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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新兰】Redeemer of 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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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1楼2020-08-21 23:56回复
    「The ZERO night——极夜」
    面对愚昧,神们自己也缄口不言。
    ——阿西莫夫
    是夜。
    旁边躺着一具尸体……那是专门为工藤新一聘请的尸检官。
    ——他可是高智商犯罪者,以防万一,要比对生前采取的DNA是否相符。
    日本警方真是翻脸不认人。
    工藤新一静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中的左轮,枪身明明已经变得锃亮,他却仿佛一个精准的机械一般,来回不停地擦拭着那把枪。
    是把好枪……刚使用过的枪身还在微微发烫。
    男孩表面云淡风轻,然而死死抿紧的嘴唇却显示出了他内心的不安和愧疚。
    其实工藤新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
    ——不,其实知道的吧。
    压力太大,怨气长年积压,来自深渊的长期有意无意的催化,被完全摧毁的自尊心……以及,压死他内心那幼稚的正义感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切的不信赖。
    嗯……工藤新一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遇到了自己也无法解开的完美犯罪。
    强大的反侦察能力,极度冷静且残忍的头脑,干净利落的肢解手法——哦,还有其高明的栽赃。
    ——工藤新一失败了,彻彻底底的那种。
    不愧是组织。
    就像一把沉重的枷锁,明明挂在自己脖子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却连锁孔的位置都找不到。
    ——最终,你只能一辈子带着这个无人能解的枷锁,并且身上的这种累赘会越来越多,让你这辈子都无法从痛苦中挣扎出来,只会越陷越深。
    所以,当工藤新一站在审判席上,向四周望去时……
    他只是看到,不管是他的至亲或生死之交,似乎都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信任。
    他们的眼神里,全部都是惊恐、愤恨或者嘲弄。
    夜太漫长,属于侦探的童话故事已经结束在深沉的黑夜中,一切皆迷茫。
    要么死于冤屈,要么亡命一生。
    一念之差,咫尺天涯。
    于是工藤新一顺着组织的意选择了后者。他悄悄吞下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假死药,在断头台换上那个倒霉的替死鬼,整理好一身全黑的行头,像只过街老鼠一样落荒而逃。
    相信我,一个顶尖侦探做这些事是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他拥有天才的犯罪头脑」
    「从今天起,福尔摩斯已死,唯余莫里亚蒂。」
    好梦催人醉,所以今夜我甘愿沉沦。


    IP属地:湖北3楼2020-08-21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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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FIRST night——荧惑」
      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尼采
      “今日下午两点整,工藤新一因故意杀人罪被执行枪决,这位‘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最后竟因为如此恶劣的犯罪行为而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谁也无法预料到……”
      “啪”
      服部平次狠狠摁下了电视机的开关,双眉紧锁,喉头积着一股悲伤无处发泄,却只能被他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去。现在的他脸色苍白,豆大的冷汗从脸颊两边滑下,心脏一抽一抽地诉说着疼痛。
      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他太清楚了,工藤新一不可能去杀人,更不可能将人肢解。服部平次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翻出昨天的庭审录像,认真看起来。
      「这是……最后能看见他的机会吧?」
      在刚过半的时候,镜头给了工藤新一一个特写。
      那一瞬间——忽然,服部平次的瞳孔极度紧缩。
      ——绝望,满目绝望。
      那种,因为亲朋好友的背叛,因为莫须有的罪孽等等所产生的深不见底的绝望,那种寒冷……服部平次仿佛被重锤砸中了一样,慌乱地关掉了录像带。
      随之而来的是如毒蛇般窸窸窣窣蔓延上心头的丝丝凉意——没人能从这种状态中回过神来,他正在深海里挣扎起伏,口中还在喃喃着什么忏悔。
      服部平次闭上双眼。
      他沉默着,像一座冰冷的雕像。
      良久,他极慢极慢地伸了个懒腰,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
      工藤新一推开窗,狂风夹杂着几丝冰冷的雨,狠狠打在他的脸上。他苦笑了两下,摇了摇头。
      ……好冷啊。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回头,确保万无一失地回顾了一遍现场。
      杀人现场。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强调,工藤新一这个混/蛋的杀人现场。
      他从窗内慢慢走到了天台,趁夜色跳上了一辆直升机。
      暗夜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直升机轰隆隆地飞了起来。
      好亮。
      但是好远。
      “Vermouth,我这算是畏罪潜逃吗?”
      “……”
      驾驶座上的女人沉默了一阵。
      “算。”
      工藤新一垂下了眼睑,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这么简单的问题,一位前侦探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不想承认罪行而已。
      “到了哦~”正当工藤新一发呆的时候,前座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他解开安全带,正打算打开机舱门。
      紧接着,工藤新一,一个一米七四的大男人,被Vermouth抱下了飞机。
      “我不是小孩了!”工藤新一小声嘟囔着,却没有反抗被抱下来。
      “真不可爱!”Vermouth笑了笑,把他放到地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来。”
      “嗯。”工藤新一点点头,心里忽然感到一丝悲哀。
      他再次确定,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通往组织的路并不算长,四周也并不如他想象的幽深黑暗,而是灯火通明,看上去与普通的会社相似。
      ——当然,并不是说这个组织足够光明。某些关着门的房间,那里飘出的隐隐的铁锈味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破碎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也有意无意间撩拨着他的痛苦。他低着头,只是跟着Vermouth快步走着,却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不知是谁刺来的嘲讽的视线。
      如果,是更久以前的故事,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想好代号了吗?”轻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工藤新一迟疑了一会:“没有。”
      “不如叫Redeemer——如何?”
      “救赎者……?……哈。”工藤新一冷笑一声:“……故意嘲讽我丑态百出的样子?”
      “……这又不是我的想法,也不是我的想法能决定的。”Vermouth回头,脸上常挂的微笑一瞬间荡然无存:“第一个任务——现在,马上就开始。”
      她给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少年套上早已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内侧粘好变声器,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推进了一扇门内——
      ——门内是个会议室,他熟悉的组织成员围成一桌,齐齐向他的方向看来。
      “告诉我。”低沉的声音自坐在最高位上的人处传来:“究竟是谁?”
      “——组织的,叛徒。”
      “……啊,这个啊。”
      工藤新一抬头,向那些人扫视了一遍,他看见了安室透,水无怜奈也安稳地坐在那里。
      于是他定了定神,低笑一声,然后抬起手指,比出了一个手枪的姿势。
      “Kir。”
      说完,他便弯下腰,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对着最顶上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
      “不错。”
      少年仍然低着头,冷汗却从他的毛孔不断冒出。
      ——毕竟,枪声响起过后,尸体缓缓掉到地上的闷响显得格外瘆人。
      “Vermouth,带他下去,Redeemer累了。”
      工藤新一直起身,跟着Vermouth走了出去。
      “为什么选她?”出了组织大门,Vermouth的声音冷冷响起。
      “为了通过那个太过聪明的家伙钓出更多的鱼,以及……隐藏自己的身份。”工藤新一慢悠悠地解释:“你难道是以为我还想回去吗?”
      “……不愧是你。”
      Vermouth抬起头,夜空是一如往常的黑暗,她却从未对这片黑暗感到如此恐惧过。
      “也许你很适合组织。”
      “多谢夸奖……我该住在哪?现在我可是个黑户。”
      “今晚暂时先住在我家,明天我会帮你搞定这些。”
      工藤新一不再说话,他看向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无意间沾上了一点血。
      ——水无怜奈的血。
      他对自己感到一阵作呕。
      Vermouth盯着他,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药,递到他面前,却并未放手。
      “不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强行灌下去吗?”工藤新一看也没看她一眼,他哑着嗓子问道。
      “Boss希望我套出所有情报后让你丧失记忆——可惜的是,我不希望。”
      “别忘了,你可是有希子的儿子。”Vermouth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药捏成了粉末。
      “......Vermouth。”
      工藤新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她,张了张嘴,却最终也没说出任何一个字。
      到了后半夜工藤新一也没睡着,他想着那最终还是“抛弃”了他的家人朋友,回顾着自己破过的案子,最终还是只有毛利兰在他脑袋里晃来晃去,那个姑娘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为他那莫须有的罪行四处奔走,即使到了连他自己都放弃的时候——
      他翻了个身,痛斥不过半日便犯下了两起不可饶恕罪孽的自己,蜷起身子,忍住胃里翻涌着想呕吐的欲望,迷迷糊糊间,他想,只要组织不牵扯到她,我——大概还能——忍住……然后——
      ——像用尽全力般地逃跑一样,就这样苟活下去。
      如今,我只为她而活。


      IP属地:湖北4楼2020-08-22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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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草,我从学校活着回来了()


        IP属地:湖北9楼2020-08-30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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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SECOND night——客星」
          要想杀掉恶魔,就必须成为恶魔,要成为比他更强大、更残忍的恶魔。
          ——乔允平
          工藤新一拿起Vermouth给他的资料:“前须明,28岁,从京都弥山高中调到帝丹高中的物理老师……居然是帝丹高中啊。”
          “不想去?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身份。”
          “去。”
          工藤新一心下了然,经此一役,“藏龙卧虎”的米花町已经被盯上了。
          诚然,学校里的教师总比学生有更多的特权,虽说表面上看这似乎不是一个容易被识破的身份,但——很明显,这个身份就是用来戳破的。
          这是一个警告,组织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威胁着那些太过嚣张的警方和FBI。
          Vermouth挑了挑眉:“你不想去也不可能,毕竟这是组织的安排。在学校里你什么也不用做,当好你的老师就够了……当然,这种长期任务中也会夹杂一些别的小小的任务,别忘了你的本职工作。”
          “……本职工作。”
          他似梦呓般的重复了一遍,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被他所害——和间接所害的那些脸,耳朵“嗡”地一声,他几乎无法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却在看见Vermouth的眼神的那一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Vermouth叹气,以一种近乎母亲的、极其慈爱的姿态抱住了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你的本职工作,是保护好你的Angel,然后……以一种比所有恶意更深的手段,把蓄意谋杀工藤新一的组织毁掉。”
          “我明白。”
          “……我一直,都明白。”
          “我叫前须明,从今天开始带我们班的物理课,大家可以叫我前须老师,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喔!”
          他听见自己咽了一口口水,干涸的声带发出不属于他的明朗声音,他背出早已准备好的台词,黑色柔软的卷发在他的动作下轻快地跳跃着,平光眼镜后隐藏着如鹰如狼的亮光,他的心脏咆哮着搏动,面上却依然挂着平易近人的微笑。
          “诶诶,这个老师看起来挺好相处呢,可惜是教物理的……”铃木园子戳了戳毛利兰,后者一惊,略带歉意的抬起头来:“啊?园子你刚刚说什么……”
          工藤新一的双眼迅速扫视过底下那一片叽叽喳喳的学生,很容易便看见了正发着呆的毛利兰。
          他的视线没有过多停留,只一眼便能让他心痛如绞。
          “那么,我们开始上课……”
          四十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正当工藤新一收起讲义准备离开时,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请等一等,前须老师!”
          他猛然感到心尖一颤,回过头时却是不露丝毫破绽的温和微笑:“怎么了吗?......毛利同学。”
          “啊,是,”毛利兰不知怎得忽然有些怔愣,几秒后才手忙脚乱地掏出习题集:“是这道题,这个地方我刚刚没有听得很懂......麻烦您了。”
          他接过女孩手中的习题集,手指不经意间的相碰又让工藤新一那本就无处安放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和着波涛汹涌而出。
          然而没有什么可能会发生的,最后他只是他微微抿了抿嘴,掏出随身带的笔,细细地对着毛利兰讲解起来。
          显然他无法在题目的面前留存十成的注意力,他的声带机械的振动着,眼睛却不自觉地往对面那张脸上飘——她所拥有的那双通透的,紫罗兰色的眸子,蕴藏着一股对工藤新一独有的吸引力。啊啊,就是这种颜色,他本以为已经落灰泛黄的过去的回忆似乎又被这双眼睛染上了几分鲜艳的色彩。
          这不是一道很难的题目,不过两分钟毛利兰便懂得透彻,工藤新一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打算转身离去,可她——不过是无意间的视线罢了,她却在这个本来极为平常的转身中寻到一阵莫名熟悉的震悚。
          “......前须老师......”
          毛利兰不自觉地轻声喊了出来,然后又像是才意识到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工藤新一停住脚步,对前者投去探询的目光,她只好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抱歉,老师......我总觉得......”
          “——您很像我的......”她顿了顿,一时间似乎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去接着说下去:“就是——我的......男朋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几乎称得上是细若蚊呐的嘀咕。
          “......是吗。”
          工藤新一对着女孩笑了笑,垂下双眸,背过身去摆了摆手,然后不再看她,只是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神啊,你所降下的天使实在是太过敏锐,教我一介凡人如何躲过她的温柔。


          IP属地:湖北10楼2020-08-30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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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段时间的搭档......Bourbon?为什么是他?”
            “嘛,实际上我跟他关系还算不错。说到底,我也只是按照组织的授意给你传达任务而已。”Vermouth轻快地吹了声口哨:“走吧,现在就去波洛咖啡厅。”
            工藤新一眯起双眼:“Vermouth......并不是说我猜不到,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为好,别随意给我增加难度。”
            “记住,Boss非常欣赏你,Redeemer。”
            “他就这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知道工藤新一现在是组织里的一条狗这种令人作呕的事实。”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然后——以一种恶狠狠的——近乎求救的目光向Vermouth望去。
            Vermouth换了个姿势坐着,并不说话。
            “我知道了。”
            见她只是沉默,工藤新一也不再多言。他带上属于前须明的面具,走出了门外。
            那步伐匆忙得像是要逃离什么一样。
            “Silver Bullet.”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坐姿优雅的女人轻声呼唤起了这个她许久没有叫过的称呼。
            “一杯Double Espresso,再来一份三明治。”
            “好的。”榎本梓一路小跑到柜台后面:“安室,没有三明治了呢,麻烦你了,做完这份就可以下班啦。”
            “喔。”被唤作安室的男人笑了笑,一转头便看见了坐在对面,以一种似笑非笑表情盯着他的——
            Redeemer,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然后自内心深处陡然生出一股嫌恶。这男人是Boss极为看重的人,甫一进入组织便获得特殊代号,而且非常了解Kir......这么说来,这家伙大概是CIA或者是FBI的人吧,真够可笑,正义之士最终堕落成这种模样吗。
            说不定他也知道我是谁,只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而已。
            短短几秒,安室透的思绪便转了好几个来回。
            三明治很快便制作完毕,他脱下围裙,仔细叠好放回柜子,然后才端起盛了咖啡和三明治的盘子,放到了前须明的面前,然后拉开对面的凳子坐了下来。
            “让你久等了,前须。”
            “唔?......啊,安室透!”前须明露出一个状似吃惊的表情:“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你所见,”安室透发出一声轻笑:“为你制作三明治的人。”
            “你们认识吗?”此时咖啡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正好听到这边动静的榎本梓便感兴趣地凑了过来。
            “我们是高中同学。”前须明笑着解释道:“哎呀......真是十分有缘分,没想到刚调到这里就能遇到老同学。”
            “调来这里?”安室透露出了一个好奇的眼神。
            “啊,你不知道吧,我现在在隔壁的帝丹高中当物理老师。”
            “挺不错的嘛,前须!......我也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当然,我也正有此意。”
            “那我就先告辞了,榎本,好好照顾店面。”
            “知道啦!”
            走出店门,将暗未暗的天色下,冷风呼啸着卷到他们的脸上。安室透的语气变得暧昧不清起来:“前须明,这个身份适应得很快嘛......身份也好,脸也罢,你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呢,Redeemer?”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会更幸福。”前须明不再挂着平日里的微笑,但旋即换上了一种同样暧昧不清的、甚至可以说是令人恶心的语气:“嘛,虽然我也不认为当个组织的走狗能幸福到哪里去。”
            “这话说的可真难听,Redeemer。”
            “你也半斤八两。”
            “过奖......所以,你选吧,到底去哪里喝一杯呢?”
            “......”
            前须明又露出了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种试探太明显了,Bourbon。”
            “谁知道呢?”
            又是一阵冷风,安室透的声音变得有些虚无缥缈。
            “哼......过于明显的试探何尝不是另一种试探呢。”
            前须明瞟了他一眼:“......再往前面走一点,有家关东煮的店还算不错。”
            “酒量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不会还没成年吧......开玩笑的。”
            “哈。”
            前须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之后两人一路无言。
            “啊,好巧,安室先生!......还有前须老师?”
            推开门,关东煮的香气、人群的吵闹声、隐隐约约的酒香瞬间包围了两人。
            这家店店面并不算大,但已经在这条街上做了很多年,到了这个时候总是很热闹。可无论如何也没能料想到的是,他们碰见了出乎意料的一个......不,是一群人。
            工藤新一眼神暗了暗,兰和远山和叶......那就是说,服部平次也在这里吗。真是祸不单行,光要拆一个安室透的招就够我受的了。
            “咦,毛利小姐,前须是你的老师?”工藤新一还没来得及开口,安室透却抢在了他前面:“前须和我是高中同学,啊呀,真巧呢!”
            “是这样啊!我是和朋友出来逛街的,她是我的朋友,叫远山和叶。”
            “你们好。”被提及的女孩笑了笑,向他们挥了挥手。
            “你们都认识吗?”工藤新一终于找到机会插了句话:“那么,机会难得,要一起吃吗?今天我来请客。”
            “这有点不好意思......”
            “喔?小兰姐的熟人?”毛利兰的推辞将将说到一半,忽然被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了——服部平次正站在不远处,向他们露出明亮的微笑:“你们好,我是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是那个关西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工藤新一叫了起来:“我还在京都的时候就总是听说你的事迹,真是令人佩服!”
            “......啊,多谢。”
            听到高中生侦探一词,服部平次明显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空气里似乎弥漫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机会难得,那就一起吃吧。”安室透状似不经意地瞟了工藤新一一眼,心里却露出了冷笑。
            他早就猜到工藤新一的案件与组织估计脱不了干系,这么一来倒是让安室透百分百确定了这个猜测的真实性。
            不仅如此,这家伙......故意说出“高中生侦探”这个词估计是为了扰乱服部平次的心神,阻止这个心思缜密的高中生对与我在一起的他进行试探。
            真是可怕的人。
            但服部平次终归是服部平次,他很快便从一些不好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这时他便以一种侦探的眼光开始打量这个与安室透在一起的男人。毕竟他可是和安室透在一起——但他又同毛利兰相熟,从前是京都人吗......
            他......
            服部平次的眼神扫过正在与安室透谈笑的、前须明的那张脸。
            他觉得——大概只是一种苟活者的直觉——
            前须明的每一个笑容,都显得格外虚假。


            IP属地:湖北12楼2020-09-05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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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THIRD night——月食」Redeemer of myself
              “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最不可置信的案件。
              我遇到过大大小小这么多案子,在手法的残忍程度上它并排不上号,至于动机也甚至小得令人不明确。但是,唯一的、令人最无法接受的一点就是——这起案件的犯人,不是别人,正是帮助警察破获了无数疑难案件、同时也是我儿子挚友的,工藤新一。
              错不了,这起案件,根本就是针对工藤新一的、一次精妙的蓄意谋杀。比起这背后的巨大阴谋,甚至连案件本身的真相都没有这么重要。究竟是谁才能设计出如此高明的栽赃?他与谁扯上了关系才会遭遇这种事?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模模糊糊有了几个想法,真相亟待我去验证。
              我的儿子将不可避免地参与到这起事件的调查中来,也许他早就参与其中已久,我想,我有必要和他好好谈一次。”
              服部平藏合上钢笔,将它妥贴的放到上衣口袋里,又快速浏览了一遍自己刚刚写下的文字,墨水还没完全干透,他便关上本子,把这段文字锁进了抽屉。
              正当他刚打算起身时,电话却振动了起来。于是服部平藏又坐回了座位上。
              “这里是服部平藏。”
              “您好!尊敬的服部本部长,诚邀您携家人参加本次由铃木集团举办的‘苍蓝之星’晚宴,本次晚宴将于9月23日晚大型游轮‘白金眼’上举办,届时将会展出世界级的珍宝‘苍蓝之星’,邀请函已经派人送达,期待您的光临。”
              电话很快挂断了,服部平藏却没有再次起身。他看了眼日历,今天是9月23日。
              去,还是不去?
              答案显而易见,也许这能成为一个与儿子交谈的契机。
              服部平藏向窗外望去,外面车水马龙,人流涌动,景象一派祥和。
              而他忽然感到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爸爸,快一点啦!”
              毛利兰双手叉腰,语气中稍稍带上了一点怒意:“都说了今天晚上会有宴会,昨天晚上就不要喝那么多酒......总之快点啦!”
              “知道了!......真是,怎么和你妈一个样子......”毛利小五郎不耐烦地挥挥手,小声嘀咕了两句,毛利兰又皱起了眉头:“这都是爸爸的错吧?好了,快一点喔,我先去楼下接小哀他们了。”
              等到毛利小五郎从窗外看见毛利兰时,他一瞬间敛去了所有表情,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一条新信息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深吸一口气,怀着复杂的心情点开了那条信息。
              “毛利侦探,您让我调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DNA的主人叫三井明政,是公安厅直属的验尸官,至今下落不明。
              顺带一提,在他失踪后,警方查到他似乎与某个国际犯罪组织存在联系。”
              毛利小五郎起身走到窗边。
              这个结果简直糟透了,他想。
              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如他料想的一般,那么,工藤新一的死亡,只不过是这个局的冰山一角罢了。
              况且,这么看来的话,那小子极有可能——
              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把信息转发给了另一个人。


              IP属地:湖北17楼2020-09-13 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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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8:00,‘白金眼’第一层甲板】
                “基德大人果然发了预告函呢!”铃木园子双手合十,兴奋地对毛利兰说着:“时间快到了,今晚又可以看到基德大人帅气的身姿了,真是令人期待......”
                “园子,你冷静一点......”毛利兰叹了口气。
                “我们少年侦探团一定会抓住基德的!”这时,小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元太、步美、光彦摆出了自以为帅气的动作,一脸期待地看着这边。灰原哀则是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独自站在稍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毛利兰有些担忧地望向灰原哀,她承认,自己不久前得知APTX-4869和它的制作者时的确相当震惊。但当她细细想来时,心中却只剩下了对那个犯罪组织的怒意——以及对灰原哀的心疼。
                她不过是个脆弱的女孩子,她本该如普通人一样拥有光明美好的未来,而在她的智商更在常人之上的情况下,她无论如何都会比那时过的更好。可天意弄人,如此美好的姑娘却在那个地狱般的地方生活了十多年。
                现在,啊......也对,新一已经不会回来了呢。
                念及此,她有些落寞,但又强迫自己笑了。
                ——那么,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她。
                毛利兰在心里默念着。
                灰原哀静静地望着海面,其实她并没有额外去想一些只会让自己痛苦的事,不过是在发着呆胡思乱想。
                一到夜晚,海与天的分界线便总是不那么明确。其实,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大海都应该是很让人恐惧的存在——她这么想着。
                那光鲜亮丽的表面下,究竟藏着什么呢。
                她不敢再往下细想。
                ——但是,她本就该停止思考。
                因为,下一个瞬间——就有什么——迫使她不得不停止了思考。
                ——啊啊——那是——来自他们的恶意!
                灰原哀用牙齿狠狠咬住下唇,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她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本来倚靠的事物已经——
                她只能向所有人的方向背过身去,好让自己狰狞的表情不被看见。
                然而,正当她一个人无助地颤抖的时候,下一秒,她的双手却被另一双温暖的手包住了。
                那种温暖并不仅仅只是指一种柔和的温度,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温和的善意,这时她便恍惚感到自己如同一只初生的雏鸟,正被宽广的羽翼庇护着。
                “小哀。”
                毛利兰蹲下身,并不说多余的话,只是将灰原哀的手指缓缓展开,红紫的血痕映入眼帘,她看得心一揪,用手轻柔地抚着那小小的后背。
                “没事了,”
                她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对着眼里不知何时已经含了泪水的灰原哀说——
                “没事了,哀,我在这里。”
                “现在,我可是姐姐啊。”
                接着,灰原哀的眼泪终于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
                城山吾人的脚步顿了顿,他有些紧张地转头看向身侧的前须明,后者则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Redeemer,你们想要的东西......”
                “喂喂,在这里别叫这个名字。”
                “......前须。”
                “还有好几个小时,不用急,城山。”前须明安抚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在船上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走过一个拐角,前面便是甲板,前须明走出室内,做出悠闲的样子倚在门边,喝了口手中的酒。城山吾人也紧跟其后,他的表情一直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球向四周不安地转动着。
                “毛利同学和......铃木同学?”
                城山吾人听见旁边的男人对着不远处喊了一声,接着,一个女孩转过头来——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一看就是那种没有经受过什么风浪的女孩。Redeemer和她是什么关系?
                “啊,前须老师!......您也收到邀请了吗?”毛利兰明显有些惊讶。
                “不,我可没那个资格,我是陪朋友一起来的。”前须明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城山吾人:“这位是城山吾人,他才是拿到邀请函的人。”
                “城山吾人?——啊,是那个城山吾人!”铃木园子忽然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就是那个,‘城山事件簿’系列的作者,被称作‘日本史上最强法医’的城山吾人!那个,城山先生,我是您的书迷!”
                城山吾人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一些,他走到铃木园子面前,对她笑了笑:“感谢你的喜欢,铃木家的小姐。”
                “是小说家耶!”“好厉害!......”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围了上来,一瞬间便包围住了城山吾人,而他似乎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态度,耐心地为他们讲解着关于法医的知识。
                “没想到前须老师居然认识这么厉害的人。”见状,毛利兰远远地朝着前须明笑了,工藤新一也回以一个同样的笑容。
                “抱歉,要失陪了呢,我妹妹似乎有点不舒服。”正当工藤新一打算再次开口时,下一秒,她却转过身去,似乎有些焦急地跑向甲板栏杆的方向,工藤新一心下了然——那是灰原哀,不会有错。
                喂喂,我还想再在帝丹高中多待两天呢。他苦笑,然后走到城山吾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城山。”
                “啊,我知道了......明(Akira)。”城山吾人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好叫出了Redeemer的假名。
                “——”
                前须明忽然愣了一下,用警惕的眼神扫视了一遍周围,步伐加快走掉了。
                “Akira?”唯一听到了这个称呼的铃木园子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到:“前须老师的那个’明‘,我记得好像是读‘Mei’吧......”


                IP属地:湖北20楼2020-09-19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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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8:30,‘白金眼’第三层-大厅,即‘苍蓝之星’展厅】
                  “欢迎各位来到我铃木次郎吉的晚宴!”台上的主办人哈哈大笑两声,底下也很给面子的响起了掌声,待到掌声稍稍平息,他又接着说:“想必各位也有所察觉,今天我邀请的人大都有一个共同的职业——名侦探,以及警察。没错,我的愿望就是抓住怪盗基德——”他把双手高高扬起举过肩头,用没有拿着话筒的左手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个瞬间,本来灯火通明的展厅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缓缓升起的玻璃展柜,展台之上的幕布缓缓升起,“苍蓝之星”即刻便惊艳全场。然而这只不过是开始,一束淡淡的紫光倾落,“苍蓝之星”在那束灯光的沐浴下竟闪耀出了金绿色的光泽......
                  然而,怪盗基德并没有如约而至。铃木次郎吉皱起了眉头,要知道,他这次可是为基德准备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大礼”。他掏出那封预告函,脸色却霎时间变得苍白。
                  ——在紫外光的照射下,那上面赫然多出了半句话——
                  “我将取走‘苍蓝之星’——头顶的‘白金眼’。”
                  没错,这次晚宴的中心根本不在于那颗“苍蓝之星”,而是在那之后即将展出的绝世珍宝,平时与一般白钻无异,而在月光下将会闪耀出红色“瞳孔”的——白金眼!那绝对称得上是铃木次郎吉最喜爱的珍宝,要知道,他甚至以这个名字命名了这艘游轮!
                  铃木次郎吉本打算在怪盗基德为取走“苍蓝之星”而沾沾自喜时展出这颗“白金眼”,好让他也尝尝挫败的滋味。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往这一方面发展。于是,他打开耳麦,低声对着那里面说:“行动组,派出你们所有的精英,迅速上到船的第四层——就是只有展望台的那一层,现在,马上,去捉拿基德!”
                  耳麦的另一边,中森银三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转头便迅速对行动组的成员下达了指令,自己也加紧脚步冲了上去。
                  但是,显而易见——补牢总是在亡羊之后的。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见一抹白色从眼前掠过,然后是隐隐约约的一声轻笑,怪盗基德便一如往常的失去踪迹。
                  这次,连宝石都没剩下。
                  中森银三气急败坏:“不要慌!他一定还在这艘船上!给我搜......嗯?”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周围的警卫接二连三的倒下了——是吸入式麻醉药——!他刚想捂住口鼻,但是为时已晚,他也同其他警卫一样,沉沉睡了过去......
                  ——————————————————————————————————
                  而另一边,黑羽快斗早已褪去属于怪盗基德的装束,伪装成普通乘客的样子。此时,他正独自站在甲板上,表情无悲无喜。
                  这时候不在展厅的人是极为引人注目的,警察很快就会找到他,他也并不打算再做任何抵抗。无论之前寺井黄之助如何声泪俱下地劝说,他的计划却从未改变——一旦拿到潘多拉,就立即把它毁掉,然后等着警察来把自己缉拿归案。
                  “老爸,你......不,我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这次你该回家了吧?”他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道,一边将潘多拉举至眼前,正对着一轮明月的方向。
                  在那如雾一般的月光的沐浴下,那一点血红色扎得他双眼生疼。黑羽快斗一点也不想再看见这噩梦般的血红色,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型激光切割仪,正欲切下去的时候——
                  “啪啪啪......”
                  一阵掌声自黑羽快斗背后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渗人。他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手中未完成的动作——背后的人显然不是警察,既然不是警察,这时候会出现的人便只有......下一瞬间,他的思绪被子弹上膛的声音和突然出现在后脑勺的冰冷枪口给硬生生打断了。
                  “喂喂,还不停下来吗?”枪的主人开口了,那是一个有些戏谑的男声,听起来与怪盗基德之于警察那样的玩世不恭如出一辙。
                  “我没有任何停下来的理由。”他心下一惊,咬牙切齿地回应。
                  “你如果不停下来,我可是会很头疼的啊,黑羽快斗。”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工藤新一便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没那么在乎自己的生命,那寺井黄之助的呢?白马探的呢?还有......中森青子的呢?”


                  IP属地:湖北24楼2020-09-27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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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羽快斗无法继续下去了,他将潘多拉从激光切割仪下取出,在手心里握紧。
                    说实话,他并不关心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人际关系的,如果真的有心去查,他对于一整个组织来说也并非毫无破绽。
                    是的,最严重的问题根本不在于此。
                    ——那个家伙说得一点没错,他们之中哪怕是任何一个人因此受了伤害,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就对了,现在,把‘白金眼’——对,把‘潘多拉’给我吧。”
                    不对,不对劲。
                    直到听到这句话,黑羽快斗忽然感到一股违和感爬上心头。那个组织,他们绝不会用“白金眼”来称呼潘多拉,也就是说,后面的人并不是组织的人——或者说,起码他和之前的人并不来自于同一个组织。
                    “你到底是谁?!”
                    令他意外的是,枪口竟然缓缓放了下来。黑羽快斗没有任何迟疑,迅速转身,后退几步与对方拉开距离,这时他才看清了对方的脸——这张脸并不属于黑羽快斗任何有记忆的面容,黑色自然卷,戴着一架平光镜,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叫Redeemer,虽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基德克星’,但看来我稍微克制住黑羽快斗这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嘛,也不要期待着警察能找到这里来,我认为那罐氟烷还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
                    无视掉对方话语里的讽刺意味,黑羽快斗皱紧了眉,这是一个做事十分周全的人。
                    于是他谨慎地打量着对方,虽然他伪装的很好,但是,黑羽快斗看得出来,那确确实实是一张假脸,不用说名字也肯定是假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公众人物,还是我认识的人?还是说......
                    “——你想毁掉潘多拉,对吧?”
                    工藤新一答非所问。他又一次对着黑羽快斗举起枪来。
                    枪拿得很稳,动作也十分规范漂亮,但要说这个人是杀手,却并不见得。
                    不知为何,黑羽快斗就是这么认为——他实在不像一个会对人开枪的家伙,即使开过枪,也绝非出自自愿。
                    “你不会开枪的。”
                    “......”
                    黑羽快斗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直觉还算准。他开始缓慢地后退,试图找到一个时机从对方面前逃走。
                    “别急着走啊。”工藤新一又笑了,接着,他把枪扔在了地上:”展厅里的人还得过一会才会出来,要不要聊聊天?”
                    ——这样说着,脸上的面具被他自己一把扯了下来。
                    【晚上9:30,‘白金眼’仓库】
                    “拿去吧。”
                    前须明摩挲着手里的U盘,将一个黑色手提箱递给了城山吾人。他如获至宝地接过手提箱,然后畏畏缩缩地问道:“我能走了吗?”
                    “走?你想走到哪里去?”前须明忽然笑了:“且不说你是否有备份,就算是没有备份......你猜,你的三处藏身之所,还有哪一处留了全尸的?”
                    城山吾人的嘴慢慢张开了,然后又忽然闭上。他的眼睛开始四处飘忽,而身体愈发僵硬起来。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特别厉害,城山吾人。”前须明顿了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独自调查了那么多与组织相关的情报,在事情暴露之后还能不露破绽地推到三井明政身上,害得我对那家伙动了手......而你的最终目的居然就只是钱?你想用这个来威胁组织?”
                    “我......”城山吾人流下一滴冷汗,鬼知道自己当时是被什么迷了心窍!他明白,自己今天十有八九要丧命于此。
                    “停。”
                    前须明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然后,他迅速掏出枪,拉开保险栓,城山吾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子弹便已从对面的枪膛里射出。
                    “再见吧。”他慢慢放下枪,低声说。


                    IP属地:湖北26楼2020-10-03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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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周学校事情真的很多TT......请个假,下周回来爆字数TT


                      IP属地:湖北29楼2020-10-18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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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FOURTH night(上)——伪物」Redeemer of myself
                        “兰,这个,被抽中了什么的,真的好倒霉!我想回家!我不想打扫音乐教室!”铃木园子哭兮兮地看向身边好友,却发现对方十分认真地打扫着,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笑意:“我说,兰,你太认真了吧!其实没有必要的......”
                        “我倒不觉得这算一件苦差事。”
                        被喊到名字的女孩转头笑了笑:“这个地方,我还挺喜欢的。”
                        铃木园子一时间有些疑惑,她环顾四周,那未拉开的百叶窗遮不住恣意倾泻的夕阳,光线正好能落到钢琴盖上。
                        而那架钢琴的旁边......不知为何靠着一架小提琴。
                        在夕阳之下,小提琴光滑的琴面附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
                        看起来是那么耀眼。
                        她心下微叹,然后于心不忍地移开了视线。
                        “园子,如果你想回家的话就先回去吧,剩下要做的事也不多了。”
                        铃木园子当然能理解她那小小的私心,她也不推脱,提上了放在一旁的包:“嗯,一个人在这里还是要注意安全喔......早点回家,兰。”
                        “嗯,明天见。”
                        “明天见。”
                        工藤新一站在教学楼的顶端,今天是个有着美丽夕阳的好天气。无论是教师或是学生都已经陆续走光,这种偶尔只剩他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其实并不坏。
                        夕阳。
                        想必那是一种极温柔的颜色,不然,为什么他一看到夕阳,便会想起那个姑娘呢。
                        他向夕阳的方向又走了几步,打开随手带的琴包,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小提琴,虽然他已经许久没有保养过这架琴,琴弦也将近一年没有换过,看起来却依旧如新。
                        虽然你不在,还好你不在。
                        正因为你不在,我才敢拉起小提琴。
                        工藤新一做了一个深呼吸,他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望着夕阳,然后把小提琴架到了肩膀上。
                        ——此时那夕阳便融化在少年的指尖里了,接着便和着音符顺着指尖流向琴弦,如果说那真的只不过是音符的话,绝对有失偏颇。
                        如果有心者去听的话,一定能发现——那在琴上跳跃着的,分明是少年滚烫的一腔心血,正等着赠予那命中注定的人。
                        毛利兰一个人也打扫的很快,她很快便将将音乐教室整理得一尘不染。其实她可以更早离开的——不知为何,她就是有一种想去碰触琴键的冲动,仿佛在一个有夕阳的地方这样做对她而言理所应当。
                        她轻轻打开钢琴盖,黑白的颜色被镀上一层金边,她刚想用手指去碰触一枚琴键——突如其来的小提琴声却打断了这个动作。
                        不是因为有人在拉小提琴,而是,只有她才能听出来的那个怪癖——
                        那个,站在顶楼拉着小提琴的人。
                        不会是别人。
                        下一个瞬间,她顾不得未合上的琴盖,顾不得放在一旁的手提包,顾不得还未完全融化的夕阳,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只是在奔跑,不,她只是在追逐,她用尽全力的去追逐那个仿佛已经只存在于过去的那个身影——
                        那是,她所爱的人啊。
                        “新一!”毛利兰大声喊,但,没有回应。
                        ——在那被夕阳染红的天台上,除她以外,空无一人。
                        “新一!你在哪里!......”
                        少女站在天台的中心,不断呼唤着那个她日思夜想的名字。
                        “......呐,新一,我果然是个笨蛋。”
                        回应她的,仅有渐渐西沉的日光。
                        ——毛利兰是一个很聪明的笨蛋。
                        她聪明到能很快理解甚至是包容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笨到在工藤新一被一纸冰冷文书宣告死亡后依然执拗地不相信他已经离去。
                        ——她真的很笨,明明有那么多人爱着她,可她连在别人面前无所顾忌地哭泣都做不到。
                        可老天实在任性,它向来不吝啬于在她面前放声大哭。夕阳剩下的最后一点光亮被乌云挡住了去路,天很快便阴了下去,大雨倾盆而下,转眼便将毫无防备的毛利兰淋得湿透。
                        “......虽然没有带伞,为了早点回去,就一路冲回家吧,希望明天不要感冒,不能让爸爸和园子担心......”她有些魂不守舍,转身向楼梯的方向走去,却在天台的门边遇见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毛利同学?你怎么还没回家?”
                        “啊......前须老师,”她抬起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今天不凑巧地被抽中打扫音乐教室了,打扫完之后又心血来潮的想散散心,没想到竟然下了这么大的雨......嗯,我就先走了,老师也记得早点走喔。”
                        “等等。”工藤新一喊住了正欲离开的毛利兰:“我带了伞,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实在是太麻烦您了。”毛利兰只是笑,拒绝的也干脆,但这太过懂事的回答不过是又向着工藤新一的心上狠狠捅了一刀,他绝对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个姑娘狼狈离开:“我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附近,正好和你顺路,你这么回家会感冒的。”
                        “......那,我先去音乐教室拿一下包,非常不好意思,请您在这里稍微等一下了。”
                        “好。”
                        望着毛利兰匆匆离去的背影,工藤新一再也无法维持住那张温和的笑脸。
                        他实在没有预料到自己拉小提琴的时候毛利兰居然还未离开,那时他匆忙藏在门后,不敢露出半点声响。在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时,“要为她做些什么”这样的想法——准确来说,是这种愿望变得愈发强烈。思来想去,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足球吊坠,可以看得出来主人平时保护得很好,但依然免不了有些岁月的痕迹。
                        那是国中的时候,毛利兰在他足球比赛大获全胜时送给他的礼物。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有些犹豫地伸出手,让吊坠淋上雨——但,究竟要不要把吊坠给她?我究竟该不该让她抱着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从前的工藤新一生活一帆风顺,言行举止间是锋芒毕露和意气风发,即使后来变成江户川柯南,他也依然秉持着应有的骄傲与信念,坚信自己一定能带给那个他喜欢了十二年的姑娘幸福。
                        他优秀到可以强硬的为毛利兰拒绝掉一切求爱者的情书——因为他们都不如自己;他可以为一点点小事就大大方方吃飞醋——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如何让毛利兰幸福;他能一把抓住毛利兰的手腕对她告白——因为他是工藤新一。那个家伙,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毛利兰。
                        可那不过是曾经罢了。工藤新一死了,即使他在生理上依然算是活着,一半的灵魂却被恶魔拉进深渊。
                        他甚至不得不带着一张假面具去面对毛利兰。
                        ——伪物而已。
                        可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是想再自私一次。他忍不住想。
                        于是,当毛利兰回到天台的时候,工藤新一便拿起吊坠问她——
                        “我刚刚在天台捡到了这个吊坠,是你掉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雨声太大,毛利兰一定听的出来——他的声音,正在发着欣喜的颤。
                        ——不是伪物,是真实的。
                        毛利兰愣住了,她一脸郑重地接过工藤新一手里的足球吊坠,用手帕擦干上面的水珠,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这确实是我的东西。”
                        她低着头,眼里噙着的眼泪呼之欲出,嘴角却无法自抑地上扬了起来。
                        ——那小提琴的声音绝无半点虚假,工藤新一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什么比意识到这种事实更令她激动的了。
                        像这种下大雨的时候,波洛咖啡厅是不会有很多客人的,即使有客人也大多是为了躲雨,出于礼节性的随便点上一杯美式或摩卡。总而言之,店里没有任何忙碌的气氛。安室透有些漫不经心地擦拭着玻璃,被雨幕所遮盖的玻璃窗外的景色总是看的不那么真切——
                        嗯?
                        安室透忽然皱起了眉。
                        刚刚经过这边的那个人——不,应该是打着同一把伞的两个人——
                        Redeemer和毛利兰。
                        就算Redeemer没有其他身份,仅仅是个普通老师,这也是十分奇怪的组合。
                        安室透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帝丹高中的放学时间早就过了,按理说毛利兰不应该回来这么晚,虽说如果是学校里有什么事耽搁了倒也解释得通——但真正奇怪的是Redeemer。
                        即使他那时正好在学校,送一个普通学生回家也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更何况他的住所与毛利侦探事务所完全处于反方向,这么做的他简直像是个喜欢毛利兰的纯情高中男生一样——
                        ——等等。
                        安室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瞪大双眼,一个大胆得令人不敢置信的猜想从他的心底慢慢浮现出来,这猜想仿佛一条线,将日常里那些令人费解的事物——串成了整串。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如果他没有死,而是站在了黑方——
                        安室透不再犹豫,他随便跟榎本梓扯了个早退的理由,拿起雨伞冲向警视厅,打算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山雨欲来。
                        (额啊orzzzzz我要哭了,虽然这篇大半都是情感戏,但我真的写不出新兰那种细腻又温柔的味道,我裂开)


                        IP属地:湖北32楼2020-10-25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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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FOURTH night(下)——窥伺」Redeemer of myself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出乎意料的,毛利小五郎举着伞站在侦探事务所的楼下,脸上的表情半是抱怨半是漫不经心,却又不知为何掺杂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严肃——这样的表情,在看见前须明的一瞬间便破了功。
                          “欸??你?!小兰,这这这......这个混/蛋是谁!!!!!”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陡然高了八个度,他用没有拿着伞的另一只手指着前须明,毛利兰便慌忙打断他:“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天做清洁回家晚了,又没有带伞,前须老师正好和我顺路而已......说老师是混/蛋也太失礼了,赶紧道歉啦!”
                          “啊,嗯......误会您了,实在是非常抱歉。”毛利小五郎用怀疑的眼神瞟了前须明一眼,不情不愿的道了歉。前须明则笑着点了个头表示没关系,就打算径直离开。
                          但毛利小五郎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挥挥手,让有些被淋湿的毛利兰先上楼去了,转头微微鞠了个躬:“我似乎没有见过您,您是新来的老师吗?”
                          “对。”
                          “今天十分感谢您,为了表达歉意,我请您喝杯茶吧。”
                          他并没有用问句,而是直截了当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容拒绝的陈述句。
                          毛利小五郎维持着微微鞠躬的姿态,头却抬了起来。——那样的冷静眼神,完全不似毛利小五郎平常的样子,工藤新一心下一凉,暗自腹诽起他这准岳父。这男人平常糊里糊涂,真有事来了也是个难对付的主。
                          今天这顿鸿门宴,他是逃不掉了。
                          “你不是个适合当老师的人。”
                          毛利小五郎握着方向盘,给对话随意地开了个头。他已经撤下了话中的任何一个敬语,过于轻松的言谈举止让人以为他和前须明就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般。
                          “是吗。”
                          工藤新一既不赞同也不反驳,只是脸上的微笑也在同一时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介意我抽根烟吧,老师?”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毛利小五郎却已经叼上了烟。
                          “也给我一根。”
                          副驾驶上的人倒也不怎么遮掩了,他抛去那副显然不适合的老师姿态,稍显疲态的揉了揉眉,顺势从毛利小五郎的手里接过了烟和打火机。毛利小五郎有些讶异地从后视镜里望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并不作什么反应,算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咳。”
                          显然,工藤新一适应不了烟味,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尼古丁和焦油渗进肺里的感觉。
                          “拿烟的姿势生疏得很,连七星都抽不好,别抽了。”
                          “那岂不是浪费您一根烟?”
                          “你浪费的东西还少吗。”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您在说什么。”
                          毛利小五郎冷笑一声,掏出手机不知道打了些什么。于是,直到车停下来为止,没有人再说话。
                          “到了。”
                          工藤新一拉开车门,车途并不长,但一路上比平常更浓的烟味还是把他熏得有点发昏。他仰头,毛利小五郎带着他走进了餐厅。
                          他打算干什么?说来他究竟知道多少有关组织的事?
                          不过,只有一点我能确定——
                          他一定还没有拿到我就是工藤新一——或者说我是组织成员的决定性证据,今天不过是他想来套我的话罢了。
                          那么,今天要麻烦你了啊。
                          就算要拉下这张面具,也请等到再晚一点吧。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在心里小声说。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毛利小五郎推开了包厢的门,工藤新一正疑惑为什么会是包厢——
                          然后,他的瞳孔急剧缩小,重心一个不稳,虽然不至于突然倒下,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处于极度惊惧不安的状态。
                          ——他怎么能想到,工藤夫妇正坐在包厢里,静候着他们到来。
                          工藤优作只是轻轻一抬眼:“坐吧。”
                          工藤新一缓缓坐下。
                          接着,包厢的门,在他背后静静关上了。


                          IP属地:湖北37楼2020-11-07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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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筹备各种考试,实在太忙了TT……下周更一点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52楼2020-12-1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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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中间是不是有段漏发了
                              我再发一遍TT如果发重了的话就提醒我一下吧


                              IP属地:湖北63楼2021-01-09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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