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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轻科幻 · 斯维莉亚和薇尔拉的太空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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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与我相遇,那愿意与我一起拯救世界吗?”
故事发生在架空世界。未来的某一年,春天迟迟没有降临,漫长的冬天永远笼罩了地球。随后的两次“大冰潮”发生后,全球的气温都骤降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灾难发生之前,人类修建了一些空间站,而此时更多的人想要逃离不适宜生存的地球表面。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两个女孩在空间站“哥伦比亚特”空间站偶然的碰面,或许将激起暗流之下的层层浪花。在翻滚的云层下方的冰冻星球,究竟是天灾而起,还是背后另有阴谋?
奇妙追更地和发不出来的东西集中地:641 390 108


IP属地:云南1楼2021-12-27 15:00回复
    占楼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1-12-27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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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浸湿的发丝
      +10.1
      嘀嗒嘀嗒。水顺着发丝流下来。
      小姐,你不开心的样子。
      我抬起被湿漉的刘海遮住的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知道么,我一直期盼有那么一天,我能稍微不那么理性。
      将被雨淋湿的右腿搭在左腿的膝盖上,皮肤湿润却又光滑的,几乎没有任何摩擦力能支撑得住,我不得不维持着某种特殊的平衡,以至于这条腿不会掉下来。
      小姐,你喝多了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眼前的头发湿湿的,分了岔,却又团在一起。视野,被这样一条一条黑色发丝窜成的小指粗细的发团挡住。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好像有四个发团。我的头有些发晕,轻轻的晃动着。我发觉这样很有趣。发团的背后的霓虹灯似乎产生了一种迷幻的效应,开始闪烁起来,就像清晨的雾气升起时的路灯。我似乎这才想起来有个人在和我说话。她是谁来着,好像不记得了。是酒吧的店员么,还是同样来消遣的人?我眯起眼睛,笑嘻嘻地向他摇头。
      我,清醒着呢,哈哈哈哈,我清醒着呢...
      这才看清楚她的面孔。头发很长,比我的长,似乎又有点弯曲。不过我的头发也不算很长吧。面容,却是看不清楚,黑色的发梢下是个还算干净的脸庞。但是却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我的眉毛上似乎结了雾,把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雾气滤镜。
      “你,确定你没事吗…我看到,你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不,我是想说,不是很精神…”,她看到桌子上摆满的酒瓶,着急却又胆怯地说道,”这饮品,常人…我是说我,喝一小杯就能迷过去一个晚上,你却喝了这么多,一定会出问题的吧…“
      我想拿起那最后一个瓶子,但是却使不上力气,就像握住了一个皮球,却发现已经漏气了。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想把酒瓶从我手里夺走。我下意识的争抢,却发现胳膊早已没有了力气。
      “你...可不能再喝了...“
      她把那最后一瓶饮品紧紧的握在怀里,像抱着一个玩具一样。那东西完全不属于她这样的人吧。
      ”给我…这一瓶,可很贵。“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站起来,却不受控制地摔在了桌上。她的眼神突然坚定了很多,将那瓶液体对准了嘴,灌了下去。不到几秒,她就猛的咳嗽了起来,那瓶子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我仰起头,不解地看着她,却又笑嘻嘻的眯起了眼睛。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把我从桌上扶起来。我这时才看到她的样子,只是双颊上已经带了一丝红晕。她头发上是一个天空的灯市,把她照耀的熠熠生辉,好像,她不是这世界的人一样。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地又笑了。
      ”小姑娘...“,我的头放在她的肩上,看着这五彩斑斓的夜景。
      在这无人的街道,这复杂的城市里,谁又有人能听见这轻声的耳语呢。
      我把枪上膛,用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后背,温柔地在她耳旁说道。
      “你愿意,陪我拯救世界么。“


      IP属地:云南3楼2021-12-2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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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冰潮
        +0.1
        摘选自《冰封之前的往事》
        人类历史上有无数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不管是死海文书里的饥荒,洪水,还是瘟疫;又或是玛雅文明所预言的末日危机。末日总像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浮在地球这片狭小的宇宙花园中。
        瞧,那里的小学生们开始出校门了。他们的父母在校门口开心地等待着他们。似乎有个小女孩的家长没来呢?啊,她的母亲来了,她哭了,真可怜。可惜,末日不像学校的下课铃,总会在固定的时候响起。末日的倒计时也不像原子的半衰期,像核废料里掩埋的铯-137一样,总会在三十年后消失一半。不过人们总是等得起这三十年吧,近些年来核电站修建的越来越多了,谁让它们总是与蓝天一起谈起呢。
        末日的来临虽然没有倒计时,但是总是或多或少有些预兆的。我经历了很多很多个冬天,不过总记得住那一个。那年我12岁,我记得那年的冬天总是下雨。孩子们出不去,只好在家里学习。有几次,雨下的实在是太大,立交桥的排水系统都应付不了,好几辆车被淹在了水里。要知道,我的故乡可是出了名的冬季少雨。还记得快到了新年,我和妹妹嚷着要出去放烟花。妈妈挡不住我们,只好披着雨衣带着我们去院子里玩。可是刚到院子里,我就知道这烟花恐怕是点不着的:打火机一点着火就会被熄灭,实在是困难。妹妹哭了,我也想哭,不过还是和妈妈一起哄着她,往回走。我在门口回头看外面的雨,那雨一阵阵地泼下来,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大蛇在黑夜中摆着尾巴。我吓得急忙往家里跑。那一晚我都没有睡好。一半是因为雷声,一半是因为那像大蛇一样的水柱似乎一直盘绕着我的房间,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早上我被妹妹带着笑声吵醒。姐姐,你看外面!我艰难地爬出暖和的被窝,哆哆嗦嗦地走到窗前。全家人都在。妈妈把我抱起来,我看到了这辈子最刺眼的白色。整个世界就像被我过生日时吃的奶油蛋糕一样。像奶油一样的冰雪笼罩了我眼前的整个世界。连外套都忘记了穿,我和妹妹便冲出去玩耍了。
        我和妹妹玩得尽兴。我们一起堆了大概是比我还高的雪人。雨或是雪已经停了,虽然云层依旧笼罩着半边天空。妹妹和我说,想去路口另一边的游乐场。那游乐场在一片低洼的盆地里,和家里隔着一片小树林。虽然离家稍微远了些,但我依旧同意了。天色渐晚,但我看了看手表,才刚刚两点。不对呀,这时候,一般太阳还应该高挂在天空上呢。我久违地抬头看了眼天空,才意识到云层已经黑压压地遮住了西边天空的太阳。亮度一下子降了下来。我稍微有些害怕,但妹妹还在滑梯上。我叫她回来,贪玩的她却不肯。我只好等着她,天色便越来越暗,直到雪花掉在我手上,我才把她从滑梯里揪了出来。
        噩梦开始了。我以为这只是一场小雪,但是雷声阵阵的云层,已经遮住了整个天空。我和妹妹穿着树林,在松树间,几乎没有任何光亮。我很是害怕,紧紧握着妹妹的手。然而雪下的越来越大,而且速度快的惊人。顷刻之间,飘飘小雪就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而再一转神,雪就已经淹没了我的膝盖。风呼呼大作。因为游乐场的树林有着缓缓的上坡,我只顾向上爬,左手紧紧握着妹妹的手。一边爬,我一边鼓励妹妹,让她也加油。当我爬到坡顶时,雪已经快到了我的腰部,家的灯光就在前方。我开心地告诉妹妹,我们马上就到了。而当我回头时,我意识到,我的手里,只有一只手套。
        我在惊慌失措中摔倒了。父母的手电筒照在了我的身上,我只记得我被抱起来,在一阵光晕中,我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看到母亲坐在我的身边独自啜泣。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妹妹了。那片游乐场被暴雪完全地掩埋了。雪自此从没停过。我只记得雪从一楼堆到二楼,从二楼堆到三楼,从三楼堆到四楼,直到我房间的窗户也被雪掩埋。那个六月的清晨,雪花飘飘,我和父母同那栋楼剩下的居民一样,一同离开了家。


        IP属地:云南4楼2021-12-2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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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雪
          +1.1
          摘选自《冰封之前的往事》
          我们对灾难一词大概总缺少一种真正的认识。地震,海啸,或是火山喷发。这些灾难,在我们的历史中,大多是一小片局部地区的悲剧。即使是气候反常,在澳大利亚的海滩上玩耍的孩子,总想象不了西伯利亚的一场大雪。但这冬天却是从南至北覆盖了这个星球上的一切。大多后来的历史中,都称这种灾难为普遍性灾难。没有人能从中幸免。这无关你的立场,你的性别,又或是你所居住的地方;即使你是还在母亲怀中的婴儿,又或是年已过百的老人;即使你是亿万富翁,又或是街头流浪的乞丐,这场大冰潮对人类一视同仁。
          不过仅限于地球上的人类。灾难降临之初,在大多国家还没有意识到这次气候反常的严重性,部分国家却已经开始计划离开这个星球。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比如我和我的父母而言,我们只能在政府修建的热力庇护所内住着难以想象的可怜生活。寒霜摧毁了大多植物。庇护所里生产的食物少得可怜,而且味同嚼蜡。
          人类面对灾难时也不一定是团结的。一部分国家主张,地球既然住不下去了,那我们就跑吧。而另一部分,比如我的国家,则是想在地球上生存下去。然而事实证明,在地球上是最艰苦的选择。即使是我的国家,为了开发气候控制的方法,也开始全力投入轨道科技。那却是普通人最悲惨的十年。大多普通人已经失去了工作的机会,而剩下对这计划有意义的人则不得不远行。我的母亲在冰封后一年离开了我,那是一个比平常更暖和的晚上。我睡的很香。我记得母亲紧紧搂着我,好像个壁炉。她离开时我也没有见到她的脸,只是睡衣的背心却已被泪水浸湿。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母亲是软流层勘探队的一员。既然太阳无法再穿透厚厚的云层,一些科学家认为地热将是人类在地球继续生活下去必须利用的资源。工程师们想通过打孔的方式将软流层的炽热熔岩引到地上。那是,地面上到处都是这样的宣传标语:“地热是人类的新太阳”,“新生活,在地底”。美好的生活,郁郁葱葱的植物,和地下几百公里处炽热滚烫的岩浆联系起来。那时人们还都有希望。
          母亲离开后我就上了初中。教室很拥挤。父亲是工程师,常年奔波在外,我再度离开了避难所里的家,在学校寄宿。宿舍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五个女孩。我很少和她们主动聊天,但是还是很珍惜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光。
          我记得住在我上铺的女孩叫兰雪。她比我还小一岁。她有着不常见的黑色头发和瞳孔。说话时,总是没什么表情。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和她聊天。没有电灯的夜晚里,我偶尔听到她微弱的啜泣声。有一次,她的眼泪滴到了我的额头上。不知为何,我不由地起身,爬到了她的上铺,静静地从后面搂住了她,就像母亲那天夜里搂住我一样。我盖上她的被子,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兰雪叫我一起去吃饭。主食总是土豆,因为需要的土地最少。坐在餐桌上时,她突然开口,平静的说到。
          ”想吃。土豆泥。“
          再三询问,我大概知道了她的故事。第一次冰潮降临时,她自己在家,但父母再也没有回来和她见面,给她煮她晚上想吃的土豆泥。我的叉子有些颤抖。她伸出的瘦弱小手握住了我拿着叉子的手。好凉。
          “莉亚。笑着更好看。“
          我的手在冰凉的触感下平静了下来。我棕色的刘海前却流下一小滴汗珠。
          我看着眼前的小小的一盘土豆泥,对兰雪说:
          “兰雪,我今天不饿,这盘土豆泥,你也吃了吧。”
          ”莉亚吃。莉亚很瘦。“
          我不知怎么回答她,她却接着说道:
          “太空。就要能。种土豆。莉亚。多吃。”
          她指向墙上的屏幕。最近一直在播放的新闻:政府已经决定建设第一个农业太空港,正在征集工人。这是最新的计划。既然地面失去了阳光,那我们就到太空里有太阳的地方吧。我想和兰雪说,那里种的土豆,大概不会给我们吃的。那是为了供给快要建设完成的新居住空间港——哥伦比亚特。那将是环绕冰封星球运行的一颗闪耀的卫星。如果天气晴朗,即使在地面上也能看到它反射的光线。不过,那样一座世外桃源,会是普通人能居住的地方吗?我想大概只有那极少数的幸运人能前往吧。这场灾难,真的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吗?
          不过,土豆,还是要先吃完呢。刚想着要继续,兰雪突然把一勺满满的土豆泥举在了我的脸前。
          “莉亚。张嘴。阿——”


          IP属地:云南5楼2021-12-2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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