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问过婢女话后，一时没了下文。她所说我亦曾寻过女史，前半数皆可印证，只是后头赐了谁，再不是女史誊录范围，便无从查起。）
（狗虽没了，人还没好。日日叫小橘子去宫门口候着，公主一有消息就随时回禀，可总等不到什么。大约没有新消息，便是好消息了。低喟一声，连带着看花瓶里的桃枝也不顺眼，将它从中拎出，瞧也不瞧便往门外丢去。）

（眉心紧拢，甚至被文纯相唤时仍有些恍惚，只木讷应着。）是，要出去。
（忽而我又反映过来，文纯已经出降，同是尚了穆燕族的额驸，心又陡然高提，一把扯住她衣袖，瞪圆了眼睛瞧她，生怕从她面上看出半分凄楚。）
：怎么了？文哲是有什么消息了？

（我印象里，文纯尚是那个御花园里和文哲一起放纸鸢的小姑娘，刻下缓过神来，才见她亦梳起妇人髻鬟，心中亦是百般滋味。闻言微颔首，也算抒了心。听她所问，甫一愣怔。）
：是一条通体雪白的狗，只是那狗的毛发并不似我们常见的模样，泛着金光，体格瘦长、高挑……哦对了，脸也很长！
（我虽只见其一瞬，但记得真切，因它确实长得好看又古怪。）说起来，倒似条白狼似的。只是，你问这些做甚么？

：我晓得的。
（文纯与文哲素来交好，是打小的情谊，故而即便我心中有疑，也绝不将她列入其中。故答得爽快，眼斜下瞥，掩去几分失落。）
：皇上亦看重此事，我问过当日的宫女了。狗应是只有那一只，可它本应献给香嫔，后香嫔去了，便无人问津，后来便只由几个内监宫女轮番看管在景阳宫。
（低叹一口，遂感慨道。）还好你们走运，当日未遇见那狗子发狂。

：莲妃养着？！
（登时诧异，我从未想过那宫女敢说谎，典册亦是查过的——她的确是在景阳宫服侍。可文纯断不会向我说谎，这其中曲折又是什么？）
：可那日我明明——（是了，典册！因她说自己是景阳宫，我便寻了景阳宫的典册，查得她拨去景阳的时日。可我忘了，兴许她后又被调拨出去，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好孩子！
（恍然大悟后，再无意久留殿中，尽因怕此事若果真蓄谋，那晚一刻都可能销毁证据。便再不多顾，只同她匆匆道别。）
：改日，改日珍娘娘再邀你吃一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