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天地两极的星
因为一个谎言
而相依为命
。。第一章(上)
李浩延皱着眉头,边吸烟边看着一群童工正搬运着砖头。
“好痛!”长长的丹凤眼,酒红色短发在脸颊边滴着汗水。俊秀因为突然起来的砖头重量而吓得大叫起来。李浩延走过去用手揪起他的头发,瞪着一双凶狠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怒吼道:“臭小子,在我的地盘敢喊累?”
俊秀一咬牙,别过头,艰难地看了看怀里的砖头,已经伤痕累累的手用力一抬。
李浩延将烟仍到地上,烦躁地踩上几脚:“贤重呢?”
“去和政玟一起运泥土了。”弟弟李秀满毕恭毕敬地说到。
“叫那个兔崽子给我滚过来!”
“是,我立刻去。”
泥土区里,贤重正和政玟一齐用铲子挖着泥土。双手已经冻得发红,颤颤巍巍。贤重的手更甚,已经裂开了几个口子,仿佛哈哈大笑着他们的落魄与无力。
两人身上只穿了单薄的衣服,有着大大小小不完整的补丁,在寒风中,瘦弱的两个小身板都瑟瑟发抖着,连嘴唇也憔悴得青白。
“政玟,冷吗?”
点点头。
“手给我。”贤重小小的眸子里有着令人恐惧的霸气,有些粗鲁地拉过政玟的手,轻柔地包裹在自己那粗糙的手中,轻轻地冲它哈气。过了半晌,贤重抬起长长的睫毛,不经意间的温柔语气,“还冷吗?”
政玟微笑地眯着眼,满足地勾勾嘴角,摇头。
李秀满来到泥土区,见两人在偷懒,气急败坏地打开贤重的手,挑起眉毛斥责道:“我让你运泥土,居然偷懒?!”
说完一把扯起贤重的衣领,狠狠地抬起手甩了他一个巴掌,再松开衣领。贤重就这样被扔到地上,脊骨撞击着冰凉的地板,发出猛烈的响声。
贤重冷漠地站起身,擦了擦嘴角,把政玟护在身后,眼中是依旧的波澜不惊。
政玟惶恐地看着贤重的嘴角。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都是这样暴力的扇耳光,贤重的嘴角已经发紫了。淡淡的痕迹像烫伤一样烙印在政玟的心上。
“啧,像护宝似的。快点过来,大哥要见你。”
贤重拉过政玟的手,两个男孩踉踉跄跄地跟着李秀满,在粘稠湿润的泥土地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脚印。寒冷的风带着刺人的针尖一般,眼前的路显得漫长而难熬。政玟不适地缩了缩头,手也不自觉地微微战栗。
贤重感觉到政玟微妙的变化,加重了力度,握紧着政玟的手。
“大哥,到了。”
李浩延看了看贤重身后的政玟,暴躁地又点燃一根烟,朝李秀满不满地质问:“让你带贤重,怎么多了个人?”
贤重冷冷地回答:“我在哪,他在哪。”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在这个阴暗潮湿得如同地狱的地方认识了。一起被抓来干黑活,一起睡一张床,一起盖同一条肮脏而短的被子,一起受苦,一起微笑。
贤重不会让政玟一个人。即便才六岁,但看着政玟那因为难过而憋红的眼眶,他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压迫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与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