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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帖】《窝之狱》章前预警:本文为架空世界观,反乌托邦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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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帖】《窝之狱》
章前预警:
本文为架空世界观,反乌托邦设定。并没有影射现实中任何政治问题。
文中出现人物均为二次元人设,不要上升,圈地自萌,勿扰真人。
可能会出现戏份不均现象。
有原创人物客串(没有任何特殊含义)。
手残联萌全员(以及:相妄 允星河)。CP向只有双风(抽风×逆风笑),其余人均为友情向,请勿ky。
可能随时ooc。不喜勿喷。有任何建议都可以在评论区指出。
如果接受的话,请↓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7-03 10:53回复
    【地图】
    (六边形)名:艾斯基米尔[Eskimir]〖土耳其语中“老”的意思〗
    C D F
    主城
    B A E
    主城:拥有极大的关押犯人的监狱。四周封闭,仅在A城与D城有城门通道。
    A城:商业最繁荣,因出入这座城一般都通过这里。人民追随潮流。[后与主城出入口已封闭]
    B城:文化艺术中心。时常暴乱,犯罪率极高。所以也有一个监狱,面积不大。
    C城:原本也是农田,后来荒废,想进行改造未成功,失业率高。金属出产多,拥有矿山。
    D城:拥有最大的制造业,临近森林拥有天然材料。楼房中住的都是工人。[后与主城出入口已封闭]
    E城:以种植业、渔业、畜牧业为主。主要种植水果。
    F城:以农业与酒精制造业为主。主要农作物有小麦、蔬菜等。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7-03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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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观】
      这里,是一个“幸福”的世界,人民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人们追随梦想来到这里,却不能如愿。
      粉饰太平 徒有躯壳。
      原来这里资源丰富、地形优越,是真的可以让每人幸福的乌托邦。后来发生改变,环境、人口。这个国家即使不堪重负也要保持虚假美好,将人民的思想囚禁在虚假的牢笼。底层人们对世界认识并不完全,只是认真工作。高层人们虽然知晓一切,但是他们不愿管人民的想法,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愿改变。人民只需要知道自己需要知道的就足够了。最终支持舒适圈的能力也没有了。在要开始“清理”人口时,政府封锁了主城与AD城间的通道。
      政府为了子民“好”,将他们当作牲畜饲养,管理无知、愚笨的公民不相信外界,把他们囚禁在“世外桃源”中,管理信息、文化不让他们察觉,科技也有意的控制。本靠才能分配工作,到现在渐渐僵化。没有什么法律条文,只靠约定俗成。对黑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靠他们消耗人口。在监狱里的犯人多是“政治犯”,要接受教育和忏悔。
      这个国家是一个脆弱的“窝”,改变会使它破碎。
      不过前提是真的能够改变。
      学校仅教与相关工作的知识,A城为对外交流的城市,知识较杂乱,D城主教制造类知识。
      歧视链:工人→农民→矿工→自由职业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7-03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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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 初见
        ——“初见,没有欢迎光临。”
        自从昨天看到半边天的火烧云时,抽风就决定今天不开店了。直到今天早起,看日历的他才想到,有一个重要的人今天要来书店。几经犹豫,他还是勉强地翻开了门前“营业”的牌子。
        抽风头顶上的挂钟都敲了九下,他连那人的影子都没看到。无奈,他只好翻看着那些出版社寄给他的样书来打发时间。
        挂钟敲了十下,柜台两旁零零散散地堆上了他看完的书,他的脚边摞满了没看的书。每次要进货前他都要这样,要进的书,他都大概看一遍。这也是他开书店的一个初心吧。
        “都没有什么出色的作品啊。”他一边看一边想。
        手中的书正写到:一位勇者只身前往讨伐藏在漆黑洞穴的怪物,并大获全胜。类似这样的情节抽风可以在之前十本书里找到差不多六本。而且情感冷漠淡然得像是在写报告一般,在没必要的情节添加繁琐夸张的描写,让人感觉莫名其妙,还有最后猝不及防的升华,要表达的无非是“命运总会给你好的归宿”、“爱就要付出全部”诸如此类。这些书看多了就不想再看了。
        挂钟敲了十一下,在没有顾客的上午里,抽风是肯定不愿意收拾这些书的。他渐渐放弃了看书的想法,放空心思,目光跟随着阳光中飞舞的尘埃四处飘转。
        转到柜台底下,那里陈放着他平时煮咖啡的器具。抽风为他的克里斯蒂娜感到惋惜。克里斯蒂娜是手摇式的咖啡研磨器,因为用的时间长,转动时总会有点声音,但每次上上油就会完美如初,所以抽风一直没太在意。虽然这次已经不是克里斯蒂娜第一次出事了:衔接处卡住、木板有裂痕、研磨器钝化等等。前几次她都坚强的地在抽风的修理下挺了过来。只有这次,她已经不是抽风能修复好的了,转动的轮子从中间断开,整个散架。克里斯蒂娜的不幸,间接导致了咖啡壶王铁柱、咖啡杯甄嬛被冷落。对咖啡的想念迫使抽风把“带克里斯蒂娜去维修铺”提上日程。哦,忘了说,抽风在闲着时有给各种物品起名的习惯。但想要被抽风起名还有一个前提,就是经常出现在他面前,比如那条没有活过三天的金鱼就不配拥有姓名。
        转到自己身上穿着的那件棕红色羊毛衫上。那是他春天买的,现在穿已经不合季节了。想想距离他买下这个书店,结束了居无定所的生活,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有些东西也还没添置,他也懒得提前准备。“等到用的时候再想吧。”他总是这么对自己说。在城市中的人对时间季节的感知都有些迟钝,抽风也不例外,气温的直线上升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抽风比较怕热,所以买夏装的计划也不得不提前。
        再转到玻璃窗上。他的书店面朝南边,上午会比较昏暗,这为他经常下午才营业提供了借口。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对街窗台上浅紫色的绣球花。不知道是不是那户人家对紫色情有独钟,抽风还记得他刚搬来时那窗台上放的是紫蓝色的三色堇。大概是照顾的不得要领,这株绣球花的长势并不喜人,花朵有些打蔫。抽风本着曾经的花匠修养以及邻里之情想要去提醒,但每次去敲门都没人在。这样养花,还不如去养仙人掌。算了吧,远远看着也好。
        但这一切都是后话,他现在只能坐在闷热的书堆里等着那个看上去不会来的人,浪费着一上午的宝贵的时间,无奈的用手指绕着自己天生就自来卷的头发,银灰色发丝映着光斑,被黑色丝带束在脑后。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7-03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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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炎热、困意和饿意的打击下,抽风索性摘掉眼镜,趴伏在柜台上,把脸埋在臂弯里,逃避燥热的空气包裹,在头疼中默默地咒骂着那个不守时的人。
          忽然传来门铃清脆的响,从门缝里探出来一个脑袋。抽风猛的挣开眼睛,抬头眯着眼用模糊的视线看向前方,没有往常欠扁的调侃,他从身形上也判断出不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人。他叹了口气,起身带好眼镜,心里开始想推脱这个客人的借口。
          这个客人慢慢从门后进来,顺便带上了门。抽风才看见他穿着一身黑色,衬衫的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白净的小臂。深栗色的齐刘海下,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脸上带着一丝亲切但尴尬的微笑,正小心地在书店里张望着。
          抽风见过他,他好像是这个社区的警察,平时也就干干找猫找狗、劝架调停的事。好像叫逆……什么来着?
          这位逆警官此时已经走到柜台前,手指不自然地搭在柜台边缘,鼓起勇气与抽风对视。
          “咳,请问一下,那个,有没有推……”
          “没有,我要下班了。”
          抽风听了一半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干脆利落地回答。推荐书籍是个累活,人的悲欢本不相通。虽然放在平时抽风很有兴趣去观察顾客的行为举止,但不是现在,天气的热度与再度失去克里斯蒂娜的烦躁磨去了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啊?那,现在看上去就我一个,不能再通融通融吗?”对面看上去好像有些沮丧,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抽风站起身想要亲自把这位客人送走。
          “拜托了,我下次可能没空来了……”对面声音更小了。
          “那也不行。”我就看你不顺眼了咋地。
          “嘶……你一个……”
          大概是因为久坐,抽风向前迈的左腿有些不听使唤,碰倒了一摞书,抽风赶紧用右手扶向柜台稳住自己,不料带到了柜台上的书。“哗啦啦”书本摊了一地,抽风还不小心给书页补了一个鞋印,就连喝水的杯子也被碰倒了,洒了抽风一身。一时间两人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没……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逆风笑刚刚取代客气态度的愤怒被瞬间浇灭了。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了。”抽风没好气的说到。
          “但,但是……”
          “但是什么?没有你我收拾得更快。”
          抽风说着,推着这位逆警官就往门口走。
          “欸?欸!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啊?”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抽风不耐烦的说。“你要理解开店的嘛,我忙了一上午,现在只想休——息——”
          抽风连推带拉地把人赶出门外,然后进屋锁门动作一气呵成,完事儿还拍了拍手,仿佛对方的衣服很脏似得。他叉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感到无比惆怅。长叹一声,认命般弯腰把书一本本捡起来。
          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起初是试探性的几下,然后越来越响,抽风都觉得他那脆弱的木门要被砸出了洞。他急躁地拉开门,心中的怒意仿佛要化作实体冲出胸腔,但又被眼前所见噤住了声。
          门口站的是抽风几分钟前想最想弄死的人。他挎着茶色的单肩包,抱臂而立,一双红眼睛带着与之前破门般的力道不相符的笑意,对抽风的嘲讽即使隔着双镜片也能感受得到。
          抽风一把把舍长拉进屋里,扭头对旁边欲言又止的逆警官说:“行了,赶紧走吧,我要关门了。”说罢便锁了门,摘掉了“营业”的牌子。只剩下被避之门外的逆风笑,皱着眉,嘴唇微微动了动,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好像是“下次”什么什么。难道是下次再碰到我,就让我完蛋?切,就凭一个小警察?想得美。抽风默默想着。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不是说好了在今天上午见面的吗?”
          “我没有啊。对我来说,十二点前,都是上午。现在不还是上午吗。”
          挂钟十分配合地敲了十二下,抽风的怒火又被哽住了。
          “……算了,东西带来了吗?”
          抽风一边说,一边瞥向玻璃窗外充满疑惑的琥珀色眼睛。
          “当然。”舍长觉察到抽风的神态,“你先去煮点咖啡,我在楼上等你。”
          “好嘞。”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7-03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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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风绕到柜台后面拿出了咖啡壶王铁柱,故意把它向玻璃窗晃了一下,跨过地上的书堆走上了楼梯。
            上了二楼,抽风顺着半掩的门走进他的卧室。舍长漫不经心地坐在角落里的扶手沙发上,在随身带着的小本上写着什么。看到抽风进来了,才把小本收回衣兜里。
            “逆风笑,从C城新调来的警察,已上任2个月。社交圈子不广,主要为同事。主要活动范围为西区。目前不会接手与我相关的案子。”
            “那就好,我就是怕哪天你忘了后出事找我垫背。”抽风轻哼一声,背靠着门,表情稍稍有点放松。
            “那可不会,跟我做生意的人我都视为他们己出。”舍长拍了拍衣兜,说道。
            “滚滚滚,别贫嘴了。说正事,这个月的,你打算要多少钱?”
            “不多,也就300吧。”
            “嗯?上个月不还是150呢吗,怎么突然就翻了一倍?”
            “我啊,本来是想卖你150的。但是刚才那逆风笑毕竟是一个公职人员,你对他报以这样的态度,增加了我被怀疑的风险。这点损失,是要赔偿的。”
            “谁知道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
            “还有那逆风笑的情报,就有100。你知道的,在我这儿,没有免费的情报。”
            “亏我还以为你是好心,你这是明抢!”
            “我要是真抢还用得着给你说啊?”
            像是看不惯抽风愁眉苦脸的样子,舍长挑了挑眉。
            “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是要还债?看你这样子,应该欠了不少吧。”
            “你连这都查?”
            “‘贼不走空’。不然呢?天知道谁会出高价买它。”
            啧……今天发生的都是什么事啊,抽风感觉头痛更厉害了。
            “要不,你把那本书给我,咱们就两清?”舍长右手指向书抽风桌上放着的一本书。
            那是《愿今夜永不结束》?是个长篇小说,抽风不记得作者的名字了,只记得这是本老书,现在应该绝版了吧。
            “这本书售价估计最多只有60,你确定要用它抵我的300?”
            “随便一个拍卖会上像这种老书的都可值钱了呢。”
            “那还是算了吧。”
            毕竟书也是有生命、有灵魂的。抽风一直觉得书比起被某些收藏家视若珍宝地束之高阁,还不如等待被一个有缘人发现更合适。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钱。”
            “欸,别,我开玩笑呢,我只是想看看那书。也看在你我两人父子情深,互相走个后门,钱的事就免了。”
            这不像是舍长平时能干出的事啊。抽风想着舍长异常的举动,也就没管自己被占便宜这茬。这书里还能有什么秘密?他也只能把书给舍长,然后接过换来的几张纸。
            “才多久没见,你这字这么越来越潦草了?”
            “哎呦,能收到我的亲笔手稿,我还没给你加钱呢。”
            “那可千万别把你那破运气亲笔传给我了。”
            “我呸!”说着,舍长把书小心地装进包中,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咖啡也就不喝了。”舍长看看抽风手里还拿着的王铁柱:“看来你也没打算给我煮。”
            “慢走不送。”
            抽风在楼梯上看着舍长推开门,向右一拐,消失在门后。
            终于,抽风想。他转身回到卧室,拉开衣柜,迅速换下身上已经半湿的毛衣,挑了一件有些泛黄的旧白衬衫穿上。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7-03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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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书店出来后,舍长又一不小心走错了路,花了很久才回到报社。
              一进门,他就看到中国boy坐在长桌旁,在衣服的遮掩下看着张信纸。听见有人来了,他一下子把信收了起来,塞进面前的报纸底下。
              “偷看别人信呢?藏得那么严实。”舍长绕过boy走到他自己的桌前。
              “不是,你怎么乱说啊,我像是会偷看别人隐私的人吗?”
              “要不要点脸,先想想你开过多少锁再说这话。”舍长把桌上散乱的稿纸码起来,清出一块空地,然后把包放下。
              “又是那个‘兔子’给你写信?”
              “不是,是湾湾。他说他在A城读书时,在集市上遇到了一个卖编织品的长头发包子脸,还给我买了个纪念品。”
              “看!”boy拿起脚边放的用芦苇编成的小猩猩,炫耀般的举过头顶。
              “都多大人了,幼不幼稚。”舍长一边把书从包里拿出来一边说。
              “20岁很大吗?我们不就只差3岁嘛,画风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呀。”
              “嘴可真碎,少说点儿废话吧你。待会拿上相机,和我出去办点事。”
              “又要去采访了?”boy没有回头,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boy在椅子上转过身来,趴在椅背上,黑紫色的瞳孔里盯着舍长桌上的书的深蓝色封皮。“你是又想起来了什么吗?”
              “总觉得我之前看过这书,还是和谁一起看的。”
              “还在找那个人吗?”boy随手翻了翻那书,“我都以为你放弃了呢。”
              “毕竟我现在只有这件事能做了,不是吗?”舍长把boy手中的书夺了回来。
              “没什么,加油吧,有事找我帮忙。”中国boy笑了笑,说道。
              “你要帮忙?那我这个月工钱不用给你了是吧。”
              “啊?别啊老板!没了这钱我可怎么活啊!”
              “第一次你怎么活,现在就怎么活呗。”
              听着boy的鬼哭狼嚎,舍长不厚道地笑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7-03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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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店里的一切,已经是将近一点,饥饿再一次向抽风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感。抽风烦躁地挠了挠头,这样的天气,他实在是不想自己下厨。干脆,去裂独舞那里蹭饭吧,顺便把账结了,他想。
                正午的阳光懒懒地攀在街边房屋上,给暗红的屋顶镀了一层晃眼的金色,墙壁更是泛着一层刺眼的白光。抽风眯着眼,沿着屋檐下为数不多的阴影慢慢向前挪动脚步。
                街道上空无一人,从人家门前路过,隐隐约约能听到金属餐具碰撞的清脆响声、饭余交谈偶尔的轻巧调笑、自己脚步踏起的细小回响……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耳旁,街道好像变得更加宽阔了。
                向北走过了差不多两个路口,抽风远远地就看见“舞夜食堂”紧闭的大门。真巧,他想,看来今天大家都不想开门。哦对了,今天好像是星期六来着。
                熟悉那人作风的抽风抱着一丝希望转身又向街那头的剧院走去。果然,在剧院散场的人群中看到了紫罗兰色的身影。
                裂独舞今天仍然穿着平日里的深灰色外套,从剧院出来就忍不住点了一根烟来缓解郁闷的心情,冷不丁的被拍上肩膀的手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看,是抽风。
                “抽风,你有什么急事,没洗头就来见我了?”
                “你重点搁哪儿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
                “你要是没有钱吃饭就不要跟我说了,我可告诉你,你还欠我一瓶啤酒两份素菜三份肉菜五碗豆汁儿一共180,在还清债前你别想再蹭饭!”
                “一上来说话别那么冲啊,我这次不就是来还钱的嘛。喏,给你。”
                裂独舞接过抽风的钱,熟练地点了点数量。确认无误后,把钱装进了口袋。
                “这还像点话。不过我刚才已经吃过了,所以我一整天是不打算开门了,你要蹭饭去别家蹭去吧。”
                “剩饭也能凑合凑合啊。”
                “剩饭?我倒是有可以喂猪的泔水,你乐意可以免费拿走。”
                “您这饭店招待客人可真够客气的……”抽风感觉惆怅像现在的阳光一样晒干了他所有前进的动力。他对谁的的态度都说不上好,唯独对裂独舞他无可奈何。
                “嘿,你们还在专门等我呐!”
                他们连忙抬头去看,声音的主人从剧院后门一边朝着他们挥手一边快步走来,身上已经换上了白色的夏装,衬得她桃粉色的及腰长发更加亮眼,黑色的猫耳头饰随着动作一颤一颤。
                “哟,是墓爷来了!”裂独舞最先反应过来,“今天演出不错啊。”
                “多谢夸奖。要是下周演出都是像今天这样满座的话,上个月欠你的钱我就可以还上了!”杨小墓笑着说。
                “我想问一下,”抽风插了一句,“我还没看过,这次的话剧怎么样?”
                “这次的剧本是找了另一个剧作家写的,我觉得作为新人挺不错了,看观众反应也可以。”
                “反应是挺强烈的,台下热闹得快把我耳朵震聋了,那些起哄的人你们剧院的也不管管。”裂独舞掐灭了烟,说道。
                “其实我在台上看着也很生气,但是……哎呀,不想这些烦心事了。不开心就要大口吃肉,借酒消愁!舞叔,帮忙物色个好酒馆呗,我请客!”
                抽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眼底放光,点了点头,裂独舞则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怎么,我请客你们敢不去?”杨小墓用手分别勾住抽风和裂独舞的脖子。
                “不敢不敢,快走吧。”“我们哪敢违背墓爷的命令啊,走吧。”
                “走!”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7-03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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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城里又渐渐热闹起来。虽然空气依然炎热,但还是有丝丝凉风卷带着尘土和嫩叶的味道,冲洗着街道,那是春天最后的告别,夏天要来了啊。
                  中国boy抱着相机,小步跟在舍长后面东张西望。
                  这次对boy来说也算是旧地重游,他刚来主城时就暂住在南部的居民区,有了工作后,才搬到别处。
                  他记忆中的这里较其他地方都要拥挤一些,在鳞次栉比的小楼里,大多住着诸如清洁工、管道工的打工者,当然也有经济拮据的作曲家、默默无闻的诗人等等。如同一锅炖得熟烂的蔬菜,黏糊糊地纠缠在一起,整天被纯白色烟火气缭绕着。
                  舍长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感觉身后的人忽的停下了脚步。他扭过身来刚要开口问,却顺着boy的目光看到了在路对面的油画。
                  那是摆在画架上的一幅画,画布下侧是一簇簇粉红、淡蓝的花球,花球上方是微亮的灰蓝色天空和初升的红日,花瓣微微透着光,花叶鲜嫩明亮。旁边几幅画也都是各种各样的花,或盛开,或凋谢,都各有姿态,肌理独特,对光影和颜色的把控也恰到好处。
                  不得不说,画的不错,舍长想。
                  在这些艳丽色彩中坐着一位姑娘,她上身穿的是黑色的短斗篷,一只手紧紧拉住兜帽的边,露出几缕樱粉色的发,米色的长裙上有很多褶皱,应该是没有用熨斗熨好吧。头一低一低的,看上去睡的很熟。舍长盯着看了一会:她应该是画家,大概是来卖画的。他想。
                  “真是的,在大街上就睡着了,万一被抢了怎么办。”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啊。”boy回嘴到。
                  舍长耸了耸肩。
                  “儿子长大咯,都知道顶嘴了。”舍长闭着眼睛装作语重心长说到,等了一会儿,发现boy没有动静,只好睁了一只眼睛,看见中国boy的视线依旧紧紧盯着那幅画。
                  “没想到啊,你什么时候对艺术这么感兴趣了?”
                  “没有,只是想到我家花了。”
                  “你还养花?”
                  “人都有个兴趣爱好,有意见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什么花生命力这么顽强,能被你这样的人养活。”
                  “就跟那副画上差不多,我想想,好像是叫……
                  ……绣球花。”
                  tbc.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7-03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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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 雨幕
                    ——“微湿的雨伞,每一滴雨水都映着不同角度的世界。”
                    逆风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一个人慢慢消磨着时间。
                    今天难得是周末,做完了任务报告,就可以有半天的假,然而刚换下制服的他,就被同事们强行带出来聚会,庆祝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他对那些什么歌舞酒局不大感兴趣,但也想不出说什么来回绝,一路上面对着同事的热情,只能有一茬没一茬地应着话。到最后都到了门口,他才不顾情面地扭头就走。
                    现在他两手空空,站在街边,口袋里连坐车回去的钱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的体力是否足以支撑他走回去,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厚的脸皮回去向同事借钱。最后他决定不去打扰别人的兴致,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等待这一条路了。
                    他索性顺着石砖路径直向前,走上一条宽阔的大道。逆风笑裹挟在形形色色的人流中,打量着周围。
                    虽然他平时不知道多少次匆匆经过这里,但是以游客身份出现还是第一次。路边一排房屋排列整齐,土黄色的矮墙撑起了修的平整的灰蓝色屋顶,不时还有几个车夫赶着车驶过,车前牲口从鼻腔发出的“哼哧”闷声,盖过了蹄子敲击地面的脆响。
                    周围的气味是复杂的,有食品店里浓厚的香料味道,有洗衣店外弥散不去的肥皂味道,有杂货店里新上架的甜点味道,有夏天里人群中蒸腾的汗味。地表过高的温度让逆风笑有些头晕,渐渐地,这些气味带着水汽,膨胀变成眼前泛白的云彩。
                    原来这里还有花店啊,逆风笑停下了脚步想道,以前都没仔细看过。花店很小,门外的花架上,细窄的叶子丛上托着的桃粉色花朵开得正盛。宛如繁星的花瓣紧密挨着,组成了流动着的银河,仿佛接着就会从架子上漫溢出来。他微微俯身去看花架上面贴的标签,这是叫,“韭莲”?不得不说,这花的颜色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逆风笑摇了摇头,“怎么想起来这个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7-0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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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小墓站在“舞夜食堂”的门口,撩了下头发,抬头望着门上那块牌子,从那上面滚落的水珠无声地打在长着青苔的台阶上。
                      “咳咳!贵客光临,还不速速现身!”她抬手敲了三下门,没人应答。她有些烦躁地闭上眼,又敲了三下,还是没人应答。她泄愤般用力推了一下门,门却开了,屋里空无一人。
                      “还真不在,”她朝里面张望了几下,走了进去,“又去孤儿院了?怎么这次门口连个告示都不给留了……”她回头看了看敞着的门,扯了扯嘴角,“连门都懒得锁了,还真不怕有人闯进来。”
                      有些老旧的桌椅擦得光滑,角落的物件看似摆放整齐,实际是嫌麻烦似的胡乱堆叠在一起。“还都是老样子,”她想,“也不知道舞叔最后找到他那个打蛋器了没有。”
                      “真是百年难一遇,竟然不是我放了舞叔鸽子。”她想着,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她弯下腰看,是一把黑色的雨伞。“这谁的伞?是来这的客人的?”她摇了摇头,把伞捡起来,顺手放到了桌子上。
                      “哎呀呀,那我做点什么好呢?”她的视线穿过后厨的帘子,里面没点灯,此时显得有些阴森,毕竟,在深邃的黑中总是会掩藏着什么。
                      “咦,那是什么?”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07-0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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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要走到大道的尽头,逆风笑随意地拐进右手边第二个巷子里。
                        是和街上有些许不同的粉刷成米色的墙壁,下午的阳光斜着打来,在墙壁上投上剪纸样的影子。逆风笑抬起右手在眼前遮挡着太阳刺眼的“关照”,顺便用手背冰了冰烤得微烫的脸颊。
                        远远就能听到在阳台上收衣服的老妇扯着沙哑的嗓子呼唤着贪玩的孩子,孩子踢出的滑板哗啦啦惊起了在路边蔫着的的鸟儿,鸟儿急促的喊叫夹杂着翅膀相撞的扑棱声。
                        一串串故事在巷子里放大,再到耳里演一出没有主角的杂剧。逆风笑不禁想,“在C城就总是安静……不想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念旧了。”
                        继续往前走。有一条狗横卧在面前,不怀好意地冲他呲着尖牙。他想起了小时候追着湾湾咬的那条大狗,心有余悸地绕开了距离走。
                        再一想,自从湾湾去了A城以后,他俩还没有见过面呢。“真是的,说好的每个月寄信呢,离上次来信都过了多久了,啊?看来过的挺开心啊。”他闷闷想着。
                        又经过了几个十字路口,路也不断地缩窄,最后变成一条夹在两栋房子之间的窄巷。他有些犹豫,是继续前进还是原路返回。虽然心中的恐惧在不停地翻滚着,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选择了前者。
                        走进窄巷时逆风笑才意识到它的渺小,差不多仅够一个人通过。两侧墙壁上的漆剥落得很严重,露出了后面遮盖的灰色石砖,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修整了,手扶向墙壁时还会沾上水渍,这让他的决心有不止一丝丝的动摇。
                        他平复着呼吸,“大白天的,就是里面黑了点,窄了点,有什么可怕的嘛,对吧,对吧……”
                        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阳光渐渐昏暗。天沉下来,与地面凝固成一个透明的罩子,把城镇、行人拢在一起,收紧着,紧绷着。世间顿时安静下来,在心底紧张地等待着,期待着,那极限的一声爆破。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7-03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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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一声雷响。
                          舍长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把视线从书页上移开。看了看门外低沉的天色,桌上的时钟表明他已经盯着书发呆了十分钟。合上书,他起身伸了个懒腰。
                          自从他从抽风那里要来这本书后,短短几天,他就已经看了大半。跟他第一眼看到它时感到的强烈熟悉感不同,这本书的内容甚是普通平淡。
                          舍长双手撑在桌面,闭上了眼睛。
                          一道闪光,然后是一声雷鸣,但比上次的更短促,更响亮。
                          他猛的清醒过来,眼前随着雷声,闪过了一串画面:仍是孩童的他坐在地上,面对着空荡的房间,烛光随着呼吸摇晃。小手握着蜡笔在纸上胡乱地涂着放射的彩条,是烟花吗?从窗底忽的升起了彩色的光亮。他瞪大眼尽力想看清细节,场景随着烟花的火星渐渐淡出。
                          他立即抓起手边的钢笔记着,不管墨渍浸透了纸张,也不管笔尖撕破了纸面。他努力挽回着,徒劳般挽回着!
                          但是记忆像流水一样从渗漏回脑海中贫瘠的荒漠,蒸发不见。他最后还是只能将手中的沙粒视若珍宝。
                          他把写的几句支离破碎的语句翻来覆去地看,也终是没有回想起什么来。他叹了口气,又看向门外。
                          门口的伞不见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07-03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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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更暗了。
                            街上的景物渐渐模糊,如同融化的黄油,又或者是半凝固的焦糖。再加入牛奶,星星点点的灯火照亮了沉浮的巧克力屑。风旋转着,拣去了碎蛋壳,也搅乱了脚步。
                            裂独舞加快了步伐,默默地希望能赶在雨点落下前回到“舞夜食堂”——他可不想多一份洗衣服的劳事。
                            站在大门口,他轻车熟路地掏出钥匙,却发现门锁不翼而飞。“可别是店里进了贼。”他顺手抄起平时藏在门旁砖瓦间的棍子,悄悄把门推开一个小缝,轻轻闪了进去。
                            确认关好了门之后,他小心地观察着店里。后厨遮掩着的灯光映出缥缈的人影。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应该是后厨里的人。
                            裂独舞握紧了棍子,走上前去,找准时机向那人头部砸去。那人察觉到后便后退一步,却还是没有躲过,本能反应迅速抬起一只手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击。
                            他听见那人从牙缝中挤出了细不可闻的痛呼,但随即又施力向下扳着棍子,要把棍子夺去。隔着一个柜台,裂独舞不好做出别的动作。
                            他顺势手上松了力,那人似乎也没料到有这出,随着棍子的劲摔倒了地上,还牵扯着桌上的半袋面粉一起洒落在地板上,一时间后厨里粉尘漫天。
                            裂独舞隐约看到了那人的长发,心里咯噔一下。
                            “墓爷?你怎么在这儿!”裂独舞有些着急地穿过柜台,把杨小墓从面粉堆里拽起身来。她拍了拍裙摆,又掀起一阵云雾缭绕。
                            “你怎么不早说一声,非得自己逞强……如果刚才不是我,你那样该怎么办……你看看,没受伤吧……”
                            “咳咳,劳烦您的关心了,”她岔开了他的絮絮叨叨说,“我先看看饼干有没有事。”杨小墓转过身,习惯性的摸了摸刚刚被击中的手腕,表情没什么变化,手指却微微颤了颤。
                            裂独舞用手扇了扇飞舞在面前的面粉,“什么,饼干儿?你做的?”
                            “想不到吧,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看着杨小墓端出来一盘黑漆漆的块状物,“果然不能相信你的厨艺……你管这玩意儿叫饼干儿?”
                            “嗯——可能你不信,里面有巧克力。”
                            “那也不可能黑成这个样儿吧。”他无语地扶住了额头。他现在很确定他刚进门时闻到的烧焦味道就是来自这里。
                            “你用我厨房里的东西就鼓捣出这玩意儿?”
                            “我哪里知道你厨房炉火这么旺啊……至少形状很像,是吧?”
                            “像个什么啊像……等等,你先解释下我门口的锁去哪儿了。”
                            “锁?什么锁?门我一推就开了,我记得上面可没有锁啊。”
                            “嗯?我明明是锁好门走的……真的不是你力气太大把门锁撑坏了吗?”
                            “我在你心目中这么可怕的吗!”
                            他盯住杨小墓的眼睛,“那你进来后都干了什么?”
                            “我闲着等也不是办法啊。”她拿起台子上的打蛋器。“哎,刚好我还找到了这个。加上之前在剧组里学了点烘焙,就想做点饼干玩一下嘛。”
                            “那个打蛋器你从哪找到的?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就在柜台的下面啊。反正你整天乱放惯了,找不到也是正常的吧。”
                            “你有看到谁,”他向后厨望了一眼,“或者少了什么东西吗?”
                            “我没有注意……啊,对了,好像是……”她伸手指向旁边一个黄色的柜子,“对,那个是开着的。”
                            “那就估计是那小子干的……没事,你先去帮我把灯点了。”说着他扔过去一盒火柴。
                            “小心点手。”他又嘱咐到。
                            “好嘞。”杨小墓接过纸盒,抽出一支火柴划亮,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裂独舞,眼神沉了一下,又转身去点亮烛台。
                            “对了,抽风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他转过头说。
                            “哦,他说他头疼,就不来了。”
                            风卷裹着雨滴撞开门,吹灭了蜡烛,天又暗下来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07-03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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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漫天的雨。
                              有了夏的底气的雨,才会如此任性,没有给人喘息的时间,就像帷幕一般从灰白色的天边降下。每一滴雨都使了力气敲击着,在玻璃上开出一朵朵水花。在一时间的喧嚣后,世间的声音都被这不绝的雨声淹没,仿佛寂静下来。
                              抽风又确认了一下他是否卡紧了窗户。面前烧旺的炉上是白气蒸腾,闻着咖啡的香气使他安心了不少。克里斯蒂娜还被存放在修理铺,他只能找出最后一点咖啡粉来解馋。“得了吧,有总比没有好。”
                              他端着王铁柱走下楼,刚想感叹一下这阴湿的天气,就发现玻璃窗外站着一个人。
                              看上去是来避雨的,屋檐太窄,那人只能紧紧地贴在玻璃上。衣服应该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水珠从打绺的发丝流下,有的在衬衫的褶皱间蜿蜒,给玻璃蒙上一层水雾,有的绕着臂,挂在指尖。
                              抽风顺手放下了咖啡壶,盯着看了一会。虽然他平时对规则是挺苛刻,但是基本的道德人情他还是有的,既然看到了,总不能让人在雨里淋着吧。
                              他拉开门把头探出去,“你……”,与那人淋湿的琥珀色双眼对视时,抽风噤住了刚要出口的话,然后慢慢地,把门关上了。
                              “我靠,怎么会是他,”他不由自主地往楼上走去,“让他进来倒是便宜他了。”他又停住了脚步,眼前浮现了那人被风掀起的雨丝淋到时微微颤抖的样子,啧了一声。
                              “算了,大不了给他把伞让他自己在外边站着等得了……对了,雨停了就让他还回来,免得到时候一借一还的还要来往……”他思考了一会,从栏杆旁往下面张望,“呵,还挺自觉。”
                              逆风笑站在屋中央,揉着眉心,他现在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他心里想,“先是被太阳晒得头晕,又浇了一身雨。怎么后来连躲雨都能碰上冤家——这家店的店主人上次做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楚——不知道这朵奇葩现在又要干啥。”
                              一张白毛巾忽的从楼上扔下来,盖到他头上。他把毛巾扯下来,有些恼怒地抬头向上看。那店老板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把水擦擦,别弄脏了我的地板。”“嘁,什么态度啊。”他嘟囔道。但毕竟是用人家的理亏,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认命般听着楼上翻箱倒柜的声音。
                              “欸,我伞哪去了?”抽风在翻找了三个房间无果后,在走廊上叉着腰,“该死的,不会是舍长那孙子拿走了吧,这家伙。”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0-07-03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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