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秋草^ 重开了_(•̀ω•́ 」∠)_（说好的发糖，结果写成白开水抱歉555可我只会写白开水）

『五』
“我猜他虽然嘴上说着‘尝过一次就已无憾，不必再次破费’，离开以后却一定还会惦念起这里的酒，”阿龙想象着哥哥馋酒的模样，忍俊不禁，他对X说道，“便自作主张又买了一坛，替他备着。”
――X再次见到阿龙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仍然是在那家酒馆。
当时阿龙正提着一小坛酒，见到X也在，也就不急着马上走出酒馆了。
阿飞和阿龙他们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小镇。他们与X还算不上挚友，但至少已经有过几面之缘。所以阿龙想，既然今天遇到X，于情于理，也该小叙片刻再作别。
“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X面前的青年笑容温和，声音不急不缓，平易近人却自有气度。
看似涉世未深，却又似乎深谙世事，让人不敢妄下定论――在为数不多的几次相遇中，阿龙总是给X留下这样一种印象。
在X结识的人之中，也有与阿龙气质相似的人。可那些人或是经过岁月沉淀，或是饱经历练，才得以给人这样的感觉。
而在X看来，阿龙十分年轻，岁月沉淀不成立；他自小生活在兄长的关怀下，饱经历练不成立。
排除了这两点后，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有点奇怪。
X正思考着，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他那天和我聊起你。”
阿龙神情微讶：“提到我？”
X：“……嗯。”
他突然对自己的失言感到一丝愧疚。不过他随后想到，自己那天并没给过阿飞对此事守口如瓶的承诺，阿飞自己也偏偏忘提这茬。于是他变得心安理得，准备继续说下去。
负罪感？不存在了。

两人一起躲雨的那天，阿飞向X谈到阿龙。他说自己从小到大经历过许多离别――就算是他们的师兄和十分亲近的师父，也只陪了他们不到十年。只有他和阿龙，是从始至今都没有离开过对方的。
他很庆幸自己始终没有和阿龙走散，可再往远了想，却忍不住失落。
“如果能一直陪着阿龙，当然好。可我总担心我会困住他。
“阿龙曾经说过，他希望能一直陪在我身边，看着我一辈子平安无忧。这种担心，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阿飞说起这些的时候，笑得有些勉强。
“他并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他一定有自己想要实现的事情，只是他习惯了委屈自己，便从来没有告诉我。
“我希望阿龙能走得更远，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到那时，我自会倾尽全力去支持他。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是推开他，让他摆脱束缚的那个人。
“我不希望是我左右他的人生。”
而X听到最后，只得出一个短小的结论：原来他是个弟控。
不过他看阿飞的神情的确难过，也就不大好意思瞎说实话。
于是他转而问：“你怎么就知道，他现在所过的，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呢？”
“……”阿飞在短暂的失神过后，郁郁地摆弄起铜板来，“他值得更好的。”
X：原来他不只是个弟控，还是个弟吹。

“他并非左右我的人生。”
这是阿龙听到最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那坛他自作主张买下，要给哥哥带去的酒，正在桌上放着。
他像是透过那坛酒，望断更为久远的岁月。
他的目光柔和而平静：“他本就是我的人生。这是我早就认定的。”
原来是嫌“左右”一词程度过浅。
X：……是在下输了。
“我所珍视的人，不只哥哥一个；我难以割舍的回忆，不是只有与哥哥相依为命的时光。包括此次去西南，我也同样有自己的打算，还没有告诉哥哥的。
“但那都不一样。再没有人能取代哥哥在我心中的位置。
“他本就是我的人生。”
阿龙明白，从幼时到少年时相伴相护的温情，润物无声，融入骨血。以至于即使他此后孑然一身，也总会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令他安定。
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影响他如此之深。
X：“所以能陪在他身边，本就是你最大的愿望。”
阿龙：“倒不如说是，越是活得久了，越清楚自己真正希求的是什么。”
……等等，什么叫，越是活得久了？
X把这句话细细咂摩一番，觉得不大对劲。
“我记得他说过，你还未满二十。”
阿龙笑了笑，未予否认：“十八。”
那他对“活得久”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点。X诚实地如是想道。
·
X其实是有些羡慕阿龙的――他有可守护的人，有守护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有足够的自由，来完成他的守护。
一切都是阿龙希望的那样，就算是要阿龙付出，也是心甘情愿的付出。
X似乎还没有这样，能决定自己做什么的自由。
……等把自家的债还清了，大概就有了吧。
（第二章·再遇 完）

第三章 长华
『一』
“来，来。”
经过一番折腾，阿飞终于成功地让鸽子啄完了自己手心里的小药粒。
这只鸽子是阿飞两天前在采药途中捡到的。
当时它倒在林子里，身中毒箭，腿上松松垮垮套着一个绳圈。看样子绳圈被人扯过，险些被扯断。
那绳圈里套着的只可能是信。而信已经被抢走了。对方大概是以为这只鸟儿已经死透，便把它丢弃在这里。
江湖人的争斗，可不关鸟儿的事。想来自己也不会因为一只鸽子，而卷入什么风波之中。
这么想着，他便放心地把鸽子带了回去。
回去被阿龙问起这事，他也只是信口胡诌：“我与它一见如故。”
“可我们只擅长医人，不曾医过……”
“可以一试。”
潜台词：凑合着吧，医好医不好，都看造化了。
阿龙：“……那就养吧。”
此时，阿龙看着这位养鸽新手手忙脚乱又乐此不疲的样子，提出直击灵魂的问题：“我们是等它痊愈，放走它以后再出发，还是马上带着它去长华？”
如果现在就出发，就能早一点到长华，这样离找到师父又近了一步。但是这一路带着一只受伤的鸟儿，总归有些不方便。
阿飞既想早点到长华，又不想舍了鸟儿：“带着它一起去吧。”
阿飞：“咱们一路提着鸟笼怎么样？”
阿龙：“……行吧。”

而与此同时，X已快他们一步到了长华。
长华取长久富庶繁华之义，而地如其名，这是能让当地百姓寻得平和安乐的地方。
而隐于暗处的危险气息，却不易被人察觉，也可能是因为，对久居于此的人，当局者迷。
X要去的地方是飞鹰。
可他连飞鹰的门都没来得及见着，就被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把捞住手腕――他甚至在此前都没察觉到老者的靠近。
手握得十分有力。X一时无法看透他的实力，也暂时难以分辨敌友，便不愿轻举妄动，只等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来人眯缝着眼睛，面朝X端详了一会儿，最后像是难以置信般，睁开眼睛，一脸痛惜的神情：“几年未见，你这头发，怎地、怎地白了？”
X在心里默默辩解：我这发色是天生的，你怕不是认错人了。
看清对方的眼睛时，X却一愣。
此前老者是眯着眼睛，X便没太注意，到此时X才发现，对方竟同样有着赤红色的眼眸。

（存货没了 佛系艾特一波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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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带你去个地方。”
老者依旧紧握着X的手腕，而神态已经恢复从容。他施展轻功，带着X向着飞鹰的方向走。
离飞鹰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就算两人速度很快，也过了好一会儿才到。
说起这个，X感觉得出，要不是自己轻功底子摆在这，恐怕难以跟上老者的速度。
老者到了飞鹰却没有停留，而是继续拉着X往前走。
……原来只是路过。
X没有急着叫住老者。因为他察觉得到，老者的步子可不似神态那么悠闲――倒像是在极力甩掉他们身后的什么人。颇有种开溜的狼狈感。
……怪不得那么快。
刚刚看上去还很远的一座山，现在却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老者继续带着他在山中乱七八糟地绕了许久，终于到了一间小屋。
他带X进屋，将门关上：“到了。”
X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却忽觉浑身无力。他垂眼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根细针。
这手法……
X有种微妙的熟悉感。他一时间竟无法形容这复杂的心情。
“见你的第一眼，我把你错认成我的徒儿。”
X：果然。
“可后来我便知道你不是。你的容貌的确与他相似，但你们之间气息、步态有所差别，并不难辨出。”
相像，但不完全一样。

“药劲儿过一阵儿就没了，别紧张。”
X觉得这人不大讲理――哪有给人下药，还让人别紧张的。
“你只管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若觉得你可信，自然会放你走。”
“若是觉得我不可信呢？”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转而看着柜子上的瓶瓶罐罐，目光深邃而幽远。
X：……我可以假装不懂吗。
“你在哪个阵营？”
“魔蝠。”
老者眉头一皱，缓缓捋起胡须：“此行有何目的？”
“我奉魔蝠帮主之命，前来飞鹰劝说魔蝠少主回帮，并协助飞鹰帮主――”
X的话被老者打断：“可有凭证？”
X听罢，略吃力地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可代表魔蝠帮主意志的令牌。
“哎哟，可不得了了。快放回去。”老者忙把X的令牌又塞了回去。
X：“……”
他突然觉得，这位老人家此前是在努力地装正经，且装得漏洞百出。
也蛮辛苦的。
X：“您是不是一开始就选择相信我了？”
老者：“是，可我没想到你答得这么干脆。此前我还以为要盘问你很久，就把药下得猛了点儿。”
X：“……还要有多久？”
老者：“半个时辰。”
X：“能提前解了吗？”
“解药用完了，”老者面露愁苦之色，“我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不如聊聊天吧。”
X：“……”

与此同时，小屋里。
“来这儿的路，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老者冷笑：“我不信。”说着他把卷着的针袋铺开，袋里露出几根针。
X猜得出来，这几针下去，自己以后就甭指望再回忆起今天的事了。他只好许诺：“我不会说出去。”
“任何人都不告诉？”
“任何人。等等……包括您的徒儿们？”
“自然包括。”
“可他们特地到西南来找您。”
“那就让他们自己找过来。靠别人告诉像什么话！”
X：这是什么道理？师父和徒弟玩捉迷藏？
老师父看X陷入沉思的样子，撇撇嘴：“不了解事情始末，便别乱猜，只管答应就是。”
“……行。”
“答应了就好，”老师父边把铺开的针袋重新卷回去，边喃喃道，“那就不用了，能省点是点。”
X不清楚这位老师父传授给兄弟俩多少技艺，但现在看来……至少贫穷是一脉相承。
老师父自认为主要矛盾都已解决，只剩下一些小而琐碎的话题以供选择。
之后他们为应付半个时辰的闲聊，十分随意零散且敷衍，找不到一个固定的主题。
两人都心不在焉，师父尤其不配合。
比如，当X提起老者的徒弟们――
“您的大徒弟阿飞――”
“阿飞是我的小徒弟。”
“那阿龙呢？”
“阿龙是我的小小徒弟。”
X觉得靠不停地叠“小”字给徒弟排序，太过随意，但咱也不好说，咱也不好问。
“敢问您的大徒弟是谁？”
“唉，问那么多干嘛，你又未必认识。”
“……”
再比如，当X问起老师父的名字――
“被你知道了还得了。这名字我宝贝着呢，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
再再比如，当X聊起那天的乌发养血丸――
“既然确有能帮助恢复年轻容颜的药，您为什么不用？”
“老了就是老了，非要恢复年轻容貌做什么，去吓人吗？再说了，返颜药须长期坚持服用――我记性不好，总是断顿。”
前一句说得理直气壮，后一句连声音都弱了下来。
X：果然后一句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但你不一样，年纪轻轻的，少白头总不太好。要不，你先来一瓶尝尝？”
“……真不必了。”

漏掉的一些设定
*关于CP
微X飞，龙飞/飞龙，可能还有微峰飞
*关于二楼提到的联动
现世是甜的，回忆是苦的，师父这条故事线含刀
《出世》开篇的地点是长华，时间线在这篇的几十年前

·
“对了，之前在山外，还要多谢您为我解困。”
X心想，现在看来，老者在山外拦住自己，不全是因为将他错认成徒儿。
X当时极有可能已经被人盯上。是老者出面，带着他甩开暗中跟随的那些人，把他带到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而那些盯上他的人，只可能是……
“哟，原来你猜出来了。”老师父摆摆手，似乎面露嫌弃的神色，“下次可就未必能碰见我了。小心着点。”
不过嫌弃归嫌弃，老师父依旧诚实地问道：“……待会用我陪你去飞鹰么？”
X无奈地笑笑：“不必了。”
“那也行吧。”
·
X在山中绕了好久才走到山脚。
想来，将屋子盖在大山深处的本意，就是不让外人轻易找进来。
只是建起那间茅舍的人，是这名老者，还是老者的上一代？
他想起老师父在他离开前轻飘飘落下一句：“你是第五个来过这儿的人。”
他不觉得可怕，只觉得老者在说到这的时候一阵难过。
·
老师父自年轻时就喜欢开玩笑，擅长捉弄人。只是在他亲近的人面前总该有所收敛，所以他在年轻时一度压抑这种个性。
可如今到底秉性难移。从他给X下麻药，佯装套话那里便可见一斑。
他当时本想继续逗X玩儿，可看着X的容貌，便不愿再打这种主意。
美其名曰适可而止，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实际上不过是因为怂。
或者不如说是，他透过X的脸，想到他从未见过，但理应亲近尊重的某个人。
就好比，阿飞在长华以北的新州，当过他近十年的徒弟，可他对阿飞的态度，总是敬畏更多一些。
他并非不愿让阿飞阿龙找到这里，而是希望他们既来，就带着回忆来――在这里生活过的回忆。
不然，即使他们找到这里，对他们的意义也不大。
X的确是第五个来过这个小屋的人。
第一个是他未曾谋面的师伯。第二个是他的师父。第三个是他自己。
第四个是他的大徒儿。
――后来只剩他一个人。
再后来，他从长华一路北上，半路救下一个小孩。他给小孩起了一个小名，叫小狼崽儿。
他继续向北走，一直走到新州，在新州意外地遇到尚且年幼的阿飞和阿龙。
阿飞和阿龙曾经唤小狼崽儿为大师兄，他让兄弟俩改口：“是二师兄。”
小狼崽儿疑惑地眨眨眼睛，问道：“那我的那位师兄在哪儿？”
他神色黯然，手腕一转，碗里的酒被他缓缓洒在地上。

『二』
这是阿飞阿龙与他们领养的鸽子，在长华经历的第二天。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只鸽子到了长华以后，好像变得更加活泼……罢了，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阿飞在客栈昏昏沉沉睡了一上午。阿龙早早帮哥哥拾掇好药箱，但见阿飞还没醒，也就不肯马上离开。
他想着，至少该等哥哥醒来，才安心出门――虽然他见哥哥没什么大碍，应该只是这两天急着赶路，没休息好。
阿飞醒来后，看着面前的阿龙，愣了好一会。等到回过神来，他对阿龙说：“我做了一个梦。”
阿飞神色间依然残留着些许倦意，但目光却十分柔和。
“是个雨天，天色灰暗。我背着你，朝着远处的一座山，拼命地跑。
“我们明明只相差两岁，但在那个梦里，却好像差的更多。阿龙还很小很小。
“嗯……难道是因为我曾经想过，还是小时候的阿龙可爱，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除此之外，还梦到些什么？”
阿飞察觉到阿龙方才眼睛一亮，说话的时候，尾音微微发颤。
“没有了。”他觉得有些不解，“怎么，你对这个梦感兴趣？”
“我在某天出门问诊的时候，一时兴起，跟街边算卦人学了一点解梦之术。”阿龙语调平静，却满眼期待，“如果哥哥能描述得再详细一点，我说不定――”
阿飞：“……”
原来是因为有了现学现卖的机会，所以刚刚才那样兴奋的么。
·
后来，阿飞朝着阿龙出门的方向望过去，远山的轮廓蓦地与梦中的画面重合。
不同的只有，梦中的场景是墨色浓云盘桓于山间，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阿飞有一瞬恍惚。
……看来是因为昨天白天一眼望见这座山，到了夜晚就入梦来。
是这样啊。
是这样么？
只是他暂时还没有去一探究竟的愿望。
他揉揉眉心，心想，既然昨天已经和阿龙说好分头去找，就先去另一边看一看好了。
·
阿龙知道哥哥不会跟着他过来。
阿飞一向是迁就他的。他当时信口胡诌的解梦一说，连自己都糊弄不过去，阿飞自然也不会信。
但阿龙却知道阿飞不会深究，更不会跟过来。
这座城依然有着多年前的影子。甚至于他过去常走的小巷，常去的酒馆都还在。
他说不清该近乡情怯，还是该觉得此情此景恍如隔世。
如今他十几岁的年纪，似乎容不下几十年的悲欢离合。
谁知道呢。

他继续往前走，走到山脚，熟稔地穿过山路，推开山间一座小屋的门。
门是虚掩着的。
屋内的格局与他记忆中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入眼的是锅灶和碗柜，角落里放着水缸，墙上挂着木剑，而两边各有一个小房间。
从左边的房间传来轻微的鼾声。
他放轻脚步，进入左边的小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某人。
他将手指抵在眼前人的手腕，最后安下心来。
无恙。看来几年不见，他老人家的身子骨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朗。
许是小屋四处漏光，实在不适合午睡，于是眼前人随手拿了一把蒲扇遮脸，看样子因此勉强睡得安稳。
……才怪。他听得出来，在他给某人号脉的时候，那人鼾声都变了调儿。
阿龙：……我就当你没有在装睡吧。
床边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个酒葫芦。应该是某人为了在床边伸手就能够到酒来喝，才放在这里的。
阿龙拿起酒葫芦。
……好轻。
他摇了摇葫芦。
空的。
估计是喝完了就懒得续满了。
阿龙：……那把这破葫芦放在床头的意义何在？
他无奈地摇摇头，转头从房间外找到一坛酒，替某人把酒葫芦续满。
后来想了想，又替他倒回半葫芦。
少喝点。
·
后来老人家实在沉不住气，把蒲扇拿下，从床上坐起来，问阿龙：“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凭记忆。”
“……你想起了多少？”
“有一辈子那么长。”
窗外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屋内短暂的沉默。
无需多言。
等到小小飞缓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抓起蒲扇，重新扣到脸上。
他的语气听起来颇为窘迫――
“不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