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1号坑和2号坑的发现“一醒惊天下”。2019年以来,在三星堆遗址的同一地点又发现了六个坑,即3至8号坑,它们的发现“再醒惊天下”。关于这些坑的属性和功能,学界有“祭祀坑”“埋藏坑”“器物坑”“祭祀埋藏坑”等不同称呼,为了便于表达,本文采用影响最广的“祭祀坑”,年代也采用相对统一的商代晚期的观点。在此框架下,对丝绸的发现及其意义进行诠释。
任何考古新发现,不是验证便是颠覆已有的认识。时隔三十五年,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的新材料,或是补充直至完善、或是修订甚至颠覆过去有关三星堆祭祀坑和三星堆文化的种种猜想和结论。其中,丝绸是此次三星堆考古发掘中最激动人心的新发现之一,具有重要意义。
对1号坑和2号坑出土的青铜残片、完整器(图1)进行全面排查,在青铜眼泡、青铜尊口沿、青铜蛇、人头像等十三类器型、四十多件器物上发现大量矿化丝绸印痕,这对新一轮考古发掘中丝绸的发现具有一定的指导性。
图1 发现丝绸印痕的一号坑和二号坑出土青铜器
新一轮考古发掘中,最先在4号坑灰烬层一件青铜器旁土样中发现长宽约3.8×3.1毫米的纺织品,经显微观察,明确其组织结构为平纹,结合酶联免疫分析结果,判定其材质为丝绸,这是首次在新一轮祭祀坑考古发掘中发现丝绸残留物。
在接下来的考古发掘中,经过对土样和青铜器表面的显微观察,发现了丝绸痕迹。其中包括3、4、6、8号坑,都有丝绸残留物或能够佐证丝绸残留物存在的丝素蛋白信号存在。随后,又在3号坑大面具耳朵旁土样、8号坑青铜残片上找到了丝绸残留物,在6号坑木匣底部土样中检测到了丝素蛋白信号,也佐证了6号坑可能有过丝绸。8号坑的丝绸残留物,附着在一件青铜残片表面,其附着面积较大,长宽约1.8×0.8厘米,面积约91平方毫米,为平纹组织结构,是目前发现的最大的一块丝绸残留物,残片周边的土样也附着有丝绸残留物,且在其表面覆着有一层致密的淡黄色涂层(郭建波,蔡秋彤《三星堆遗址丝绸残留物的发现及其考古学价值思考》,《中国文物报》2021年8月4日)。
本文尝试从四个方面展开叙述——
如何在三星堆祭祀坑中发现丝绸?
三星堆祭祀坑中有哪些品种的丝绸?
三星堆祭祀坑使用大量丝绸是否合理?
在祭祀语境中的丝绸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