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张日山摆摆手：“没事，喝了点酒。”梁湾松一口气：“哦……没事就行。”放张日山回房间了。
几分钟后，梁湾突然感觉事情不大对：张日山酒量当年被齐八爷练出来，好得很，一点酒不会把他弄成这样。而且他身上没有酒味，反而……有血腥味……
想明白后，梁湾飞速冲上楼，一把推开张日山房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差点没喊出声来：
张日山背对着门，用手撑着桌子保持平衡，沾血的外套被他扔在地上，白衬衫上染满了血。梁湾慌了：“张日山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说着扑上去抱住张日山：“你有事我怎么办啊……每次出去都受伤，受伤还不告诉我……”张日山沙哑着嗓子，拍拍她安慰道：“没事了……”
梁湾看着张日山苍白的脸色，一阵阵心疼，把他按在椅子上，拿东西给他处理伤口。肩头被刺伤了七八分，一道血口已经化脓发炎。看着张日山的伤，梁湾眼圈红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会不疼？人都是肉长的你当你是铁的？”张日山无言。梁湾尽可能轻的用酒精擦拭他的伤口，张日山还是疼的一声闷哼。梁湾眼中渐渐填满了水雾，问道：“又出什么事了吗？”“没事。”“说实话！”“在古潼京的时候，李齐陈三家死了家主，把矛头推在张家身上，这不，今天来动手了。”“有多少人？”“三四十人吧……”“三……三四十人？！你自己一个人打？”“嗯。罗雀坎肩声声慢都被派出去出任务了 ，我身边也没有人。”“我的天啊……你还是人吗？”“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你说是人吗？”梁湾对老古董的冷幽默毫无招架之力：“……”假装生气地轻拍了他一下，不料又碰到了他的伤口，引起他一阵战栗：“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张日山一脸宠溺：“没事，别担心。”张日山起身，踱到窗户旁，拉开窗帘看着窗外，叹道：“九门啊……又要不太平了……”
次日，王胖子被吴邪拖进新月饭店，身后跟着张起灵。尹南风竭力保持她清冷的声音：“老东西，我说没说过我新月饭店不欢迎这三个人……上次我不在，这次又是什么意思？”张日山言语之中带着一丝请求：“南风啊，生意一起做，总得让一步吧……如今九门再起风浪，你我必须共同面对啊……”“好，要我帮你，必须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尹南风伸出一只手：“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十招之内打赢我。”

叁
张日山苦笑：“南风啊，我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不放过我啊……”尹南风：“我说过，我新月饭店有我新月饭店的规矩。张日山：“规矩这么重要么？”尹南风回道：“我家姑奶奶曾说过，新月饭店不插手九门之事，你几十年前带兵打仗，必然知道违反军规轻打重杀。你既然要我帮忙，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的。”说着右掌直击张日山的左肩，张日山躲过，转身在尹南风肩头下一个手刀，二人打得没看过张日山打架的苏万黎簇擦了一把汗：两个高手一台废墟，这话真不是盖的……短短十分钟，新月饭店大堂的桌椅已经被堆到了四周，却无一张损坏。
苏万身后传出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黑瞎子幽幽的声音：“徒弟啊……看见没有，这才是高手打架。”众人正看着，张日山踹开尹南风，后者轻巧落在二楼栏杆上。张日山追上，右手按着她的脖子把她抵在墙上。尹南风道：“你赢了，我帮你。”张日山拍拍手：“多谢帮忙。”尹南风：“你赢了我，这是你应得的。”
张日山回房，梁湾急忙让他脱下衣服看伤。却发现伤口一点没裂开：“你也太厉害了吧……我在上面听着声音都够大了。”张日山微喘着气说道：“她让了我，是想帮我。”梁湾有点不高兴：“你还那么在意她。”张日山戳了一下梁湾的头：“傻子，尹南风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在意她不过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关心她。”梁湾仍然噘着嘴耍小脾气。张日山心中泛起一阵无奈的怜惜，在她唇角轻啄了一口：“乖啊，不闹了好不好。”被“占了便宜”的梁湾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占了自己便宜的大猪蹄子已经把自己打横抱起扔到沙发上：“等我回来。”说着走向尹南风办公室。
“老东西，你活了一百年，脑子也退化了吗？你以为有我帮忙你就能摆平那三家？齐案眉李取闹虽然是两个**，陈丁巨可不是，陈家人，可都是狠角色。”张日山一进门，尹南风就说。张日山回道：“陈家人再狠，也狠不过陈皮啊。当年陈皮和我打平手，陈丁巨在我手里过不了一招。”尹南风嗤笑：“那你这伤……又是怎么回事？”张日山淡淡笑道：“还是老了，不如从前了。不如说说我们怎么办。”尹南风道：“你还是先把你的会长夫人照顾好吧，她一生气，我新月饭店都得跟着遭殃。至于怎么办 ，我先想想。”张日山一愣，他没想到尹南风如此善解人意，知道他心中所想：“……好，过两天我要回一趟张家，帮我照顾好梁湾。”

肆
尹南风：“……好。”又问：“好端端的回什么张家？”张日山黯然：“别忘了，张家人不允许与外姓人通婚……”尹南风一愣：“你可养好了再回来。”
次日的新月饭店格外不平静。梁湾醒后发现身边没了张日山，有点慌了。以前张日山就算是晚回来一个小时也有告诉一声，这次连个信儿都没有就走了，她当然慌了。于是开始各种问，问坎肩问罗雀问声声慢，甚至连新月饭店跑堂的都问了，都说不知道张会长去哪儿了，直到尹南风实在受不了，过来对梁湾说：“张日山有事出差了，得一段时间，他让我照顾好你。”梁湾一愣：“不对，他平时都会跟我说的，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尹南风内心：他这一去不知道多长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能跟你说吗……再说九门内讧，他也不能让那么多人知道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啊……对梁湾说：“他……没事的。”梁湾的心才微微放下：“……哦，我能去吴山居吗？”尹南风巴不得这个麻烦远离自己的新月饭店还能保证安全呢，立刻爽快地答应：“行。”梁湾跑去收拾行李，尹南风转头给吴邪打电话：“你们几个把梁湾保护好，别让她知道老东西的事。”
这边梁湾兴冲冲地摆驾去吴山居，另一边张日山可不好过。张家议事堂中，面对张起灵和面带怒色的张家长老们，张日山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跪下，面对着张家祖先牌位。
族中一位长老抢在张起灵之前说话了：“张日山，你虽是张启山亲信，可你的名字还在张家族谱上，他被逐出张家，你也被逐了吗？！你知不知道张家族规？！”张日山淡淡答道：“知道。”“背！”
“族中之人凡与外姓通婚者，鞭二百，逐。”“好，你既然知道，那怎么办？”
张日山答道：“日山愿按族规处置。”那长老也没想到张日山这么干净利落，对自己毫不手软。愣了一会儿：“……好，有骨气。来人……”话未说完，一直一言不发的张起灵突然说话了：“逐就免了，其它照旧吧。”那个长老惊了：“族长……这是……”张起灵厉声道：“张日山为张家处理族外之事，劳苦功高，有意见吗？”长老：“……没……没有。”张日山倏地望向张起灵，张起灵却没有看他。
堂外两个人早就准备好押张日山去刑堂，张日山没有理他们，自己站起来慢慢向刑堂走去。刑堂刮着穿堂风，正值冬天，冷风吹得张日山打了个寒战。张日山脱掉上衣跪下，随即听见耳边开始响起倏倏的鞭声。一下、两下、三下……他已经没有了数量概念，支撑他保持清醒的唯一信念就是梁湾，他知道只要自己挺过去，就没有人能阻止他和梁湾在一起。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当最后一声鞭响落下，张日山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身后负责行刑的人慨叹道：“这孩子……”却无奈不能管他，只得给他倒了一杯水，关上门出去了。

潜水的都出来，楼主更新了

伍
张日山醒来已经是第二天，背上持续传来的剧痛登时让他清醒不少，勉强支撑着起来，发现身边有一杯水。张日山苦笑一下，一把抓起水杯把整杯冰水浇在后背上，他打了个寒战，心中却更明确自己要做什么。
忍着背上的疼，张日山穿上衣服，打开大门往外走，对门口站岗的张家人连看都不看。站岗的人：“站住！你要去哪儿？”张日山没有任何犹豫停顿，只是答道：“回顺京。”“谁让你回去了？”身后传来那个长老愤怒的声音，说着拿着手里的拐杖猛地打在张日山受伤的肩上。张日山身上瞬间充满了当初战场上才有的戾气，夺下长老的拐杖抵在长老喉口，双眼血红：“该还的我已经还了，其他的就不是你能管的了。”说着把拐杖摔在地上，转身走了。
这边梁湾到了吴山居，马上跑去找吴奶奶。吴奶奶见梁湾来了，立刻喜笑颜开地说：“来了？快坐快坐！”梁湾：“奶奶，我想听听张日山的故事，所有的故事。”吴奶奶一听，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说道：“副官啊……他的故事太长了，以前他跟着佛爷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佛爷，现在他有了你，心中眼中便只有一个你。以前他是匹狼崽子，现在啊，就是匹老狼。你是没见过他狠起来的样子，你要是看见了，非得吓着。”吴奶奶呵呵一笑，接着开始讲以前的九门，讲佛爷二爷，讲八爷九爷，讲狗五爷和陈皮阿四，讲那时的长沙城，那时的九门，讲新月饭店和九门的结缘。梁湾听了，沉思许久，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日山一直以来那么冷，那么谨慎，那么不进人心，他经历了世事变迁，物是人非，看惯人情世故，就像吴奶奶第一次对她说的，他不敢轻易流露感情，他不敢爱上别人，他怕爱上了就再也放不下了。“那奶奶，那个双响环是怎么来的？”“那个好像说是当年佛爷给新月饭店尹小姐的定情信物，后来兜兜转转就到了副官手里，还有那个玉扳指，也是佛爷的。”梁湾完全没有听到关于“玉扳指”的事，耳中久久萦绕着“定情信物”四字。她喃喃道：“他……也是这个意思吧……”
突然，白蛇破门而入，把梁湾和吴奶奶吓了一跳，白蛇冲进来说：“张副官……张副官……”却因为一口气提不上来停住。梁湾急了：“你倒是说啊！张日山怎么了？”好容易缓过来的白蛇：“张副官来了！”梁湾登时瞪大了眼睛，往外冲时，却撞在了正要进来的张日山身上，张日山赶紧扶住梁湾，把她揽到怀里，仔细检查着：“没事吧？摔没摔着？”梁湾一见张日山，马上紧紧抱住他，嗔道：“张日山你个***！出去不告诉我，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啊……”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张日山搂着梁湾一阵心酸。白蛇和吴奶奶见状马上识趣地退出去。张日山：“没事了啊，不哭。”笑着给梁湾擦眼泪，没想到梁湾的眼泪越擦越多。张日山无奈，轻轻一个吻落在梁湾唇上，轻抚着她的脸和头发，一脸宠溺：“不哭了，晚上给你做饭吃，好不好？”梁湾破涕为笑：“好，吃什么我说了算。”张日山：“好，听你的。”

陆
梁湾坐在沙发上，望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浮想联翩，犯着花痴：长得帅又多金，会做饭会照顾人，最重要的是特别爱我，我梁湾太有福啦啊哈哈哈哈！其实梁湾发现，真正爱上张日山之后，自己以前的择偶标准简直是不值一提。张日山一手端着盘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她面前，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梁医生，想什么呢，吃饭了。”说完转身就走。梁湾反应过来，怒了：“张日山你个大猪蹄子！你……”话未说完，就被张日山打横抱起，放在餐桌前：“夫人，请吧。”
梁湾嘴里塞的满满的，含混不清地评价着：“这个火候正好……那个有点咸了……”诸如此类的评价，说得张日山连揍她的心都有了，抬眼一看她吃东西可爱的样子，心中的怒火莫名其妙的又被压下去。梁湾发觉张日山在看她，抬头像仓鼠一样回望着张日山。张日山又是无奈又是宠爱，拿张纸擦擦她的嘴：“笨蛋，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梁湾听见张日山骂她是笨蛋，瞪了张日山一眼，继续埋头战斗。
第二天的吴山居好不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基本上都来齐了。干什么？过年啊！黎簇苏万杨好，王胖子张起灵吴邪，罗雀坎肩声声慢尹南风，解雨臣霍秀秀。最令梁湾崩溃的是，那讨厌的白蛇一直在她耳边不停的“哎呦喂”别看白蛇一脸凶相，内心可能还是一个小姑娘，最起码梁湾是这么理解的。
一大早张日山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更可恨的是还敲个没完。更坚定了张日山对门外人身份的确认：除了梁湾和那三个小崽子，还有谁敢这么敲他张日山的门……开门一看，三只手齐刷刷地伸在自己面前：“张会长过年好，红包拿来！”张日山抽搐着嘴角，从西装内兜里摸出三个红包摔到黎簇脸上，碰的关上门，门外传出一阵欢呼声：“谢谢张会长！”“哇塞你看看这红包的分量……”“湾姐平时生活一定很滋润……”张日山听着，嘴角慢慢出现好看的弧度。幸亏昨晚梁湾提醒他准备红包，不过必须承认，有了这些人，确实让他有了点烟火气，不像以前那样冷了。
正想着，梁湾王胖子坎肩破门而入，伸出手就朝他要红包。张日山：“他们三个来要我也可以理解，你们三个又是什么情况？”王胖子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会长啊，您都一百多岁了，这么多人里，也就吴老夫人和小哥不能找你要红包了，您看……”说着一脸谄媚地伸出手。张日山真是忍不住要翻白眼了，摸出四个红包，递给坎肩两个：“罗雀不来要，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想要？”坎肩正蒙着，张日山又幽幽来一句：“你们俩下个月工资减半。”

楼楼已经快虚脱了

柒
坎肩：“哎，别介，会长啊……”话未说完，张日山已经把门关上了。王胖子：“放心吧小子，那老东西不带扣你们工资的。”坎肩将信未信，被王胖子拽走了：“走走走，咱找吴老太太要红包去。”
当天晚上，吴山居灯火通明，黎簇杨好苏万拉着梁湾闹腾张日山，最后被张日山两次一手一个扔出去。张日山关上门，长吁了一口气：老人还是不适合过节……疲惫地坐到沙发上靠上，差点没给他疼的跳起来。张日山这才发现自己前两天的鞭伤还没处理，昨天晚上在沙发上睡觉也没注意到。趁着梁湾还在外面玩没回来，张日山想先处理一下。
刚脱下衣服，梁湾就推门进来：“张日山，你看秀秀给我的。”抬眼看见张日山背上斑驳的鞭痕，整个后背几乎没一处好的。梁湾快哭了：“张日山你个***，这又怎么了？！”张日山没想到梁湾会突然进来，有点慌了：“没事的，基本上好了。”说着就把衣服穿上，对梁湾笑着。梁湾：“真没事吗？”张日山：“没事，放心。”梁湾撒着娇说：“那你答应我，以后出去，要么不受伤，要么受伤回来告诉我。”张日山沉吟不语。梁湾：“答不答应啊？”“……好，我答应你。”梁湾：“这才对嘛。”
第二天梁湾醒的出奇的早，闲的没事就想出门逛逛。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白蛇。白蛇：“哎哎哎，你出去干嘛？”梁湾：“我出去逛逛，不行啊？”白蛇急了：“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啊？”梁湾有点不屑：“怎么危险了？”白蛇看样快气炸了：“你知不知道，现在那三家人已经快疯了，张副官怎么会为了你回张家挨……”话未说完，白蛇立刻认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停住不说。梁湾却马上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可能和张日山身上的伤有关。没给白蛇逃的时间，一把捞住白蛇衣服后襟：“张日山回张家挨什么？”白蛇：“姑奶奶，你倒是松开我啊。”梁湾：“你不说，我就不松。”白蛇：“我是怕您家那位老古董看见了把我撕了。”梁湾：“……有我呢，他撕不了你，快说！”白蛇无奈：“你去问老太太，让她告诉你。”梁湾见在白蛇这儿翘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把白蛇一扔，转身去找吴奶奶。
吴奶奶见梁湾来了，很高兴：“孩子，你来啦，来奶奶这儿干什么啊？”梁湾有点犹豫：“那个……奶奶，我昨天晚上看见张日山后背上有伤，您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吴奶奶一听，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孩子，奶奶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你很想知道吗？”梁湾赶紧点点头。吴奶奶正准备说，张日山特别不合时宜地进来了，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张日山：“出事了。”吴奶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吴邪脸色凝重地说：“李齐陈三家把吴山居围了。”

这章有点干，多谅解哈

亲们抱歉啊，今天临时有事没法写文，明天晚上就更啦，谢谢谅解！

捌
梁湾一听，立马跳起来，一把抓住张日山的手臂：“你要去么？”张日山点点头：“你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许去。”不容梁湾回答，带头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梁湾第一反应就是出去帮张日山，刚想走就被身后的霍秀秀拉住了：“他不让你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看咱们几个不会武的，都在这儿呆着，你也别出去给他们添麻烦。”梁湾回头扫视一眼，看见吴奶奶、吴二白和几个负责保护的吴家人都在大堂里，稍稍安静下来。身后吴奶奶说：“孩子啊，副官是九门会长，你想真正进入他的世界帮到他，就必须经过这一关。”梁湾一时语塞，慢慢坐下来。
另一边张日山等人出了吴山居大门，见面前黑压压站了一片人。从身上衣物看分为三拨，手中所拿却异常的一致：一刀一枪。苏万见到枪吓得哆嗦：“好……好哥，咱们要不回去？”杨好嘴硬道：“能……能不能有点骨气……”一旁黎簇都好笑抽筋了：“您良心不痛吗？”张日山听见，说道：“没胆子就回去，一会儿打起来不是闹着玩的。”苏万狠狠心：“没事，打就打！谁怕谁啊！”
张日山开口，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我早已说过，你们家主身死只因他们咎由自取，当时你们也没有意见，现在又来闹事，是什么意思啊？”李家带头的叫李岑，齐家齐庚契，陈家陈渠。李岑：“你怎么证明不是你害了我们家主？！”陈渠附和道：“就是，没准是你杀了他们，自己独吞了古潼京里的宝藏！”张日山无言，眼神凌厉地扫过面前近千人，转身对罗雀：“把东西发了吧。”罗雀点头，转身叫来人。发到最后，一人一匕首一枪。张日山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武器，二话没说把匕首扔给黎簇，把枪扔给杨好。其他人也纷纷效仿，没过一会儿，前排的高手们皆是赤手空拳。张日山转身，无一人说话。猛地，齐庚契拿刀向张日山刺去。
屋里梁湾更不好过，她能听见外面兵器碰撞的声音，打斗声，甚至……还有枪声……她好怕，好怕张日山会扔下她一个人，好怕张日山出事……
吴奶奶的声音传来：“湾湾啊，别害怕。奶奶跟你说啊，副官打了二十多年仗，没有几次出过事。那些年他都是和日本人打，在枪林弹雨里头打。现在外面那点儿人，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放心吧，啊。”梁湾嘴上答应着，心里仍是一阵阵担心。突然，她听见外面的枪声停了。
张日山站在大门外，浑身是血，却无一处伤口，身上还散发着阵阵戾气。罗雀坎肩押着几个人过来，张日山示意带进去，说道：“把场子清了，大家回去吧。”黎簇苏万杨好暗暗对视。黎簇：“苏万，想什么呢？”苏万：“我在想我有没有得罪过张会长……”杨好在一旁狂点头表示高度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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