽的位置熟练地画了一个符号，熟练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是这么奇怪的图案。
但是郭奇林认识，他记得张云雷说过没必要按游戏设定的非要画五角星，他记得张云雷的“彼岸花”就是靠这个符号召唤出来的。
当然他更认识这个此时此刻占满了整个屏幕的红色花海。
“诶厉害了老舅，么么哒。”郭奇林到底是在德云社混了这么久的演技派，内心所有的情绪用了一秒不到就换上了一幅眼中只有游戏的面孔。
“诶等一下！”张云雷突然收回想要递过手机的手，“这妹子还挺好看的，叫彼岸花？”
郭奇林安静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却有害怕得到结果的表情。他看着张云雷熟练地点进一个个界面，然后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自己介绍这个式神的技能、搭配、用法等等的一切，就像曾经他在杨九郎面前说的那些一样。
「老舅，你不会忘的，对吧。那么重要的人，怎么会不记得。」
“你怎么知道。”郭奇林看着张云雷，那个表情不像是请教游戏，反倒是质问一般。他不想再装了，既然张云雷已经痊愈这么久了，偶尔引导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对啊，我怎么知道的？好像是我发小儿说的吧，他玩过一阵儿阴阳师。”
后来张云雷发现自己很喜欢听林志颖的《心云》，明明是令人伤感的旋律，却总能让他感觉到一份舒适的安宁。偶尔也会听一些类似《情非得已》这样的老歌，或是《绝地求生》这种嗨歌，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总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情。每天依旧被拉着吃饭、谈朋友、看电影，但他却开始心不在焉。
「什么时期听的歌曲呢？」好像有一段时空断层，让他觉得空虚。

六
新一年开始了，郭德纲和于谦觉得自从张云雷大病初愈，社里面还没有正经聚过餐，正赶上于谦老师答应明晚带自己去西湖看夜景，郭老师心情甚好，便在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邀请徒弟们吃饭。
平日嗨惯了的几个人选了一个能吃饭的歌厅，其他几个小孩儿觉得师傅头一回心情这么好也就跟着起哄，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一行人从德云社大门出发来到私人歌厅，嗨唱整晚。杨九郎看势头不对害怕平日里关系要好却又口无遮拦的烧饼、张鹤伦等人喝多了起哄让自己和张云雷唱歌，于是借口要早些回家跟师傅告假先行告退了。出门刚巧碰上从卫生间回来的张云雷，不过他走的很快没有注意。
张云雷本来想打个招呼问问怎么就走了，要不要帮忙叫个代价，却发现对方走得太快，也没能拦住。他尴尬地收了抬到空中的手，推门进去，一股嗨歌的浪潮再次席卷过来。
“诶张磊你怎么回事啊这么慢！”不知道是谁拿着麦克风喊他的名字，“来来来唱歌啊！”。
“来来来赶紧唱个歌。”包厢里一时间乱作一团，麦克风的声音大得很，一向不爱说话的栾云平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新来的师弟在开场唱过一首歌表示对师父和师哥师姐的敬意以后，就拉着沉默不语的郭奇林聊天去了，二人边聊边吃，偶尔也逗逗佯装睡着的栾云平。
“诶呦这谁唱的啊，难听死了！赶紧换个人！”
“哈哈，我就说不行吧，要说唱歌还得是我们张老师。”那人赶紧笑笑把麦克往张云雷手里送。
“诶你别闹，我刚唱完啊。”
郭德纲看着有点心烦，大声叫喊不关麦克风，着实对中年人的耳朵不好：“诶呀都别吵了，来每人唱一首歌，还谁没唱过都去点。”
“诶大林还没唱呢吧？赶紧来呗。”见师父开口了，张鹤伦赶紧招呼大少爷来开开嗓。
“唱什么啊…？大家都挺嗨的，我只会唱慢歌多打扰气氛。”
“慢歌好啊，”栾云平突然站起来对着接过麦克风的郭奇林微微一笑：“大家也累了，你唱个慢歌刚好平复一下。来首《心云》，我都点上了。”
郭奇林心中一惊，这首歌里面有太多他本名cp的回忆，他看着栾云平的眼色，走到旁边一个方便看歌词的位置，然后静静听着前奏。
「天上的云是我的心
风吹过漂流不定
谁能用真情 谁能用真心
让我的心 不再像浮萍」
包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难得的宁静。张云雷坐在沙发中间偏右的位置，呆呆地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歌词和拙略的mv，他觉得郭奇林的歌声里有什么东西让他浑身上下疼的要命，本能地想逃跑，却又在原地一动不动想要听完。
- 磊磊，你刚刚唱歌…怎么哭了啊？
- 没什么，想到一个人。
- 谁啊？女朋友？
- 有一个人呢，总能让我一站到台上就平静下来。诶，你会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吧。
- 当然，角儿，我只给您一个人捧哏。
张云雷觉得脑子里有千万个记忆碎片，它们拼命想要拼起来，却又像是同级的磁铁一般难以控制。他紧闭着双眼，然后抬手拿起一听啤酒想要缓解这种不适，但大脑这一次似乎格外抗拒。
“老舅，没事吧？”郭奇林看歌词的时候不小心余光瞟到了张云雷，把麦克往正在录像的师弟手里一塞，大家这才注意到。
“没事，你们继续唱，”张云雷揉了揉太阳穴抬起头来，“别停，千万别停。”
栾云平和张鹤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此时此刻病号说话比天大，只能让郭奇林继续唱。平日里支持曹云金更多一些的几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们盯着张云雷看了一会儿，见对方表情很放松没有什么问题，便不再理会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张云雷那天下午回去后找了个心理医生，翻边了微博朋友圈找他师弟录的完整版视频，他甚至开小号去自己粉丝的微博考古。
“张磊啊，记忆这个东西不能强求，现在既然过的很好，又何必着急想起来呢？”
“不，我有感觉，这东西很重要。”
张云雷那天几乎头疼到晕厥，他平日不爱出汗的体质，后背也隐约印上了水渍。
“不舒服的话你可以下个月再过来。”
“医生！”张云雷突然从转椅上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您觉得，我有可能喜欢过男生么？很喜欢的那种。但是…我现在有名义女友啊…而且师父不太同意这种东西…我应该不敢才对…”
“有些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不分性别的。”

八
“小杰，帮我拿一下水呗。哦还有毛巾。”
“哦，”助理刚把水杯递过去，回头看见了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的张云雷，抬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接着用唇语说了一些只有自己知道是什么的文字。
“毛巾毛巾。”
“啊？哦哦哦。”助理迎合着，却把手上的毛巾塞给张云雷示意他进去，然后连背包也没拿直接跑到走廊外。
“诶大哥你行不行啊！”杨九郎见对方迟迟没有把东西拿来，略带嫌弃地转过身打算自己拿，还是一样的乐观，还是一样的能切片儿的眼睛，却在那一瞬间微微睁开了。
杨九郎站在原地，只想着让光线尽量多地进到这双怎么死都瞑目的眼睛里。
「这次是真的可以瞑目了吧。」
自己要说什么？张老师来拿什么？张老师，演出都结束这么久了还不去吃饭吗？还是那句磊磊你终于回来了？
杨九郎就这样站着，手里拿着那个几年不变款式的水杯，沉默不语，颈间轻轻滚动的喉结压抑了全部想要外露的情绪。
“杨九郎。”最后还是张云雷先开口了。
“多久都会等，这句话还算数吗。”
杨九郎大脑一片空白，面前这个人泪水被隐忍在眼眶中的表情太过陌生却又格外熟悉，他一步跨过去，然后轻轻抱住张云雷。
“当然。”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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