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俄罗斯的希望
俄罗斯皇室有一种习俗,所有的新娘在婚礼前一晚都要去圣彼得堡的喀山大教堂,在圣母雕像前祈祷。根据俄罗斯的迷信,不进行这个仪式会导致不孕不育或只生女孩。1894年,当皇后在婚礼前被告知此事时——圣彼得堡的流言也随之消失——她拒绝前往,说她无意向过时的习俗卑躬屈膝。对于极度迷信的俄国农民来说,到1901年,“皇后不受上天宠爱,否则她会生一个儿子”的说法似乎很清楚。上帝很生气。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亚历山德拉自然容易受到尼泽尔·安塞尔梅·菲利浦这种人的阴险影响。他的背景很模糊,医学上也很可疑。他是萨伏伊农民的儿子,在里昂他叔叔的肉铺里工作,十三岁时开始声称自己拥有超感官的能力。23岁,没有完成什么正规的医学训练,他没有执照的实践,提供治疗和神秘的“心灵液体和星体的力量”。在1884年菲利普曾发表了一篇论文,卫生的原则适用于“怀孕、分娩和初级阶段”,他声称他能预测孩子的性别,更怪异的是他可以用他的磁场力量在子宫内改变孩子的性别。菲利浦的神秘药物被用于催眠治疗病人,他的生意兴隆,尽管他曾因非法行医而被逮捕过几次;到19世纪90年代末,他在巴黎的咨询室被时尚的法国社会所包围。俄国贵族也开始对神秘主义和神秘主义感兴趣;在法国南部,西姆扎公主请求菲利普帮助治疗她生病的儿子罗曼。她和她的丈夫彼得大公对菲力浦所谓的神奇治愈能力深信不疑,于是邀请他去圣彼得堡。1901年3月26日,他们把他介绍给尼古拉斯和亚历山德拉。“今晚我们遇到了令人惊奇的法国人菲利普先生”,尼古拉斯在他的日记中这样记录。“我们和他谈了很长时间。”
军方很快开始纠缠尼古拉斯,不顾医疗机构的反对,安排菲利普在俄罗斯执业。在胁迫下,彼得堡军事医学院为他颁发了医学证书,菲利普被授予国务委员军衔和皇家军医制服,并配有金色肩章。尼古拉斯的近亲,包括谢妮亚、玛丽亚·费奥多罗夫娜和艾拉,都受到了惊吓,并警告尼古拉和亚历山德拉远离菲利普,但是所有试图诋毁菲利普的努力都失败了。甚至在玛丽亚·费奥多罗夫娜的纵容下,巴黎的奥赫拉纳派人寄给尼古拉一份关于他的可疑行为的报告,也不起作用。尼古拉斯立即解雇了准备报告的特工。
这对夫妇确信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同情他们的听众,于是抓住一切机会听着菲利浦总管那句伪神秘智慧的话。当他在7月回来进行为期12天的访问时,他们每天都去看他,从下达查开车到兹纳门卡,经常呆到深夜。尼古拉斯写道:“我们听了他的话深受感动。”他们和朋友一起度过了“多么美妙的时光”。他们甚至缩短了14日去剧院的时间,直接去了兹纳门卡,坐在那里和菲利普聊天,直到凌晨2点半。菲利浦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们都坐下来一起祈祷,怀着沉重的心情道别。尼古拉和亚历山德拉在对贡比涅的短暂访问期间,又设法去见了菲利浦,并在他十一月份回到兹纳门卡时,同他再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