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忆前身吧 关注:76贴子:3,301
  • 6回复贴,共1

[ 剧场:昨天。]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7-15 21:30回复
    我是你见证的每一个昨天
    我不曾拥有过的今天
    和被放弃的明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7-15 21:31
    回复
      2025-09-22 00:10:5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摇滚乐手x果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7-15 22:26
      回复

        你知道吗,中国每年有一个艺术家自杀当地无责的名额,有的年头是两个。都抢破头。
        我不争不抢是真不行。
        难——过。
        你知道外国有个作家叫太宰治的,每睡一个女的就让人家跟他去死吗?
        结果死了那么多回还没死,最后孩子都出来了。
        死了,死了。
        人不都得死嘛。
        我不用什么重于泰山,有人真心为我掉两滴眼泪就行。
        你会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7-16 06:46
        回复
          这些年在北京,我住过集装箱也住过楼房,住过大平层也住过地下室,但我从来不锁门。
          人类真是一群很爱走回头路的动物。
          它们在乡下的时候从来不担心谁来偷东西,进了城却知道买锁了。
          我跟姓林的那个女的睡一张床的时候,她有个屡教不改的恶习:爱拽门。你都锁了为什么还要拽?她盯着门把手,一声不吭,还在拽,我怎么扯都扯不出来。
          有天她突然起来就走,我醒了,可她不知道。她像老鼠似的在屋里窜,然后出去了。我听见门扣上的那个气泡声就在心里面数数。
          一二三。
          她每个数里拽两下。
          四,五,六。
          门发出了手纸怎么扯也扯不断的呻吟声。
          七,七,八,八,九,九。
          我睁开眼。
          没动静了。
          我以为它终于放过这张门。
          我能听见鸟叫了。那个年代无论你住哪里,北京都会有不怕死的鸟叫。
          我重新闭眼。
          一百!一百!一百!
          我冲到门口只用了三秒,拧开门的时候她在外头,手悬在半空。
          我就把门重重扣上了。再也没打开过。
          从那以后我好像也被传染了这种毛病,看一件东西总觉得看见了它以后会被怎么毁了。朋友说我直勾勾盯着他宝贝的样子真的渗人。
          我眼珠子滑上去,定在他身上,就开始笑。
          不说话光笑。
          朋友拎着琴就跑了。
          真的很壮观。你看过有人把摄影机放水里然后滴一滴彩色墨水下去拍的样子吗?延时摄影。它不像延时拍日出日落,怎么出现就怎么消失怎么消失还怎么回来。水把掉进去的它扯散了,四面八方的水都向我涌来,谁也不吭声,然后再复杂的东西都会被扯散,冲淡,直到与它们融为一体。
          比死了还难受。
          这是真正的毁灭,真正的消亡。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7-18 06:23
          回复
            然后她也问出来,不一样的问题,表达同一个意思:你又看见谁完了?
            人类总是这样,关心名字比关心死法更迫切。
            这让我像个报丧的,而不再是一个摇滚吉他手,专程来解说、咏叹、悼念、告别的。
            我移开了目光。知道自己不该对这样一个女人期望太多,Freddy也只遇上过一个Mary。
            “没有了。”我终于开口,一地的烟头含着浓浓的锈味儿撕开喉咙,在声带上灼透一个又一个洞。“我还穿的背心。”
            “你回家找件衣服再来。我这儿不锁门。”
            然后她就连我这半颗烟都要抢。我在上头,毫不掩饰地从高往低打量她,看她苍白的皮肤,苍白的乳头,苍白的肚脐,和苍白的腿窝。
            我手伸出去,给她点了烟。烟头呲地缭开了白雾,掌心一拢就握住她的肋骨。
            真不像我少的那根。太轻。
            “你冷吗”
            离了唇的烟嘴,焦燥的带不走一丝湿润。蘸上她的唇面,轻轻滑了过去。
            “那我们去桥底下做。那儿的草地成天晒,一点儿都不冷。”
            我在克制自己的欲望,用一种浅显的,压抑另一种浓郁的,我看见了,看见了她的同时也看见了我,在水里她的嘴唇破了,肩头有烫疤,头发浮着,小腿上几条琴弦勒伤的瘢,只有一双眼睛瞪着我。
            是,我承认自己是被这个眼神击中的。她融进水里,水总要变红。
            “你叫什么。我给你写个歌。”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7-18 06:24
            回复
              人在想抓住点什么东西的时候才学会抽烟。而在什么也抓不住的软弱里飞叶子。
              那帮人说飞叶子能找回灵感,唤醒艺术,扯鸡毛淡。
              飞叶子只会让人飘起来,飘到空中,看见地上的自己,行尸走肉,一滩烂泥,于是放声大哭,嚎啕大笑,在一切无可挽回的清醒认知里绝望、挣扎、绝望、死亡。
              最开始,是阿桦领我飞叶子的。他常年在国外,每次给我拨国际长途过来,说话哼哼唧唧的,不是喝酒就是在飞叶子。一般两样混着来。他回北京,让我去接机。我说飞叶子的人身上都很臭,你下了飞机洗个澡再去酒吧等我。那些年北京还没那么多朝阳大妈,知道叶子的人很多也很少,大家都待在自个儿的圈子里,谁也不干涉谁。拍电影的、写歌的、搞装置艺术的,没有几个不玩这口的。但每个圈子玩的又都不一样,有溜冰的,飞叶子的,厉害点的直接打纯的。没多久人就会换一茬,没人关心之前的那拨人去哪儿了,是不是还活着。
              阿桦回国的时候没带上他那条狗。白色的,毛很长,狐狸脸,我有点忘了是萨摩耶还是什么别的品种。那狗特别大,发情的时候爱往人身上蹭。阿桦硬是不给它做绝育。我觉得阿桦很爱那条狗。但他抛下他的狗回来了,失魂落魄。他说那女人就是个婊 子,我恰好知道他说的是谁。
              那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天生的艺术家。乐感一流,像是学院派出身。但没人知道她真实身世。我们只听说她身边换了一茬又一茬的男人、女人,每个在跟她分手后都会痛骂她无情、戏弄。但是新的还会继续扑上去,任由她玩弄、掌控。我痴迷过一阵,帮她在酒吧打过一回鼓。其实我打鼓很烂,但是她望向我的时候就好像我是中国摇滚届鼓手第一人。她的目光浓烈深沉,我相信没有人不愿意死在她的注目下。
              她挺美的,我说,玩摇滚的谁能不喜欢她。阿桦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发了狂,指着我说,我跟她,你只能选一个。我犹豫了一下,就这一下被他抓住,拎着行李箱转身就走。咱俩从此不是兄弟,他说,恩断义绝。
              后来我每次飞叶子的时候都会想到这个画面,来回想同一个问题:我跟阿桦哪儿来的恩、哪来的义。不,不是这个。昏昏噩噩,我心想,问题是,他 妈 的凭什么管我跟哪个女人交往。
              “以后别随便抽别人的烟。”
              牡丹,她怎么能叫牡丹。她可以叫茉莉,叫丁香,叫百合都行。她可以爱上男人也可以爱上女人,但她不该叫牡丹。一看就知道是虚张声势,这在爱情里讨不到半点好处。她会受伤被欺负,然后一切都怪罪给这该死的名字,因为她叫牡丹。
              “不信。身份证呢,我看看。”
              我瞅着她,磕了磕烟灰,觉着她掏不出来。北漂太多了,她不是那种每天挥着身份证去片场去录音室等活儿的北漂,她只是个爱做梦的女孩。女孩怎么会记得要随身藏好身份证,不要轻易交给陌生人。
              就拎着她的肩带——我的肩带,沿着腿把人薅上来,嘴唇剥开她的嘴唇,舌头舔开她的舌头,含住门牙,用力吮了一声。
              啧,拧上她乳头,隔着肋骨揉了揉她的心。
              “张扬那个操 蛋,以后见着了你就给我打电话。老 子见一次打一次。”
              盯着她的眼睛,
              “你不知道我们乐队写什么的?嗯?”
              脚趾顶进她腿缝里。
              “我们不信爱,只信暴力、欲望、毁灭、死亡。”
              “在求生的年纪,不动声色地求亡。”
              竟吮出了很像飞叶子的那种甜味。甜到发腥、然后腐烂。
              “《白坪川》”
              “我写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7-24 22:0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