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被Peter的语气和讲话的内容下了一跳。这孩子怎么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想,此时他感到自己的眼睛发酸,他摘下墨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好吧,睡衣宝宝、蜘蛛娃、蜘蛛男孩,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只有我们知道的事情……不对,合影不算,机场打群架也不算,差点弄沉了轮船也不算……‘如果你死了我觉得责任在我’或者‘我希望你变得比我更好’?17-A是我给你准备的17岁生日礼物?”正在Tony继续试图从自己的脑子里挖掘出来那些只有他和Peter知道的事情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一头撞入自己怀中,哦不,确切来讲是一把抱住自己的腿。他有些疑惑的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钢铁侠头盔和玩具掌心炮的小家伙用力抱住自己的腿,哭哭啼啼地说:“我信,只有您才会喊我‘睡衣宝宝’,我信了,我信了!您知道吗Mr. Stark,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那次的展览会上您从失控的机器人手下救了我,您还记得吗,您还记得吗……?”
Tony蹲下身,莫非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就是儿时的Peter?那次在展览会上随后救下的小崽子他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甚至连这件事他都快忘得一干二净。
“I’m sorry,Tony.”小Peter摘下自己的头盔,吃力地踮起脚搂住Tony的腰,哽咽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Tony有些心疼地揉了揉Peter头顶的小卷毛,安慰道:“别哭了,kid,我们会再见面的。”
“真的吗?”Peter腾出一只手用衣袖擦拭着哭红的眼睛,他的疑惑显而易见。于是Tony轻轻推开小家伙的搂抱,然后蹲下身将哭哭啼啼的小哭包揽入怀中,搂紧。“是的,我答应你,kid。我们肯定会再见。”Tony任凭Peter搂着自己的脖子,将头埋入自己的自己的肩膀,他扭过头安抚地在Peter头上轻轻留下一吻,抚摸着他的后背,并把坚定注入自己的话语。“但我不能也不会永远陪伴你走下去,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到那时你需要自己振翅飞翔。而且你不用跟我道歉。”
Peter的肩膀甚至全身上下都开始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死命攥住Tony的衣服,就像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边咳嗽边含糊不清地说:“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再快点惊奇队长就能把手套送走……不不,去打响指的应该是我啊,对不起Tony,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的花海和怀里颤抖的小哭包缓缓飘散了,就像在五年前泰坦星上化成灰的银河护卫众人、奇异博士和蜘蛛侠那样,Tony惊慌失措地伸出手试图抓住怀里化成飞灰的Peter、阻止悲剧的重演,一阵带着硝烟与血腥味儿的风吹过,冲散了空气中混合着的花香与泥土气息,眼前的场景彻底消失。Tony此时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无限宝石的反噬烧掉了他的战甲,灼伤了他的血肉与筋骨,吞噬掉他的意识,让他五感全失,他下意识地挪动几下自己的身体,总算找到一处残垣断壁可以暂时支撑自己的身体。
熟悉的小身影满脸血污,头发像堆刨花般乱蓬蓬的,他踉踉跄跄地跑过来,然后一个趔趄跪倒在地。“Mr. Stark? Can you hear me?”
“I’m Peter,we won, you did it! We won, Mr. Stark!”
“I’m sorry,Tony,I’m sorry……You can have a rest 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