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这是......”薛洋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还是那刺眼的金星雪浪,绽放的若无旁人。
“对啊,我死了...”薛洋自嘲地笑了笑,墨色的长发倾泻在肩头,眼眸中竟藏匿些许的悲戚。
他何时这么的无助,何时这么的哀凉。
“小矮子,我可是为了你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呐,你欠我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完了。”薛洋眯着灰黑色的眼瞳,“那,我这是在地狱么。”他环顾周围,慢慢说道。
“公子,这是冥界。”不知什么时候,一位红衣女子站在了他的身边,黑纱覆面,望着混沌的天际,朱唇轻吐出冰冷至极的话语。
“你又是谁。”薛洋冷哼一声,“在下孟婆,公子,你已经死去,莫要再贪恋人间繁华。”说着,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明的微笑,阴森至极。
“我从没有贪恋过人世的繁华。”薛洋讥笑道,“人间和地狱,还不知哪处更为疾苦。”
“可公子执念颇重啊。”孟婆转向薛洋,水葱般的玉手忽扯下面纱,轻笑道。
薛洋惊异地发现,女子的脸竟是如雪的白皙,甚至可以说,白的使人惊骇。
“能得公子欢喜之人,定是位美丽的姑娘吧。”孟婆微俯下身,盯着地上的骷髅。
“他是个男人。”薛洋随意地将双臂抱在胸前,语气平淡。“怎么,害怕么?”
孟婆却似是没听到,依旧摆弄着沾满鲜血的头颅,“可无名指是孽缘。”
“是孽缘,悲的不能再悲。”说着,举起自己少半截的小指,看着那旧伤,沉默不语。
“执念重的人,过不了奈何桥,饮不下忘川水,采不了彼岸花,喝不下孟婆汤。你若是放不下他,便不能转世。”不知过了多久,孟婆开口道。
“那便放不下吧。”
“值得么,你这样对他。”
“值得。”
“其实有一个方法,你可以暂时回阳。”“说。”“可代价太大。”“说。”“十世恶人。”她轻声道,“敢?”“敢。”
“跳下去,”孟婆指着远处的轮回河,“我会保留你的记忆,可只有五日,待你回到冥界,十世恶人。”
“算数?”“自然。”“好。”
说罢,纵身跃下深不见底的轮回。可薛洋没发现的是,孟婆的肤色,似乎又白了些许。
“第九十九个了呐,足够了么?阎王......这欠的,也该还完了。”
——《伍·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