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然·续】不负韶华之坦白
很多年后,李阔仍会在睡不着的夜里,轻声打开床头的灯,安静的看着身边人的睡颜。
也许时间是快了些,又或许是生活太过苛刻,蹉跎了陶自然的容颜。不知不觉,这个对着自己永远不按常规出牌的小丫头也老了,眼角有了细纹,耳鬓多了银丝。
可她还是那么美丽,成熟又自信,总让李阔麻木的内心一次次燃起火焰。
李阔记得,记得那个初夏,第一次经过三年分别后的重逢,陶自然这个倔强的女孩,带着些蛮横霸道的意味,站在自己的轮椅前,憋着两眼泪,怯怯的问自己,“李阔,还跑吗?”
其实那时自己的心里早有了答案,甚至连李阔自己都不清楚答案是什么时候就存在心里了,只是看到陶自然那个样子时,李阔的内心在向他狂喊,“不跑了,绝对不跑了。”可说出的话却是支支吾吾,难以成句。
他就那样呆坐在轮椅中,看着陶自然不顾影响的冲向自己,向第一次抱自己一样,紧紧的环住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耳边,“我说过的李阔,你跑不掉的。”
是啊,跑不掉,跑到哪里都会被你找到,因为早不知何时,你已经住进我心里,我已成为你的裙下之臣,甘之若饴。
02.坦白
陶自然推着李阔回学校,一路上李阔都在纠结,双手绞在一起,皱着眉头,只是因为这一路上,陶自然都太安静了,安静的让李阔心里发毛。这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不其然,当回到李阔的宿舍,还没等李阔开口,陶自然便开始发难了,“原来你一直在太原师范!用不着这么躲我吧,我都回来半年了,如果不是我生病想通了,又调来教大学,你是不是还准备一直这么躲着我,看我折磨自己你有意思么?!李阔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合适的?!”
“自然,你,你别激动,先坐下好吗?!”
“你这屋乱的跟狗窝一样,往哪儿坐啊,怎么四年都过去了,你还是没学会照顾自己呢。”陶自然就见不得李阔住的地方乱,说完就停不住的开始收拾,一边收拾还不忘一边挤兑李阔。
“怎么?不找师母啦?!你不是有能耐吗,薛师母不够,你应该再找个张师母,李师母,一个做饭,一个收拾家务,实在不行你把百家姓都找全了!”陶自然没好气,收拾了一堆脏衣服。
“什,什么师母?哪儿来的师母,自然你别瞎说。”听到陶自然这是要翻旧账,李阔急忙打断,一次假师母就已经闹的陶自然要跟自己一起住了,再来一次还不知道这丫头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呢。
“哼,量你也不敢!”陶自然抱着一堆衣服去洗,路过李阔旁边,突然又折回来,一下子离的很近,李阔没有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嘶,陶自然,我以前就说过,咱们能不能不要老这样一惊一乍的,多吓人啊!”
“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啊!这样都能吓到你,心虚啊?”
“我?我心虚什么?!”李阔别了别头,每次跟陶自然的对抗,自己总是弱势的一方,也挨着人家占理,李阔更无法辩驳。
“好啦,不逗你了,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不许说不,也不许讲道理!更不许再跑了!不然我就找根绳子把你跟桌子绑一起,要跑你就拖着桌子跑!”
“陶自然,你怎么……”
“什么?我怎么了?再怎么样也都是你逼的!乖乖的啊,我去买菜,真不知道你一个人怎么过的,家里什么都没有,平时都不吃饭的吗?!”
“…………”
看着陶自然哼着洪湖水浪打浪,一副挺开心的模样,李阔笑的无奈又宠溺,心想,第一局就完败,陶自然可能就是自己命里的克星,不管怎么躲也躲不掉,更别说想从她那里赢。
时间悄悄溜过,一下午,陶自然就这样出出进进,忙里忙外,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李阔看的心里五味陈杂,有些话,即使是自己再不愿意,还是要清楚明白的再说一遍。
吃过饭,李阔拉住还要继续收拾的陶自然,“自然,你过来坐下,我们谈谈好吗?!”
来了,谈谈谈,这个人真是比自己还死心眼子,既然要谈,那就谈,反正这次陶自然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好啊,谈,正好我们是需要好好谈谈!谈谈你给我的承诺,为什么不遵守!谈谈你三年前为什么又不告而别!谈谈这些年你到底都躲在了哪里!我为了找你,都快把父母气死了,你就是不出现!你知道我多想你吗?!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自己病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陶自然说着,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李阔看着陶自然流泪,心里酸涩,本是想要彻底离开陶自然的生活,时间久了,她就会渐渐忘了自己,忘了这段荒唐的感情,可他没想到,在陶自然的心里,李阔早就变成了她人生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消失了,陶自然的人生也会失去意义。
“自然,对不起……”李阔低着头嗫嚅,他不敢抬头看满脸泪痕的陶自然,自己的本不想其实是自以为,陶自然又何错之有呢,她只是一个单纯追寻自己感情的女孩,当初做的决定的确是草率了,草率在李阔太相信自己的认为,认为只要离开她的生活,她的一切就可以回归正轨,哪想到,他的离开,却是让陶自然的生活更糟糕。
“对不起?!我不要你的道歉……”陶自然看着李阔,直到李阔面带询问的抬头看她。
“我要嫁给你,我要做你的妻子,我想和你过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