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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 d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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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啦,我们老貂和老明


1楼2020-08-11 18:52回复


    3楼2020-08-11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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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合眼养神假寐之余,耳边自也没漏下赫舍里的话,若是放在往日定要补言续腔,盼着子孙满堂皆都围在自己身旁,似乎非是如此才是心头完满的乐之天伦。)
      (桌上一方锦盒是前些日子重新见了天光的,曾经的几十载岁月里它沉在身下榻层的隔板里,相距不过一尺,此刻手亦虚搭其上,直听脚步声近了方道)
      分明个把月前,我递了保举折给那姓霍小子时,你们娘俩还跟我置了几天气,怎么这回这些个孙男娣女的反倒肯陪着我老人家胡闹?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08-11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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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置个什么气,我不就是怕咱到了这个年岁,再折了面子进去,不值当的。若是你当真看重他,乐意替他张这个嘴,那便是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将毯子搭在人身上,便见他睁了眼。也歪身落了座,听他再提起前几日那荒唐事,跟着也失笑)可还说呢,上个月你非要逞强,将当年先帝御赐那把弓搬出来给儿子显摆。叫他说了一嘴,就闹了大半个月,连施文都要回来劝。你那会子怎么同她说的来着?孝顺孝顺,顺着你便是最大的孝心了,她这不是赶紧就顺着你了。
        (侧眼再瞥到阖手搭着那锦盒,觉着有些许眼熟,一时却又记不大起在何处见过了)这是什么?


        5楼2020-08-11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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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有大小,情分缓急,原本我想着总归要一来二去闹腾上个把月才能了结,却不曾想他几个都应的那般痛快,倒让我老人家觉得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儿。
          (自是没什么不能与之同讲的话,便略一迟疑的言出了己心所念,这等不是滋味儿的心思一旦落地生根就在短短几日间成了丛生疑窦,扰的自己愈发缅着往日,难以释怀。喜怒哀乐在自己这个年岁极易轮番上演,不过单单她问上一嘴,已是鼻息发酸,往回压了好几茬艰涩方才强充无事道)
          想看?让你瞧瞧。
          (攥了攥因着年迈而有些发僵发麻的手,翻了铜扣掀开了锦盒,红绒包裹之下却是一派不应出现在己手的小玩意儿,然而浊目却在此刻焕着仿佛少岁时的明亮)
          这是舀小虫儿的勺,象牙的,后头这块翠也是后镶的,是真的老物件了,那时候我在四哥那拿它喂鸟时才多大?不过刚十一二岁。这个,老五的鼻烟壶,他好这口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夜挺好这个的?实话讲,我过去顶不喜欢这东西,可五哥走了以后,每逢瞧见那些个工好的,就总愿往回带,想替他多瞧瞧看看。
          (长须亦已花白,斑驳手背上的斑印则是岁月蹉跎的痕迹,那时我从未想到过这个年岁的自己应是何等模样,总归觉得我的兄长们应是更为苍老——却不曾想,他们恒留在了最好的年岁,镌成了自己心中永不褪色的玉树芝兰)
          至于这枚羊脂佩,如果你还记得当初应当记得我常带身侧,之后便不再携了,我和你说已经扔了,其实,我悄悄的藏了起来,这一藏便就是这么多年。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0-08-12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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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盒掀开,却好像施了法似的,思绪随着这些老物件,伴着他的话,也回到了几十年前。十一二岁,怡王府。容哥哥也在那处当值,我知道索伦图常去寻怡王,便也要腆着脸往那处凑;还有醇王哥哥,当年索伦图凯旋,他却战死。我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弗知姐姐那个样子,也是第一次知晓,生离死别人世悲欢,原是这种滋味;还有清寒姐姐,小满姐姐,越姐姐......若是他们早堕轮回,算起年岁,怕又既为人父母。即便,哪天擦身而过,却终再也不是当年人了。只剩我们夫妻俩在这儿,转眼,又是半生。)
            (低低叹了一声,再抬眼觑他神色。到底怕他再添几分怅意,不敢太过唏嘘,只拍了拍他的手,先啐了儿子两句)
            我早同保晖说叫他别没事翻腾你的东西,没得又惹人难受。(末了,还是添了句)那就都带上吧,当是个念想。
            (再瞧向他手中那玉牌,倒好似十来年久别重逢的旧友一般)我记得,这是你最宝贝的了,起初连我都不让碰。当年你说掉了又不去寻,我就还纳闷。怎么好好地,要藏起来才行?


            7楼2020-08-1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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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一怔忪,分明紧紧攥在手中却仿佛掌合千斤,拿不起亦放不下,只露出已不再光鲜的络子与结穗在手都似是用尽极大气力去面对去重拾一般。微微张了张口,眼前云翳一片,非是昏花老眼,而是霎时湿润的双目难以强撑下欲流横泪。自然,以衣袖轻沾了沾眼,顺势打了个呵欠,一如往日激得眼角泛红,粉饰而过,却是心下坚定良久,方展开了掌,多年已过,人易老,木石难变,往日少年垂垂衰矣,而那意气风发的之人却早已成了齑粉一抔)
              它本不是我的,是七哥的,当初他得此玉时谁人不知不晓?无人不艳羡与他,曾有几个兄弟与他讨,他向来慷慨不在乎外物的人,皆婉拒不予,你就知道这佩的份量。那时,我也听了这信儿,你猜怎么着?
              (指腹轻轻摩挲着温润玉壁,垂眼之间娓娓道来,似是与她述着往事,又更多像是回忆给自己去听。总归,这会微微扬起的嘴角,似是当年横纵模样,连带着语气里都扬着三分得意,应可知那时是何等的少岁之气)
              七哥曾说没有什么是不能予我的,我便开口向他要,本来想了说辞,可还未说出后面的话,他就已解下递与我手。其实,我哪里是想要它?我要的从不是珠玉,无非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分量在他心中是何等轻重。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0-08-12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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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后半生快活,仗着身份地位,少有人让他不如意。除去儿子,怕是只有再忆起旧事来。转眼费英东都已入土十余载,如今再忆起当年事,竟生出了些恍若隔世之感。)
                我当然知道,你忘了?当年我还问过你,正阳哥哥疼你,怡王也疼你,嫂嫂们也都疼你,我也最最最疼你……可你呢,偏得去试他,非得让他也说,非得让他亲口说,他让你着,也疼你。等到他说了呢?你又不信。
                (手中的帕子塞给他,又故意低下头去,只装作没瞧见一般,让他先给自己擦擦。青葱岁月转眼逝,当年我最喜欢的,事事都要争先的意气少年,已成了耄耋老翁同我携手半生。当年所思所感,所忧所顾,业已化作午后伴茶思及的闲谈,这大抵,就是人们口中的人生。)


                9楼2020-08-12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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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自小我是在他背上长大的,他和所有人都拉的下面子,个子高,又是凶人的相,唯独对我没红过脸——明卓,人都说天家难有真亲伦,我十几岁前从未觉得这句话是真的,你可信?
                  (肘撑在炕桌之上,半垂半抬着眼,睇看向她,只是徐徐摇了摇头,随即一声太息缓缓而出。似是笑了,却携杂了不知多少种意味在其中,一如几十载所酿,又怎可三言两语可尽)
                  带走?我带不走,这宅子是汗父留给我的念想,这其中一草一木而今已茂已壮,可有良多是当年兄长与我一同培下,我如何能将它们一同带走?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0-08-12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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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几岁前不信,可后半辈子同你在一起,才信了。
                    (几十年前的光景如今提起,仍像在昨日一般。他的兄弟手足,我的兄弟手足。还有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间屋,每一株一草一木......身边人也好,地下一抔黄土也罢。只要永远有人在心里将他们念着,那他们,或是我们,便就永远不会离开。)
                    当年先帝爷留给你同几位皇兄,如今你同他一样,也留给儿子。等以后有朝一日,我们不在了,可他们还在,我们的子子孙孙还在,我们的念想也在。——还有我,不管他们在哪儿,也不管宅子在哪儿。但是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11楼2020-08-12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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