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在疯笑。“我不知道,”笑声的间隙里她确认道,“但是你看上去实在太……太衰了……而且……还有现在这情况的所有压力……”她收束了心神,轻轻攥了一下他的手,“我保证,不是马尔福。”
他冲着她灿烂地笑了一下,脸上明白地写着轻松。“感谢上帝!我简直担心坏了。听见你这么说我太高兴了。”
“可以想见,”她讽刺道,依然让他握着自己的手。
哈利捕捉到了她抑制自己的微笑时嘴角揶揄的上挑,补充了一句:“说实在的,现在我可能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人。尤其是跟刚才比,我当时还在害怕你会说马尔福呢。”
“对我有点信心吧,”她说。但是别太多,她暗地加了一句。
哈利站起来,依然握着她的一只手。“你是个明智的女孩。我对你很有信心。”他拉了拉自己依然在握着的手,“来吧,咱们回公共休息室去。我需要人帮我做变形课作业。”
“我还以为你只不过是关心我的朋友呢,”她抱怨道,任凭自己被拉了起来。
“我的确是,”他一边看着她把书包甩过自己的肩膀,一边说。他搂住她的肩膀,一起走向图书馆出口。“我是在变形课方面有问题的关心你的朋友。”
她做做了个满怀柔情的手势。“我感觉太太太感动了,”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知道我爱你……只不过不是那样的爱。”
“这同样是件好事,”他们走出图书馆前,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因为你显然不是我的……嗯……”
“灵魂伴侣。”他满脸无辜地接上了话茬。
“我不愿意这么称呼它,多谢。”
“真爱?”他调笑道。
“你已经离死期不远了,哈利。别再逼我,否则我就给神秘人帮个大忙。”
“生活拍档,”他继续说下去,依然咧嘴笑着,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不管你想叫它什么,”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狠狠给了他肋骨一肘,“你都不是。”
“喔!”他从她身边闪开,抱怨着。他们停住脚步,她转过身,看着他揉自己酸疼的肋间。“简直是虐待狂……我刚才还担心你呢。”
“对,对,”她翻着眼睛窃笑。
哈利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像极了邓布利多。“别担心,我原谅你。把它算在压力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头上吧。”
保证再也不会对对方进行任何物理伤害后,这对朋友继续起他们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的长途征程,一面还开着玩笑。哈利突如其来地插了这么一句:“拉文德肯定要难受坏了,你知道。她跟帕瓦蒂打了一个加隆的赌,说我是你的‘秘密情人’——这是她说的,不是我,”他急急忙忙加了一句。“帕瓦蒂说她保证那不是我——她的天目告诉了她真正的那个人是谁。”
“是谁?”赫敏很想知道,尽管当此情境——朋友们在用她打这种赌,她是应该感到被侮辱的。
“她的天目似乎是在力挺罗恩,还有几个人也这么想。他们已经在塔里开了个该死的赌局了。”
“还有谁参加了?”她满腹狐疑地问。她本以为,相比猜测她到底花落谁家,这帮人该有更好的事情作的。尤其是,她绝对相信真相实在过于奇特,这群人谁也猜不到。
“大多数的六七年级学生,”他吐露道,“貌似大部分票都是投给我或者罗恩的;还有一个人猜了马尔福——感谢上帝,这个人答错了——还有一个五年级生居然在那么多人里押了纳威。”
她沮丧地摇了摇头。“那你呢?你跟罗恩在这事上是什么态度?”
哈利耸了耸肩。“我们还没真正谈过这事呢。除非你把我们俩凑一起吓得半死的时候也算上,我们害怕那人是马尔福。除此之外我们真没聊过。就个人而言,我的看法是……”他停顿了一下,又一次显得有些吞吞吐吐。他的脸诚实而恳切,表情虽然有些畏手畏脚,却是十分真挚。“我以前说过,你是个明智的女生。而且,从斯内普的话来看,这不是什么疯狂的迷恋,它强大到甚至可以对抗非常有力量的魔法。不管这个人是谁,你都肯定非常非常在乎他……或者说,在以后的什么时候,你会在乎他的。卢平教授告诉我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发生在他认识的人身上——就连我父母在课上做这种魔药的时候都没有。但是他听说过有关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必然存在的纽带的事情……他说这样的纽带看起来强得无与伦比。”
“你把这事告诉卢平教授啦?”她打了个呵欠,眼睛睁大了。“你刚才好像才说了你没有谈过这事。”
“我是说了,但是我说的是没跟罗恩谈过,”他提醒她。“拜托,赫敏。我在魔药课上看到这件事对你打击有多大了,我只是想对它了解多一点。我不想相信斯内普说的话,但是我跟你不一样——图书馆不是我第一个想起的地方。”
“当然不是,”她冷冷地评论道,“怎么也得是魁地奇球场。”
对于这句话,他唯一的回应就是狡猾地笑了,又一次搂住了她。然后他把话题转回了自己在变形课作业上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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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莱姆斯•卢平教授——他正在第二次出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面前摊开着一堆学生论文,全部散放在大圆桌上。他正在仔细阅读其中一篇,手中握着羽毛笔,时不时的修改或者评论。坐在他对面的是麦格教授,她的论文要摆放得整齐得多。她跟卢平差不多的专心致志,批改论文的速度和经验明显是得自多年的职业历程。此时屋里除了他们只有一个人——魔药课教授,他孤身一人坐在房间角落里,覆盖着黑袍的膝盖上放着一本巨大的厚书。所有三个教授都在勤勉地工作,教工休息室里一片舒适的静谧,只有壁炉里的木柴时不时发出轻轻的噼啪声。肯定有人把雪松枝加进去了,又一次听到火花轻爆时,卢平漫无边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