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和宝剑死沉,好在身为巫师意味着你可以不依赖体力优势。斯内普潜下去一手抓紧——自己刚丢下来的——宝剑,用握着魔杖的胳膊搂住男孩,施了个无声咒。他们泼剌一下离开水面飞到岸边,波特的胳膊肘甩在他肋骨上,疼死了。
链子有自我意识般在波特脖子上缠得紧紧的,斯内普抓住挂坠盒,感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搏动,仿佛里边有个冷酷的机械心脏——所以没准不是波特没想到要摘掉它,而是它不让波特这么想。他用麻木的胳膊提起宝剑,将链子往剑刃上缠。
几声爆响,斯内普由着挂坠盒掉到脚边,开始用发抖的双手解开失去生命力的链子。波特脸白如纸,嘴唇因为寒冷和窒息变成蓝色,操,这小子要是为了捞宝剑被一个魂器勒死在荒郊野外,那真是世界上最荒唐的笑话,他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不是故意的。
“快快复苏!”
谢天谢地,波特在他绝望到尝试人工呼吸之前咳嗽起来。还有几秒能留给他离开,但斯内普估计了一下自己和波特冻僵的程度,决定还是算了,波特能不能独力爬回营地还不知道呢。他施咒烘干贴身衣服,重新穿回外袍。
“……你!”波特刷地从他面前躲开,但说话的声音比牙齿打颤的声音大不了多少,“斯内普!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没有太多体力留给怒火,所以对方环顾四周时,斯内普轻易地看出了恐惧。当然,波特会假定他是来抓走自己献给黑魔王的。
“一如既往,为你的无能收拾烂摊子。”
波特迟钝地摸摸脖子,斯内普认为暂时不要帮他恢复体力比较好。
“……你把我救上来的。”波特的语气表明这是件他完全不相信或者不愿承认的事,大概两者兼有,“为什么?确保我能活着到伏——”
“邓不利多需要你活着。”斯内普及时说,怎么搞的,波特一直保持着对黑魔王直呼其名的毛病,还能到撑现在不被抓?
“你杀了他!”如他所料,波特指控,“你在乎什么邓不利多的想法?他求你——求你……”
体力透支和激荡的情感让波特一时间失音,只剩那双绿眼睛厌憎地瞪着他,莉莉也曾经这样瞪视过他,斯内普允许自己走神了一会儿,然后恢复波特的体温,男孩一跃而起,不知所措了几秒,明智地决定先穿衣服。
他决定再留下一个提醒,“黑魔王的名字被附上了咒语,我不清楚你怎么侥幸——”
“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