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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10-30 19:11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10-30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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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瑰!要死,我这下捅出大祸了!
      在人家府一边左冲右撞,一边还大叫着死字,实在唐突。然而与李瑰相熟,我此时心慌意乱,只想着急中生智如何自救,口中足下两处,一点也没个忌讳。
      郡公府有脸面的家仆我都认得,略略回礼便足下生风七拐八弯寻到他燕居之处,不管他正有什么要紧事,我先反客为主,对着他撩袍一坐。也不与他多寒暄,只问他看没看到崇仁坊外那明渠皆覆上了新瓦,他点头,我便竹筒倒豆似的说清首尾因果。因为实在惶恐,语速极快,气息乱飘,起伏不定。
      :就是这事!阵势当真是太大了,瞒不住的,恐怕天后要责难甚至降罪。
      :但你救我,亡羊补牢,还或为时不晚。


      IP属地:安徽5楼2021-11-01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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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思远游已归,此刻正亲手煮茶,打发闲暇。自出宫建府以后,这样的时间不少,大抵我是皇嗣中唯一的闲人。)
        (刚煮好茶,恰逢有声先至,一听就是徐戡。少顷就见他风风火火地跑来在我面前坐下,带来一团扑面的冷风。徐戡,徐后内侄,今拜四品中郎将。我与他幼时相识至今,实难见几次他像如今这样慌张的情形。)
        (不及我开口问, 他先提起崇仁坊外的明渠。我有些印象,微颔首。紧接着就看他语速飞快地说起前因后果,只有集中十二分注意力去听,才能听清他到底说的什么。待他话说完,为他斟好一杯茶。)
        (这事说到底是一场误会,但这种妄自揣测上位心意的误会,到底还是发生了。徐戡年少英才,位居四品,加之家世,想和他结交的人不胜枚举——但这个傻小子委实不懂得怎么说话的道理。闻声看他)
        我?怎么救?
        (又为自己斟了盏茶,静听下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11-01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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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不关他,他尚自如。我接过为我浅斟的一盏,愤愤饮尽,借此浇灭胸中块垒。苦。但苦能回甘,涩能生津。
          :我打算先认下来。亲仁坊那个耗费,也会补上。
          认了,通常是极为无可奈何的字眼,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坐以待毙。但我并不,认了只是就坡下驴。我要兵行诡道,我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冷下眉眼。
          :至于其他十余坊里的耗费,凭我一己之力补,来不及也不可能。既然他们言之凿凿骂我鬻宠擅权谋私,那我偏要不相干的人——
          咬牙切齿地吐出以权谋私这可笑的字眼后,冷笑一声,将“不相干的人”再咬得很重,并缓缓以充满希冀的炽热目光看向李瑰。
          :说出个二三公善来。
          釜底抽薪打了他们的脸,一搅弄算进公份里,私利自然无从谈起。之后我再将这益善假托天后恩泽——没错,我是年轻可欺,好借机生事的很。但看谁敢掐着二圣的脖子捋虎须。


          IP属地:安徽7楼2021-11-04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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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安徽8楼2021-11-04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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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极生动的表情,我只在徐戡面上见过——其一是我并无多少好友,其二是我已经心无波澜许久了。我看着徐戡的神色,莫名想起那个永恒而简单的论题——性善论与性恶论。人一旦升临到一种地位,所谓的性善与性恶便没有意义,有的只是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不择手段、党同伐异。虎视眈眈,其欲逐逐。在这样的境况下,任何一点细微末节,都足以被放大、被扭曲。徐戡的身份是这样显赫,更是有无数的人盯着盼着他出错。这不,机会来了。)
              (轻抿口茶,闻言一顿。先认下来,便是还有后话。我印象中徐戡也并不是一个肯轻易服输的人,他有韧性,有才能。这一场诘难,是怀璧其罪。他们不承认他的才能,只盯着他的身份,意图生事——好像这样就是正义,这样就可证他们自身的清流。我弯了弯唇角,听他后话,终于在他炽热目光里忍不住笑)
              不相干……
              (徐徐搁盏,又道)崇仁坊也有受益,我也不算完全不相干。
              (这算是故意模糊重点了,我也明知他说的不相干还有一点,就是我不涉政。)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11-04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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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11-04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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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瑰只是散淡,并不愚笨。我要大做文章的字眼,稍稍提及,都不必剖陈利害,他也已懂得其中关窍。他没有断然拒绝!于雪中能得二三挚友送炭,我更勃发出蓄意报复的癫狂。自保?不,计划不如变化快了,我还要反咬一口。我要反证他们听风是雨,公私不分。
                  只是慷慨激昂之下,话不过脑子,书读的不求甚解,胡乱冒用也浑然不觉。
                  :正是要如此!这便利不是我一人独占,那反而应该叫天下为公,怎说徇私废公?
                  :我倒要叫这些禄蠹说说,怎么算是个公,怎么算是个私,怎么做才算个公私分明。
                  一盏温茶落入胃中,又见他反生出些许笑意,我纵有泼天恨懑,也得消解。转而翻他一个白眼。
                  :你就恳切说说便利之事吧!不过……记得不要陈切时政,特别是新葺宫室之事,勿得多言。
                  想来这也是正中他下怀的事。


                  IP属地:安徽12楼2021-11-06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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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11-06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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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还有……还有别提及我。
                      人尽皆知因徐后之故,我与太子必是最为亲厚。太子不动如山,却平白跳出来个李瑰,岂不是匪夷所思。我不欲叫天后参破我其实与李珣并不交心的状态,但这根以血缘缠绕在一起的藤,我不仅不能斩断,反而还要凭他翻盘。矛盾,微妙,简直可谓刀口舔血。
                      大体敲定,总算意识到可以把绷紧的身体放松放松。瑰素性悠闲,家具也大多宽大。禅椅高阔,不盘腿而坐都挨不到背板。于是我身体往一侧靠着,后仰了仰,不自觉合眼冥思,
                      奇怪,火烧火燎一路策马狂奔来时,脑中空空如也,全然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一盏败火茶下肚,几句温言一听,主意倒层出不穷起来。主意大多是以牙还牙,说不上是何等厚黑的心思,但也确实不是个纯良善人所为。
                      瑰的鼻息轻微,我张目相视时,几乎察觉不到。但当我闭眼放轻缓我的,就能明显听闻到他的呼吸。他吐纳慢,我都喘过两轮,他才悠悠出罢一口气。我若学他,怕是要把自己憋得厥过去。真是奇特。
                      :如果你暗示一番错以为是二圣体恤,那更妙。假假真真,让他们自己分辨去吧。他们有本事挤兑我,想来也有本事揣测二圣心意去。
                      再睁眼时,我又恢复了汲汲营营的样子。


                      IP属地:安徽16楼2021-11-07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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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1-11-07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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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他将要吩咐下去,我懒懒将臂一伸,手摆得很慢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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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口铄金,一张嘴怎么够。我已然想好下一个要找的冤家——张倬。
                          缓缓起身,舒了个大懒腰,双膀收回时顺手便将蹀躞带重系一遍,宽肩之下露出个劲瘦的腰线。摸了摸颌下生得寥寥几根细小软须,将它们刻意归拢到一处,撇嘴自嘲。
                          :我接下来恐怕还要连着吃几碗闭门羹呢,那个就够管饱了。你这里的饭且留下,下次我从从容容登门赴宴,再吃它个干干净净。
                          来去不过一刻,虚言空语一句都说不上。且叫他留步不必相送,自穿过回廊出了府门,解开缰绳一跨而上,转头便往去处去了。


                          IP属地:安徽19楼2021-11-15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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