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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和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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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 【难度指数:★★★】
基于四年几乎贯穿整年的天灾人祸,变法派的激进,方褚闻的数次不敬上官,皇帝一意孤行的废后,突然废止的土地改革,而公然顶撞首相傅苍的方褚闻与陈闻幸却久久称病不朝。来势汹汹的变法派与傅苍为首的守旧派究竟又会有什么走向,根据四年内前朝后宫民间剧情,请与同僚交流你的看法以及立场。
不出意外我能政一下


1楼2020-11-18 00:31回复
    【后宫之事与我殿前司本不相干,但去年因着榷茶使的事情与表舅哥吵了一趟,也一直没有机会在碰着聊聊。如今四年将过,这一年里的跌宕起伏与天灾不止,也让我担忧不已。】
    【最终按奈不住,还是寻到了大舅哥的府上,想问下表舅哥的情况。】
    大舅哥忙么?宋宸此次前来,可有打扰?
    【京师大雪,且又苦寒,也特地让人去安陆寻得父亲,要了一些驱寒的汤药方子,炖了不少,就带来探望一下大舅哥。】


    IP属地:广东2楼2020-11-18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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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6:4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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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雪从来兆丰年,今朝不同,京师重雪,裹着严寒肆虐,将东都束在凛冬中。我着氅衣,妄图揽住温热,却是徒劳。表兄称病不朝已有几日,这缘由并不突兀,却因官家颁诏、废抑制土地兼并之法等事当口上,仍旧惹眼。
      子苓报予沔水,妹夫独来,我亦懒于做出一副“不必忧心”来装模作样。避开他话中寒暄,直言不讳。
      “你此时来方府,是坐实革新一派了。或许旁人该很是感动,表兄势颓,仍得人看重,我却要斥一声,你来得不好。”一闭眼,喟叹即出口,木已成舟,亦不能阻。让开半身位,“冬雪恼人,且先进来罢。”


      3楼2020-11-20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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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出来迎接,却没有言语,也知晓他今年过的并不顺畅,于是也不再过多关切,有时候兄弟间的默契就在于,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懂。不过才对视的那一刻,他便开口道我来得不好,苦笑一声,还是先跟了进去。】
        【放下食盒,并未着急拿出里面汤药,先是没有拘谨的拍了拍身上的雪,才缓缓开口道。】
        派不派的,能与殿前司拉上关系么?即使有关系,那我,便也确实是革新一派的。
        【自从去年当了榷茶使,也与前朝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职责不在此,但心底还是关注起来朝堂的决策,以致于本是身外事的自己,也总是忧心忡忡。】
        听闻表舅哥称病,怕不是心病吧?


        IP属地:广东4楼2020-11-20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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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宸这样说,必是尚还不懂,只要蹚了前朝的浑水,不论是言官朝臣还是禁军武将,都因许许多多的身不由己、诸多牵绊,已然陷身漩涡。马后炮向来打不响,此刻纠正他之想法,并无益处,反要令人生厌。翻盏递去,冰凉触感直达指尖。我想,那一腔被表兄激荡起的热血,终于归于沉寂,我竟又于此时,与妹夫的相处间,亦想起太极箴言。
          “这当口,必然是谁都这样想的。”我淡淡答他,又颇溯本求源地返回上一句,“三年里榷茶禁令改得轰轰烈烈,且颇有成效。四年却灾祸不断,年中大旱、年末暴雪,官家废后、又查瑶华梦熊,土地兼并一事骤然而止。你说,是否没有一事顺心如意?”
          不待他答,落座、复又埋首整理大氅的衣角,使其所观平整,“从前仗着官家青睐,革新一派行事便宜,如今我见帝心动摇,怕又是一场时局动荡。傅相进言,户部该从富庶几路库房中邀余款,赈济灾路,亦该拨些给工部。”既他已然定心思,我便直言问,“你如何看?”


          5楼2020-11-20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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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舅哥的不朝,正常人都能看懂,可又如何呢?管家始终是管家,曾经我便想与表舅哥说过,聪明的人是不会蛮力取胜,应当以智引导,可我又怎知,在这个漩涡之中,智的拼搏只能是旗鼓相当?大舅哥和表舅哥他们……还是太单薄了,这也是此次我前来的原因,我想助他们一臂之力。】
            今年灾祸确实连绵不断,不仅朝堂后宫无一平稳,民间百姓都是凄苦难熬……
            【也许我也无力评论什么,毕竟天灾无法抵抗,但官家废后,抑制土地兼并之政废止,表舅哥称病不朝,都觉得相当无力,大概也是我才正六品吧。听得他询问我的看法,倒也在此前思考过一些,若是撇开新旧两派,傅相所言也是有理,就是不知此理底下,是否有足够的支撑,于是也不好先入为主和以偏概全。毕竟一个盲目的跟从者,也不是表舅哥和大舅哥所想要的,当下我也应当先了解情况。】
            帝心动摇……也不过是暂时的,守旧在何时都不是正途,革新才是永远的进步,不然……你我如今恐怕还在那夏朝当着奴隶?傅相所言富庶几路的库房,可曾有了解过库存情况?表舅哥所言我也觉得有理,那大舅哥你这边,库房的情况是如何?


            IP属地:广东6楼2020-11-21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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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榜题名、蟾宫折桂时,我欲明哲保身,亦不愿作多想。表兄携一团如火热情,将变法的诸多妙处分辨明晰,又已然料定,将有诸多阻碍。我因与他凉薄的亲缘,悄悄站在了他的身后,又因他的理想抱负、他的砥砺前行,一步步与之并肩。
              如改榷茶时所思,祖宗之法固然顺应当时,却难说合此刻时宜。这一点,以我浅薄的见识尚能想到,更何况国朝诸多文人与官家。坏就坏在,傅相要因与表兄的见地不同,将三不足畏提上台面,做我方掣肘。又以此为由,谏言官家,使户部调遣。
              傅相并不晓得,或者说,他从来不将此事放在眼里,认为拆东墙补西墙是户部真理。可二十三路税收总数如何、怎样调度,他一概不知、一概不提,只用“以富补缺”这样的漂亮话来应付官家。
              “户部掌天下金谷、银钱。所入几何,所出往何处,我讲得口干舌燥,便不与你赘述了。以富补缺说得容易,细思便得胆寒。富?哪里有富?倘若富庶,二年表兄何至亲赴福建审刁士儒?三年军饷何至于短缺?李贼敢于国朝面前跳脚,便是仗着我们补无可补。”袖下的手冰凉,只攥起拳,“今岁灾年,行农者收成短缺,行商者倒是仗着尚有存货,从中博利,可商人重利,要户部拿什么去换,才肯将吞下肚里的吐出来?以两浙等路尚存之货、款项补其余穷路,是要重赋税、还是我户部从几路官员月俸中去掏、去抢?”
              自古朝代倾覆,除神州其余大陆上强势武装外,还有种从根里烂开的死法。或迫得民不聊生、或原该行事者怠慢腐朽。那么如此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在加速使此枝繁叶茂的大树腐蛀么?


              7楼2020-11-21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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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而认真的听着大舅哥分析述说,偶有所思但并未打扰,闻得那句哪里有富便是紧皱眉头。想我大宋朝二十三路,竟然无一处富庶?想必还是有的,只不过基于人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即使天灾连绵,又有几人能捐助呢?何况是这朝廷不堪重负的补缺。】
                【分析与明辨,向来不是我所长,于我,不愿多谈论对错,傅相也好,表舅哥也好,即使革新与守旧再如何对立也好,都是为朝廷而竭力,这点是毋庸置疑。当下重点应当是如何去解决困局,才是要事,分辨谁对说错,又有何意义呢?思索片刻,缓慢说道。】
                从官家一意孤行的废后就能看出,官家其实对心中的决策也十分笃定,如今抑制土地兼并一事被废止,恐怕短时日之内,是无法再提出了……当下的困局,应当是赈灾问题。“以富补缺”,大舅哥你说了不可,重赋税,也不可……那么,或许可以反其道,走减赋税,减则相当于赠,另外再以富庶之地粮食,折扣来补,这不比直拨银两来得有效?
                【且不说这拨下的银两是否会经过层层克扣,到达灾民手中还所剩有几?对于傅相的以偏概全确实不喜,但表舅称病不朝,估计也只会让官家更加生厌。叹了口气。】
                从今年的天灾不断可以看出,我们的防灾措施实在不足……


                IP属地:广东8楼2020-11-21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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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6:3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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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正如朝局所示,夹在新与旧当中的,还有一小团人,正勃然滋长。犹记福建归来,我与宋宸夜间品茶小谈。彼时我说,并不需他来加持于哪一派别,只管行其职便可。如今他明晃晃地说着“确然是新派”,由此可见,他并不理解我当时所说。可我无甚立场指责他,男儿顶天立地,当待眼前事有所思量,他有自己的抱负与政见,于他本人来说,并不是坏事。
                  “之所以说无富可补,是因要论贫富,必得比对而来。各路地况不同,因而被冠上什么“富”、“贫”之名。年年收归国库之产,已然在户部操持下互补平衡。如此次灾情所致,再取于其中以用。可傅相说的是什么?是往各地仓中再收一层,补于其余各地。无疑是重赋税,剥百姓的皮罢了,这便是表兄之忧心。”
                  “至于你所说,轻赋税。”我额上青筋微跳,长叹一口气,叹的是文臣武将所思之不同,“赋税减轻,百姓自然乐见其成。那么各路仓中所收必然有减,逢此灾年,更难救济。难不成,户部上折子,使禁军去那些尚有余粮者家中去搜掳吗?”
                  说来说去,今日我与宋宸详谈,亦是我心有矛盾。感情上,我已然站在求新一派,理当全力支持表兄所讲;可理智中,又不得不说,傅相所说纵然导致赋税加重、恐生民怨,却可稍解燃眉之急。这便是我动摇的根本了。
                  “所以我说,要你行本职、办实事,派系一说,能推则推。你是武将,借口万事不知便是,比之满朝文臣,不知有多便宜。”


                  9楼2020-11-21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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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来与大舅哥的谈话,本不愿过多评论朝政,于我也不是职责所在,只不过是出于对表舅哥的担忧,还有对当下困局的情况,能略尽绵力。只是自己说了一番,却听到大舅哥还是对当前两派政策的碰撞分析,顿时也有些无力……也总算得知为何世人皆称读书人多有榆木脑袋,如今总算有一番体会。】
                    【他与表舅哥都是一个样,不愿变通,不愿迂回,认准了一个方向,便是一条大道走到黑,这大概也是武将与文人的根本差距。大到行军兵法,小到切磋对招,都讲究一个“变”字,如今到了他们朝堂之上,这“变”反而成了固步自封了,但这却让我不知如何与他解释,可我依旧想要努力一番。】
                    或许我当真不懂得朝堂律法上的种种,但我想的轻赋税并不是永久,也不等于永久性的仓中减收,大舅哥你是户部的,你理应能算出,拿出赈灾的银子,与轻赋税减少的收入平衡在何处,对灾区而言减赋税一月,二月甚至三月,不都是赈灾之举?再者,既然灾害来得突然,经此教训之后,不得着手以后的防灾措施吗?设有救济仓,有余粮丰粮时多有储存,那下次灾害就不必再有此等烦恼了!
                    【对于他所劝我的行本职办实事并不抗拒,派系也只会择此一方,来此也不是为了与他争执,若是他直言我所想之法行不通,亦是比把我拒之门外来得爽快,毕竟,我们是兄弟了不是吗?于是也叹了口气。】
                    派系什么的,我也不曾多想,我只是想,能不能帮到你与表舅哥,若你觉得我多事了,那我便不再说了……


                    IP属地:广东10楼2020-11-21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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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解释一通,竟是我解其言语浅薄了。他细细道来,我才更知其中偏解。琬之嫁于宋宸,我原来很是赞同,其武将热血便为一因,如今看来,倒给自己添不少麻烦。国朝重文轻武,我竟自欺欺人的以为,能得青眼的武将多少能够融会贯通,如今看来,亦是我想当然了。
                      “岁逢夏旱冬雪,农耕所收甚少,宋山长亦推劳作于生员,因而我以为你晓得情况——你竟以为户部是什么扒皮,逢灾亦不肯变通,强要收百姓劳作么?”
                      指沾茶水,于案上草草勾画出几条路的大致版图。指着灾情严重处,“此地二年逢涝、四年大旱,说颗粒无收太过矫枉过正,但一句'难以自足',尚还能担得起。税收自然降了许多——为何不肯全然免除,因豪强尚有些许余粮,贫者却有万千,各路官府便行着以税补民用之事。傅相此时所提的,便是要将此举应用于整个国朝。”我这样口干舌燥,仍不知其究竟有否听懂,“覆巢之下无完卵,天灾并非只对秦凤几路,而是将整个国朝席卷了。可以说,傅相口中所谓的富,亦只是三年累积下的一些,即便可解近渴,所行后果亦无法估量。一、二家富户尚可镇压,几路豪强的心生不满,又如何抚平?”
                      “再提赈灾,此刻灾情尚未结束,官家心如明镜,亦将派工部各位想方设法。如二年涝灾,得水部提了案子来,与户部共度花销,商榷个适中的法子,方才可行。不说其余几路,东都近郊处叫厚雪压塌的房子,禁军不曾去往修补?之所以国朝需户部以财生财、之所以需各路缴纳税粮,除却以税支官员之俸以外,便是成仓储存,以备不时之需。”他不懂其间细里,因而这样掷地有声的辩解,我并不怪他,只是有些累了。“表兄先民而发声,亦有他的道理。说敢为天下先的是官,如今四处受灾,傅相却仍拿百姓赋税开刀——我二人叹的是这个,更叹得是,官家已然动摇。”
                      若说我唯一不远与兵鲁交道的缘由,便是如此这般。他们的固执超乎想象,纵然是不会作假的性子,亦硬邦邦地、叫人很不好劝慰。
                      “也莫说多事与否,你已为殿前指挥使,该有政见,即便与我们不同也没什么——我只是要提醒你,规避风险,亦是待你信仰的助力。”


                      11楼2020-11-22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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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3楼2020-11-22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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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倒是他比之旁人超脱许多的见地了。岁逢灾年,不论表兄还是傅相,之所以于朝中言之凿凿的辩,不是为争出个胜负,而是为解国朝燃眉之急。傅相与表兄有旧隙,然傅相没有——或说其人用心颇深,没有做出一副针对表兄的模样,事事将天灾、将国朝情状拿来做盾,抵御新党的口舌。然表兄锋芒毕露,没有收归剑鞘的道理,已将剑锋对准了傅相。
                          武将力道胜我,于肩头拍来,将我几日由寒气郁结在胸的浊气拍出。我咳嗽了许多声,这才道,“不愿你多参与,原是觉得这样便可安慰,或许也是我的浅薄之处。倘若你能看清时局,趋利避害,明哲保身,亦为我所盼。”话虽如此,我亦从与他几回打交道中看出,他并非沉稳性子。
                          接过那碗汤药,已在我二人论朝事时,叫雪天偷走了温度,瓷碗都冰得扎手,“琬之——还好吧?”


                          14楼2020-11-22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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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只是轻轻拍他,岂料他便咳嗽起来,难道当真是自己用劲儿大了?还是大舅哥太过孱弱?估计也是这寒冬给闹腾的,于是也不敢再碰他,见他接过汤碗也稍稍放下心来。】
                            【听得他劝明哲保身的话语,倒是笑了,应当是关切之语吧,毕竟我也他的妹夫,可又转念一想,他这般劝我,那他有劝过表舅哥吗?依照表舅哥这般的偏激,恐怕……】
                            趋利避害?明哲保身么?朝堂当中都是言论出祸,但殿前司,有时候也许是用生命去护卫,所以,于我无差……倒是表舅哥,你有劝过吗?他如今称病不朝,岂不是会让已经动摇的管家,对他更加…
                            【我曾觉得,朝堂之上的各执一词都是不理智的,若是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便是赶紧想下一个方法,可如今想到他们也都是拿仕途甚至性命去争取,又觉得他们应当也有争取的理由,就在此刻,我便是什么都劝不出口了。】
                            琬之还好,她常常挂念着你们,希望你们……一定要平安……


                            IP属地:广东15楼2020-11-23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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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6: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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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的汤药入喉稀苦,我如含了一口冰碴子,吐出来的气都变得雾白。
                              “呵,”我挪开眼神,那戛然而止的笑声并不是给予宋宸的,是赠表兄。“我们已然将表兄推上台前了,他亦做好了飞蛾扑火的预备。”
                              言下之意,是他退无可退,倘若气衰而竭,便要叫大火一口吞了,连同渣滓都不剩下。甚至阿瑜往后苑去,亦是去做靶子的。方氏如今,竟只余蕙真一人可得平顺。
                              “琬之得好好的。”我看向他的眼神,分明多了些什么,迫他向我保证一般。末了,又取出个小锦囊递给他。“舅母往相国寺去请了一趟平安符,还说让我哪日送去的,朝事繁冗耽误了。你二人都随身带着吧,宽一宽舅母的心也好,她信这个。”
                              话未尽,忆起鹤仪也是小小年纪便入宫做伴读去了,又添一句,“鹤仪的便待她从宫中得了假归再戴吧,那也不是什么安稳的地界儿。嘱咐她,于宫中若是受什么委屈了,只管去寻阿瑜,也是做司正、做小姨的人了,到底能帮上些什么的。”


                              17楼2020-11-23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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