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也不知道我死了多久了呢。”薛洋走在街上,手指无聊的摩挲着下颚,狡黠的目光时不时略过一旁的糕饼铺。
他在铺子前停了下来,伸手取了一块印有梅花形状的红豆糕,塞进嘴里,眉头皱了起来。“喂,你这糕点不甜啊。”薛洋笑道。说罢,把那“不甜”的糕扔在地上,很恶劣的用脚踩了踩,“下次多放点糖。”
“你!”小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叫用手指着他,恶狠狠地道:“你不付钱还糟蹋我的东西!”
霎时间,降灾已然出鞘,剑锋直指那人咽喉:“想我曾经在夔州,从不付钱,这儿的人,规矩真多。”
好一派市井流氓的模样。
“我,我我,我...大侠饶命啊!”小贩吓得两条腿直打哆嗦,只差跪在地上给他求饶。
人在性命面前,一切东西都不重要。这是必然的道理。
“嗯?”薛洋挑了挑眉,手上的力气不觉加了几分。
“啊!”他的脖子上登时浮现出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啧,不乖啊。”说着,便把降灾慢慢移到了那人的口中。小贩只觉得舌头传来丝丝冷意,里面似乎藏着一个冰凉的铁块。
一条舌头被割了下来。鲜血映在死气沉沉的青石路上,竟是平添了些许生气。那半月形的活物,还在不屈地跳动着,似是在反抗着什么。
“唔.....”小贩苍白着脸,双手捂着嘴,血就像被青苔爬满的破旧水龙头,滴滴答答,使人作呕。
方才门庭若市的大街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的仿佛能滴出水,好比是一块突遇冰霜的炙铁,云雾翻滚中无人能看清真相。
“麻烦。”薛洋悠悠地抛下一句轻蔑的话语,转身走了。
刚踏出没几步,忽的听到旁人私语之声。
“唉,那人穿着金星雪浪袍,是兰陵金氏的人吧。”一位衣着暴露的女子娇声道。”“啧,跟那娼妓之子一模一样的恶心,真是可惜了泽芜君,竟要和他过一辈子。”“姚儿,你别这样。”豆蔻年华的女子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嗔怪,只有薛洋才看懂了这君子面具之下的乐祸幸灾。
姚儿,瑶儿......好恶心。
“嚓”血花四溅,两位女子如同白蝶一般倒在了血泊之中,降灾剑上没有染上半点污浊。
“他的名字,你不配。”薛洋淡淡的瞟了一眼尸体,“还有,我最讨厌别人叫他娼妓之子。”
你,要和蓝曦臣结为道侣了啊......一定很开心吧......也好,既然做不了你的新郎,见证你变得幸福,不也美哉?
他终是入了情河,无法逃脱的情河。
——《柒·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