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大小,情分缓急,原本我想着总归要一来二去闹腾上个把月才能了结,却不曾想他几个都应的那般痛快,倒让我老人家觉得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儿。
(自是没什么不能与之同讲的话,便略一迟疑的言出了己心所念,这等不是滋味儿的心思一旦落地生根就在短短几日间成了丛生疑窦,扰的自己愈发缅着往日,难以释怀。喜怒哀乐在自己这个年岁极易轮番上演,不过单单她问上一嘴,已是鼻息发酸,往回压了好几茬艰涩方才强充无事道)
想看?让你瞧瞧。
(攥了攥因着年迈而有些发僵发麻的手,翻了铜扣掀开了锦盒,红绒包裹之下却是一派不应出现在己手的小玩意儿,然而浊目却在此刻焕着仿佛少岁时的明亮)
这是舀小虫儿的勺,象牙的,后头这块翠也是后镶的,是真的老物件了,那时候我在四哥那拿它喂鸟时才多大?不过刚十一二岁。这个,老五的鼻烟壶,他好这口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夜挺好这个的?实话讲,我过去顶不喜欢这东西,可五哥走了以后,每逢瞧见那些个工好的,就总愿往回带,想替他多瞧瞧看看。
(长须亦已花白,斑驳手背上的斑印则是岁月蹉跎的痕迹,那时我从未想到过这个年岁的自己应是何等模样,总归觉得我的兄长们应是更为苍老——却不曾想,他们恒留在了最好的年岁,镌成了自己心中永不褪色的玉树芝兰)
至于这枚羊脂佩,如果你还记得当初应当记得我常带身侧,之后便不再携了,我和你说已经扔了,其实,我悄悄的藏了起来,这一藏便就是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