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佐助有些窘迫,拙于表达感情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沉默了许久。本想还是用几句话搪塞过去,却在碰上女儿的目光时改变了主意。只见佐良娜微微皱着眉,眼神十分认真,似乎还有几分疑惑和焦虑。这样的表情,不禁使佐助想起前几天的晚上,待佐良娜睡着后,发生在他和妻子枕边的谈话。
“佐良娜这孩子心思很细密,心性又过于耿直,有时候会把太多的事挂在心上。”樱伏在他怀里柔声地说,“我想,亲爱的你好不容易回来,也该多和她在一起,敞开心聊聊天……”
樱的话其实点醒了佐助一点。虽说妻子与自己之间已是心意相通 ,毋需言语,一个眼神就能将心意传递到达,但是女儿毕竟不一样。年龄尚小的她,还不能理解大人之间深刻的情感,只是急于找到父母之间爱的证明。在这样的时候,言语的作用便显现出来——然而,这恰恰是佐助所不擅长的。
自知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佐助想,女儿性格里敏感的方面,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长期缺位和不善表达造成的。但这一点,却意外令他回想起幼时自己与父亲之间的关系。那时的他,天真、单纯,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渴望着来自父亲的关注。因为有一个强大而优秀的哥哥的存在,又因为自己父亲内敛的性格,他也往往有这样那样的猜测和失落。而每一次这样的失落时刻,最后让他解开心结的人,总是母亲。
而现在也是一样吧。每到这样的束手无策时,总要多亏了樱在身边。
所以这次,因为记住了妻子的话,佐助才在看到女儿的眼神时下定决心,少见地、有些腼腆地打开了关于往事的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